女配不认命(快穿)——古钴
时间:2020-05-15 09:38:09

  镇国公刚正不阿,马家对燕地也无所图。此去定海营远归远险归险,但值得。
  李玄想得很好,可惜他错估了行动的风险。他的三个亲兵全死了,他自己也差点儿死在了路上。要不是人在铜城。的喜嬷嬷大发慈悲捡了他回去,只怕谁都不会知道燕王世子已经来到了距离定海营如此之近的地方,却是功败垂成。
  这下叶棠也知道为什么李玄在原文里只存在了两句话了。按照原文的发展,喜嬷嬷这会儿还在皇陵呢。喜嬷嬷不在铜城就没人救李玄,这傻小子狗带在铜城没人知道,只道是他带兵去打蛮族盗匪,被人给杀了。
  叶棠之前一直想不通马平洲和马玉勇出兵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们不告诉其他人此行目的。待李玄出现,叶棠总算串联起了所有的线索。
  叶棠当即就问李玄从燕地往定海营的方向可有山谷。李玄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作了答。他这个世子并不是不学无术的那种,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如何治理燕地的他对眼底周围的地形相当清楚。
  得知从燕地往定海营方向共有两处山谷,其中一处有前后两个进出口,叶棠立刻下令整军准备出发。
  不止李玄被吓了一跳,定海营里的其他将领也是一头雾水。可是见叶棠的侧近花荣只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传令,马玉龙又还是不省人事,将领们也只能跟着叶棠出发了。
  叶棠此行没带别的,就是带了些圆木出来。这些圆木是用在城防上的,不论是重量还是坚固都是一等一的。在冶铁行业并不成熟的这个时代,这些圆木的实用性远超铜铁。
  到了被巨石封住的山谷出入口前,叶棠命人将圆木先端削尖,再把圆木插进巨石与泥地的缝隙间。
  与叶棠同行的中年将领忍不住上前道:“小将军,不若还是再等等斥候吧?若是国公与马大将军不在这山谷里,您此举岂不是浪费力气?”
  叶棠不是不想等斥候确认山谷里的情况。问题是这个羊肠谷的两壁非常高,等斥候爬上去起码得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这时代又没有望远镜,斥候光是爬上去是看不到谷里的情况的,他还得下去。
  这一上一下半天的功夫就过去了,先不说斥候这一来一回多么消耗体力多么危险,救人如救火,山谷里的人已经被困了月余,随时都有人可能归西。多等半日对外面的人倒是无妨,可对被困在山谷里的人来说呢?
  “杨大人,若你是被困在里头的人,你还会计较浪不浪费力气么?”
  叶棠一言既毕,再不看那中年将领涨红的老脸。她指挥众将士道:“压住木头时当心些,小心木头折了。”
  “是!”
  众将士扎起马步气沉丹田,几根一人粗的圆木顿时与巨石角力起来。巨石刚开始时并无动静,但不一会儿就有了撬动的迹象。等众将士使力使得面红脖子粗,连额角都暴出青筋来,巨石终于动了。
  “轰”的一声,羊肠谷的出入口开了。有光照进了谷中,被饿得奄奄一息的马平洲与马玉勇一起下意识地眯细了眼睛,却见光中走来一道人影。
  “父亲!大哥!”
  那人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
  叶棠命人就地起灶,被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定海卫们却是抓了硬邦邦的干粮连水都不要就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与叶棠一同前来救援的定海卫们瞧着曾经的伙伴这个模样,一个个眼中隐有泪光。
  马平洲太过虚弱,但总算还活着。倒是马玉勇的问题大些,因为天气太热,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又太大,他小腿上的伤口溃烂得很严重,已经到了见骨的地步。哪怕他没得败血症,日后将伤治好了,他的腿也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流畅的活动了。
  叶棠带了马平洲与马玉勇回营的事情着实令整个定海营都热闹了一番。只是等定海营里的定海卫们见到了虚弱的马平洲与腿脚不再灵便的马玉勇,这种欢快热闹的气氛立时变成了凝重——定海营最仪仗的两根脊梁,如今都是千疮百孔。
  花荣倒是乐呵呵的:马老将军和马大将军不能上战场了也可以坐镇幕后啊,人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横竖只要有英将军在就没什么东西好值得害怕,管他来的是蠕蠕还是蛮子,总之把他们统统都打回去就是了!
  像花荣这样想的人毕竟是少数,榻上马玉勇心疼地看着一身男装的妹妹,难以想象那日妹妹为了给她治疗伤口,不但亲自烧了刀子给他刮去了腿上的腐肉,还烫了烙铁面不改色地将他腿上的伤口强行封住。
  “玉英、你……”
  “大哥莫要多想,你与父亲好生休养就是。”
  叶棠把大夫煎好的药递给马玉勇,安抚道:“我现在这样很好,也算是少年时的梦想得偿所愿了。”
  想起妹妹少年时晒得小脸通红,却神采奕奕地说自己长大了要给父亲还有哥哥们当左右手的模样,马玉勇眼中又是一涩。
  他此时倒真是希望玉英是个男子。如此他也能放心把定海营……把马家的一切都交给弟弟打理。但——
  “你本该生活的平安喜乐,只需相夫教子既可,是大哥不中用才累你——”
  “大哥怎生还说这种话?”
  叶棠放下了汤勺药碗,她是真的有些不爽了。
  理智上他明白对古代男人解释“不是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幸福”是解释不通的,但情感上她真的非常嫌弃古代男人眼里的女人只有作为“妻子”与“母亲”的价值。
  女人是比男人少了一个脑子还是男人比女人多生出一个心肝?凭什么要由男人来规定什么对女人来说是“幸福喜乐”?诚然对一些女子而言相夫教子就是最幸福最安稳的,但以此作为依据一竿子打死其他不以相夫教子为幸福快乐的女子那不是以偏概全,以管窥天么?
  “我在宫中就能平安?我诞下儿女就能喜乐?大哥你确定宫中就比关外安全?大哥你知道对我而言喜乐是什么?”
  冷淡地起身,叶棠背对着马玉勇丢下一句:“不要妨碍我,不要让我后悔救你。”
  丢下整个人都傻住的马玉勇,叶棠撩了帐子出来。花荣正在外头等她,见了她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
  “将军,您今日必定累了吧?要我去打水给您擦身吗?”
  叶棠爱洁在定海营中人尽皆知,平日只要无事,叶棠定会让人打水进帐子里擦身。
  对上花荣的笑脸,叶棠刚才还郁闷着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轻轻笑了一下,点头道:“劳烦你了。”
  “将军说得是哪里的话!能侍奉将军是我最大的荣幸!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花荣开心得涨红了脸。他皮肤白,脸上一红就像个让人想咬上一口的苹果,讨喜得很。
  “切,狗腿!”
  据说是过来探望马玉勇的李玄朝着花荣呲牙,花荣也不管李玄是世子还是柿子,双手抱胸就冷笑:“我就狗腿了怎么着?有些人想狗腿还狗腿不着呢!”
  李玄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道:“狗腿你居然敢对本世子这么说话!?”
  仿佛看见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大一生在拌嘴,叶棠好笑地经过两人身边,花荣见状连忙跟到了叶棠后头,李玄则是矜持地咳嗽一声,也追上叶棠,口中道:“马小将军今日可有时间?有时间不若与本世子切磋切磋?”
  “将军今日已经累了!还有你不是来探望马大将军的么?”
  “本世子又没有与你这狗腿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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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虫。
 
 
第17章 皇后17
  叶棠回营的时候连头发都被蠕蠕的血黏成了一饼饼的,身上的皮甲和里头的衣物更是没法瞧。
  没办法,蠕蠕见她一个身材不够健壮、个子又不是特别高的“小男人”居然是一军主帅,都抢着冲她杀过来,想要一举挣个天大的功劳。
  军中的铠甲与头盔为了用得时间能更长些,尺码都做得比较大。小马后不是金刚芭比,叶棠穿戴上军中的盔甲就和COS绿野仙踪里的铁皮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这丑不拉几的铁桶装不光穿着不舒服,还会大幅增加重量拖低战马的速度,使得叶棠的动作失去灵活。于是乎叶棠试过一次军中的盔甲后就只肯穿小马后用了好几年的皮甲上战场了。
  蠕蠕多用爱用大刀长。矛,纵使小马后的皮甲已经是一等一的手艺人给她专门制作的良品,在能削断马腿的大刀面前也形如纸片。在马家父子眼中,只穿皮甲的叶棠无异于是赤膊上阵,也因此每次叶棠一出阵三人都欲阻止,阻止不了那心就跟进了油锅似的。
  皮甲不防水,叶棠又不戴铁盔。叶棠每次回营时都和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似的。幸好定海营里没什么心理脆弱的文官,否则只要见过一次血人状态的叶棠就够这些人做好几年的噩梦。
  “父亲,我准备后日拔营。”
  刚下战场的叶棠有些疲惫地拿手里的巾子给自己擦了擦脸。
  巾子是花荣给她准备的,不但已经用温水打湿了,上头还有淡淡的胰子清香。这微微的香气让被血腥味儿熏得鼻子都不灵光的叶棠感觉自己鼻子终于又通气儿了。
  马平洲望着拿巾子胡乱抹着脸上血渍的女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三个月的时间,叶棠已经扫清了铜城周围五十里内所有的柔然部队。就连号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柔然战鬼的脑袋都被她不以为然地提到了马平洲的面前,现在就在马平洲的桌子上。
  定海营扎营在铜城面前是因为当初铜城就是大历与柔然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既然周边的障碍已被一扫而光,防线自然也该往前推进,如此大历才能占据战争中的优势与主动权。而叶棠提出拔营更是有意剑指柔然王本人。
  若叶棠是男儿身,马平洲只怕感到光宗耀祖还来不及。但此刻马平洲想都不想就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一个——”
  顾及到隔墙有耳,马平洲没把“女子”二字说出口,他顿了顿,压抑着心火道:“定海营中我才是主帅!你既无军职又无功名,如何能做主拔营!”
  叶棠想翻白眼。
  瞎子都能看出今时今日就是大历反守为攻最好的时机。换作是马玉勇或是马玉龙来对马平洲说这番话,马平洲铁定当即就拍板愿意力挺儿子。哪怕来进言的不是他儿子,想必他也会从善如流。可换了她,要马平洲点头却是千难万难。
  算了,反正她本也没打算与马平洲商量。只是看在小马后和马平洲父女一场的份上过来通知马平洲一声。
  “父亲这般说倒也无错。不过父亲,你可知什么比功名和军职更重要?”
  叶棠微微一笑,明明身上狼狈,姿态间却有无限潇洒。
  “是人心。”
  三个月来叶棠也不知道带着定海卫们经历了多少次死战。一开始还有人在背后酸她,说她不过是幸运地出生在马家比其他人多学了些皮毛,又正好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所以一路凯歌。
  等后来战况愈发激烈,酸她的人都不可避免的挂了彩。她依旧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还不断取下以悍猛著称的蠕蠕将领的脑袋。
  曾经酸她的、妒她的不过是觉得叶棠有的能耐他们也有,如今这些人都要仰仗叶棠的指挥与冲杀才能在严酷的战场上活下来,如此情势之下谁又敢拿自己去比马家的英将军?就是缠着叶棠总想和叶棠“切磋”的燕王世子李玄都不敢夸这海口。
  这三个月来马家父子虽然也在营中主事,可他们的声望早已不能与每次都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叶棠相提并论了。叶棠说要拔营,马平洲固然可以出来阻止,也一定会有人愿意跟随马平洲,但跟随叶棠的人必定更多。
  上战场为的是什么?除了保家卫国可不就是建功立业?想建不世之功,想立家国大业,固守原地却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最近的边关战况又是一面倒的对定海卫有利。除了那些个吓破了胆子的怂货,年轻人们谁不愿意跟着叶棠去闯一闯,搏他个锦绣前程?
  这些东西马平洲都是可以想见的,也因此马平洲才愈发无法释怀。他始终认为女儿是不应也不能担负起这么多东西来的。
  叶棠还未出帐候在外头的马剑就给她打起了帐子。马平洲一看到马剑那张五官不似马家人硬朗、反倒是透出几许阴柔的脸,心火陡然蹿了个老高。
  ……是他!一定是这小子为了报复他杀了他的母亲,这才撺掇玉英!让玉英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你进来!”
  总是被马平洲当空气的马剑愣了愣,等他明白马平洲这是在叫自己,叶棠已经走出去一大截了。
  叶棠并不知自己离开主帅大帐后马平洲把马剑给喊了进去。她浑身黏糊又腥臭无比,只想赶紧把自己洗回成。人样。
  花荣也确实体贴,叶棠一进帐子就发现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将军,让我来为您擦背吧!”
  花荣说着拿来了澡豆。
  这傻小子从来不记叶棠把试图给她搓背的他赶出去了几次,他执拗地想要与叶棠裸程相见,认为只有这样才说明自己和将军交心了。
  “不用。你方才随我一同冲杀,这会儿也该累了,回去歇着吧,有需要我再叫你进来。”
  叶棠说罢就像拎小狗崽那样把花荣拎出了营帐。被扔出去的花荣还想隔着帐子再争取一下与将军交心的机会,却听见李玄的嘲笑声:“又被扔出来了?你怎么就学不乖呢?英将军哪里会与你这样身份的下人交心?”
  李玄今日在叶棠的身边也杀了一个蠕蠕副将,这让他嘚瑟的不行,花荣是真见不惯他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不也没能和将军交心么?”
  “本、本世子哪里能和你一样!”
  把自己泡进桶里的叶棠听着外头的声音好笑地摇摇头。
  敢情李玄总是约她一起去方便洗澡都是受了花荣的影响,觉着裸裎相对才叫交心?
  把李玄和花荣的拌嘴吵闹当背景音乐听,叶棠搓揉着结团的头发,心道这李玄原作只存在了两句话的炮灰是个好孩子。
  你别看他嘴巴上倨傲,一口一个“本世子”、“你个下人”、“我们不一样”。实际上就算花荣日日怼他,他也没占着自己的世子身份收拾过花荣。像他这样不仗势欺人的宗亲可是稀有动物中的稀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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