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哥和我都是重力使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0-05-26 10:07:06

  彼时我是真没忍住想打他的冲动,直接将钉在路边的交通指示牌拔起往他身上拍。可惜当时在场的广津先生用斥力将马上就要落到他身上的指示牌弹开了,于是我只能继续苦滋滋地,把遇到太宰先生就要被他用可爱轻快的语调嘲讽的日子过下去。
  太宰先生的罪状加起来能攒成一本血海深仇。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许多方面与中也有着惊人的默契,很长一段时间里“双黑”的名号在横滨的黑白世界里都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名。
  “把你的豆浆喝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双黑之一点了点我放在凳子上的豆浆杯盖。我如蒙大赦地放下手里咬了一点的包子,大概是他尝过之后也觉得味道不太好,又不想看我苦瓜一样的脸。
  豆浆还不错,糖度适中。我小口抿着,等沉在杯底的豆渣逐渐泛上来、糖水变成豆渣汤就不愿意再喝了。中也对我的挑食行径俨然不满,清清楚楚地“啧”了声,眉头又拢到一起。
  说起来可能会显得很不懂事,但我的确从来没有因为与中也相处的时间太少,从而萌生出“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的觉悟。而中也也从来不会因为我表现不好就扬言把我丢了。在这方面他真是个绝好的哥哥,甚至比许多家长都要好得多得多。
  不过在中也压迫十足的目光中,半个包子一杯豆浆最后还是进了我的胃里。
  “要不要去立海大看看?”正盘算着要不要回家的时候,我听见中也的提议。
  当即我的脸垮了下来。
  难得的假期,他不带我去游乐园、去逛街买衣服、去看场能把爆米花盒子都掀翻的喜剧电影,而是选择带我去我的国中立海大。
  去立海大看什么?看还没谢的樱花?看我曾经的同学们多么规矩地将知识灌进他们那容量可怜的脑袋里?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爱丽丝。她是森先生的人形异能,但是森先生对她的态度比对亲女儿还亲。虽然如果我说想去游乐园想去逛街想去看电影的话,中也也会立刻改口答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把我往家门外推……
  我化气愤为力量,转身往他小腿胫骨上狠踢一脚。
  “嘶——!中原深海!”他没有发动异能弹反我的攻击,“皮痒了你!”
  除非万不得已——譬如犯了“欺负无辜弱小”的原则性上的错误,不然中也只会用我的名字发出没什么实质意义的警告。所以某种层面说来,中原深海会长成如今肆无忌惮百无禁忌的模样,一多半是依仗着中原中也的纵容。
  “去就去嘛!”我迅速从他身边跳开,跑到人行道上,踩着盲道上的凸起慢慢往前走。
  这是个陡坡,街道两边的房屋蜿蜒向下,漆色五花八门的车辆甲壳虫般地缓缓蠕动,港湾大桥架在远处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偶尔能听见盘旋靠岸的海鸟的啼鸣。我张开手臂从坡顶狂奔而下,中也悠哉游哉地跟在后头,看我洒下一路鬼叫,抛下过往行人或惊或怒的目光。
  我的国中母校,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坐落的街区砌着规整划一的灰砖墙,自建校以来便有无数常春藤从这面墙的墙顶垂落,秋天会开满白色的小花。几乎每一位曾就读于立海大的学生都会有一张站在这面墙前的毕业留影。而校服冬装的西式外套也是墨绿的,所以只要人往那面墙前一站,就能把上半身完美融于背景。
  那张满是绿色的相纸至今贴在客厅的记事板上,中也贴的。他对生活的热爱热情与仪式感令我自愧弗如。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想用这张照片告慰自己,那段天天要给我收拾烂摊子的黑暗时代终于拨云见雾重获光明一去不复返了。
  去年初春我升入冰帝学园高等部之后便再没来过立海大附近。一年过去这里灰墙绿叶没多少变化,学校正门旁的樱花开得似乎比我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还要好,花瓣飘零之间一块白板神气地立着,上面以浓墨书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开学典礼。
  “什么啊,立海大竟然还没开始上课吗!”眼下已经接近四月中旬,冰帝的每周测验都轮过两回了。
  中也跟上来,摁住不禁跳脚的我,“说不定他们放假放的晚。”
  这不关放假早晚的事。我严肃的与中也解释道,这是心里不平衡的问题。而且时机分早晚,晚放假晚开学的假期还能错开出行旅游的高峰期。
  他被我的胡蛮搅得没话说,听到后面干脆不耐烦地抬手往我脑袋上凿了一下,让我闭嘴。
  “中原同学?”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正在尝试二次说服中也带我去吃火锅,从背后传来的呼喊挠得我耳朵有些痒,温柔的少年音留给我的印象还算清晰,不过为了求稳以防认错人的尴尬状况发生,我还是选择了回头。
  然而这一眼还不如不看,不看还不如没来过。
  我看清来人,又抬头看了看中也。恰巧他也刚将目光从那人身上收回,低头看着我。
  “你看我做什么?别人肯定叫的是你。”他善意地提醒着我,像忽然想起什么,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该不会把别人名字忘了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地用额头狠狠槌他。
  中也今日二次被我看似无端的怒火殃及,脾气也崩不住了,但又无法狠心真打我,只好一把捏住我的脸颊肉往两边扯。
  幸村精市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掐架,飘落的樱花让他美好得像幅画。
 
 
第3章 
  003谁没犯过几次混
  ·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中原深海的国中生活,“鸡飞狗跳”是绝对不足以将其中全部的混乱与麻烦囊括其中的。
  最最起码,还得再在后面加上个“人仰马翻”,才能稍微对得起我重力操作的身份。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吹自擂的事情,但我的国中时期也不是能够被轻易忽略的一段时日。
  删除一生中任何瞬间,我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我中原深海对此坚信不疑。域名、请记住
  费了不少力气,我终于得以从中也的手里挣出。用不着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两边脸上绝对已经清晰地浮现出了中也的指印。
  老同学久违的再次相见里总得掺点尴尬,更别提现在的我一定狼狈得像只被街边被汽车尾气与扬尘不分昼夜糊脸的丑三花。
  都怪中也!我放下揉脸的手,往中也干净的鞋面上重重踩一脚,听见他嘶的倒抽冷气才勉为其难不情不愿的将视线挪给幸村精市。
  与我的狼狈对比鲜明的少年站在樱花雨与和煦春光中,通透得像朵天边的云彩,待在高高的地方兀自发光。
  我更不爽了。
  凭什么此去经年天涯路远,我会被衬托得看起来像活成“狗样”的那一方???
  然而出于礼貌与我们之间浅薄——也可能不那么浅薄的过往,我以无事发生天下太平的沉静语调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幸村同学。”
  他闻言,露出一个好看又不那么灿烂的笑容。目光澄澈剔透,在中也身上打了个转,又旋即回到我这,“好久不见,中原同学。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被他这句话刺得嘴角一抽,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对,没错,是我。那个毕业以后从不参加同学聚会、即使建校六十周年都不懂得发个庆祝问候的中原深海竟然回立海大参观了——我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揪出点诸如此类的讥笑意味,但很可惜的以失败告终了。
  我很少试图以换位思考的方式去理解他人的意图,因为中原深海是个很小心眼的女孩子,让我将心比心的后果说不定会将预想引去更糟糕的方向。而我又得承认自己基本没什么看人的天赋。想要变成太宰先生那样的人精,可能要等我亲眼目睹人类这个种族往进化树上再爬一个阶段才行。
  然而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只是想表达自己根本看不透幸村精市在想什么而已。哪怕我们从国中生活开始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对方。
  我想起初次见到幸村精市的情景。
  当时他还没有出落得这么挺拔,下颚线与瓜子脸还藏在尚未褪去的婴儿肥里,整个人仿佛裹着一层柔软的棉花糖。
  与爬满常青藤的“立海之壁”毕业留影是立海大的传统项目。
  而开学第一天,与家长一同在校门口樱树下的合影几乎是每个学生都要走一遭的人生经历,常见到都没办法拿出来当谈资。相册里要是缺了这张相片,可能还会被人问起怎么没有。
  但是当年的我就差点没有拿到这张相片。因为彼时中也正在与我相距了十六个小时的拉斯维加斯。
  在我愁眉苦脸、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完的时候,他可能刚好在在大洋彼岸朝眉飞色舞的荷官潇洒地扔出手边轻如鸿毛又重若千钧的筹码。
  言而总之,那次的任务来得特别特别不凑巧。也是自此之后,中也再不敢再轻易地向我许下有关时间的承诺。我则因为中也突然的爽约与离去,生了整整一天的气,以至于当天晚上根本没睡好,第二天只能挂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一众即将成为同窗的陌生人面前——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因为要升入国中太兴奋了所以失眠一夜,这个误会到我毕业那天都没解除,真是冤得不行。
  很彻底的放弃了拍照的想法之后,我对去参加开学典礼这件事情产生了同等的厌恶情绪。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打算当一只一辈子都不要破茧的蛹——中原中也跪下来求我都绝不出来的那种。
  而就在我如此颓废萎靡不振之际,尾崎红叶女士的大驾光临瞬间踏碎了几乎全部压在我头顶的阴翳。她雷厉风行地将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打扮好、扔上车。
  等我回过神,人已经穿着那身不太好看的墨绿色的西式校服站在立海大门口了。
  国中一年级开学第一天的我毫无疑问是立海大校门前过往学生与家长的焦点。
  噢,请不要误会。吸引目光的自然是红叶女士,绝非当时与小学生别无二致的我。
  无论去哪红叶女士都身着华丽得能与早樱争艳的振袖,繁复的发髻之间衔着四季的花,细细的流苏与丝带依偎在洁白的颈侧。校门口那条春色平平的上学路,硬是被她的丰姿冶丽走出了花魁道中的气派。
  那天她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我走进礼堂参加典礼才放开。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天红叶女士的指尖冰凉,手心却很温暖。她的眼睛是一剪秋水一池好梦,轻轻地将我揽在满是花香的怀里,再顽固的孩子也能在她温柔的语调中沉入黑甜的梦乡。
  我在她依依不舍的叮嘱中将中原中也丧尽天良鼻子长长的食言之举抛却脑后。
  那一刻我又成为了为人深爱的、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至于幸村精市出现在这段回忆的何处?
  这还不明显么?
  他就是那群盯着我黑眼圈将误会延续了三年的人之一啊。
  国中一年级幸村精市当了半年我的前桌。一个暑假之后,他的个头不出意料的蹿高了好几厘米,班主任大手一挥,他又当了我半年的后桌。
  国中二年级重新分班,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整一年只在食堂礼堂走廊操场这种地方偶尔碰见。
  国中三年级为了保证偏差值与升学率,学校将年级排名作为分班依据。我没想到幸村精市能把爱好与学习兼顾得这么好,而同样如此“出色”的人网球部里竟然还有三个。
  不过这次他既不是我的前桌也不是我的后桌,幸村精市看见我后便又向我露出了他最常摆在面上的笑容,不灿烂不热情,清清浅浅的,像一朵待在高高的地方、与人群离得远远的云。
  他隔着一条不宽的走道笑着冲我打招呼,“好久不见,中原同学。”
  三年级的幸村精市已经能收获许多女生的情书与告白了,连当时整日忙于惹是生非的我都对他的大人气有所耳闻。作为他的邻座,我“三生有幸”得到了能够近距离观察他如花美貌的机会。
  绝大多数人都是视觉动物,少有人会不喜欢赏心悦目的少年。摸着良心,我得承认自己确实喜欢幸村同学的脸——这自然无关爱恋,毕竟我中原深海又不是什么见色起意的魔鬼。
  三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与幸村一直友好地将彼此的关系保持在比“陌生”高上一两个等级的台阶上。
  “可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可没你自己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啊?”中也不适时的打断了我的回忆,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那么容易被察觉的愉快。
  我趴在中也背上享受难得的代步,宽宏大量的忽视了他把我的经历当作故事听得起劲的监护人失格行径。
  我忍住没有蹬腿踢他。
  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中也肯定会直接把我从背后捞进怀里,然后反手扔到地上——我不要你了.gif
  “因为我跟他有点过节嘛。”我在他背后小声地嘟囔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去搜罗地面上值得一看的爬虫尸体,或者某棵从地砖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的野草。
  “哈?什么过节?”他清楚的听到了,声音沉沉的问。
  我晃了晃腿,示意他把我往上托一点,我快要掉下去了,“都过去了才叫过节啊。”否则我才不要跟自己讨厌的家伙打招呼——不仅不会跟自己讨厌的人打招呼,还要把他的脸往地上砸才是我的作风。
  我没有追究幸村精市的意思,那只不过是从前的我胡作非为结下的果。
  而中也显然不太记得这件事了,至少他并不记得幸村精市的名字,或许换个说法才能让他更快一点地回忆起来。
  国中时期的中原深海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混蛋。虽然我不烫头不抽烟不喝酒,但我打人约架还斗殴。
  “中也。中也!”我特别特别喜欢中也名字的发音。ya很帅气,chu却很可爱,所以我的哥哥是个帅气又可爱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森先生帮我消除处分的事情?”
  “森先生?——噢,你三年级时候的那件事?”他语气平平,似乎并不觉得要被退学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点头说是。
  “噗——!”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真的假的?他就是那个倒霉的替罪羊?”
  “要是他成了替罪羊……不对,要是整个网球部成了我的替罪羊!我还至于被开处分嘛!”我不满地拍着中也的肩膀,纠正他话中的差错。
  中也咳嗽一声,耸肩顶了顶我磕在他肩上的下巴,“只要你不变成太宰那种成天只想着自杀的人渣,随便做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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