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哥和我都是重力使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0-05-26 10:07:06

 
 
第4章 
  004我可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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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海大到中华街的七公里路,中也背着我慢吞吞的走了大概快有两个小时。
  早春时节天黑得还是很早。太阳逐渐沉入海底,变成横在海面上的一根芒刺。街道从空旷到鼎沸,行人从两三到熙攘。中华街特有的灯笼路灯在十九点时分毫不差地亮起,一盏盏光落进习以为常的人群中,他们早失去了对黑暗的恐惧,自顾自的穿走在街巷之间仿佛不会为了任何事物驻足,就像这座城市的车轮也从不会因为白天黑夜或是沉沉暮霭而停下。
  电子锁嘀哩叫的两声又轻又细,在鼓膜上划出的痕迹却能与指甲擦过黑板的尖锐程度并论相提。
  不大记得是什么时候趴在中也的肩膀上睡着的了,醒来时窗外的夜色浓稠得宛如风姿招展的女郎眼尾的酡红。我迷瞪瞪地盯着天花板壁纸上莹莹发光的小星星。
  踢开压在身上的又厚又重的冬被,骨碌碌的滚到床边,我摸黑找到了就摆在床边的小熊拖鞋。棉的,厚实程度能同雪地靴媲美。
  明明都开春回温了,中也还是不准我把被子换薄。因为我着凉必然要感冒,感冒必然逃不过吃药,而生病吃药在他那里像什么不得了的忌讳,不到多喝热水和去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地步,箱子里那些糖衣花花绿绿的小圆片绝对不会被水推进我的胃里。
  我想不通。大家都是实验室里长大的小孩,凭什么中也会强壮得像头牛,而我则跟某些有基因缺陷的试管婴儿一样羸弱。
  客厅没开灯,但是很敞亮。我往窗外探头看了眼天空,缺了大半的月亮一点也不皎洁,泛着灰扑扑的米色。我觉得动画里可能演的没错,月亮这颗神奇为老鼠杰瑞所钟爱的小卫星,的确存在由奶酪构成的可能。
  家里空空的。原本挂着时钟的那面墙上,现在只剩下一个颜色更加白森森的圆。因为我实在讨厌秒针挪动发出的声响,所以把它扔到垃圾桶去了。我打开电视,音量调到最大。
  中也酒量很好,酒品极差,喝醉了会躺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呜啦呜啦的唱鬼都听不懂的歌。然后隔天已经来过一次邻居又来敲门,气势汹汹地指着这位港黑干部的鼻子说要么私了,要么等着吃扰民起诉状。于是从此往后每次搬家,中也看房子的要求又多了“隔音”这么一项。
  横滨地方电视台的深夜档在放送地球脉动,肥美的大马哈鱼挤满溯回的河流,我在屏幕左下角找到了现在的时间。
  凌晨2:00。
  只有我一个人,和一堆软糖薯片巧克力饼干在家。往往只要中也在这个点出门,最早最早也要上午才会回来。
  我如梦初醒,趿拉着拖鞋冲到电视机前,从抽屉里翻出游戏机。
  凌晨2:42。
  如果爆炸来的不那么突然的话,我或许是有机会存档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心情复杂地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昨天出门时我还说过“半年没搬家,真是可喜可贺”这样的话。现在想起来可真是乌鸦嘴应验,爱德华墨菲显灵。即使每次回家我都做好了自己要遇上麻烦的准备,但想到又要重新采购生活用品又不免觉得头疼。
  本该变成扬尘的灰烬与足以击穿我颅骨的碎石紧紧地帖服在地面,被我拆下来当作“盾”的承重墙彻底皲裂布满裂纹。如果没有重力压缩并支撑的话大概会立刻变成一堆石砾。
  一股焦味钻进我的鼻子里,随即又是一阵爆炸风鼓来。我想这大概率是地下的天然气管道遭了殃……
  得亏中也有副好心肠、被寻仇的自知之明、以及钱,他才养得起我还住得起独栋,而不是迫于生存压力挤在不是人口密度集中的公寓楼。
  否则这场蓄意袭击的爆炸不知道会害死多少无辜人——当然,我也有理由怀疑,对面正是因为清楚不会造成额外伤亡,才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手段——毕竟中也选的是如此显而易见的独栋别墅。
  撤走施加在破碎墙面的力,不出我意料,它像松散的积木那样坍塌了。失去了阻挡的热浪更加放肆地朝我涌来。额发被吹掀,背后与颈侧立刻沁出一层汗。
  围观群众与消防人员赶到以前我离开了这片焦土。置身于与自己相关的喧闹与恐慌之外算得上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跳上隔壁住户家的房顶,看见人们站在远远的地方往火光中张望。
  要从攒动的人群中找出大半夜发癫的疯子实在很难。
  我不懂,这些来找麻烦的人连中也住哪都调查清楚了,就不能顺带再了解一下我的能力吗?能理解他们此举无非出于“血债血偿”的恩怨,或是想要利用我的死从而达到打击中也的目的。但说实话,研发时光机穿越回五年前用糖果对我实施诱拐,可能都比他们今晚采取的手段可行性更高。
  月在中天,更深露重。
  炎炎烈火与料峭寒风的双重胁迫之下,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个不太平的夜晚将中也的苦心与我的游戏存档一并付之一炬了。
  我想,是时候该联系中也了。可眼下我身无分文,连公共电话都打不起。要是擅自跑到街上晃悠,可能还会被警察叔叔抓到问话。
  至于港黑在哪?为什么不直接去他们的总部找人?
  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得绝妙。
  那自然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去过呀!哪怕我见过他们的BOSS好几面,高层干部认识一大半,我也依然是个正在不懈学习如何成为五讲四美、品学兼优的好姑娘。
  荒神在上。
  他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不过我的当务之急依然是找个地方避难,随便哪都好,至少不能再继续站在风口了。
  可就算说着哪都好,但其实我也并不是可以随便打发的类型。中原深海有多难养活这种事情,足够中原中也书出一册泣血录。
  我左思右想,脑子里竟然只浮现出一个可去的地方。
  就像每个小孩都有过被父母摁着脑袋将自家家庭地址与监护人电话号码倒背如流的经历,我也曾经被中也逼着记了不少东西。上到他的银行账户,下到所有经过家门口的公共交通路线图。也幸亏是我,不然换作别的小孩,估计会不由分说地把体罚的帽子往他头上扣。
  但实际上中也对我的要求真的很低。硬要说的话,应该可以低到只需要大于太宰先生的地步。
  “千万千万不要变成那种渣滓哦”——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太宰先生是个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混蛋。而为了证明自己与他并非一丘之貉,我特地从自动贩卖机里挑了坂口先生最喜欢的咖啡作为凌晨三点叨扰的赔礼送给他。
  而他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站在门外的我之后一下子变得更差了。跟电视上表演的川剧变脸似的。
  我尽可能的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说,会露出这幅神色的坂口先生可能已经喝腻了这个牌子的咖啡。
  我抿了抿被冻得发紫吹得开裂的嘴唇,按照记忆里中也的嘱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进来吧。”十秒之后,坂口先生十分挫败地放下了他蹙得紧紧的眉头,略微松动地侧过身子,将本来堵得严严实实的房门露出一半。
  我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某种被掏空的身心俱疲,以至于不禁感慨,这也太可怜了。
 
 
第5章 
  005不要欺负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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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异能特务科的横滨分部藏在一条仅距离擂钵街驱车十分钟的商店街背后。这里有一片青瓦红砖的联排住宅,在不少从这条街上发家致富的商户的第一桶金纷纷倾入之后,逐渐形成了小小的群落。
  起得早的渔户这个点大概已经推船出航了,他们要在海上撒网以此糊口养家,我则跟在坂口先生身后,打了两分钟内的第五个哈欠。
  屋子的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着的观感要小,墙体也不符常理的厚实。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们对这里进行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改造。暖气开的很足,是只要不出门这辈子就用不着担心感冒的恒温环境。
  坂口先生领着我来到里间的会客厅,这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同我说了第二句话,“中原小姐,请您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也别乱动。”
  坂口先生将请和别的音咬得特别重,要是条件允许,他可能会直接选择把我捆起来这样能够确保效率的方法。
  我不置可否地扬起眉梢。
  如果坂口先生不去刻意强调,或许我还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但现在我却开始好奇这个房间里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能够打开密室入口机关了。虽然前提是在人类历史早已跨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种会在墙壁后面修密室的土味活化石组织依然存留着。
  我知道坂口先生性质特殊的工作内容,不可能允许主随客便的念头产生,但我真的只是想摸一摸挂在壁炉上的那只驯鹿的头骨与它将近两米宽的鹿角。而当我伸出手,本来已经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坂口先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立刻回头把脸拉得长长的瞪着我,再随着我将手放回身侧的动作渐渐缓和神色。
  介于他的反应很有意思,在我如此反复伸手又缩手了几次之后,这个梳着刻板的中分头、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导致思考能力急剧下降的男人总算看出了我刻意作弄他的心思。他瞪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有很外露的忿恨。
  开不得玩笑,十分没劲。我瘪着嘴,低下头与拖鞋上脏兮兮的小熊对视。它的眼睛是玳瑁珠子做的。
  我陷进沙发里,忽然涌上的睡意逐渐使眼睑变得格外酸涩沉重。
  要是能让我这样顺心遂意地睡到天亮那可真是大感谢,怎么说我也是个还在长身体的未成年人,睡眠的重要性无需赘述。然而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坂口先生便拎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他将枕头毛毯放在沙发上,轻轻的拨了一下我歪在沙发上的脑袋,“中原小姐,先别睡。”
  人在屋檐下,不得已,我掀起眼皮瞧他。结果差点把瞌睡虫惊飞了。
  这教授眼镜又在搞什么名堂?
  “坂口先生,这是什么?”
  “行军床。”他头也不抬,三两下将铝合金的折叠床打开。
  讲真它是一张好床,涂漆均匀,衔点严密,质量过硬。
  可它的存在与这间洛可可风格的房间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我当然知道这是行军床。”想要吐槽的欲望令我强打起精神,“我问的是为什么您要搬张行军床给我睡。”
  异能特务科横滨分部难道连员工宿舍都没有吗?
  仿佛是听到什么不可理喻的蛮横要求,坂口先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的眼镜应该有挺久没擦了,镜片雾蒙蒙的,就像他的人,总有道不尽的愁苦盘在心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才发现上面的污渍多到影响视线的地步。坂口先生从那件万年不变的西装内袋中翻出一块眼镜布——至少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都穿着这身茶色的三件套。
  “中原小姐,异能特务科对您而言仅仅是安全屋一般的存在。”他蹙着眉,慢条斯理地同我说,“当初中原中也让您来找我的时候应该也与您说过吧?”
  “这里不是酒店也不是什么安居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所能为您提供的也只不过是最低限度的安全保障。”
  坂口安吾严肃的模样让我想到了站在闪光灯与实时放送镜头前颁布新法案的内阁大臣。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坂口先生展颜一笑。他有一种独特的消沉气质,哪怕是天天嚷嚷着自杀也的确在自杀的太宰先生都比他更活泼。
  我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您确实没义务照顾我,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言过其实。”不断输送着暖风的空调恰巧也在此时暂停了运作,它的室外机想必已经结出了相当的厚霜,就如同我们之间的气氛瞬间,从普通的对话跌到了僵硬的冰点。
  一时间房间中静悄悄的,坂口先生抿着唇没说话,消沉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自我厌恶之中。我看着他眉间的皱纹,有些为自己的刻薄后悔——我不该欺负老好人的。
  因为就像说的那样,坂口先生没有任何照顾我的义务,更不该承受我的负面情绪我的冷言冷语。
  可我不想道歉,也不想睡行军床。我踢开拖鞋,与浑身的灰一同躺倒在沙发上。
  假若大半夜没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又有谁想在凌晨三点跑出来打扰别人?
  都怪中也。
  侧身面对着沙发靠背,我将自己蜷成一团。
  有研究说这样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我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天外确实有天,可我已经摸到了。人外的确有人,我也已经见过了。从十一岁开始我遇到过的暗杀诱拐绑架不胜枚举,横滨这个美丽又野蛮的城市中总有新奇的事物在等着我自投罗网,虽然它们在我看来少有能被称得上危险的壮举。
  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中也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比起这劳什子安全屋,我更需要的应该是更多的陪伴与关心才对。
  想到这里,我油然而生出一腔寂寥与感伤。
  真是太惨了。堂堂学园都市的level5,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怎么能活得这么像望穿秋水都等不回外出务工父母的留守儿童???
  悲愤之中我闭上眼。从刚才开始便没有听到其他声响了,我敢肯定在此期间坂口先生没有挪动分毫,他现在一定像坚定的锡兵一样沉默地站在那。
  印象里的坂口先生一直是个心软又不该如此心软的人。他的立场那么明确,却还是会生出那么多的“过意不去”,即使对象站在他的对立方。这样矛盾地活着不累吗?负罪感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我的眼睛越眨越是眯缝,今晚的事故又可以添油加醋变成长达半小时的评书说给中也听。
  脑子里像被塞了浆糊,我的思绪百转着,始终无法被纺成一根明朗的线。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身上多了张毯子,这种后知后觉的热意令我熟悉,但又实在没办法睁开困极的眼睛去看他。
  只在梦里,我看见一只啃食面包树幼苗的小羊。
 
 
第6章 
  006留守儿童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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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偷袭不过是琐碎日常的一部分,其引发的后果于我而言绝不会比经历过冷热交替后犹如山倒般来势汹汹的感冒更可怕。
  爆炸发生的翌日上午,继行军床之后,嘴巴死硬的好好先生坂口安吾又为我拿来了药,以及一份登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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