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哥和我都是重力使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0-05-26 10:07:06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巧舌如簧的我竟然在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茫然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同学。虽然高二重新分班才让我们有缘相聚在这个班级,可现在我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
  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真挚,以至于不由地让我陷入了对人生与社会的大思考:
  包括迹部景吾在内的这群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傻瓜原来是一种病毒吗?是会传染的吗?
  我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因为依照渗透压定律,再在傻瓜浓度如此之高的环境中停留,这股傻劲一定也会流进我根本与“傻瓜”二字无缘的大脑!
  为了逃离传染源,我爽快地接下了“确认运玫瑰花道的铺设是否在顺利进行”的这项半路杀出的支线任务,从教室中此起彼伏的中原长中原短的呼喊声里冲了出去。
  教室外比教室内还要再热闹几分。往日里不允许奔跑容得下五六个人并肩的走廊,现在也被嘴上一边嚷嚷着“麻烦让让”一边匆忙而过的身影挤满。
  哪怕是对学园祭兴致阑珊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年之中冰帝最有活力的时候。想要把冰帝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公众面前的人,比我这样恨不得把自己像个灯笼似的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人要多得多。明明学校没有强制要求每个人参加学园祭,只要不翘掉之前两周的选修课连半分学分都不会丢。这些少爷小姐们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娇气,但他们对学园祭的热情与执行力却是我望尘莫及的高。
  和别人相比我总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我第一次提出这个论点的时候中也没说话。第二次提出这个论点的时候赤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也不作声。第三次提出这个论点是在去年学园祭,彼时迹部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中原深海原来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啊。
  我当然有自己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不一样的认知。从小就有。否则我不可能成为重力操作,更不可能成为level5。即使对于天才而言,自信努力和能力资质是同样重要的存在——每一年都会有一笔不菲的预算被分拨到名为【重力操作培育计划】的项目中。每一位见过我的研究员都曾经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或是握着我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我是他们所有人的最高杰作、倾尽一切心血的结晶。
  我不知道的只有自己到底和别人的差别在哪里。十岁前研究所就是我的全部。在研究所里我有属于自己的滑梯帐篷积木和拼图,外面的世界充满未知却不可以探索。
  而限制了我想象的,也不仅仅是缺失空白的十年。
  贫穷同样是主要原因之一。
  我们班学园祭的项目最后还是很落俗套地敲定了“开一家咖啡厅”。
  不过,这自然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厅。
  为了突出它的独特性,我们班的人先是弄来了三节废弃的火车车厢,并将挂满漆皮与铁锈的车厢完全翻新至刚刚出场时的模样。再用从家里搬出来的真古董将室内布置成了历史剧里才能见到的大正时期的咖啡厅。至于那三百平米的玫瑰,它们被用于火车窗外的外景建造,同期加入外景套餐的还有墨绿的小灌木与葱色的草坪。
  我看着脚下的玫瑰花道——它们被整齐地铺设在地上,没有直接任人随意践踏,而是另外加盖了一层钢化玻璃在上面。
  站在上面会不自禁生出下一步就要跌入馨香花丛之间的恍惚感。没有女孩子会真的打心底里讨厌花,哪怕曾经严重的花粉过敏也只要痊愈之后便能与这些曾经不共戴天的生物重归于好。
  好在只要一想起白鸟千织在我耳边尖叫着喊出“冰冷的机械与柔软的植物,多么罗曼蒂克的组合!”,我就又很快找回了物质当先的实用主义精神。
  我给还在教室里更换服装的同学发消息,告诉他一切准备就绪。
  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意味着我会无故糟蹋他人的努力和心血。
  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就跟中也在路上遇到提不动菜篮子的老奶奶不但会扶一把还会将她送回家。
  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去学生会办公室的我像个孤魂似的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校门口,远远望去已经能看见外面长长的队伍和攒动的人头。
  噢,忘记说了,自从那天中央花园之后,我又有一周的时间几乎在躲着迹部走。
  并非我在闹别扭,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已。
  反正他都知道了,甚至都在等我坦白了,多等几天又有什么关系?!总得给我点时间做好心理建设组织语言吧!
  再说我好歹把自己有超能力这事捂了四五年,一朝被揭穿就立刻承认,岂不是会显得我很怂很没面子?
  我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距离学园祭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整。我决定守在三年级某个班开设的小吃摊前,盯着不断被学长抛飞接回的薄饼思索着菠萝果酱与面食的相性。
  “好奇就试试嘛。反正吃不死人。”忽然有个声音出现在我耳边,非常非常的熟悉,以至于下意识地让我扭头睁大眼睛。
  尖叫卡在我的嗓子里,然而还没等我把它们扔出去,一只手极其敏捷地将我的嘴巴捂住了。
  “嘘......在公共场合可得稍微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哦?这位可爱的Lady。”太宰先生竖起食指贴在唇边。除非有人和他肩并肩地站在我面前,否则没人能看到这人的手正牢牢钳着我的下颚骨两侧,连张嘴咬人的余地都不给留。
  失去了语言能力,我只好恶狠狠地瞪他并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
  “问我为什么来这里?——难得的周末出门散散心也无可厚非吧?”
  我翻了个白眼。骗子!
  “诶哪有——我今天可是带着敦君一起来的噢!就是上次救我们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年,怎么样?小鱼还有印象吗?”
  不准叫我小鱼!!!......那他人呢?
  “实不相瞒,我们走散了。”
  你故意的吧?我冷漠地看着太宰先生。
  “才不是故意的呢!敦君他啊,这还是第一次来东京哦!所以对什么都感到很好奇,对什么都感到很陌生,这里听一听那里看一看,我一回头就发现人不见了!”
  ......你们出门都不带手机的吗?
  “嗯,好问题。”太宰先生点了点头,“可是小鱼你也知道我从不存男人的电话号码。能被我储存在手机里的,都是与我有缘相遇的美丽可爱女士们。臭男人没资格和她们共享我的手机内存!”
  再叫我小鱼你就去死!——你不是存过中也都号码吗?
  “中也怎么能算作人啊!小鱼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我剧烈挣扎起来,倒不是因为他说中也不是人。比这更能气死中也的话我都听太宰先生说过,让我暴起是因为这是他第三遍喊我“小鱼”了!!!
  然而我在太宰先生手里根本翻不出花,我以为自己已经拿出与哪怕砍掉脑袋也还会进行脊髓反射到处乱蹦的青蛙比较都不会逊色的毅力进行反抗,结局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以失败告终了。
  我累了。我被太宰先生牵着,竟然在偌大熟悉的校园里感到了一丝无人问津的孤独与悲伤。
  因为没人理会我连头发丝儿都沾染上的不情愿——可谁叫太宰先生这王八蛋长得太像好人了!我敢打赌就算他笑着朝芥川开枪的视频流出到网上都能收获一大堆尖叫高呼着“太宰治好帅哦!”的迷妹!
  而正当我要问他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的时候,在开园十分钟来访游客大量涌入的时候,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太宰治当着周围人的面,把我举了起来......
  轻轻松松的,像举起一只猫那样。
  把我递到了中岛敦的面前。
  我能感受到周边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凝聚在了我的身上。
  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在这样花儿盛放、鸟儿歌唱的美好的一天里,像太宰治这样的王八蛋,就应该在地狱里被做成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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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敦惊魂未定。
  迅速地向后退了两步,活像只见到猫的老鼠。
  等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害怕中原深海的必要。
  首先,她被太宰先生......拎着。在被动触发的人间失格的抑制下,再怎么强悍的异能都只能当作笑话听一听。
  其次,论体格论力气,营养不良面色发黄的中岛敦莫名有种自己绝对在这方面比中原深海要强的自信。
  如果要仔细追问到底为什么会在面对一个(目前)毫无威胁的女孩子时发怵,与中原深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岛敦或许会说,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从冰冷河水里被捞出、整张脸被冻得发紫的中原深海那一声“敢这么喊(小鱼)就杀了你”的警告太过吓人的缘故吧。
  简直与满身怨气的恶鬼相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孩子随便把打打杀杀放在嘴边不太好——这种建议中岛敦不敢发表。
  更不敢在太宰先生把张牙舞爪的中原深海拎回去,语重心长地教训着说“不行哦小鱼,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你说对吧敦君?”的时候点头附和。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中原深海的脸色,无论如何称不上好。说是暴雨将至都不算夸张。
  本来她就是个非常惹眼的小姑娘,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也会很容易被他人注意到。刚开园的时候还好,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冰帝,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地坐在太宰先生臂弯里的中原深海。
  她被抱着,人们不但不觉得哪里奇怪,甚至还有诸如小声的“天啊,好羡慕,好可爱”惊呼不断冒出。
  放眼望去周围尽是慕名而来体验贵族学园一日游的游客,其中外校高中生——尤其是女子高中生似乎尤其多。
  这不知道是否发自内心的赞美,中岛敦听到了。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中原深海,肯定也听到了。
  这些言辞对于中原深海来说俨然是比凌迟时落在身上的刀更加让她讨厌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暴雨将至”形容眼下中原深海的状况显然不再准确。
  反观太宰先生,他气定神闲,言笑晏晏,似乎非常享受JK们的注视。不过幸好他还有丁点良心在,虽然面上不忍,但还是拒绝了一位少女“可不可以给你们拍照”的请求。
  那位少女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太宰先生,又看了看绯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尖的中原深海,最后留下一声叹息落寞地转身离去。
  老实说羞恼的中原深海看上去非常可爱,但心里的那只白虎却不断地在用低吼声警告中岛敦,让他赶紧远离这片随时都可能被活火山喷发所殃及的区域。
  “太宰先生......”少年艰难地钉住自己想要逃离的脚步。他缩着脖子,与其说是在商议,不如说是在恳求,“我们回去吧......?”
  同是横滨生,相煎何太急。太宰治不怕死......他中岛敦可还想活呢!虽然不清楚中原深海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可还有买.凶.杀.人这一说呢!她连冰帝都能读得起,大概率也能不缺钱雇.佣.杀.手吧!
  越想中岛敦越觉得自己万事皆休命不久矣。
  然而他绝望地发现太宰先生根本将自己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连多听进半个字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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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绵绵细雨的四月过去之后第一个拨开层云阳光洒落的好天气。体感温度适宜户外运动,空气终于摆脱了丰沛的雨水从过饱和的湿润逐渐变得略微干燥了一点。
  我趴在太宰先生的肩窝处,用心地为每一个好奇望向我的人诠释着何为自闭。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太宰先生用此种方式公开处刑了。又不如说,正因为他非常清楚我在哪些方面的脸皮厚如城墙哪些方面的脸皮一戳即破,所以我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太宰先生抱着我也不嫌累,他甚至还轻巧地把我掂量了几下,“小鱼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好像胖了诶。”
  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宰先生对世界上几乎全部女性都很温柔,唯独对我总是见缝插针地使弄着他的尖刻。我的双腕被他单手反剪在背后,连一巴掌都甩不出去,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嚷嚷,“胖就胖!要你管!有本事你放我下来!我们单挑!”
  “才不要。”太宰先生眨了眨眼睛,很是认真地拒绝了我,“放你下来之后你肯定会把教学楼拦腰折断扔到我脑袋上吧?这种死法光是想象都能知道有多疼,稍微为我考虑一下和我一起服用安眠药殉情如何?”
  “滚!”我毫不客气地骂起脏话,顺带想起从前太宰治的确给我喂过安眠药。
  我小时候被中也养得太娇气龟毛,晚上睡觉之前听不到别人给我讲故事就绝对不闭眼。中也在与部下喝酒的时候抱怨过几句,结果当晚喝得酩酊大醉的中也第二天一觉醒来才惊觉自己没有给我讲故事,急急忙忙跑到我的房间本来还以为会对上一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却发现我不但睡着了,还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都没醒。
  中也这才觉得不大对劲,立刻喊了医生——恰巧是当时正在横滨出外诊的岸谷新罗来家里。一经检查才发现是安定服用过量。而始作俑者太宰治不但被中也拽着衣领也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反问中也难道不是你说带孩子辛苦所以我才善心大发帮你一把的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弄得中也很是崩溃,当着森先生的面给了他一拳。
  论搞人心态,太宰治打遍天下无敌手,几乎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媲美的人。
  更可怕的是每当我以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因为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的时候,他都有方法让我死去的心重获新生。
  “中原?”我把头埋在太宰先生的肩窝,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部分,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回应迹部的呼喊。
  但是迹部锲而不舍,他甚至走近了一点,“中原?是你吧?”
  “不是我!!!”我矢口否认,好不容易终于不那么滚烫的脸颊又开始充血发热。
  “啊呀?深海,你这样很容易伤到朋友脆弱的心灵诶?多少认真打个招呼如何?”太宰先生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动作很轻,我却觉得他的手掌每次落下又抬起会带走我一部分的已经破碎的东西。
  我深呼吸一口气,有点恍惚地想到,这个时候太宰治又懂得好好叫我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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