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宠夫日常——卜日十
时间:2020-06-04 08:43:36

  想着想着,越想越怕,生怕明璋恼了他,身上又不太舒服, 季濯缨缓缓爬起来,把衣服套上, 包着两汪眼泪,唤莺儿进来伺候洗漱。
  “公子这是怎么了?殿下欺负您了?”莺儿见他眼泪汪汪的,不由急得把脸盆一放,嗓音也高了几分。
  季濯缨忙眨了眨眼把泪意逼回去, 强笑道:“她怎么会欺负我, 是我乱闹脾气惹她生气了。”
  莺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拧了帕子给季濯缨,叫他先把脸擦擦。
  洗漱罢,正梳头的时候, 明璋又回来了, 还领着个骂骂咧咧的沧浪仙。
  一进门,见季濯缨端坐在梳妆台前, 强打精神梳头,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是了,昨夜累成那样,今天怕是躺一天都不够,别说坐得那么直,又坐了许久了。
  她忙叫莺儿退下,随即站起来,几步上前将已经坐得颤颤巍巍的夫郎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怎么起来了?”明璋满脸担忧,“累成那样,还不好好躺着。”
  季濯缨却是直直盯着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明璋急了,一边给他擦泪,一边话都说不清楚了,“哭、哭什么呀,哪里难受吗?”
  季濯缨却是一把抱住她,摇了摇头,“我以为你生我气了。”
  明璋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哭笑不得:“我生什么气嘛!夫郎同妻主闹脾气不是应该的?我是怕你昨夜中的药对身子有损,去请大夫回来看看,以为你不想理我,才没同你打招呼的。”
  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明璋语气柔软,“日后不论做什么都先同你交代。现在先躺好,叫神医来瞧瞧。”
  季濯缨乖巧地点头,靠坐在床头,伸出只白皙的手腕。
  沧浪仙一屁股坐在床前的矮凳上,伸手便要把脉。
  明璋忙拦住她,往季濯缨腕上搭了个帕子,才放心道:“这下可以了。”可不能叫别的女子碰到她的阿缨。
  沧浪仙白眼要翻上天:“我喜欢女的。”
  明璋不管,只要是女的,就不能碰阿缨!
  季濯缨被她逗笑,扭头对沧浪仙道:“神医只管把脉,妻主她开玩笑的。”
  沧浪仙每当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总是十分认真。几息后,她收回手,面色轻松了几分。
  “他中的不是普通**,若不能及时解除会影响日后生育,不过药效解得不错,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最近一月内,你压抑一下自己。”她幸灾乐祸看着明璋眼下的青黑,“不过经过昨夜,相信你暂时也不太行了。”
  话毕,她就被明璋追着打了出去。
  送走沧浪仙以后,明璋叫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将炕桌搬来,一勺一勺喂着季濯缨。
  边喂,边语重心长苦大仇深,“阿缨,你日后只管同我闹脾气,打我骂我都随心来,不必担忧我生气。你记住,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要少,我看你哭,心都要碎了。”
  季濯缨被她说得面色羞红,可身前还被炕桌挡着,背后又被床头抵住,无处可逃,急得他眼眶红润地瞪着明璋。
  他心里清楚,对于明璋的感情,他一直不太信任,便常常胡思乱想。
  可明璋总是拿实际行动告诉他,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瞪着瞪着,他视线渐渐柔和,投映在明璋眼中,就仿佛春季雪融,河面上的冰层变薄变脆,碎冰随着水流起-伏,最终消融,叫那清澈的水染上几分春的暖和柔。
  两人谁都移不开目光,同时露出个甜蜜的笑。
  一月不能开荤,对于养好了身子的明璋和季濯缨来说,痛不欲生。
  新婚小妻夫,好得蜜里调油,一到晚上却只能大眼瞪小眼干躺着睡觉。特别是阿缨个小坏蛋常常撩拨自己,明璋感觉自己快忍到内伤了。
  又一次抓住季濯缨探到自己领子里的手,明璋快哭了,“祖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忍不住了!”
  季濯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忍不住就别忍了呀。神医只说叫我忍着,又没叫你忍着,我还有别的方式帮你呀!”
  明璋猛地扭过头:“谁教你的这些!”
  季濯缨一手在她嘴唇上抚来抚去,一手向下,叫明璋倒吸一口凉气跌在床上躺平。
  “就那本册子上的呀,我看完啦。”他笑得狡黠,“妻主,我手指够灵活吗?”
  明璋气都喘不匀了,一手遮住眼睛,一手将他抱紧,“你个小坏蛋。”
  同有情人在一块,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有性子急的桃树杏树已吐了花苞,也有性子急的举人开始寻求歪门邪道。
  二月初七,距离考试还有两天,已有一批举子手中有了考题。有人高价买到,再翻倍卖出,自己有了保底,还挣了几倍的来回盘缠。
  一时间,京中拥有考试试题的人数已远远超过会试要录取的三百人。
  明璋借口陪正君回娘家,同季良见了一面。
  “佩玮,二殿下果然如你所说,大肆买卖试题了。”季良叹了口气,“一月前,我出了两份试题,同陛下商量过,先行放出一套给选定的十八位考官看过。另一套题,只有我同陛下知晓。”
  “陛下一开始不理解我为何要出两套题,却也疑惑着配合。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却又气得病倒了。”
  女皇中的追命,越是生气,越是催发得厉害。
  明璋了然地点头:“如今老二没被卸任,看来母皇还没查到她身上。”
  季良也开口:“没错。陛下虽偏心,可遇到科举这样决定国运的大事,还是十分慎重的。若是被查出来,二殿下这次可要栽个大跟头了。”
  “呵,她活该。”明璋对明钰可谓是深恶痛绝,恨不能生啖其肉。
  那日生日宴给阿缨下药,自己只能打晕她仍在那里,却不能对她如何,实在是窝囊得令人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当时只想将明钰也下了药扔去个腌臜地方,却强行忍了下来。此事若被传出去,别的不说,首先她就怕阿缨被人指指点点。
  这事她几倍地记着,科举这次定要叫明钰粉身碎骨!
  季良喝了口茶,悠悠开口:“此事虽是二皇女负责,陛下却已给我下了密旨,任命我为钦差,考试那日带着圣旨去现场直接替换考卷。顺便监考。”
  明璋面露喜色:“那那些买了考题的考生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错,”季良也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我看陛下此次在国事面前,还怎么偏心二皇女。”
  明璋笑得同她如出一辙,“那我再添把柴。前些日子身子恶化,母皇有权利知道是谁害的她。”
  两人相视一笑,已决定了某个自作孽之人的命运。
  明璋与明玦被下令一同参与科举之事,是以初九一大早便进了贡院。
  临行,季濯缨一改往常之态,默默叨叨像个小老头,不停给明璋的包袱里塞点心,塞皮裘,塞护膝,生怕倒春寒把自家妻主冻傻了。
  春闱一开,不论考官考生,通通要在贡院里关三天。
  三天!季濯缨眉头皱得死紧,三天只能在那冷冰冰的贡院里活动,成亲以来两人可还没分开过呢!
  明璋还未出发,他就开始想她了。
  明璋捏捏自己小夫郎鼓起的脸蛋,安慰地笑笑:“别担心,此去可是要给你报仇的。你无聊了就去找黄锦玩,等我回来,明钰那个混球也就差不多倒台了。”
  季濯缨不理她,自顾自把明璋的毛领子裹紧,挤得她半个脸扑在毛里,“我只要你好好的,别冻着。”他声音闷闷的。
  时辰不早了,明璋匆匆吻了他一下,便叫湘兰推着自己出发。
  走出一段路,还扭回头来朝着他笑,“回去吧,外面冷。”
  那背影映在一片晨光之中,虽坐着,在季濯缨看来,却是能为他遮风挡雨的高大。
  初初进了贡院之时,明璋盯着考生一个个进了自己牢房一般的考室,同穆雅斓使了个眼色。
  两天前得知季良换了试题,她便同穆雅斓提了醒,叫她做好准备,随时能配合反水,狠狠咬明钰一口。
  穆雅斓等这一天已许久,同明璋对视那一眼,既狠又绝。
  二皇女党最为活跃的,便是江玥,一个油头滑脑的墙头草,早在看清女皇偏向之时,就投诚了明钰。
  此次她的独女一路靠着替换考卷,来到会试,更是打算靠自己拿个好名次。至于之后的殿试,她们早已叫自己准备好了大篇策论,到时叫那人背过,足以应付。
  不过,此次只怕她们要失望了,可能不到殿试,江月就要掉脑袋了。
  当年她争着抢着讨好明钰,手下的护院将自己相依为命的狗打死时,就该知道自己有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本期榜单轮空了(流泪.jpg)
  不过卜日十还是会好好写,不断更不应付,不辜负任何一个喜欢文文的小可爱!
  每次觉得累了,看一眼评论区就有元气满满啦!大家真的超级好呀!
 
 
第55章 
  春闱从二月初九到十一, 足足三天,有考生提前答完也可以提前离开。
  只是今年的会试却分外不同。二月十一这天,酉时(现代19:00)已过, 贡院却还大门紧闭, 中途更是无一人离开考场。
  早在申时(16:00)初, 贡院门外的空地上便已挤满了前来迎接自家考生的家眷。
  苦等近两个时辰, 这些人都焦躁不安,不大的空地上, 女人的怒骂声,男人的抱怨声,甚至还有马屁的响鼻声,混搅在一起,平白让人焦虑。
  又是半个时辰, 那紧闭的院门终于开了。人们不敢围上去堵门,只好在原地跺脚, 等这人快出来,跟家里人多聊几句,他们好听几耳朵。
  没想到此人出来,状若癫狂, 又哭又笑, 一路跌跌撞撞孤身略过人群便一路远去。
  乘着马车来的家眷们明白了,这人应是独自进京赶考的外地考生,无人来接。
  只是看她精神不大正常,想来是没考好吧。
  众人接着等, 内里的考生这才鱼贯而出, 有的兴高采烈口若悬河,有的垂头丧气丧眉耷眼。
  接到自家考生的亲属渐渐散去, 贡院里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少,终于,那门又关上了。
  门外却还停着不少马车,看装饰,这些马车的主人应当都是富贵之家。
  此时见贡院大门要合上,自家孩子却还没出来,不由有些急了。
  最为急切的,便有江玥妻夫两个。
  两人只此一女,平日里疼得厉害,宠得像眼珠子,没接到女儿,自然急得上火。
  都没想到叫小厮上前,江玥圆滚滚的身子跑出了惊人的速度,像颗擦地皮球,“咚”地撞上院门,止住了关门的趋势。
  她扶着门,笑得十分和善,“这位姐妹,还有考生未出来呢,怎的就关门了?”
  小鬼难缠,这守门的下人,若是好言好语,也能套出些话来的。
  江玥自怀中掏出一锭热乎乎的银子,不心疼地塞进那守门人手里,挤了挤眼。
  那守门人也不客气,收下这银子,吐出一句话就关上了门,将面容僵滞的江玥关在门外。
  “没出来的应该是出不来了,今年作弊的考生太多,入夜就要押送大理寺了。”
  后面等着的亲属也大都非富即贵,平日里同江玥也能说上几句话,此时见她一个人站在那不动,心里着急自家孩子,便有人喊道:
  “江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人怎么说”
  却见江玥扭过头来,面上的表情竟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令人看得后背发凉。
  “怎么回事 咱们都完了。”
  买试卷时,买考题的人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问题,甚至还隐晦暗示了上头的主子是谁。
  所以买了试题的人都十分放心。试想,会试的最高负责人来卖考题,哪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甚至,江玥作为二皇女的心腹,还买了最稳妥的代替答题,连殿试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事情变成这样,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初九一大早,考生先后被搜身,锁进考室后,发了考题,考生答了一部分后,季良带着五六个下级突然闯入,将她们的答卷都收了起来,又下发了另一套试题,重新答题。
  被收起来的试卷都堆积在考官们歇脚喝茶的室内,正坐着谈笑的明钰被这阵仗搞得满头雾水,踌躇着站起身,问道:“宰相大人这是做何?”
  季良示意几个下属去翻看答卷,将先做了杂文的考卷拿出来。
  她扭头对明钰笑笑,拱手道:“近几日京中买卖试题习气严重,陛下特命臣为钦差大臣,前来督考。”
  “那大人可有手谕”明钰额上和后背开始冒冷汗,但不到最后关头,她还是不愿低头。
  季良自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双手托着递给明钰,“手谕在此。”
  明钰抖着手接过来,展开,看了没几眼就合上,扔回季良怀里。
  她面色发白,声音发抖,“如此真是辛苦老师了,还请老师先坐下喝茶,歇歇脚,学生自当把考试安排的妥妥当当。”
  她胆敢卖题,依仗的就是母皇的信任。料到母皇将此差事交给她就会完全放心,不再过问,她才敢肆意妄为。
  哪能想得到,这次母皇竟是开始不放心了呢?还是说,这些日子京中的事情,有人传入了母皇耳中
  她哪知道女皇手中暗卫的妙用,还只当这只是杀人利器。只是女皇以前信任她,从未监视过她,近日有了些心寒,才派了区区一人盯着她,便盯出了问题。
  明钰现在只想稳住季良,让她先别参与这场考试,自己好赶紧补救。
  却没想到,没等她想出来办法,那边翻看答卷的几名大臣中就有人来同季良汇报。
  “大人,五千多份答卷看完还需要时间。不过卑职翻看了五十份,发现三份先答杂文的卷子,且其答案完全雷同。”
  明钰腿一软,跌坐进那太师椅中。
  完了,她完了!
  另几名大臣也先后发现了先做杂文的考生,几人合计一番,一共发现五个答案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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