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扇人巴掌是这种感觉,怪不得上学的时候有的老师喜欢这种方式,扇出的那一刹那,戾气在全身乱窜,麻麻的让皮肤发痒,像是怒气突然得到排遣发泄又像是立即滋生了新的戾气,感觉源源不断,让她的胸口发闷发酸,同时又有点上头,跟喝醉酒或者缺氧的感觉有点像。
一句话,她感觉这种滋味并不差,她想用力去撕开某种东西,她等了很久,一直无处发泄。
她从小就是左撇子,因为此事没少被家里人嘲笑,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几番教导都没纠正过来,后来作罢。她现在拿菜刀切菜还是左手,别人看到还很新奇的事情,对她来说已是日常。剪刀对左撇子不友好,她一般不用,小时候因为有一次用左手拿镰刀割草玩,最后把手背割了一个不小的口子,现在手关节处还有一块不明显的小疤痕。
打完人后她整个左手都在发麻,胳膊有点拧劲,好像用力过猛导致抽筋。田东整个人也懵住,整个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脸色发红发胀,他明显有点接受无能。他下意识做出反应,下一秒周云被打翻到床下。
咕咚好大一声,着地后她整个头都是木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真的有金星在乱晃,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头部,这会整个世界对她而言,就只有头部的存在。屋里静悄悄,只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天上的星星。
她心想,不记得自己刚才有没有叫痛,不知道今天是农历几号,是否有月亮可看,有月光可赏。她想起来生日宴回来的路上胡同里黑漆漆的,好像是没有。
周云整个人在地上躺了半天,刚开始她想起来,因为地上实在是很凉,她又没有衣物,但她起不来,她在巨大的不适中流失了力气。慢慢缓过劲后,她艰难地支起胳膊,头重脚轻地站起来,身体跟着踉跄了两下,她在眼睛半黑中发现着地的胳膊和腿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地上还有一滴滴的东西。
她一瘸一拐地去照镜子,发现鼻子出了不少血,血迹干巴在嘴巴周围,头发糟乱,脸色发白,真真切切一副挨揍后的样子。
看到自己这副尊容,她朝镜子中鬼一样的女人咧开了嘴角,很简单,嘴角稍微左右提起,向上挤压脸颊就可以达成。镜子还不错,还给她一个微笑,这会自己鼻子突然发酸发胀,她于是赶紧低下头。
她去了堂屋,拿出脸盆,拎着暖瓶,兑了温水,放在洗脸架上呼啦洗完脸,脸这会肿起来,不用照镜子,眼睛余光都看得见,用手巾轻轻擦拭,有一半边脸是麻的,虽然脸部肌肉发胀发热,感觉在一跳一跳,但神经末梢好像被打跑。
周云洗完脸,着地的胳膊和腿也稍微洗了一下,折腾完,她回到床上。平躺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她又靠近男人开始亲吻他,田东从刚才就一直没睡着,可以感觉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发僵,下一秒她被甩开。
周云心意已决,谁也不能阻挡。她又扒上去,虽然她是女人,但这会心中突增的压抑和恨意让她变成了男人甩不脱的疯子,两人开始在黑暗中撕扯翻滚。
田东感觉自己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暴戾黑暗一面被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彻底激发。
周云被他压住。
她细细的胳膊不慌不忙摸索进旁边的枕头,从枕头下拿出一只绿色的小管,她挤出一些膏体,两根手指不停涂抹身体的同时腰部跟着轻轻摇摆,拿捏力道中竟然摇曳生姿,魅惑无比。
看着眼前的一幕,田东眼睛猩红,难受到发痛,他失去了判断力,不知道如何是好。同时他也无法不盯着看,仔细抹完药膏之后,只见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副身心全然放松的模样,像个女王睥睨一切,勇敢决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嫣红的唇瓣里吐出了信子。
她说出了和姿态完全相反的话语:“现在,来惩罚我。”
这种极其强烈的反差让他看得头皮发麻,对方今晚的种种行为超出他的认知,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同时也让他无法拒绝。他开始行动,像是打定主意要去惩罚她,同时又像是个奴|隶一样来服侍她,这个坏女人。
对方放肆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像一个女巫,像盛开并且带毒的艳丽花朵,在五感上,在各个方面诱惑着他,让他不知所措,使他发昏发狂,丧失理智,两人都变成疯子一样。
有力的指甲在前后划出一道道红痕,在白皙的映衬下很是明显,她用尽全力,像是打定主意要让他痛,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他在多重煎熬下,慢慢彻底地失去了自我,两人无所顾忌。春天到了,虽然已是晚春,此时在夜色下,在这个小院里有两只发疯的人类。
周云身陷旋涡中,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有点阴天,之前乌云把月亮遮盖起来,后来夜空澄明,上面挂着一轮大大的圆月,同时点缀着很多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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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
第二天两人都起晚,跟平时早晨不一样,没人起来拉窗帘,屋里光线有点暗,并且弥漫着一股味道。外面春光正好,整齐的菜地里有的种子刚刚发芽,有的蔬菜已经绿油油,麻雀在院子葡萄架和果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晨光开始撒照在一切上,又是新的一天。屋里两人丝毫不受影响,各自裹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完全忘记今天还是工作日。
大半夜耗尽了两人的体力,后来她在规律晃动中不知不觉睡过去,睡之前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尽。周云一觉醒来,下床后站起来感觉双腿都在打颤,她上完厕所后去洗了澡,身上有很多痕迹。
她接着洗脸刷牙,喝完一杯温水后做了丰盛的早饭,叫醒还在沉睡的田东,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仪态全无,因为都饿狠了,根本控制不住。
周云脸还是肿的,平时她爱把头发扎起来,那样无论是工作还是做家务都不会碍手碍脚,况且春天风又大,有车一经过,路上就尘土飞扬,再直顺的头发出了门一会保管形象全无,但今天不行,她试着散开头发,仔细梳了梳,又往前面拢了拢,可以遮盖住一部分,她带上一只口罩,口罩很大,把她眼睛下面都能覆盖住,她收拾收拾拿了包准备出门。
她不知道的是,有人在一直看她一系列动作,快到门口时,站在她身后的人问:“你去干什么?”
周云有点惊讶,毕竟在家里他很少主动跟她说话,她回答得很自然:“去上班。”
田东沉默了两秒钟说:“今天在家休息吧,现在去也迟到了,我去单位给你请假。”周云想了想,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是周五,再加上周末两天,脸应该会复原,她也不愿意被人围观。
她随着摘下口罩,田东又看了看她的肿脸,刚才吃饭抬头看见,有点触目惊心。他吃完饭站那在没动,想说点什么,刚想说话的时候周云收拾起碗筷转身去了厨房,他这会有想交谈的想法但是转瞬失去了交谈的契机,他不知道自己是有点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田东今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一道道的血痕,有的破皮还比较严重,贴上衣服麻麻得疼。昨天,在别的强大刺激映衬下,小痛小痒不值得一提,或许还无意中激发了某种血性,这会在后遗症的不适中,他心想,她疯起来真是无所顾忌。
他骑着车子,出了门,路上发现今天天气真不错。他先去了棉粮站,给周云请了假,在那遭到一通围观,之前和周云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有的在婚礼上帮忙,见过田东。回来在单位上闲聊时说周云对象一表人才,小伙子非常帅,勾起大家的好奇心,现在大家终于见到真人,果然秀色可餐,看来传言名副其实。
他对自己被别人时不时盯着看几眼已经免疫,别人看别人的,他忙他自己的,互不打扰。他客气地跟周云同事打完招呼,接着去了单位,今天周五不大忙,他在办公桌上开始梳理一周的工作,做这个倒不是因为他要查缺补漏或者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而是他从读书时就开始形成这种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
虽然他工作做得很不错,让人无法指摘,但他总觉得这是他的义务,不是他发自内心想去做的事情,做完没有发自内心的那种成就感,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份工作有点无聊,但在别人眼里,电业局工资高,待遇好,是众人挤破头想进去的香饽饽部门。
其他同事在闲聊,聊报纸新闻,聊小道消息,男人们私底下会开几个玩笑,有时候会说个隐晦的段子,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平时办公坐在田东对面的人叫张迹,两人今年一块进的单位,平时比较熟,一块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另外一个科室。
张迹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人说:“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田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每天都很高兴,你哪天看见我不高兴?”
张迹切了一声:“死鸭子嘴硬。”接着他看了看办公室其他人,压低声音说:“你昨天肯定被人收拾美了。”
接着他长叹:“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结果对面的饱汉根本没搭茬,接着忙自己的。
既然不用去上班,周云换下衣服,一上午穿着围裙在家洗洗刷刷,把昨天弄脏的床单和被罩换下来,洗干净晾在院子里,上面夹了大的晾衣夹,布料随风招展。
前几天婆婆给了他们几只鸡,公母都有,说养着下蛋或者吃肉都可以,结果田东当天下班回来看到,愣是钻进鸡舍把公鸡都捉住,全给送了回去,他嫌公鸡打鸣太吵,邻居家的他管不着,但自家院子里的他自己还能做主。
送回去的时候,他母亲看到,数落了他一通:“院子里养公鸡好,你不知道,以后你媳妇怀了孕坐月子,公鸡肉大补,到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田东当时听到愣了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跟他母亲说,他们根本不睡在一块,这种期盼不现实,他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养着也一样。”
周云喂了鸡,打扫了鸡舍,接着戴着帽子在菜地里除了除草,疏了疏稠密的菜苗。中午烙了菜饼,吃完饭午休了一会,一下午都在书房里看书。书桌上放了一杯茶,地上一只暖瓶,窗台上摆着两盆吊兰,春天新发的翠绿叶子垂下来。袅袅茶香中,她一下午在看书,喝茶,上厕所中度过。
田东今天回家很早,看时间是一下班就回来了。他手里拎了两个大的塑料袋,东西很多,这是除了每月二十块家用外,他第一次往家里买东西。周云打开看了看,一个袋子是各种水果和点心,另一个里面是坚果和麦乳精,都装得满满的。周云心想,他应该是发了一笔横财,她把东西分门别类,收拾归置的时候,杂七杂八的东西中有一个周云从没见过的小纸盒。
她拿起来,蓝色包装上写着安全用品,她看了看上面印刷的小字说明,恍然大悟。看了看规格后,她想起科普册子的话,她想,但愿不要中看不中用,可以让她早日实现愿望。
俩人关系好像变好了一些,从昨天开始在一块,每次都是周云主动,田东也不再反抗,还经常顺水推舟,她要他就给,她已经是成年女人,有自己的生理要求,也有怀孕的紧迫需求。
她打着必须要做的事情,开心也是做,痛苦也是做的原则,每次都很放松,现在每次都能从中享受到,两人都开始有点沉迷这种亲密关系,但他们没有接过吻,田东偶尔还是半湿着头发回家,她不去想他是因为打球还是因为别的。
两人之前在一块没有任何措施,后面在一起时,田东从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薄片,上面全是油,周月不喜欢也不需要这个,第二天趁他不在暗地里用针把剩下的全都扎了一个遍。
在算好的日子里周云手段很厉害,经常是拥抱中,需求太紧急,来不及用东西,田东有时候昏聩中难得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但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又开始发出一种他觉得很魅惑的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晕头转向,所以每次最后总是让她得逞。
她每月在小本上记录自己的生理期,一九八八年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她开始感到身体乏力,对气味开始很敏感,闻到荤腥胃部会一阵不适,她后知后觉,以为是换季,秋乏导致的正常反应,后来她注意到自己的日子已经推迟,安全起见,她停止那些手段,俩人之后没有在一起过。
九月份她自己去医院做检查,大夫笑着跟她说恭喜,周云怀上了娃娃,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她拿着报告单出了妇产科,在医院的走廊长凳上坐了好一会,人来人往中,她在消化这个消息,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她顿时觉得生活有了更多的期盼,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一切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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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从医院出来,她去镇上书店买了一些怀孕方面的书籍,她想起在医院询问时医生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她又买了一些营养品和补剂,骑车回去的路上她开始小心翼翼,专门走平坦的路,她在担心车子的颠簸要不要紧。
平时她和田东两人每隔一段时间会跟公婆一起吃饭,当天晚上两人去公婆家吃饭前,她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周云一直在回想男人当时喜当爹的表情,像是走在大街上被人冷不丁地砍了一刀,又或者是在暴雨天中不幸被雷劈中。
她说完,看见孩子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周云站在他面前陪着他,看上去有点温情脉脉,但她只是专心欣赏了一会他的表情和反应,然后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吃饭前周云在厨房里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她有点意外,但同时很高兴,眼睛里神采奕奕,赶紧让她去休息,周云说自己哪里有那么娇贵,手里继续择菜,婆婆则兴冲冲地去外间屋告诉田东父亲,全家人大部分人喜气洋洋。
周云下班回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了她哥和嫂子,嫂子告诉她前三个月小孩小气,跟家人可以说,先不要告诉外人,生活上需要格外小心,还在她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周云可以看出来,王慧为她高兴的同时也有点羡慕,她和周山结婚已经不短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动静,周云宽慰了她几句,孩子可以慢慢要,她和大哥感情一直很不错,日子也越过越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每家都有自家需要苦恼的事情,十全十美的事情并不存在,也许正是因为生活中有种种的缺憾和不如意,才让人更加珍惜现实中得之不易的美好。
周云怀上孩子两家人当然都很高兴,在家人眼中,他们两人不同于一般的夫妇,小两口平时虽然不拌嘴,但一直冷冷清清的根本不像过日子的样子,让人怀疑两人根本不在一起,这下好了,孩子都有了,以后家里会越来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