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猫逢七
时间:2020-06-14 09:21:01

  莫姨娘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羞愧有感动,怔愣着说不出话。
  “看来是冻坏了。”江楼月没敢耽搁,直接将人揽住,一把抱了起来。
  钟初煦这时带着护卫赶了过来,看不出情绪,就连声音也是平平:“人没事吧?”
  “先换去湿衣再说。”江楼月绕过钟初煦,往马车停靠的地方急速跑去。
  马车够大,内里烧有炭火,莫姨娘身边的婢女一直跟在后头跑,吓得都快哭出来,这会一边帮莫姨娘换衣,一边紧张问道:“您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
  莫姨娘冷到僵硬的身子开始回暖,任由婢女伺候着,抬手挑了帘子往外去看,便见夫人站在那里,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过来,给了她一个笑脸,饱满的唇上扬,透着润泽。
  莫姨娘一慌,别扭地松了帘子,又坐直身子,接过婢女递来的热茶,喝下一口,热意暖进心里。
  回府后,江楼月叫上大夫一道去了莫姨娘院里。她虽厌恶钟初煦,但也没想过让他断子绝孙,更何论姨娘和孩子都无辜,她心里也跟着急。
  “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有点虚,我开个方子,服用半月即可。”
  江楼月松口气,送走大夫,抚慰道:“无事便好,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转身欲走,却被莫姨娘拉住袖子,扭头去看,后者竟然俯身要跪。
  “夫人。”莫姨娘曲了腿,江楼月的大力再次发挥作用,她愣是跪不下去。
  “你跪我做什么?”江楼月奇了,将人扶起来坐好。
  “嘤。”莫姨娘羞愧到哭出来,将先前的猜忌打算,以及假摔的意图和盘托出,“夫人,是我错了,不该如此恶意揣测,更不该坏心眼的想要诬陷您。”
  两次假摔,江楼月总算明白缘由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利,且生下后,大可由你自己抚养。”
  莫姨娘望着江楼月,用帕子掩住脸,哭得更大声了。
  有哪家主母能像这般好的?
  看来蠢的不是阮姨娘,而是她,往后夫人的另一条大腿,她抱定了。
 
 
第7章 第一个情丝结
  清早,李氏打了一宿叶子牌回来,很快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就赶到莫姨娘院里。
  “老天开眼,我钟家终于有后了!”李氏人未到,激动高昂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江楼月正同莫姨娘坐着说话,闻声偏头往门外去看,便见李氏兴冲冲抬了腿跨进来。
  两两对视,李氏原本笑成一朵花的脸垮下来,快步行到江楼月跟前:“你怎么在这里?”
  自新岁那晚闹过一次,送去她那被嫌少的银子珍宝,是彻底断了。
  这可给李氏气得够呛,原以为江楼月说的孝敬母亲她也不配是气话,没想到竟来真的。
  气过之后李氏总算反思起来,莫非是她将话说的太重了?
  再看不顺眼这个媳妇,她有钱且大方这点还是值得称赞的,找茬多年,李氏第一次有点怂了。
  吩咐心腹婆子过去明里暗里递话,只要江楼月低头,去她院里认个错,再送上几箱珍宝,那些不愉快也就揭过去了。
  偏生江楼月就跟个听不懂的木头似的,每次都径直将递话的婆子给打发了,既不来认错,也不送东西,李氏这心跟着上上下下,好不容易学会反思消下去的气,又蹭一下起来了。
  一进来见到江楼月也在这里,李氏看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听到好消息的欢喜也退去一半。
  李氏不待见江楼月,江楼月同样不待见她,起身敷衍着施了一礼,让李氏上座,漫不经心地答话:“莫姨娘昨日落水,担心她受了寒,这才来看看。”
  “哼,好端端的怎会落水,你还这般关切,清早就来看望,可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氏胡搅蛮缠,江楼月懒得去搭理,低头喝了口茶,左耳进右耳出。
  莫姨娘心里不大舒服,亲自给李氏奉茶:“母亲,您这就误会了,昨日在江边放水灯,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若非夫人及时跳下去救我,只怕真要染上风寒病上几日了。”说着将手轻放在小腹,“我和孩子能安然无恙,全是多亏了夫人。”
  现在想起落水的窒息和冰冷,莫姨娘还心有余悸,那时她指望着的,是钟初煦。
  可后者的反应却极为平淡,既没紧急救人,回来后也未有抚慰关心,似根本不在意她和腹中的胎儿一般。
  叫她心酸又不安。
  落水的情况,李氏已听人汇报过了,救人这件事,江楼月做得的确不错,但也别想在她这里讨到好脸色。
  “自己生不出来,本就该多护着点有身孕的,倒是你,为何不早说?”李氏指责完,抬手去摸莫姨娘的小腹,“钟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子嗣,这可是头等大事,做主母的要尽心尽力,应当给出奖赏。”
  江楼月放下茶盏:“母亲说得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排小厮进来,四五个箱子落地,看得李氏眼睛都红了,拿茶盏的手也开始抖,一时气得忘了遮掩心思:“你待一个姨娘都比待我这个母亲大方?!”
  江楼月掀起眼皮,一字一句轻快吐出:“我不配,是您说的,还是让夫君来孝敬您吧。”
  李氏气得抬手指过来,却一个字也讲不出,胸口憋着气,险些没将自己给气晕过去。
  再想要这一箱箱的银子珍宝,她也不能死乞白赖张口去要吧?
  李氏突然想打自己的嘴,没事瞎咧咧什么,这下好了,被人抓着话柄不放,以前那些孝敬全没了。
  想到这个,李氏肉痛心痛,没了银子珍宝,她还如何像以前那般过滋润的日子?
  江楼月确认莫姨娘无事,嘱咐过后回到自己院里,刚一踏入,便见锦棠正在与人争执。
  去莫姨娘那头时,她吩咐锦棠按照大夫开的方子,去后厨监督熬药,怎闹起来了?
  “碎就碎了,上次你支走我的事,还没跟你算清呢,你嚷什么嚷!”
  喊话的人江楼月熟识,是云月,钟初煦的贴身婢女。
  “你撞碎药碗,怎还这番态度?快让开,我还要忙着让后厨继续熬药。”锦棠被扯住衣襟,烦不胜烦。
  “若非你上次故意支开,老爷叫人没有应答,又怎会责骂我,论态度,你一个小丫鬟有什么资格叫嚣着要我让开?”
  锦棠又气又急:“咱两都是伺候主子的一等丫头,谁也没比谁高贵,你有什么好高人一等的?”
  似被戳到痛处,云月抓得更紧:“夫人生不出孩子来,又没有娘家帮衬,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迟早要换,到时候你还算个屁,一样要被赶出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锦棠听到这话,气急了,也开始拽住云月。
  两人很快扯做一团。
  江楼月加快步子赶过来,正要开口。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云月一巴掌扇到锦棠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锦棠一下就被扇懵了,夫人性子温和,伺候了五年都从未打过她,如今却被一个婢子给打了?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面前划过,云月直接被提了过去。
  “夫……夫人!”云月见到江楼月,双目大睁,震惊慌乱过后很快又镇定下来,有老爷给她的承诺在,不过是打了个丫鬟,大不了挨几句数落,以夫人的温吞性子,还能动手打她不成。
  啪!啪!
  江楼月抬手就是两巴掌扇过去,直扇得云月晕头转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捂住脸不可置信地望过来:“你打我?”
  江楼月拉开她捂着脸的手,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过去:“见了我,敢称你?”说着又是一巴掌,“别说我现在还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打你也就打了,即便真换了,我照样能打你!”
  温蕊性子温和,江楼月自魂穿过来,也一直维持着几分和气,不论李氏再怎么跳脚,她也未曾高着嗓子还嘴对骂,再厌恶钟初煦,在她院里歇息时,也只是装作温柔小意的无心之失。
  像这般毫不遮掩直接动手,还是初次,毕竟锦棠一心向着她,怎能任其被一个丫鬟给欺负了去?
  云月眼冒金星,这哪里是一只纤弱手掌,分明是比蒲扇大手还要狠,两颊火辣辣的,霎时就肿了起来,痛到她眼泪鼻涕横流。
  夫人真动了手,她心里那点底气瞬息被打灭,慌忙俯身跪下去:“夫人恕罪,奴婢一时气急冲动,才会胡言乱语,您……您切莫当真,饶了奴婢吧。”
  这云月是钟初煦的贴身婢女,敢说出府里的当家主母迟早要换这种话,必然是知晓些什么。
  自上次阮姨娘递了消息,得出钟初煦府外有人的结论后,江楼月亲自跟踪盯梢,想要抓奸,但许是因着新岁,也许是什么旁的原因,钟初煦再未与府外那人见过面。
  江楼月绕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云月缓步转了两圈,声音一贯的轻柔:“能否与我说说,要接替我的那位,是谁?”
  云月如秋风落叶般,抖得更厉害了:“夫人,老爷对您的爱意,盛京城里谁人不知,方才只是奴婢的一时气话,应当掌嘴,您打也打了,就饶了奴婢吧。”
  爱意?江楼月不免嗤笑,这云月还真是随了她主子,虚情假意的话随口就来。
  见她不愿说,江楼月也懒得白费口舌,字正腔圆地轻吐出两个字:“滚吧。”
  云月心觉屈辱,但也如释重负,手脚并用着站起身躬身行礼,捂住肿成猪头的脸呜呜咽咽地飞跑出去。
  锦棠早就看傻眼了,江楼月那一顿巴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叫她心头畅快,眼也随之一热:“夫人,您何至于为了奴婢动怒。”
  江楼月瞧着云月飞奔而出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们怎么争执上了?”
  锦棠垂着头:“是奴婢没办好事情,走得匆忙和她撞到一起,莫姨娘的药碰碎洒了,奴婢多嘴抱怨了一句,云月丫头便不依不挠起来,非说起老爷上次来咱们院里歇下,我把她支走的事情,越说越气,就拉扯上了。”说完顿了片刻,蹙眉道,“云月以前可没这般大的胆子,敢动手打人,夫人,奴婢觉着她有点古怪。”
  的确古怪,云月争执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可不像婢女该有的,江楼月稍稍留了份心。
  午间用饭时,钟初煦又是格外殷勤,还主动给江楼月布菜。
  “夫君,你有去看过莫姨娘么?”拿没有子嗣做借口疏远妻子,非要去姨娘院里住下的是他,可眼下真有了身孕,钟初煦看起来也并没有欢欣之意,江楼月温柔软语地问道。
  钟初煦长叹口气,神色里浮现出一丝痛苦:“夫人,我早就说过,几房姨娘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了身孕又如何,我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夫人,莫姨娘那里,自有盼子孙盼到望穿秋水的母亲关切着,我知你现在心中必定难受,最需我伴着。”
  江楼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给吐出来,只能一甩帕子,掩住差点绷不住的神情:“嘤,实在是太感动了,夫君放心,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两相对视下,皆是‘情深似海’。
 
 
第8章 第一个情丝结
  江楼月留心起云月丫头,吩咐人将她盯住。
  莫姨娘有孕,钟初煦摆明了甩手不管,冷心冷情似压根不在意一般,而李氏成天见的送去补汤,完全不顾莫姨娘害喜身子难受,在意的只有腹中胎儿。
  江楼月时不时便过去陪着,需要什么都捡最好的给她置办。
  莫姨娘知晓怀胎不易,但没想到这般难受,除了恨不得吐出胆汁来,就连情绪也变得敏感脆弱,很想有个依靠,幸而夫人始终都在,她很安心。
  如同落水那次,在惊慌惧怕和寒冷之中,一只手臂纤细却极为有力,穿透无助,稳稳拖着她上岸,给了她依靠。
  阮姨娘见江楼月待莫姨娘细致体贴,更是恼恨起她未有动静的肚皮来,明明最先得老爷福泽的是她,却被抢了先机。
  为了夺回夫人的关注,她更是铆足劲地勾着钟初煦,没多久便如愿以偿地随之害喜,叫来大夫确诊有孕,立马欢喜地通报给江楼月。
  莫姨娘瞧着一脸讨好,拽着江楼月袖子的阮姨娘,心里不大舒服,论起主动,她远不及阮姨娘。
  江楼月没有丝毫偏心,前些日子赏了莫姨娘什么,就照常赏了阮姨娘的。在她看来,几位姨娘和温蕊一样,都是被钟初煦给祸害的,想力所能及帮助她们。
  “夫人,您让我除了留心老爷外,还留心一下他的贴身婢女云月,我的确瞧出点不寻常来。”阮姨娘笑盈盈的,眼下那颗泪痣似闪着光。
  江楼月近日毫无进展,听到这话精神一振:“说来听听。”
  “前几日我去书房给老爷送汤,正要推门进去,隐约听见里面有争吵,本想细细辨认,云月那丫头就出来了,虽见着我便立马低下头去,但我还是看见了,她红着眼眶,似有多大委屈似的。”阮姨娘说着,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对了,她那脸也不大对劲,两颊都是红彤彤的巴掌印呢。”
  江楼月笑了笑:“她脸上的巴掌,是我打的。”
  阮姨娘一时坐直了身体:“夫人早瞧出不对劲了?”
  江楼月摇摇头,简略说了云月和锦棠争执的事,而后又将话题转回来:“云月出来前,你听到书房有争吵声,那就有意思了,一个婢女,敢跟她的主子有脾气,还真是反了天了,难怪敢说出那番不敬的话来。”
  阮姨娘呸地吐了口瓜子壳:“我同夫人一样,总觉得不大对劲,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想,再去留心云月就恍然大悟了,虽隐藏的很好,但同为女子,那点小心思是藏不住的,云月偶尔落在老爷身上的眼神,可不像是望着主子,更像是望着自己的男人。还有老爷,明显有包容的意味在,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打死我也不信。”
  江楼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格外心疼温蕊,想打爆钟初煦狗头的冲动也愈发难耐,轻轻蹭了蹭白色妖灵:“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若真爱你,会连自己的婢女都不放过?且外面还有,也不知有几个。”
  温蕊静默片刻,轻声问道:“你有过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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