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猫逢七
时间:2020-06-14 09:21:01

  江楼月点头,坐谁的庄都无甚区别,抬手随意指向最近那桌:“就玩这个。”
  “骰子很简单,押大小便好。”李宿特意压低声音解释一句,同时隐晦地朝庄家比了个细微手势,“能不能抵消三千两,将人完整带走,全凭您的手气了,都说新手三把火,不难。”
  骰子入盅,庄家快速摇晃,骰子声声清脆,很快‘啪’,骰盅拍在了桌面上,围着的人纷纷下注。
  庄时遇急得不行,在一旁抢话:“刚上手当然不难,你们庄家不都是先给点甜头,好叫人陷进去欲罢不能吗?”说着又去劝江楼月,“账是我欠下的,我来赌。”
  “押大。”江楼月不欲多言,拿着从李宿那借来的三百两,尽数押了上去。
  三百两一甩手就扔了上去,引起一阵哗然。
  “这小子怕不是个新手,这般随意就抛出去了。”
  “又是个有钱的主,人家买个开心,输赢不在意。”
  “那我押小。”
  “开——”庄家一声轻喝,骰盅被打开,所有人都瞧过去。
  四、四、六,的确是大。
  只一局,赢了两千两,江楼月漫不经心收拢银票。
  李宿笑意加深:“我说新手三把火吧,你看,赢了,要不要继续来两把?”
  “来你爷爷……唔。”庄时遇又气又急,忙想拉住江楼月,却被李宿的人捂住嘴。
  庄姨娘慌得没了任何主张,暗恨自己连累了夫人。
  ‘啪’,骰盅再次拍在桌上。
  周遭嘈杂哄乱,骰子飞速撞击的声音,在江楼月耳中清晰而缓慢:“继续,押大。”
 
 
第10章 第一个情丝结
  又是一股脑将银票全都砸下去,引得周遭的人纷纷嘲笑。
  “赌庄就喜欢这种豪放傻气的。”
  “方才押大赢了一局全凭运气,他不会以为还能继续开大吧?”
  “我还是押小,这回一定能赢。”
  “开——”
  二、四、六,大。
  方才嘲笑的人纷纷叫嚷起来。
  “还真被这小子给蒙对了。”
  “怎么又是大。”
  “押对两局再正常不过了,他下局一定输,我等着看他押什么,我就对着押。”
  这一局,江楼月赢到了五千两。
  李宿轻抚掌:“很不错,欠账三千两,再加上我借给你的五百两,你还赢了一千五百两,现在大可见好就收,人我也立马完整无好的给放了。当然,若想继续玩两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少押一点,用赢的那一千五百两随便玩玩便好。”
  刚接触赌的人,都有好奇心,又尝到甜头,有赢的银子在手更是跃跃欲试,总会克制不住继续玩上几把,只要继续玩,那就是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没有例外,李宿有信心,肥羊很快就会入套。
  江楼月轻笑:“当然继续,若就此收手,你岂不是白费功夫。”
  选择继续是意料之中,只是后半句话让李宿心头闪过一丝怪异,但很快又被压下,这里是盛京最大的赌坊,坐庄的都是通过了他考核的人,不只是赌技,还有对人心的把控,多少人深陷其中家财散尽、卖儿卖女都要赌,更何论一个宅院妇人,他不屑一顾。
  “继续,大。”
  “开——”
  “继续,小。”
  “开——”
  ……
  随着一把把押注下来,江楼月面前堆满了银票珠宝,那些嘲笑她的人早已噤声,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江楼月还是那般豪放做派,赢了多少便押多少,很快庄家不得不安排人抬了银两送出来。
  李宿脸上的笑意不见了,这桌的庄家更是面如土色,不敢对上李宿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
  江楼月瞧着李宿:“拿给你的两万五千两,全都赢回来了。”
  李宿暗自咬牙,直恨不得将牙给咬碎,本以为是头肥羊才诱着她来赌,没想到竟小瞧了,有点本事:“我来同你赌上两局,如何?”
  “我已经玩够了。”江楼月并没有继续赌下去的打算。
  李宿却是不依不挠:“难得在盛京碰到新的个中高手,不对上两局,不只是我会遗憾,这些看客们也会颇感觉惋惜。”
  这桌已被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一听李宿要出手,个个都兴奋到喊起来。
  “坊主真要出手了!”
  “上次三圣手亲自坐庄,还是两年前,今日能得见,怎么都值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能在永乐庄赢这般多,厉害啊,不知是哪家公子。”
  “你就应了吧,若能赢了坊主,自是声名鹊起,想拉拢你的赌坊少不了给足好处。”
  江楼月瞧着越聚越多的人,明白想走是不可能了。原本她来永乐庄,是想将庄姨娘的父亲赎走,没想到李宿偏生拿赌场的规矩说事,不肯放人,主动伸脸过来,她打了。
  现在想着赢回输掉的已经足够,他却又将脸伸了过来,还逼着她非打不可。
  “好,我跟你赌。”江楼月倒要看看,若再赢了,这李宿还能有什么招。
  “第一局。”李宿端坐下来后,整个气质倏地变了,如一把宝刀出鞘,带着锋芒,那双眼更是锐利如鹰眼,抬手一拍桌面,骰盅飞空旋转,在下落前稳稳伸手一抓,手肘轻摆,骰盅更是上下翻飞,骰子在其内撞击出连绵声响。
  ‘啪’!
  最后,骰盅定在桌面,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看得所有围观的人激动喝彩。
  “押小。”江楼月伸手一推,再次将全部银两推了过去。
  “这小子,每次押注都是全押,好魄力!”
  “这回坐庄的可是坊主,他怎还是这般淡定,连分毫犹豫都无。”
  “我押大,我信坊主的实力!”
  所有人都只顾着看两人对赌,连控制江时遇的打手也是,全都想挤到前面来看。
  江时遇趁机脱身,拉住女儿的手忏悔:“这下可如何是好,李宿亲自坐庄,这是铁了心要让夫人脱一层皮啊。”
  庄姨娘隔着拥挤人群,去瞧始终淡然且笃定的江楼月,慌张害怕的心渗透进一丝安定的力量:“我信夫人。”
  “开——”
  一、二、三,小。
  轰的一声,人群里爆发出震天喝彩高喊。
  “这小子赢了坊主!”
  “了不得,新的圣手诞生了!”
  “一直跟他对着押,我输到只剩这最后一锭银子,见都未见过的小子,我就不信他还能继续赢,这最后一把,我还是要对着他押!”
  李宿瞧着江楼月,少有的郑重:“最后一局。”
  骰盅再次凌空飞舞,就连骰子也飞进飞出,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清脆的骰子声戛然而止,李宿落盅,看向江楼月。
  所有人都看着她,乌泱泱的人挤在一起,却安静到能听见紧张促狭的呼吸声。
  庄时遇和庄姨娘相互掐着对方的胳膊和手,紧张到将呼吸都放慢。
  “押小,全部。”方才一局赢得太大,赌坊的人尚还来不及将银子抬出来,江楼月便抬了手,径直放在桌面的‘小’字上。
  “开——”李宿瞧着江楼月,抬手去开骰盅,就在这个瞬间,他的小指微曲,一根比头发还细的银丝往骰盅内一扫。
  江楼月蹙眉,骰子的点数,变了。
  赌技有三绝,听骰、摇骰,还有拨骰,这个李宿很明显除了能听会摇,还是个拨骰高手。
  江楼月心头冷笑,既然非要玩这种小把戏,那就比比谁能玩过谁。按在‘小’上的手心里渗透出一缕妖力,瞬息而至,将点数拨回原来的不说,还死死稳固住,别说是那般细小的一根银丝,李宿就是拿把大刀来撬,都别想再撬动分毫。
  李宿的手抬至一半,骤然止住,面色猛变,额上更是沁出冷汗。
  骰盅半开不开,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正屏气凝神看热闹的众人憋不住了。
  “坊主开啊!”
  “在搞什么鬼,好歹也是三圣手之一,莫不是连开盅的勇气都没有?”
  “我看见有个五点,还有两个骰子看不清。”
  一声声越来越高亢的催促下,李宿的手开始抖,面如死灰地揭了骰盅。
  二、二、五,小。
  人群哗然,气氛陡然高涨。
  “太厉害了!”
  “居然赢了坊主,赢了三圣手之一!”
  “我输了,输光了,我为什么非要对着来,再给个机会,我一定跟着他押!”
  庄时遇憋了老大口气,在看清骰子的瞬间惊喜到双手狂舞,激动叫喊,唾沫横飞。
  庄姨娘捂着胸口,激动到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又赢了,坊主该好好清算一下,需要给我多少银子。”江楼月望着全身如抽空力气,瘫坐下去的李宿,提醒道。
  李宿抬眼望过来,灰败的神色却是陡然有了生机,目光越过江楼月,望向后方。
  江楼月也听到了身后的骚动,回头去看,便见两排打手开路,清出一条空道,一位银白色华袍的男子通身贵气,稳步走来。
  那男子姿容秀仪,如琳琅珠玉,只不过眼藏寒光,在矜贵气质的加持下,显出几分不可亲来。
  妖族五感灵敏,一眼扫过去看的不仅是外貌,诸多人族不可察的,比如气味、心跳、体温等,看的是整个生命体,江楼月轻易就辨认出,来的这位同她一样,是女扮男装。
  人群里有识得此人的,惊喜喊出声来。
  “是三圣手中排行第一的月华公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能亲见两位圣手!”
  “这小子赢了坊主,但恐怕要输在月华公子手里了。”
  “银子输光了,好在还有传家玉,机会来了,这次……我继续对着押,一定能赢!”
  江楼月打量月华公子的同时,也注意着李宿那边,发现他对月华公子极为恭敬。
  庄时遇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这会挤到江楼月身边,又丧气起来:“这永乐庄,听说就是月华公子的,他都亲自来了,想必绝不会放你走。”
  月华公子走到江楼月面前,微微扬起下巴:“开大开小没什么意思,既然都是高手,那就玩点厉害的,猜骰子点数,如何?”
  能开盛京城里最大的赌庄,身份必然尊贵,江楼月瞧着她倨傲的模样,轻笑:“赢了一个又来一个,怎么,你们永乐庄的银子莫非只进不出,赢了就得继续奉陪?”
  “公子说笑,我不过是见到高手,有了切磋的兴致,不论你赢多少,永乐庄一分都不会少。”月华公子这般说,嘴角却是带着自信的笑,论赌技,她从未输过任何人。
  “跟你赌可以,但你要承诺,赢了不会再有下一个跳出来,你们永乐庄也不能用卑劣手段把银子抢回去。”江楼月说完又强调一遍,“你发誓。”
  月华公子精致的眉眼间有丝不耐,从未有人敢这般同她讲话。
  “否则,我拒绝继续赌下去。”江楼月追上一句。
  “好,我发誓。”月华公子妥协。
  月华公子亲自坐庄,永乐庄上下几层的人得了消息,尽数涌了过来。
 
 
第11章 第一个情丝结
  “两局,猜三颗骰子的总点数。”月华公子说完缓缓抬起骰盅,赌场里瞬息安静下来,一个个目露激动,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月华公子十指修长,葱白如玉,骰盅在指尖飞跃,骰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整个动作看起来比李宿更具美感,如同舞蹈。
  ‘啪’!
  骰盅扣在桌面的瞬间,屏气凝神的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江楼月。
  “一点。”江楼月把面前的银票尽数推过去,将每把全押贯彻到底。
  轰地一声,热议迸发。
  “他怎么猜一点?三颗骰子的总点数再怎么也不会是一点啊。”
  “又是全押!”
  “这小子不简单,对上圣手排行第一的月华公子也如此淡定。”
  “最后这块传家玉都押出去了,我还要对着押,这次赌月华公子赢,一定能翻盘!”
  月华公子深深看了江楼月一眼:“开——”
  只见三颗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那颗点数是一。
  庄时遇在听到江楼月说一点时,都快哭出来了,急得胡子都揪掉几根,骰盅一开,弯下去的嘴角又倏地扬起,一边笑一边拍着胸口:“太刺激了,心脏都要被搞停了。”
  庄姨娘看着江楼月,眼里都是光:“夫人……”
  “赢了?居然赢了!”
  “还真是一点!”
  “这小子到底谁啊,一路高歌猛进,连月华公子坐庄都压不住他。”
  “没了,都没了,连传家宝都输进去了,如果再给个机会,这次……我一定能抓住,跟着他押!”
  “兄台,看你怪可怜的,我借你十两,拿去翻盘吧。”
  月华公子盯了江楼月良久,陡然纵身一跃,抬脚踢踏,骰盅旋转着冲天而起。
  所有人仰着头,望着在空中摇骰的月华公子,如望着仙人。
  轻功倒是不错,就是花里胡哨的,江楼月抱臂看着,耳识轻松辨别着骰子声音,骤然一声轻微、略有不同的声响让她打起精神来。
  ‘啪’!
  月华公子飞身而下,骰盅稳稳扣在桌面。
  “十九点,全押。”江楼月依旧从容,声音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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