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付与疏
时间:2020-06-28 09:19:04

  阮镛实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肆意妄为;阮间把持听竹卫后,滥用刑法,随意捕杀朝臣。
  忠臣只当皇帝年轻,手腕不够强硬,耳根子又软,故而放任。
  阮家父子如此行径,简直是佞臣贼子。
  不用猜也知道,弹劾阮家的折子,会在御书房里堆成山。
  而翊安废阮间一条腿的事情,便不会有一个人关心。
  道理齐棪都懂,可是谁来告诉他。
  他这张脸今后往哪放,还怎么面对亲戚和同僚们。
  郁闷半响,齐棪牙疼状地说:“我是心疼过度,一时情不自禁。”
  “瞧瞧,咱们王爷多痴情。”花燃拍起马屁,跟连舜钦说:“你学着点,回去对嫂夫人也好点。”
  “呵呵。”连舜钦冷笑拒绝:“我就不必了,孩子她娘受不住。”
  “不学也罢,不学也罢。”齐棪连连道。
  翊安倒是挺受得住的,见他那时哭得伤心,还替他擦泪理头发。
  为了哄他高兴,甚至对他表明心意。
  很久之前就喜欢他?有多久?
  齐棪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抓住人问清楚。
  然而碍事的人还在继续喋喋不休:“长公主自是没事,可她让挽骊废阮间一条腿,阮镛实恐怕咽不下这口气。”
  “你是说,阮镛实想让挽骊还债?”
  花燃点头。
  齐棪往窗外看去,悠哉道:“这么跟你们说,翊安宁愿把我交给阮家,都舍不得把挽骊交给阮家。”
  “王爷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侍女?”连舜钦皱眉。
  齐棪叹气:“没法比,人家多少年的情谊,我才与她成亲多久。”
  花燃扑哧笑出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那阮间就惨了,一条腿白白被废,什么都讨不到,肯定恨死。挽骊下脚是真狠,把人家膝盖骨踩得稀碎,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
  连舜钦叹息:“别说是继续入听竹卫做指挥使,就是传宗接代,以后也很艰难。”
  花燃又道:“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好色绝对会倒霉。”
  好谁的色不行,好的长公主身上去了。
  这不是找死嘛。
  齐棪被他们俩左一句有一句扰的心烦意乱,将人轰出府后,心里想:“以后还真得对挽骊敬重些,别哪日帮翊安打我,也直接给我整废了。”
  他跑回屋里,抓着翊安就问:“殿下昨夜说喜欢我?”
  翊安眼睛转了两圈,挑眉:“怎样?”
  “很久之前就喜欢我?”齐棪贴近她的脸:“什么时候?”
  翊安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忘了。”
  “我不信。”齐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就是忘了,怎么,齐大人还要严刑逼供吗?”翊安耍赖道。
  他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暧昧道:“我的刑讯,只怕殿下受不住,要哭的。”
  翊安笑骂了句“不要脸”。
  最终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齐棪只好暂放一旁。
  翊安愿意说喜欢他,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满意足。
  这个生辰当真过得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掉。
  丢人,欣喜,痛快,心疼。
  三日后,阮间因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被革去官职。
  但弹劾阮镛实以及阮党的折子,皇帝却并未多理,只是压在一边。
  翊安在府养伤,连吃饭喝水都是齐棪一口口喂的,快活赛神仙。
  皇帝让齐棪官复原职,额外添了句,他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不急于一时。
  齐棪便说等翊安养好伤再回。
  皇帝龙心大悦。
  只是苦了连舜钦跟花燃两人,天天忙得觉不够睡。
  上门来求齐棪回去干活,齐棪见都不见。
  听说他已收拾好,隔日要去城外的钟鸣寺里住个三五日,吃吃斋饭听听禅。
  花燃哭着总结:“红颜祸水。”
  连舜钦拍案骂道:“不思进取!”
  齐棪一概置之不理。
  这日晚上照例喂翊安吃饭,抱她去洗漱,再抱她上床。
  翊安好心提醒:“驸马爷,我只是手臂受伤,不是残废了。”
  “我想这样照顾你。”齐棪腻腻歪歪的,亲她额头一口,不过瘾,又在朱唇上碰了碰。
  他恨不得上哪去,都抱着背着翊安,永远跟她贴在一处才好。
  反正他因为她受伤,哭的寻死觅活的事情,满上京都传开了。
  听说还被人添油加醋,将他传成了二十四孝好驸马,成为满上京已婚男子的标杆。
  他无可奈何,只能破罐子破摔,做个媳妇奴。
  翊安等头发干的功夫,与齐棪坐在床上闲谈。
  谈着谈着,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将不该摸的地方细细摸了个遍。
  翊安咬着他耳朵问:“我受伤了你还欺负我,你是禽兽啊?”
  齐棪正义凛然地辩驳:“你只是伤到手臂,又不是残废了,有什么不能的?干嘛又骂人?”
  他把翊安的原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师“翊”长技以制“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这套功夫,学得倒是极好。
  “不行,我受刺激,碰到伤口怎么办?”
  “我轻轻的,慢慢的,好不好?”齐棪继续引诱。
  翊安呸他一口,“你每次都这么说。”
  齐棪只好温柔又磨人地一直亲她,使尽浑身解数,直到翊安也想要他。
  翊安上衣齐整,只腿光着,被他抬起后不大自在。
  只听他在侵身进去前,“体贴”地解释:“怕碰到你伤口,上衣不脱了。”
  不得不说,齐棪温柔起来真让人意乱情迷。他动作间,比她还小心她的伤口。
  翊安沉浸其中,却分神暗骂:急不可耐还不忘找借口,大祁第一伪君子实至名归。
  作者有话要说:  嘴上:怕碰着你伤口。
  心里:还是直接脱裤子速度。
 
 
第64章 和尚
  古寺的钟声悠远涤心,鸟雀随之从林间腾飞而起。
  虽是暮春时节,山上春花却正是盛时。
  不似城中的富贵花,撒着野般满山坡地生长下去,顺着山涧、溪流、竹林蔓延,入目一片生机盎然。
  四周笼罩着一层淡薄如烟而禅意绵绵的山岚,行走其间,温凉而清醒,心境随之平缓下来。
  溪水潺潺且澈净,敲击在水中的怪石上。
  女子蹲在水边,正挑捡着看得过眼的小石头,预备带些回去。
  山上唯独这些石头,千奇百怪的颜色和花纹、形状,颇有些天然之雅趣。
  她身穿寻常人家女子的所传的素净衣裳,发边只簪了一根木簪,一张脸未施粉黛。
  然眉目间却有着如何朴素都掩不去的贵气秾丽。
  清艳脱俗,见之难忘。
  饶有兴致地选了一会,她抬起头,朝几步外抱臂闲站的男子喊:“你要生闷气到什么时候?”
  “哼!”
  齐棪不理她,从鼻子里冷冷喷了口气。
  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她身上,生怕她脚一滑,落进水里。
  “哼哼哼!”
  翊安扔了块石头过去砸他。
  小气鬼。
  她不就是来的途中,碰见个相貌清秀的小沙弥,随口夸了一句“小师父真清秀”嘛。
  齐棪当场酸溜溜道:“前朝曾有公主与和尚私通,那驸马说都不敢说。”
  翊安没心没肺地夸:“那驸马心真善啊。”
  “我心不善?”
  “你摸着良心自己说,我不想在佛祖跟前打诳语。”
  就这么调侃他两句,他还真生气不理她了。
  齐棪被她扔过来的石子砸中腿,心里发笑,她伤口恢复得不错,力气现在倒不小。
  翊安满头青丝只用木簪盘了一半,旁余的垂在肩后,像个未出阁的姑娘。
  以至于那修行浅,尚有俗心的和尚见了她,几近满脸通红,“女施主”三字说得都不利落。
  齐棪看见气得半死。
  同样是男人,那些人为何脸红,他自是比谁都清楚。
  不怪人家,也不怪她,只怪老天爷偏要给她这张脸。
  盯着翊安的头发,齐棪再次想到那日的事。
  上山之前,他们去了趟右相府,探望右相夫人。
  因着花燃上心,请的大夫可谓是神医在世,他母亲心口的恶疾方有些苗头时,便被诊了出来。
  良药对症下去,十分起效。
  故而右相夫人虽在床躺着,气色却好,不像病人的样子。
  那日到时,恰逢大夫在,彼此寒暄了两句。
  在翊安走过他身边时,大夫皱了皱眉,询问她身上可是用了什么香。
  两人交谈几句,得出是翊安用的那头油香味特殊。
  右相夫人还道翊安头上的香味,她闻着都觉得舒服,想来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那神医不置可否,只向翊安讨要,说想细究一二。
  翊安大方,当即差人回去给他拿。
  齐棪却心有疑虑,那大夫年岁已高,难道还对这些姑娘家用的东西感兴趣?
  还是,那头油有什么问题?
  翊安受伤期间,颜辞镜曾递来帖子,想见长公主一面。
  被齐棪直接回绝,说她不便见客。事后才告诉翊安,意料之中地挨了顿骂。
  但翊安当时忙着养伤,没有出门的意思,只派人去氿仙阁回了个平安。
  齐棪尚在沉思,翊安已经跑到他面前。
  先是瞪他,见他态度冷淡,便立刻改了策略。
  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又在嘴上亲了一口,脸颊两边各碰了碰。
  “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也给你亲一口。”
  这是认准此地偏僻,人迹罕见,才敢与他放肆。
  “亲一口?”齐棪板着脸拿乔:“不够。”
  “那你要如何?”她耐心问。
  齐棪佯装认真地想了想,坏笑,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此地幽僻,鸟语花香,若是再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必为人间一大乐事。”
  翊安平静地听完,点点头,径直解了腰间的带子。
  “那就来吧,速战速决。忙完咱们用溪水洗洗干净,回去正赶上午膳,吃完再睡一觉,多好啊。”
  “……”齐棪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复杂地将她衣带系好。
  翊安茫然无辜,有些失落地问:“你不要吗?”
  “不想要了。”冷冰冰的拒绝。
  她贴着他的耳朵:“这么多日都没做,当真不要?”
  齐棪敌不过狐狸精,落荒而逃,往佛祖怀里跑去。
  翊安扳回一城,扬眉吐气地挑挑柳眉。
  捡起方才挑好的石头,跟上齐棪。
  齐棪这厮,平日在府里索要无度,这些天倒老实。
  上山之后,想是诚心礼佛吃斋饭,举止很是讲究。
  白日领着她四处观山赏水,或是抄抄佛经,或是睡觉打坐。
  晚上与她相敬如宾,虽在同间厢房,却各睡各的床。
  想是畏敬这佛门古寺,怕那等事辱没此地,
  故而在他有意拿话欺负她时,翊安回得放荡而潇洒,赢得干净利落。
  反正他这几天忙着做和尚,不近女色。
  别说是在野外与她苟合,就是关起门来,他都恨不得躲进角落,说句“阿弥托福,女施主请自重。”
  这日入夜后,齐棪打来热水,蹲在翊安床边。
  将她鞋袜脱去,熟练地替她洗起脚。
  齐棪伺候人学得快,翊安猜他上辈子做过内侍,手脚灵活。
  “水烫吗?”
  他轻轻地将她双足放进盆里。
  “刚刚好,”翊安两手撑在身旁两侧,俯下身去,“相公,你真厉害,我好舒服啊。”
  “魏华儿!你你你你——”
  齐棪气急败坏,在她白嫩的足上狠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回事?!”
  翊安吃痛,一缩脚,蹙眉问:“干嘛,我说你厉害,把水温调得刚刚好,让我洗得很舒服。有问题吗?”
  齐棪真恨不得把洗脚盆端起来,泼她头上,让她矜持一点,
  驸马爷忍气吞声:“没问题。”
  “那你干嘛凶人家,你还打人家,你看看,我脚都红了。”
  确实红了一大片,方才下手太重,齐棪心疼地替她揉:“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
  “揉着更疼,”她撒娇,把白嫩的玉足往他嘴前一递,“我要相公亲一口才好。”
  齐棪抬起头,本想骂她一顿解气,叫相公也没用。
  抬眼正对上翊安笑意盈盈的眸子,娇俏灵动,又妩媚惑人。
  “快嘛。”
  鬼使神差地,齐棪低头在她足背上亲了一口,沉声道:“行了吧。”
  翊安得寸进尺,嘟嘴道:“你上回是这么亲的吗?”
  上回?
  齐棪蓦然耳根一热,某处更热。
  那回孟浪,尽兴之时为讨她欢心,将她全身舔了个遍。
  他终于察觉出来,这歹毒的女人蛇蝎心肠!
  知道他在寺里有意克制,便故意出口招他,引着他难受。
  “华华。”洗完后,替她擦着双足。
  “嗯?”
  “你要明白,我们没两日便要下山了。”
  他将她双足擦净,放在床边,露出一个斯文有礼的笑容来:“有个词叫秋后算账,还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惹的祸,迟早要偿还。可别哭着说不要,到时候没人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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