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又败家了——谁家团子
时间:2020-07-01 08:59:03

  老淫贼恶心的触觉挥之不去,感觉浑身都沾染了那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阴冷如毒蛇的声音,粗糙如树皮的手……
  赵星月真的快疯了,眼泪簌簌而下,终是嚎啕哭出了声,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最讨厌的声音,此时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臭丫头,你……”
  陆宗元纵身跃下,看到赵星月惨不忍睹的样子,声音顿时一噎,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前脏乱哭花了眼的姑娘,真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赵星月?
  赵星月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猛地扑了过来,抱着他哭的更大声了。
  陆宗元一愣,抬手想放在她背上,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很怂的缩了回来。
  “别哭呀,你倒底怎么了?怎么会在郊外?”
  赵星月忽的抬头,恨恨地瞪着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陆宗元脸上,他被打的偏了过去,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星月:“臭丫头,你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啊?”赵星月又哭又吼,俨然疯了一般,胡乱抬起手又给了陆宗元一巴掌。
  “陆小三,你为什么不救我?”
  向来娇蛮的少女清音,竟带了几分绝望凄厉之意。
  陆宗元浑身一僵,似想起了什么,呐呐地说道:“你昨晚就在巷子里?”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着赵星月发狂的样子,却是再也问不出了,直到赵星月哭够了哭累了,才抹了一把眼睛道:
  “陆小三,本公主要沐浴更衣,还有,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半句,本公主就杀了你!”
  陆宗元直直地盯着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是谁将你扔在这里?我帮你杀了他!”
  赵星月道:“不知道。”
  陆宗元憋在胸腔的闷气无处发泄,双目泛红,最后只是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带着赵星月去沐浴更衣,再将她偷偷地送回了皇宫。
  当晚,赵星月便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
  病愈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闭宫门不出。
  春寒料峭,大地回春。
  京城学子也迎来了恩科,各个斗志昂然,踌躇满志,苦读数载皆在此一搏,横空加了一年的恩科,众学子能够早点求取功名,自是多赚到了一次读书入仕的机会。
  恩科与往常的正科一样,分试三场,每场又有三天,考生但凡进入了考场便不能再出来,算下来可是整整九天,文弱体虚的考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每年多的是半道被抬出来的考生。
  楼君炎常年习武,底子自然好,而他大大小小的考试参加了不少,姑且算作老油条,陆燕尔自是不担心。
  可是,听说考舍的环境极其恶劣,是由许多隔间组成,吃住小解皆在里面,若是运气不好的考生分到紧邻茅厕的,三场考试不仅要认真思索作答,还要忍受奇臭无比的味道,肯定会影响发挥。
  当天,陆燕尔拿出提早备好的香囊,给楼君炎挂在腰间,她微微弯腰,小手轻扇,淡雅的清香入鼻,闻之让人神清气爽。
  香囊里放了百花,都是她前些日子采摘回来烘干,特意做成了干花,方便楼君炎佩戴。
  “夫君,号舍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香囊可以帮你提神,冲淡那股子不好的味道。”陆燕尔直起腰,轻轻地替他理了理衣襟,软软地笑道,“燕尔等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楼君炎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香囊,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为夫又不是去打战?”
  “差不多啦,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陆燕尔挽着他的胳膊,送他出门,楼君炎侧头,在她唇上轻嘬了一口,郑重地叮嘱道:“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可懂我的意思?”
  “嗯。”
  陆燕尔乖巧地点头,前两天又花了好些银子,应该够给夫君带来好运了。
  目送楼君炎远去,正巧看见一个卖糖蒸酥酪的挑夫走了过来,陆燕尔便买了一大包,边吃边回了屋。
  楼君炎去了贡院,到的不算早,竟奇迹般的分到了离茅厕最远的号舍。
  这可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从他参加县试以来,不论早到晚到,哪次分的号舍不是紧挨着茅厕的,拿银子去贿赂,分的也是茅厕对门的号舍,鬼知道他是如何忍了下来。
  海云帆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号牌,又看了眼楼君炎的号牌,哀嚎道:“楼兄,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来的晚,竟然得了最好的号舍。
  自己来的早,虽然号舍不算差,离茅厕有一定的距离,但依稀还是能闻到那股子味儿。
  结果一打听,才知先前分到最好号舍的考生有癫痫,突然犯了病,只能弃考。
  这都什么狗屎运了。
  简直好的令人生羡。
  海云帆感叹了一番,才拿着号牌,去了自己的号舍。
  楼君炎眸光深邃,抬手轻抚了一下腰间的香囊,薄唇轻勾,信步去了最好的号舍。
 
 
第48章 定名
  陆燕尔转眸看向晚晴:“小晴儿,说道说道,我得了什么病?”
  晚晴捂着嘴,吃吃一笑:“此病名为相思,唯有姑爷可解。小姐思念姑爷,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快要魔怔了。”
  双手微微捧着发红的脸,陆燕尔扭头看向别处,嗔怒道“谁思念他了?休得胡说!”
  晚晴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小姐没有思念姑爷,是思春了。”
  “哦,原来如此!”冬梅配合道,佯作恍然大悟状。
  “你们。”陆燕尔眼眸微微瞪圆,手指向门口,“出门,右拐。”
  真的好气。
  寻她打趣的两个丫头出去后,陆燕尔微微挎着张小脸,百无聊赖地坐在铜镜前,一手执着精美的花钿,一手执着雅致的玉镯,碰的清脆作响,一会儿又换步摇和耳坠相碰,听着首饰头面交错的声音,倒也被她发现了几分意趣。
  剩下的几日,就这么过去了。
  估摸着时间,陆燕尔便到门口去迎接楼君炎,还未走至前院,楼君炎便阔步走了过来,意气风华,神采奕奕,丝毫不显疲累之状。
  想来定是不错。
  陆燕尔抿了抿唇,笑盈盈地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楼君炎抬手错开,使她扑了空。
  “夫君。”
  楼君炎低笑:“身上味儿大,别熏着夫人。”
  “不怕,我只闻到夫君身上花草的清香。”陆燕尔弯了弯眉,莲步轻移,朝着楼君炎走去,伸手欲抱住他。
  “我怕。”
  楼君炎转身就朝后院而去。
  陆燕尔愣了愣,咬牙追了过去,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拥抱,楼君炎哪儿能让她如愿,九天未沐浴更衣,自己都受不了,怎的忍心熏到她。
  而姑娘的速度怎抵得上常年习武之人,等陆燕尔追至后院时,楼君炎已经闪身入了西苑。
  西苑便是年前由西厢房改建而成,里面的温泉池引自外院的温泉,而外院那处温泉又是被原宅主引自百里之外的温泉活水,即便是寒冬腊月,只要入了西苑的门,便觉得温暖如春。
  楼君炎本就不是个节俭之人,有这般妙的温泉,他自是得物当所用。
  室内,白色大理石作池,四个白玉龙头伫立四角,潺潺吐着温泉水,溅起一层层涟漪,朦胧水雾似幻似仙,池子底部竟然还镶嵌着五颗明珠,置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位,于氤氲白雾中熠熠生辉透着无与伦比的华美之光,让人真的恍若仙境,不知真实与幻梦。
  陆燕尔抬脚踏入,楼君炎就站在她前面,修长的手指挑起腰带,衣衫顺势滑落,露出精壮纹理分明的身躯,她怔了一瞬,下意识地垂过头。
  一张脸涨得绯红,若天际的红霞云。
  她捂着滚烫的脸颊,不敢睁眼去看,直到听见他走入温泉池的水声,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平日共处一室,他都是于屏风后脱换衣服,她哪儿看过这般撩人的春色啊。
  陆燕尔偷偷地抬眸,瞥向池中妖异横生的绝美男子,迷雾中,只看见他肌肤白如玉石,明珠华光的映衬下,整个人犹如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微光。
  小手无措地揪起衣裙,脚步踟蹰着,不知该进还是退?
  半晌过后,陆燕尔吞了吞口水,脚步微微向后移动了一步,楼君炎低沉的声音倏忽从池中传来。
  “过来,帮为夫侍浴。”
  这可是他让她看的,不是她自己要看的?
  陆燕尔咬了咬手指,眼神飘忽不定,慢慢地走了过去,俯身蹲在池边,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地擦拭楼君炎的后背。
  手中动作微顿。
  陆燕尔不禁咋舌,一双剪水秋瞳微微放大,如今瞧的真切了,这厮的皮肤竟宛若上等瓷玉,平日未见他有任何的保养,却生的比女子还要好。
  她不禁抬手,细细瞧着自己的皮子,日常胭脂水粉、美容养颜的没少用,方才得了这凝脂如玉的好皮子,若没记错的话,楼君炎比她大了十岁,算是步入了中年男子的行列,有些方面真没法比,这有的人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楼君炎侧头,正对上陆燕尔恍惚漂移的眼神,揶揄般地挑唇:“可是觉得为夫风姿隽爽,动了可食用的心思?”
  陆燕尔堆起一抹笑,眉眼弯弯:“夫君如此好颜色,燕尔若是身为男子,怕是也要动心的。”
  “小嘴儿真甜。”楼君炎谩笑,伸手勾起陆燕尔的下巴,摩挲片刻,“身为姑娘,可动了?”
  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陆燕尔的呼吸几乎骤停,略显僵硬地点头:“动了。”
  “夫人,可知为夫最喜欢你哪一点?”
  陆燕尔摇头:“请夫君赐教!”
  “实诚。”
  一语落下。
  楼君炎扬手勾住她的脖子,坏笑一声,将她直接拽入了池中,水花飞溅,他抬手缓缓抽出她头上的翠色发簪,满头青丝散落齐腰,宛若画中仙子,顿生万般风情。
  脚尖踩不到实处,陆燕尔有些慌乱,但好在楼君炎一只手锢着她右肩,不至于滑落水中,抬手想要抹去脸上水珠儿,不料楼君炎竟突然送了手,身子无所依朝水里坠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楼君炎的脖子,却触及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
  顿生委屈:“夫君,作甚要如此作弄燕尔?”
  腰间蓦然一紧,楼君炎勾着她的腰肢,水浪翻腾,脊背处陡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的身子已经被他牢牢按在池壁边,而他的身子紧贴向她。
  严丝合拢的姿势。
  她陡然瞪大了眼珠子,水珠子顺着晶莹的肌肤滑落,她能清晰地感到来自他的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切,因他未着寸缕,健硕的胸膛线条之下,火热跳动的心脏,皆一记记直击她灵魂最深处。
  他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畔:“你方才紧追不舍,不就是想抱为夫吗?”
  陆燕尔眼眸依旧大瞪。
  “为夫如你愿了。”
  陆燕尔抿着唇,不语。
  他抬手碰碰她的脸,低哑道:“这几日,在家干什么?”
  陆燕尔垂了垂眸,悄悄拉开了与他的一丝距离,显得不那么暧/昧,才嘟囔道:“侍弄花草。”
  侍弄花草,差点将花儿浇死,因为想他。
  “练字。”
  练字,字却变成了他的画像,因为想他。
  “读书。”
  但读书,脑中出现的依旧是他,因为想他。
  楼君炎轻笑,愈发贴近了几许,陆燕尔瞳孔倏忽放大,浑身一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日江州书房一幕。
  他让她……让她的……手……
  而此刻,它正……
  陆燕尔喘的尤为厉害,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了他怀里。
  “没出息。”
  楼君炎低头看向怀中昏迷的人儿,轻嗤出声,眼里却溢出一丝宠溺。
  徐徐图之。
  图的自己都快炸了,可她倒好,睡的一无知觉。
  学子试卷由八名翰林院大学士阅览,无争议定下排名后,又将花名册连同前五名最好的考生试卷送至御前复阅,主要看景昭帝是否有异议,若无异议,便可照原先的花名册直接发榜,然后进行第二轮筛选,即殿试,由天子亲自定下前三甲。
  而此次恩科,八名翰林院学士商议出来的结果便是:
  第一名顾辞,第二名范仲,第三名王哲瀚,第四名楼君炎,第五名李长青,第六名……
  景昭帝看完花名册,视线落在楼君炎的名字上,眉头一皱,旋即又翻出他的考卷,眉宇渐渐舒展开来,看到后面,忍不住拍案叫绝。
  引经据典,推陈出新,立意之高,远胜于去年所有的考生。
  一手龙章 凤舞的字,写的更是令人称绝。
  铁画银钩,下笔风雷,飘逸中见沉稳,开合之中又见乾坤浩气。
  主掌翰林院的韩向诺,正三品大学士,也是负责此次恩科的主考官,瞧见景昭帝这般神情,手心微微冒起冷汗,景昭帝抽的是第四张考卷,必是第四名楼君炎的。
  他对此人颇有印象,考卷工整,字体更有颜筋柳骨之风,只是答卷有剑走偏锋之嫌,不若其他学子规矩,答案判定上存在很大的争议,依他自己而言,楼君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通篇展示的治世理念完全超越了如今实际的朝堂,真要落于实处只怕是不易。
  他们八人争论了整整一天,最后给他定了个第四名,若他真能在殿试中表现突出,依旧可以被陛下点为状元。
  韩向诺试探地问道:“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景昭帝没作答,只是又翻阅起了顾辞的考卷,亦是目露赞许之意。
  见状,韩向诺稍稍松了口气。
  最后,景昭帝将其它三份一并看了,撇开楼君炎不说,此四人皆不错,但都不若楼君炎给他的答案惊艳,合他眼缘。
  景昭帝将伍份考卷顺势扔给了秦守正,沉声问道:“阁老觉得如何?”
  韩向诺也抬头看向秦守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