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宴席未开便走了,足见他很抵触这婚事,李锦悦颇觉难堪,但又想着六哥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变得异常,应该不是故意针对她,如此自我安慰着,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局面着实出乎东珊的意料,当她下意识看向傅恒时,却见傅恒正好也在看向她,两相对视,噙在他眼角的那抹明显笑意已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前几日李锦悦还来找他帮忙,今儿个便见了效,他为了不纳妾可谓是绞尽脑汁,居然连皇后都找了,此举实属难得,东珊心生感动,对他的情意日久弥深。
 
    府搭着几班戏台,字正腔圆,娓娓动听,然而五夫人想看的戏还没开场竟就这般散了!李锦悦被指婚给傅新,再不可能做傅恒的妾,无人与东珊抗衡,五夫人大失所望,实在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安排,
 
    “锦悦纵是太夫人的亲眷,却也只是汉军旗,怎配做老六的妻?”
 
    坐在她身畔的夫人放下的瓜子,偏头小声道:“做原配她自是没资格,如今原配已被休,这继妻嘛!要求也就没那么高,汉军旗倒也勉强可以。”
 
    “老六肯定不乐意,兄弟们娶的都是满洲勋贵之女,独他娶个汉军旗的,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先前太夫人为傅新续弦一事操碎了心,奈何傅新坚决不肯,为此还与太夫人闹别扭,直接搬出府,到别院去住,若非今日太夫人寿诞,傅亲自去请,傅新还不肯回来,这一回来便突然被指婚,估摸着傅新也很惊诧,奈何这是皇后的意思,谁敢反抗?
 
    “皇后指婚,无形镀了一层金,不管老六是否情愿,他都得接受。”
 
    傅新是否愿意,能否有好日子过,五夫人并不在意,她只希望东珊遭殃,但愿东珊一直怀不上,被太夫人厌弃,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午宴过后,众人或推牌九,或去听戏,或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茗舒已然出月子,此处太过喧嚣,她没带孩子出来,怡珍和钰娴皆为出月子,是以并未露面,四夫人正与众人推牌九,东珊与茗舒皆无兴致,便和淑媛坐在一起闲聊。
 
    如今淑媛这身孕已有五个月,只不过她身形娇小,吃得也少,加之衣裳宽大,腹部隆起得并不明显。
 
    今日母亲过寿,她和萨喇善一道前来贺寿,不由感叹回家的感觉真亲切,能与嫂嫂们坐在一起闲谈,当真惬意。
 
    东珊对傅新并不了解,只在敬茶时见过,当时傅新坐在椅子上,她并未瞧出来他有腿伤,茗舒入府晚,也不清楚傅新的事,只有淑媛了解此事始末,简短的讲了几句,东珊方知傅新的经历如此特殊,身受重创的同时又遭受妻子的背叛,不管他与妻子是否有感情,对他而言都是深重的打击。
 
    却不知傅新能否接受李姑娘,这婚事是幸抑或又一桩灾难?
 
    正胡思乱想着,但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的斥责声,“打从你坐这儿就没赢过,输了那么多局,还不起来?”
 
    东珊循声望去,原是傅宽气不好,一直输银子,五夫人看不过,便不许他再打牌九。
 
    被打岔的傅宽不悦地白她一眼,“输给自家兄弟,又没输给外人,今儿个是喜庆之日,大伙儿消遣而已,你怎的那么多事?”
 
    “气不好就别打,女儿找你抱呢!姑爷不是在闲着吗?让姑爷替你便是。”说着五夫人便将女儿塞给了他。
 
    隔壁桌的章佳氏见状,睇了老五媳妇儿一眼,碍于人多,没好说她。
 
    四夫人摸着牌九,心道老五媳妇儿可真不会事儿,总在众人面前给傅宽难堪,难怪傅宽不喜她,与妾室感情甚笃,她还总喜欢与人抱怨,说到底还是她没个眼色。
 
    心下窝火的傅宽接过女儿,看到女儿那甜甜的笑容,终是不好将其推开,干脆抱着女儿起了身,给萨喇善让座。
 
    萨喇善摆说自个儿不擅长打牌九,傅玉笑拆穿,“堂堂萨爷不会打牌九,这话说出去谁信?”
 
    隔桌的傅恒闻言,笑嗤摇头,他可是陪萨喇善出去消遣过的,说什么不会打牌,这不扯淡嘛!
 
    挑眉瞄了淑媛一眼,萨喇善推说道:“媳妇儿不喜欢我玩儿这个,早戒了,生。”
 
    东珊闻言,看向淑媛笑赞道:“不错啊淑媛,萨喇善很听你的话,看来你是驯夫有术啊!”
 
    淑媛窘迫一笑,小声辩解着,“才不是这么回事,我从来不管他,他瞎扯呢!”
 
    那边厢,众人皆在起哄,推辞不过,萨喇善心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当即坐下,笑眯眯地开始摸牌。
 
    傅恒那桌是老二傅清输银子,其他家皆赢,这边确是萨喇善一个人赢,家皆输,以致于傅谦打量着姑爷,满目怀疑,
 
    “说好的不擅长呢?你不实诚啊!”
 
    他就说不打吧!五嫂偏要让他打,赢了舅子们这么多银子,怪不好意思的,萨喇善朗笑借口道:
 
    “纯属运气好,承让,承让!”
 
    一众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插科打诨,闲话家常,晚间还有宴席,直至宴罢,众人才各自散去,萨喇善则带着淑媛一道回府。
 
    今晚的萨喇善被舅子们灌了酒,有些喝高了,回家后愣是抱着淑媛不撒,蹭着她的香颈寻觅芳唇,淑媛一直推拒,提醒他不可胡来,他却道无妨,
 
    “已然五个月,胎儿稳固,大夫说偶尔亲热并无妨碍。”说着萨喇善不顾她的反对解了她的衣,大抚上那越发丰硕的柔软之上,打算自后方攻城,然而她坚持拒绝,不敢冒险,
 
    “万一出事,我可担当不起,还是小心为妙。”
 
    此时的萨喇善浴火焚身,骤然停下,颇觉难耐,赌气道:“你若不许,我便去找旁人解决。”
 
    这样的话对淑媛而言毫无威慑力,她已然对他不报任何希望,抬系着衣的带子,无谓道:“随你,这是你的自由。”
 
    她既不在乎,那他也不再赖在这儿,萨喇善闷哼一声,不悦抿唇,立时起身更衣下帐。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淑媛并未挽留,反而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他没再强求,若然伤到孩子,大夫问起因由,她难以启齿啊!且他夜里时常紧搂着她,睡着的时候习惯把放在她心口处,只要她稍微动弹一下,他便会无意识的捏一把,令她很不自在。
 
    他这一走,淑媛彻底放松,闭上眸子任由思绪纷飞,困意逐渐来袭,将将入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扰了她,淑媛迷糊睁眸回首便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映入眼帘,顿觉诧异,
 
    “你怎的又回来了?”
 
    “解决完了呗!”说着萨喇善褪去棉裳,脱靴入帐。
 
    淑媛忍不住感叹了句,“这么快?”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字眼,若非她现下怀有身孕,萨喇善真想将她就地正法,好让她知道他一次可以持续多久!
 
    强压下心底的意念,在帐躺下的他笑望她一眼,随口道:“五姑娘,自然是极快的。”
 
    沉思片刻,淑媛提议道:“若是良家姑娘,你既要了人家,就该给她一个名分,这般不清不楚的,对她不公平。”
 
    迎上她那郑重的神色,萨喇善哭笑不得,“你居然不知五姑娘是指什么?”
 
    他那些个相好的,她哪里认得?“那你明儿个将她带来让我瞧瞧,我没说不许你纳妾,只要是良家女子即可。”
 
    以往萨喇善与那些个姑娘们说荤话,她们都能理解,还接得十分顺畅,淑媛竟是什么也不懂,如此洁白的一张纸,更加适合他肆意挥毫泼墨,绘出独属于他的精美画作。
 
    “不必明日,这会儿便能让你瞧。”说着萨喇善将自己的举了起来,
 
    “喏!是五姑娘,不是吴姑娘,用解决的。”
 
    听到最后一句,淑媛登时羞红了脸,她虽不知具体该如何,但也隐约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如此隐秘之事实不该直白道出,垂眸嗡声轻嗤,
 
    “你怎么可以说这些?”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一看到她那羞窘青涩的模样,萨喇善便心念大动,含笑凑近她,哑声耳语,“你不许我碰,说会伤孩子,要不下回你帮我?”
 
    说着他顺势拉住她的,轻捏她心,会意的淑媛羞窘难当,侧过身去佯装听不懂,而他有的是耐心,在她耳畔不断的讲一些闺房密语,听得她耳根烧红,火辣辣的发着烫,暗嗤这萨喇善竟是比她想象得还要坏,荤话不断,还让人怎么安眠?
 
    与此同时,承恩公府的南月苑内,傅恒夫妇亦未就寝。
 
    虽说李姑娘不会再做傅恒的妾是好事,但东珊担心傅恒找皇后给李姑娘指婚会毁了李姑娘的终身幸福,傅恒笑劝她放宽心,
 
    “锦悦本就心属六哥,是她求我帮忙促成这桩婚事,我才会去找姐姐帮忙。”
 
    原是李姑娘自愿啊!如此一说,东珊也就安心了。
 
    这婚事既定,李锦悦不便在此久住,次日便随母亲一起拜别太夫人回家去了。
 
    傅新亦回往别院,毕竟这婚事非他所愿,他懒得多管,章佳氏再不情愿,也得帮着张罗婚事,打算在两个月后为两人举行婚仪。
 
    过后章佳氏拿此事质问傅恒,傅恒自是不承认,“宫侍卫哪能随意进后宫?孩儿根本没会见到姐姐。”
 
    “你不能去长春宫,皇后却可以去养心殿,难保你偶遇她时不会说什么。”章佳氏认定是他从作梗,傅恒推诿得一干二净,
 
    “纵有偶遇,周围还有一众宫女太监,我哪能随心所欲的与皇后娘娘单独说话?”
 
    “那你姐姐怎会突然指婚?未免太过巧合!”
 
    “我怎会知晓?额娘若是好奇,大可入宫询问。”道罢傅恒借口告辞,再不多留。
 
    章佳氏明知是他,却拿他没办法,只因她不便时常入宫,上个月才去过,若无要事,近期是不能再去的。
 
    好不容易挑一个合适的姑娘,居然还被搅黄了!章佳氏有火没处发,毕竟她也不舍得罚儿子,便将主意打在了东珊身上。
 
    没两日,宁辉院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到阴雨天,太夫人便身子不适,腿关节疼痛得厉害,又得了风寒,着东珊过去伺候。
 
    按理来说,太夫人抱恙,该由上头的嫂嫂先来侍奉,每人一日,现下还轮不着她,然而章佳氏没让旁人伺候,点名指她过去,东珊身为儿媳,理当孝顺婆婆,推辞不得,便顺应婆婆之意,前往宁辉院。
 
    她一到场,章佳氏便拿她当丫鬟一般使唤,倒茶,喂药,捏腿,再时不时的挑个刺儿,晌午也不许她回去午歇,依旧让她候在此处。
 
    习惯了睡午觉的东珊不自觉的倚在小桌边,以支额打着盹儿,将将睡着就被婆婆唤醒,说是渴了,让她倒茶。
 
    梨枝要帮,章佳氏还不许,严正声明,“身为富察家的儿媳,理当侍奉婆婆,我在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儿媳,旁人无需插!”
 
    把刁难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可真是为难太夫人了!东珊心知肚明,她也不恼,一一照做,亲自侍奉,面面俱到。
 
    饮罢茶,章佳氏又说无,让她说个笑话,东珊不会讲笑话,好在她看的话本子多不胜数,讲故事格外拿,便与婆婆讲起了故事,打发漫长的午后光阴。
 
    折腾一整日,章佳氏仍不罢休,次日又让她过来,傅恒归家时仍未见她,得知她在宁辉院,担心她被母亲为难,便亲自赶过去。
 
    看儿子神情紧张,章佳氏笑嗤道:“我只是在听东珊讲故事,听得入了神,打算留她在此用晚膳而已,瞧你吓的,莫不是以为我在虐待她吧?”
 
    说话间,章佳氏目光和蔼的看向东珊,东珊还能如何?只能顺着她的话音点头应承着。
 
    心下生疑的傅恒亦留下用宴,而后才带着东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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