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傅恒竟道:“我家夫人体贴入微,我这小日子尚算滋润,并不影响。”
萨喇善闻言,笑容越发苦涩,心梗至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舅子我劝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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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小哥哥傅恒
淑媛心思单纯,不懂这两人的暗语,并未在意,东珊可是一清二楚,嗔了傅恒一眼,示意他不要在人前谈论这些私事。
会意的傅恒及时住嘴,他可不敢惹东珊生气,以免她再不肯帮他,那他也得像妹夫这般凄惨的喝凉茶咯!
当猪肚鸡呈上来之际,只见汤白鸡黄,浓带清,鸡肉的浓郁香气与辣辣的胡椒香融合在一起,只轻轻一嗅,便惹得东珊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想品尝。
淑媛记得她九哥为她带回来的那道猪肚鸡最正宗,令她至今难忘,后来再尝其他人做的,皆无惊艳之感,却不知这位师傅的艺如何。
师傅亲自过来伺候,先将葱花等佐料放进每个人面前的小碗之,而后再用勺子将那炖了几个时辰,原汁原味的汤汁盛入碗。
东珊掂起勺子尝了一小口,眉梢微弯,眸绽亮光,赞叹连连,“师傅您的艺真不赖,这秘方能否外传?得空您教教我呗?”
老师傅赔笑连连,说这秘方只能传给自家男丁,她若是想尝,他可以到府上为她再做。
可东珊她想学来自己做啊!不过这秘方乃是他的饭碗,不外传倒也是人之常情,她虽遗憾,却也表示理解,并未为难他。
品尝着美味佳肴,东珊不禁在想,这人世间有太多有意义的事值得去做,实该好好活着,才不算辜负来人世走这一遭,但愿怡珍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轻生。
在自家兄嫂面前,淑媛倒是有笑脸,萨喇善一与她说话,她的态度就变了。
“这道汤可合你的胃口?”萨喇善笑吟吟的询问着,希望夫人能看在汤的份儿上搭理他一句。
然而她容色平平,轻描淡写的回了句,“还好。”
傅恒最了解自家妹妹,再美味的食物,她也不可能极力夸赞,萨喇善想听一句奉承只怕是难吆!
心知他的用意,傅恒特地帮腔,“他这是顾念你怀着身孕,不便出府,这才将师傅请来为你做菜,妹夫对你可谓是用心良苦,你实该铭记于心,好好待他。”
却不知兄长为何突然说这些,难不成萨喇善跟她九哥告状嚼舌根儿?淑媛心下生疑,瞄了萨喇善一眼,闷声道:
“我对他挺好的呀!”
她所谓的好不是关心他,而是不过问他的行踪,萨喇善心里苦,却不便明言,只得赔笑,
“是挺好的。”
是吗?不仅傅恒不相信,连东珊也不信,只因这两人虽然坐得近,对视之际却没有情意流淌,看起来很疏离。
宴毕,淑媛带东珊进里屋说话,萨喇善则带着傅恒去往书房,傅恒观察了一顿饭的工夫,不大明白他们夫妻的矛盾点在哪儿,
“难不成你婚后时常逛花楼,淑媛生你的气?”
哀叹一声,萨喇善摊苦笑,“她若真因为这个生气那还好办些,关键我成亲后并未乱来,顶多听个曲子就回府了。”
到那种地方还说自己守规矩,怕是没几个人会信,毕竟傅恒也是见识过他曾经的风流态,
“你的那些个好友们时常约你出去吃酒,淑媛又不晓得你们在做什么,大约以为你仍旧和以前一样,与那些个姑娘们不清不楚。”
“那我总不能不去吧?”众人皆知他爱潇洒,骤然转性,这不合常理啊!“如若推辞,旁人还以为我怕媳妇儿呢!平白惹人笑。”
他不就是怕媳妇儿嘛!还嘴硬不承认。化笑意为干咳,傅恒又问,“那你觉得她是为何与你置气?你们平日里如何相处我也不太清楚,总得晓得矛盾所在,才好帮你出主意。”
思来想去,萨喇善仍旧觉得应该就是那日说表妹胸平那句话惹得淑媛不快。
左右小舅子也不是外人,萨喇善便将那件事告诉了他,傅恒听罢摇头笑叹,
“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不能在女人面前说,青楼女子不介意,任你调笑,淑媛却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她哪里听得惯这样的荤话?我记得她喜欢纳兰先生的诗词,心仰慕的应是彬彬有礼的男子,你实该雅些。”
“那怎么着?我还得学些诗词歌赋才能博她欢心?”
现学太晚,傅恒干笑道:“那倒不必,等你学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小舅子的话总是那么扎心,不过萨喇善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让他学诗词,相当于让他戒荤腥,太难了!
“那依你之见,这事儿就没解了?”
逗弄着窗前的鹦鹉,傅恒朗笑道:“此事倒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先前你的名声不大好,想要转变她对你的印象,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得看你是否有耐心,有决心。”
“那自然是有的,”萨喇善义正言辞地道:“毕竟家和万事兴嘛!夫妻若是不睦,这日子也过得没滋味不是?”
既然妹夫有决心,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往后你说话斯些,尽量少出去应酬,多在家陪陪她,至于你那些朋友,想打发他们还不简单?就说夫人已然个月,随时有可能胎动临盆,你得在家照应着,待到孩子出生后,你还可以拿孩子做借口,久而久之,他们便不会再来约你。”
傅恒的提议,萨喇善谨记于心,饶是前路艰难,他也想尝试,他就不信自己攻不下淑媛的心,纵然是块石头,他也要将她给暖热!
淑媛出嫁时,傅恒认为妹妹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受苦,但也不会太幸福,而今萨喇善为了她,专程找他请教,傅恒意外的同时又替妹妹感到欣慰。如若浪子能回头,那淑媛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明路已指,至于萨喇善能否缓解两人的矛盾,那就要看他的悟性和造化。
春去夏至,天渐热,老六傅新在五月旬续娶李锦悦为继室,原本傅新一直住在别院里,自成亲后,章佳氏要求他搬回承恩公府来住。
先前一个人,他无所畏惧,而今有了妻子,众兄弟皆劝他不要忤逆太夫人之意,无奈之下,他只得遵从嫡母的意思。
因着是第二回成亲,他对这些规矩再熟悉不过,面对亲友的祝贺,他的笑意勉强而敷衍,浮于表面,不达眼底。
非他所愿的良宵似乎格外漫长,红烛摇曳,映照美人面,傅新却没有入帐接近新娘子,而是挺直身子坐在桌前,半垂眸睫,神情幽晦,全无半分做新郎官儿的喜色。
虽说懿旨他无法反抗,但如今的他实在对女人提不起兴致,时至今日,他仍是忘不掉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与人偷欢,放肆浪吟的画面!
那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断腿是身伤,还有复原的可能,但女人的背叛却是心伤,时隔两年,他依旧无法释怀,眼前的新娘子越是美艳,他越觉自卑,总认为自己不是个正常人,配不上她,指不定哪一日她也会背叛。
女人在他看来就是毒蛇,她们没有心,甚至还会反咬一口,所以不能碰,当需远离。
李锦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打从进门起,他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缓过,她知道他对这婚事很不满,但两人已然成亲,今晚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对坐吧?
指望傅新主动,怕是不可能的了,思量再,她决定放下姑娘家的矜持,鼓起勇气对他道:“夜色已深,不如我们……早些就寝吧?”
她的声音温柔轻缓,可在傅新听来却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蓦地起身,他将五指缓缓攥起,负于身后,傲然仰脸,声冷神漠,
“我患有腿疾,你是知道的,不必对我报什么希望。你若有不满,尽管去向太夫人求一封休书来。在没有被休弃之前,你若敢有什么歪心思,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不知廉耻的女人,统统该死!”
说到最后,他眼风一扫,疾甩而来的眸光锋如白刃,警示的意味如此明显,听得李锦悦心下一紧,却不是心虚,而是觉得委屈。
他居然把她与背叛他的那个女人相提并论,难不成他认为她也会背叛他吗?倘若她真有嫌弃之心,也就不会求着傅恒向皇后娘娘请旨赐婚。
然而这些都是她深藏的小心思,她不敢明言,说出来怕会被人笑话。
才成亲头一日,他就提休书,也许他就没想过与她长久的过下去吧?纵然深受打击,李锦悦也没有轻易气馁,反倒对他露出了笑颜,
“六哥的话,我会谨记,既与你成了亲,往后你我便是一家人,我会恪守自己的本分,与你好好过日子。”
一声清甜的六哥,不经意间牵动起那些尘封的记忆,傅新眉心微动,陷入沉思之。
对于李锦悦,他并不陌生,这姑娘明眸善睐,眉目灵俏,在他的印象,她是个开朗爱笑的小姑娘,若非皇后一道懿旨,她也不至于嫁给他这样一个有腿疾的男人做继室。
她也有她的不得已,他方才那些话,似乎太过苛刻,明明是表兄妹,何至于闹得像仇人一般?
尽管他明知这样的态度对她很不公平,却始终无法像曾经那般与她毫无芥蒂的相处,他的人生经历过太多变故,不是她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够理解的。
这几年,他早已将心墙高高筑起,自己不愿出去,更不许外人进来,这桩婚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过场,堵住外人的嘴,安太夫人的心,仅此而已。
当天晚上,两人未行周公礼,各自枕着心事入眠。
成亲第二日,李锦悦该去敬茶,姨母变成了婆婆,她没什么不适应,虽说当出了岔子,章佳氏未能得偿所愿,但她对锦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而今已挽起长发嫁作人妇,章佳氏不由慨叹岁月流逝得悄无声息,一眨眼,十几年便过去了。
今日未见喜帕,章佳氏已然猜到他们昨晚没圆房,心下不愈,“傅新将养许久,早已能站起,只不过走路不便而已,按理说,行房应该不妨碍吧?”
杳嬷嬷如实回道:“老奴问过大夫,大夫只道不妨碍,只要夫妻二人配合即可。”
李锦悦面颊瞬红,挽着章佳氏的胳膊撒娇道:“姨母,我们才成亲,六哥他可能还不太适应,来日方长,这种事不急于一时,且等等再说吧!”
点了点她的额,章佳氏笑嗤她傻丫头,“你与老六已然成亲,实该及时改口,往后可不能再唤我姨母,得叫额娘才是,也不能再叫他六哥。”
意识到口误,李锦悦越发羞窘,低眉小声道:“悦儿谨记额娘教诲。”生怕太夫人又为此去找傅新的麻烦,李锦悦抢先为他找借口,
“额娘,圆房的事能否先放一放?养病才是最要紧的,万一勉强圆房,再加重他的病情,岂不得不偿失?”
听着她的哀求,章佳氏甚觉讶异,“这才成亲一日,你便这般为他着想?”
杳嬷嬷在旁笑道:“表姑娘与咱们六爷本来就是表兄妹,儿时便有情分在,如今亲上加亲,她关心六爷倒也合情合理。”
那倒也是,章佳氏欣慰点头,应了她的请求,同时又嘱咐她,“老六自出事之后便转了性子,不再像以往那般温和,说话有些呛人,他若是说了什么难听话,你多担待些,莫与他争执,回头告诉我,我来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