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闲来消遣而已,看过也就罢了,我有自己的是非观,不会被故事误导。”
 
    言外之意就是你快闭嘴吧!让我安静看书,然而傅恒根本没有领会她的弦外之音,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你表姐肯定就是看了这种书才会追求所谓的真爱,轻信李侍尧。”
 
    呃,还真被他给说了,东珊无言以对,但听傅恒又愤慨道:“往后咱们的女儿可不能看这种书,她要是敢为了哪个男人不顾家族,我肯定打折她的腿!”
 
    震惊之余,东珊又觉难为情,紧攥着的话本子轻锤他胸膛,羞声嗔怪道:“哪来的女儿?谁要给你生女儿?”
 
    女儿不好吗?见她不悦,傅恒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不然……儿子也成。”
 
    “……”没得聊了!东珊作势要转身,赌气说是不看了,时辰已晚,理当就寝,傅恒却说要把结尾看完再睡。
 
    他这态度,恕她无法理解,“不是嫌人家写得不切实际吗?直接弃了呗!还看什么?浪费工夫!”
 
    若不看书,他哪有借口将她圈在怀?怀的人儿抱着如此柔软,他怎舍得就此放?但她起了疑心,他就必须找个借口,
 
    “鸡肋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已然看了开头,好歹瞧瞧结尾。”
 
    可怜东珊根本就没明白他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是真的要看故事,便任由他继续圈着。
 
    这回换傅恒来拿书,翻页一起看。他也就是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每每看罢都要等一会儿,问她看完了没。
 
    起初问她时还能听到她应声,后来再问竟是没动静,傅恒低眉一瞧,才发现她竟枕在他胳膊上闭上了双眼,已然熟睡。
 
    看来是真困了啊!闭合的睫毛似羽扇一般,轻挠着他的心,看着她那乖巧的睡颜,他不自觉地抬轻抚她白皙的面颊,柔滑的触感传至指腹,令他爱不释。
 
    被惊扰的东珊下意识蹙眉,往他怀窝去,似是不愿被触碰,将自己的小脸儿藏了起来,继续沉睡。
 
    傅恒见状,心头一软,没再打搅她,为她盖好薄被,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安抚着,好让她安心入眠。
 
    夏夜清凉似水,他的心头却有火焰在升腾,可念及她的状况,他终是没有欺负她,毕竟明日还得入宫拜见皇后,若是今夜折腾她,那长长的宫路她又该怎么走?
 
    思及此,傅恒才强行克制住那些不断攀升的意念,最后实在难捱,忍得辛苦才将人松开,继续分被而眠。
 
    以往他总觉得一闭眼一睁眼,天就亮了,每晚都睡得很沉,打从成亲后,这夜似乎格外漫长,期间醒了两回才终于听到鸡鸣。
 
    按理说,新媳妇回门之后也就没什么事,但富察家不同,只因傅恒的姐姐是皇后,是以东珊还得随他一道入宫,叩拜皇后。
 
    一想起先前入宫选秀时走的那段路,她就深感绝望,傅恒还劝她说这回不一样,“先前你们选秀是从地安门进皇宫,那是后门,这回跟我一起入宫可是要从午门进去,走正门更荣光不是?”
 
    那距离也不近啊!心知躲不过,恐惧无用,东珊也只能盼着早去早回,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因着要入宫,穿戴马虎不得,东珊并非诰命夫人,没有命妇服,但章佳氏还是派了杳嬷嬷过去,亲自为她挑选一身庄重又体面的旗装。
 
    男人的衣着大都简便,傅恒只一身白群色袍褂,玉带一束便完事儿,接下来他便得坐等东珊梳妆,看着丫鬟们在她云鬓之上比划来比划去,簪罢这支簪那支,又摆出一盒子的耳坠供其挑选,看得他头晕心焦,干脆先出去,到院舒展拳脚。
 
    没多会子,他听到花盆鞋的动静,回首望去,便见梳妆完毕的东珊跨过门槛儿走了出来。
 
    此时天边那红彤彤的旭日只露出半边脸,尚未完全升起,在柔晖的照耀下,一袭蜜柑色的缎地刺绣蝴蝶福纹大襟氅衣衬得东珊肤白肌亮。
 
    因着是夏日,此衣无领,本是为了凉快,但今日要入宫,为显庄重,嬷嬷特地在她颈间系着一条洁白的龙华,盘扣上悬挂着一条莹白润泽的砗磲十八子,此身装扮,既不算惹眼,又不失奢华。
 
    傅恒看得怔了神,直至东珊走近他,与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携着她一道出府入宫。
 
    实则东珊以前也去过故宫,但因为逛着太累,并未去到御花园,很快就出来了,而今穿越时空,回到几百年的皇宫,再次立在太和门前时,放眼望去,辽阔而肃穆,庄严的宫殿历经风霜,矗立依旧,每每望见都会令她无比震撼!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旅游,几百年后的人去想象古人的生活,而今她就在这段岁月的长河,历史的厚重感格外清晰的扑面而来。那一瞬,她甚至有种错觉,不知自己究竟自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她出现在此,是穿越成旁人?还是说,这就是她的前世?
 
    只顾走神的东珊连傅恒与她说话都没听到,傅恒接连唤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该不是起得太早着了凉不舒坦吧?”傅恒时常卯时起身,天未亮就出门,已然习惯,东珊应是很少起这么早,虽是夏日,晨风也夹杂着些许凉意,但看她一直不说话,目光晦暗,他才抬去触她额头。
 
    东珊慌忙拉下他的,不许他这般,只因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太监正在给宫道旁的树浇水,忙提醒他规矩些,
 
    “这里可是皇宫,不可毛毛脚,以免被人瞧见笑话。”
 
    跟他讲规矩?他懂的规矩可比她多呢!“你我是夫妻,再说我只是摸一下你的额头而已,即使有人瞧见也无妨,宫里的人都晓得祸从口出,一般不会乱说话。”
 
    是吗?可她所看的宫斗剧里,那些个太监宫女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傅恒劝她不必太紧张,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挺直脊背,也不敢再说话。
 
    只因方才他们行走在空旷之地,可以明眼看到周遭无人,接下来要走的是窄长的宫道,为防隔墙有耳,她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行了许久的路才终于到得长春宫。选秀之际,东珊已然见过皇后,当时她只觉皇后娘娘贵不可言,只能仰望,未料有朝一日竟会和皇后成为一家人。
 
    参拜过后,皇后面含浅笑,温和地朝她招招,示意她坐下说话。
 
    与皇后平坐?这不太合规矩吧?东珊只道立着就好,皇后知她胆怯,好言安慰道:“无妨,此处无外人,你是恒儿的夫人,便是本宫的弟妹,咱们一家人说说话,无需拘礼。”
 
    皇后再次招,东珊不知该不该应,为难地看向傅恒,坐在下首的傅恒轻点头,意在告诉她不妨事。
 
    东珊这才放心的坐下,皇后亲切的与她闲聊着,问她在家住的可习惯,又说起南月苑的那片凌霄花,说是她尚未出嫁前和傅恒一起栽种的。
 
    提及往事,皇后的目光变得悠远,感慨万千,“当年的恒儿还小,总爱向本宫讨糖吃,如今一晃眼,他已成家娶妻,还娶了这么个秀外慧的姑娘,实乃他生有幸,本宫也替他欣慰。”
 
    “皇后娘娘谬赞,能嫁入承恩公府才是臣妇几世修来的福分,还得多谢皇上和娘娘赐婚呢!”这样的场合,即便是违心的客套话,东珊也得说,否则便会冷场。本只是寒暄之词,未料皇后竟道:
 
    “甭谢本宫,还不是恒儿一再请求本宫,想娶你为妻,本宫才顺水推舟全了他的心意。”
 
    闻言,东珊的笑容僵在面上,一时间没能明白皇后的意思,甚至怀疑自个儿听错了,傅恒向皇后求娶她?这怎么可能呢?,,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东珊,我知你恨我
 
    此言虽轻,却如重锤猛击心鼓,砸得他措不及!傅恒万未料到姐姐会与东珊说起此事,关于赐婚的真相,他从不曾与东珊提起过,也一直不得空见姐姐,没会跟姐姐澄清,以致于现下迎上东珊那疑惑的眼神时,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于两人相识的经过,皇后颇为好奇,随口笑问,“恒儿,你与东珊不是在宫才相见的吧?可是先前早已相识?”
 
    东珊心顿慌,不清楚皇后此话的用意,傅恒尴尬一笑,未提飞彩楼一事,只模棱两可道:
 
    “确在宫外见过,算来也是天定的缘分,至于经过就不多说了吧?东珊还在这儿呢!我怕她难为情。”
 
    “好好好,不提便不提,只要你们小夫妻感情和睦,本宫也就放心了。”说起这桩婚事,皇后不禁感慨老天保佑,
 
    “选秀那会子,太后也瞧了东珊,还说她通诗晓,想将其指给鄂容安,本宫念及恒儿对你有意,暗给拦下了,这才成就了你们的好姻缘。”
 
    皇后不晓得他几人之间的纠葛,今日与东珊说这些也不过是闲聊罢了,傅恒闻言却是大惊失色!
 
    他只晓得姐姐误会了他的意思,却不知太后的心思,若然太后真有此意,那岂不是他好心办坏事,非但没帮上忙,反而阻了鄂容安的姻缘?
 
    偏偏这话还被东珊给听得一清二楚,她得知赐婚的真相会作何感想?必然恨透了他吧?心虚的傅恒鼓起勇气将视线移向东珊,果见她望向他的眸饱含幽怨。
 
    实则东珊只是在惊叹这诡异的巧合罢了!她对鄂容安无甚念想,太后的话对她而言并无太大波动,唯一令她奇怪的是,皇后娘娘为何会说傅恒请求赐婚,这当究竟有什么误解?纵使她疑惑深重,也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儿询问,只顺水推舟地淡笑不语,用羞怯来掩饰无措。
 
    晌午皇后留他们在宫用宴,东珊心态颇好,很快便恢复正常,与皇后有说有笑,表现得得体大方。
 
    唯独傅恒心塞至极,既觉对不住鄂容安,又担心东珊记恨他。现下她不吭声,八成是打算回去再与他算账。
 
    心有巨石压迫,以致于他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宴罢,夫妻二人向皇后辞别,临行前,皇后赏赐给东珊诸多珍宝,又差太监送他们出宫。
 
    因着有人相随,出宫的路上,两人皆未吭声,午后的日头烈烈地烘烤着大地,担心九弟他们出宫这一路会晒伤,皇后又细心的命太监撑伞为其遮阳。
 
    东珊感觉自己快要被晒晕,浑身热烘烘的,开始发汗,偶有风吹来也是一股股热浪,以致于她口干舌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脚踩着自己的影子,傅恒如芒在背,扎得他浑身难受,婚后的日子尚算平静,骤然起风波,且风波还是他一所造成,这僵局又当如何打破?他与东珊的关系才有些许缓和,而今怕是会再次恶化吧?
 
    一路无话,直至出得宫门,坐上马车后,东珊才问出心底的疑窦,“赐婚不是皇上的意思吗?你究竟跟皇后娘娘说过什么?”
 
    眼看瞒不住,傅恒唯有道出实情,诚恳解释着来龙去脉,末了又道:“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意只是想撮合你跟鄂容安而已。”
 
    她都说过多少回,对鄂容安并无男女之情,他这般自作主张,将她推给旁人的行为令她心生不悦,美眸半敛,态度也不再温和,冷声嗤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先前我已警告过你不要再插,你怎的总这样自以为是?”
 
    “多管闲事”四个字一如锋利的针尖,直戳他心头。小桌边的双耳瓷瓶放着几枝丁香花,情绪压抑的傅恒扯下几朵花瓣,紧攥于掌心狠捏着,原本傲然不羁的少年眼再无神采,被一层黯然裹覆,
 
    “我知你怨恨我,可我并非故意搅局,害你嫁得不如意,确属我的失误,抱歉。”
 
    这致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总是误解她,但此事已过去这么久,东珊也不至于再去恨他啊!
 
    再者说,若非有这阴差阳错,想来皇上也不会为她和傅恒赐婚,却不知她的命运又当如何?
 
    思及此,东珊竟有一瞬的庆幸,至少她和傅恒婚前便相识,虽说两人无情意,但成亲之后他也不曾苛待过她,除却圆房那晚蛮横了些之外,其他时候尚算讲理。至于斗嘴这种小事,她已然习惯,权当解闷儿。
 
    若然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指不定会是怎样尴尬的局面。想通之后,她也就释然了,放缓声调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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