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但看茗舒面色不对,傅玉再无兴致闲扯,紧跟着到里屋去,来到桌畔,在她身边坐下,好言宽慰道:
 
    “五嫂那人口无遮拦,她的话你当耳边风即可,无需放在心上。”
 
    茗舒没理他,只垂眸不语,怔怔的捋着桌布上垂下的流苏。
 
    忍了又忍,傅玉才鼓起勇气试探道:“我听说,你这次的月事已然迟了半个月没来,你也不肯请大夫来瞧,会不会是……有喜了?若然这次真的有孕,你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他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期待,茗舒听到最后一句,喉间发紧,前尘再次浮现,一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她便心如刀割,抬起的眼眶明显通红,悲不自胜,
 
    “我当时是想留下孩子的,若非因为你,那孩子又怎么会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丫丫投的6颗地雷,小星星1颗,感谢柳灌溉的5瓶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小产
 
    一句话问得傅玉哑口无言,那桩事就不该提及,一提起两人便生了刺,互扎着彼此,“我言语有失我承认,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吃醋,你那么在乎那个人,说出那些扎心的话,让我情何以堪?”
 
    昨日种种,皆是孽,茗舒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却始终不愿向命运妥协,是以她对傅玉一直都怀恨在心,难有好脸色,
 
    “你我本就不该做夫妻,若非有人从作梗,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这当的一切你心知肚明,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他以为光阴可以冲淡爱憎,孰料已然过去这么久,再次提及时,茗舒仍旧对他一如既往的怨憎,明明是夏日,她的眼神却冷得像是一抔雪,令他望而生寒,
 
    “我早就与你解释过,当时真的不知情,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信任?早已被他打破的东西,又该如何拼贴?凉凉的掠他一眼,茗舒唇溢冷笑,
 
    “你耍了心让我嫁给你,被戳穿后还想让我信你?傅玉,你真的觉得我还会被你耍弄两次?”
 
    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她质疑感情,“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自始至终都不曾耍弄过你,那些都是误会,究竟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消除对我的误解?”
 
    她不需要他去证明什么,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不必白费心思,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与我无关,我是夫人,既成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我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但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意人!”
 
    那么薄巧的樱唇,竟吐露出刺骨绞心的言辞来,有时候傅玉觉得她是一朵水仙,一颦一笑,高洁出尘,但那笑只是对旁人,从来都不是对他。
 
    面对他时,她永远都只是一支覆着霜雪的冷梅,浑身散发着寒意,哪怕最亲密的时刻,她也将自己困在方寸之间,不会在他掌间绽放,唯有他一个人孤寂的愉悦着,可他很清楚,他得到的,只是她的人,并非她的心……
 
    一想到这些,他便心塞至极,再不在她跟前碍她的眼,径直转身离去,去往南月苑找老九。
 
    彼时傅恒才回府,也在听夏果儿讲着五哥院里的事,傅玉骤然到访,夏果儿赶忙住嘴,不敢再说下去,傅玉勉笑道:
 
    “无妨,继续说,今日我已听过两回,每个人讲得都不一样,却不知哪一才是真相。”
 
    秋霖过来给少爷斟茶,傅恒摇头笑道:“加油添醋,人成虎!”
 
    但看兄长今日的笑容很勉强,傅恒猜测着他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遂与里屋的东珊交代了一声,说去书房那边,陪哥喝一杯,今晚就不陪她用膳了。
 
    男人的心事,只会在兄弟面前说,东珊很理解,并未拦阻,随他们去了。
 
    席间,傅玉一如既往的喝闷酒,傅恒问他有何心事,傅玉仰头灌下一杯,企图用酒的辛辣冲淡他内心的苦涩,
 
    “还能为什么?你嫂又气我,每回都能把我噎死,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没心肝的女人?成亲一年半都暖不热!”
 
    这话傅恒听过太多次,甚感迷茫,“哥你从来不与我细说你们之间的矛盾,你总说嫂对你冷淡,到底为何冷淡,你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你总得把事情讲明白,我才好帮你出主意吧?”
 
    他何尝不想找人倾诉?奈何此事特殊,不能随意与人提,“这种事我说不出口,你只管陪我喝酒即可。”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难不成我还会笑话你?打小一起长大,最糗的事对方都一清二楚,你还怕甚?”看他再次斟酒,企图借酒浇愁,傅恒又劝道:
 
    “恕我直言,你这样一直喝酒,不想办法去化解挽救,就算再过两年年,你和嫂的矛盾恐怕也难以化解。”
 
    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理儿,老九一向灵,兴许他真有办法呢?犹疑再,傅玉仍不放心,事先与他申明,
 
    “那你得保证,不许跟任何人说,几位兄长那儿不能提,也不能跟你媳妇儿说,这事儿不可外传,不然茗舒她很难堪。”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她考虑,傅恒暗叹哥这是有多在乎嫂啊!这些个兄弟里头,大约属他最痴心。深感佩服的傅恒一口应下,发誓绝不会外传。
 
    得九弟承诺之后,清了清嗓子,傅玉才与他讲起这当的曲折。
 
    话说两年前,他去南郊踏青之际,无意捡到一只耳环,赶巧有位姑娘正在低头四处寻找着什么,他便上前询问,
 
    “姑娘可是在找耳坠?”
 
    那姑娘抬眸的瞬间,傅玉惊为天人,悠长的远山眉下,那双珀色眸子一如湖水般清澈莹润,明亮的眸光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姑娘五官精致,面容稍显苍白,幸得有胭脂晕染双颊,才提了些气色,但他仍觉周遭的繁华皆失了颜色,惟她娇妍盛放!
 
    姑娘的视线落在他指尖,顿舒一口气,“正是,今日头一回戴就丢了,我正惆怅呢!”
 
    接过耳坠,她感激福身,向其道谢,声如清泉,入耳宁心,面上的笑意极为清浅,转瞬即逝,在此期间,傅玉一直处于懵然的状态,只觉她的一举一动都深得他心,仿佛就是他等待多年的梦人,不由看得入了神。
 
    那姑娘的眼神却并未再落在他面上,告辞欲离。
 
    生怕这一别便再也见不着,傅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敢问姑娘芳名?”
 
    可惜她不肯说,只道萍水相逢,无谓留名。
 
    心念百转间,傅玉又道:“是在下唐突了,其实是因为我家有位妹妹,生辰将至,我正愁该送什么,看你这紫牙乌的耳坠很精致,所以冒昧问一句,姑娘你这耳坠在哪个铺子买的?我也想去瞧一瞧。”
 
    他说得诚恳,她并未起疑,如实告知,说是在丰庆巷的漱玉斋里,找老师傅打造的。道罢她再次颔首,转身离去,只余一道纤巧的背影,湖绿衣衫如南郊新芽初绽的柳枝一般,清新悦目的随风飘扬在傅玉心间。
 
    留心记下铺名的傅玉次日便去找那位老师傅,打听可有买过紫牙乌耳坠的姑娘。
 
    傅玉出阔绰,当场买了好些珠玉,掌柜的便告诉他,说那位姑娘名唤马佳·茗舒,她自个儿绘的图纸,请他依图打造耳坠,是以他印象深刻,其他的并不知晓。
 
    探听到名字后,傅玉便开始寻找这位姑娘,很快便锁定目标,原来她阿玛叫成山,乃是直隶天津的一位参将,在傅玉的同胞二哥傅清下当值,傅清出面一打听,很不巧,茗舒已然定下亲事。
 
    傅玉得知后大失所望,家里再给他说其他的姑娘,他皆不肯答应。
 
    本以为此生无缘,孰料半个月之后,傅清突然告诉他,茗舒的那位未婚夫婿退了婚。
 
    傅玉顿感诧异,毕竟在他眼里,茗舒那么美好,谁娶到她便是福分,那人莫不是眼瞎?怎会退婚?
 
    一问才知,原来茗舒的身子骨不好,有心悸绞痛之症,每年总会病一段时日,这次拖了两个月还没好,定好的婚期怕是赶不上,男方看她这般,担心娶个药罐子回家,往后有的熬,索性直接退婚。
 
    傅玉却是不在乎,他是想着那样美好的姑娘,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他一定要将她娶回家,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好生将养着,定然能将人养好。
 
    他心意已决,家人也管不住他,最终傅玉如愿娶到茗舒,茗舒虽然对他不满,面上倒还过得去。
 
    傅玉对她疼宠得紧,找大夫重新开了药方,每日差人到山上挑山泉水,为她熬药,她静心养了两个月,大有起色,苍白的面色终于红润起来。
 
    傅玉能感觉到妻子对他态度冷淡,但他认为两人才成亲,没感情倒也正常,相信日子久了,她应该能感知到他的好。
 
    有一日,他正在二哥家里下棋,屋里的丫鬟突然来请,说是夫人找他。他还满心欢喜,想着夫人难得主动找他,棋未下完便直接走人。
 
    然而才进屋就迎上茗舒那燃着火苗的眸光,她恨恨的瞪着他,毫不客气的质问他为何仗势欺人,强行逼迫她表哥退婚。
 
    傅玉不明就里,茗舒悲愤难当,红着眼控诉他的恶劣行径,“我一直以为表哥是嫌弃我病体累赘才会退婚,今日听堂姐说起,才晓得原来他是被迫说假话。
 
    你想娶我,看我有婚约,就想方设法胁迫我阿玛和表哥,生生拆散我们的姻缘!傅玉,你好卑鄙!”
 
    被指责的傅玉莫名其妙,只因这婚事是他二哥一操办,当的曲折他一概不知,茗舒的话令他很是震惊,傅玉当下就去找他二哥,誓要问个清楚。
 
    眼看事情被戳穿,傅清唯有承认,他是看弟弟这般痴恋那位姑娘,才想帮傅玉一把。
 
    也是赶巧,茗舒的阿玛成山在营犯了些事,求到傅清这儿,希望他网开一面。
 
    傅清想着不可失,将心一横,仗着自己二品镇总兵的身份与他讲起了条件,说是无需送银子贿赂,只要他把女儿的那桩婚约退掉即可,到时候他自会帮其免除麻烦。
 
    成山为保官途,又贪恋富察家族的势力,便狠心应下,但茗舒与她这位表哥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家本就是亲眷,将将定下亲事,是以这婚事不大容易退。
 
    思来想去,成山与他外甥讲明利弊,希望由外甥亲自出面,主动退婚,想个狠绝的理由断了茗舒对他的念想。
 
    这少年对茗舒一往情深,自是不肯答应,还说要控告傅清,然而他的父母皆畏惧富察家的权势,且傅清又是富察皇后的兄长,无论是否告赢,他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成山生怕往后被人针对,两家的官途皆会受阻,便和他的父母一起给他施加压力,无奈之下,少年只得去找茗舒,说了违心之言,退掉婚事。
 
    茗舒颇受打击,恨表兄薄情寡义,后来家里又给她定下亲事,她也不在乎对方是谁,讷然出嫁。
 
    婚后傅玉一直对她颇为照顾,即便她不喜傅玉,却也明白做人要晓得感恩,傅玉并不欠她什么,能对她这般细心已是难得,加之又怀了他的孩子,她这心慢慢的也就软了,想着自己实该放下过往,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堂姐来看望她,道出当初退婚的真正因由,茗舒方知表兄并非绝情人,他只是被迫而已。
 
    明白真相的茗舒恨透了傅玉,认定他是拆散她姻缘之人,傅玉拉着他二哥亲自来解释,她只当傅玉敢做不敢当,找了个背锅的,不信他的话。
 
    当着傅清的面儿,茗舒没说什么狠话,直至傅清走后,她与傅玉大吵一架,傅玉发誓自己并不知情,茗舒冷笑连连,望着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寻常的淡漠,而是汹汹如火海的怨憎,
 
    “你不知情?好,那你去指控傅清,说他依仗官威,强行拆散旁人的姻缘,只要你敢指控,我便信你是无辜。”
 
    自成亲后,傅玉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可这回,他却不能顺从她的意思,他是她的夫君,亦是傅清的弟弟啊!他怎么忍心坑害自己的兄长?
 
    “茗舒!他是我亲二哥,再说他做这些都是为我,我怎么能恩将仇报?你我已然成亲,何必再将此事闹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