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轻松,仿佛并没有当回事,但东珊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毕竟这是清朝,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虽说你交代过不许外传,但这秘闻定会不胫而走,你又不能一一解释,往后你在亲戚友人面前岂不是失了颜面?流言四起,对你影响不好。”
傅恒无谓一笑,并不太在乎旁人对他的评价,“何须管旁人怎么看我,只要你晓得我的厉害即可。”
唇角微扬的他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屋走去,一把将人搁在帐,俯身而就,蓄满爱意的眸光明亮而炙热,凝视着她的同时,他的柔吻缓缓落下,渐变激烈。
肯为她做此牺牲的,大约也只有傅恒了!心感动的她抬紧拥着他后颈,指不经意的滑过他的耳,热切回吻着,期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自她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比任何乐器弹奏出的旋律都要悠扬婉转,拉长的余韵不紧不慢的拨动着他的心扉,使得他心弦紧绷,渴望为她弹奏更磅礴的曲调!
前几个月她为子嗣一事压力倍增,以致于每回与他亲热时,她都在想着这次会不会怀上,根本无心专心享受,而今包袱已除去,她备感轻松,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跟随他的节奏而起伏。
时而缓慢似春风流融,时而急促若鼓锤重击,每一种滋味都是难以言喻的美妙体验。
今夜无月,惟有檐前轻晃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为这夜色增辉,无人发现,此时此刻,幽暗角落里,被早春寒风肆虐过的枯枝上已然孕育出点点嫩绿,等待着暖风与日光的滋养,预备伺绽放……
现今茗舒仍在坐月子,东珊得空便会过去看望她,有人陪伴左右,茗舒也不至于太无。
时常躺着,她总觉得腰酸背痛,头昏脑涨,午后天暖,日照庭院晴无风,茗舒换了身茶色便服,到院晒暖,再不见见日光,她感觉整个人都要霉了。
东珊亦在场,与她闲话家常。茗舒问起钰娴的身孕,东珊只道还没动静,
“应该快了,听八嫂说,好像就在这几日。”
“怡珍的孩子呢?我这坐月子也不得空过去,你去瞧过吗?长得像谁?”
摇了摇头,东珊只道还没去,“我与她不相熟,无话可说,去了也是尴尬。我是最厌烦逢场作戏的,平日里只会来你这儿,或是四嫂和八嫂那儿,其他地儿我懒得去,反正心意已送到,不失礼即可。”
东珊这样的真性情,茗舒最是羡慕,这也是茗舒愿意与她结交的原因之一,茗舒只会对傅玉冷漠,对旁人即便不喜,面上还是会来往的。
譬如五夫人,茗舒一直都不喜欢她们母女的性子,但从来不敢说出口,若非上回东珊将那件事闹大,只怕她到现在都得逢迎宝慧。
当时她与东珊不是太熟,还想着东珊性子太直,会不会吃亏,后来才发现,有时候隐忍并非明智之举,除却委屈自己之外,毫无用处。
闹大了反而是好事,如今宝慧对她心生芥蒂,再不来找她,她总算清净些许。
两人正闲扯着,嬷嬷说孩子睡醒了,抱过来给夫人瞧瞧。
茗舒含笑接过孩子,东珊凑过来一看,瞧着孩子粉粉嫩嫩的模样,心都快化了,
“婴孩果然是一天一个模样啊!我记得他才出生之时瘦成尖下巴,如今这脸蛋儿已然肉嘟嘟的,好可爱啊!来,让婶娘抱抱小可爱!”
小心翼翼的自茗舒怀接过孩子,东珊的胳膊不自觉的变得僵硬,只因这小团子软软糯糯,她都不知该如何抱才好。
嬷嬷在旁教着,东珊照着嬷嬷之言去做,果然顺得多。
她想唤孩子的名,却又不知该如何呼唤,总不能叫小明吧?再不然叫俊俊?好奇的东珊问孩子是否有小名,茗舒点头笑道:
“傅玉给起了个小名,叫小。”
小?“为何叫这名儿?可有什么用意?”
“他说我的生辰在月,所以就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儿。”
东珊逗着孩子笑念了几句,倒也算顺口,“一个老,一个小,哥可真会起名字。”
茗舒也觉得这名字很随便,傅玉还说让她来起,她觉得一个小名儿而已,顺口即可,倒也无需赋予太深的含义,便依他之意,并未再改。
嬷嬷担心九夫人抱得酸,抬去接孩子,“夫人您歇着吧!老奴来抱小少爷。”
腾开的东珊刚坐下饮了口茶,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抬眸便见丫鬟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禀报,说织霞苑那边有了动静,八夫人可能要生了!
“哦?是吗?”茗舒笑叹道:“钰娴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很关心钰娴的状况,奈何自个儿仍在月子,不便去别人家,东珊劝她放宽心,
“你不能久坐,还是回屋躺着吧!我过去瞧瞧,一有好消息立即着人来知会你。”
辞别夫人后,东珊即刻起身赶往织霞苑。
说来钰娴也是能忍,昨夜已开始腹痛,她却没与人说,想着只是阵痛而已,两刻钟才痛一次,尚能忍受,且羊水未破,应该没那么快生,大半夜的将稳婆叫来也只能让人干等着,并无用处,便没折腾。
直至今晨,初雪发现主子紧捂着腹部,猜想可能是要生了,赶忙差人去准备。
煎熬了一上午,午后羊水才破,稳婆正在接生,东珊不能进前,只能隔着屏风为她鼓劲儿打气。
章佳氏亦是在旁守候,好言劝慰着,“钰娴啊!你且忍一忍,很快便过去了,稳婆没让使劲儿的时候你就保留力气,等稳婆发话你再使劲儿。”
五夫人见状,暗叹太夫人对待钰娴和怡珍的态度简直千差万别啊!
钰娴痛得难以承受,双唇因一直张着努力喘气而变得干燥,不再滋润,双紧扯着身下的被褥,咬牙强忍,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只因她很清楚,这是女人的必经之路,无可避免,再哭也不能缓解疼痛,倒不如省些力气。然而阵痛间隔越来越短,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以致于她冷汗直冒,初雪一直在旁为她擦拭汗水,心疼的直落泪。
屏风外的东珊劝她莫哭,“哭是会传染的,八嫂本来很坚强,你这一哭,她的情绪也跟着不稳定。”
吓得初雪赶忙擦去泪水,“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哭了!”
紧跟着东珊开始教她如何正确的呼吸,以缓解疼痛。钰娴跟着照做,刚开始很不习惯,觉得没什么用,做了几回之后,心跳不再那么剧烈,似乎真的好受了些。
五夫人甚感好奇,“你又没生过孩子,怎的好似经验十足?”
东珊不得空理会她,敷衍道:“家嫂生子时我在跟前,听稳婆教过。”
采茶闻讯亦赶来这边,只因珍姨娘交代她过来瞧瞧,看看钰娴究竟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奈何采茶身份卑微,不能进里屋,只能候在门外等消息。
听着八夫人的哀呼声,采茶不禁在想,都道女人生孩子等同于往鬼门关走一遭,这八夫人回不来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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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推荐基友子姮的古言《阿兄请留我条活络》案:
世人谈及诸侯之子萧钰,皆言那是个玉一样的人物。
貌若琼枝玉树,气度如玉浩然,
惊才绝艳,世无其二,
虽因腿疾身居轮椅,但论起威慑力来,竟比厉害的将军还令敌闻风丧胆。
“对,那是我哥!”
建业第一美人,朝熹亭主萧妙磬,眨着双星星眼道:
“我哥不但超厉害,还对我特别好!会给我做点心,给我讲故事,给我梳头化妆描眉,不让我受丁点儿委屈!是不是特别棒?”
某日,萧妙磬得知,她是她娘嫁给萧爹前就已经怀了的……别人的娃。
萧妙磬:“!!!”
心虚的咽了咽,她扯住萧钰的袖口,惴惴不安问:“哥哥要如何发落我?可以看在多年情分上,留我条活路吗?”
萧钰掌轻抚一块美玉,半晌不语。
萧妙磬不安极了,就差要扑上去抱他腿,却见他上动作一停,反将纤嫩葇荑握于掌间:
“吾家妙磬,才貌双绝,孤甚爱之。愿与卿卿白头偕老,共享锦绣山河。”
萧妙磬:“???!!!”,,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听说你有隐疾?
听风阁传来婴孩的啼哭声,这声音在怡珍听来有些烦躁,遂让嬷嬷将孩子抱回去哄,
“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我如何休息?等她不哭的时候你再抱过来。”
她对这个女儿实在疼爱不起来,总觉得这襁褓的婴孩一点儿都不可爱,更别提什么耐心。
在屋里等消息的她心焦气躁,时不时的往外头张望,稍有脚步声响动她便会惊醒,根本无法安眠。采茶出去已有半个时辰,怎的还没动静?钰娴她还没生吗?
又等了两刻钟,采茶才归来。钰娴自被坐起,一颗心没来由的乱跳着,忙问她情况如何,是男是女。
但见采茶苦着一张脸,唇角往下耷拉着,欲言又止,怡珍已然猜出结果,紧张询问,“她生了个儿子?”
心知珍姨娘不悦,采茶叹了口气,颓然点头,忿然抱怨道:“那个八夫人真是好运气!”
若然两个都是女儿,怡珍心里头还平衡些,可钰娴生了儿子,相较之下,她的女儿便显得很廉价。
紧抿薄唇,默了半晌,怡珍才又沉声问,“太夫人赏她多少银两?”眼瞅着采茶有些迟疑,她特地交代道:“如实回话,切莫隐瞒。”
不得已之下,采茶只好照实禀明,说太夫人赏了五百两。
闻言,怡珍紧扯被角,指关节明显泛白,眼翻涌着滔滔妒火!
先前她已让人去打探过,府的其他妾室亦有汉族女子,可不止她一个,但凡生孩子的,最低也是两百两,偏她只有一百两,难不成就因为她娘家是商贾,而别的汉女有个当官的父亲,所以太夫人就区别对待?
这才隔了不到半个月,钰娴生子,太夫人居然如此阔绰的给了五百两!待遇差别也忒明显了些!
采茶怯怯抬眸,瞄见珍姨娘又红了眼眶,心口起伏不定,估摸着是动了怒,忙劝她想开些,
“其实姨娘您不必在乎这些,毕竟八夫人乃是河道总督的侄女,又是贵妃娘娘的堂妹,太夫人看在宫贵人的面上自然会优待她。”
这些话对怡珍而言,非但起不了任何安慰的作用,反倒像是一根细刺扎进她心窝,拔不出来,既疼又恼的她冷笑睇了采茶一眼,反噎道:
“连你也觉得她家世好,理该被太夫人器重,我出身低微,就该被人作践?你若真有此念,大可去找八爷求情,让他许你到织霞苑伺候正主,省得窝在我这小庙里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