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明明是正午,阳光正烈,他暴露着接触平日里最不喜欢的阳光,在一束束光中穿梭,光线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这个画面,莫名很安宁。
  佟因看了好一会,心情复杂地地垂下脑袋,她从没想过再一次见到李追玦时,会是这样的场面。
  方才闪躲的动作,仿佛把一个救了她的好人当成了罪犯,他心里肯定介意。
  她几次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杀她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来,她喜欢现在的相处,害怕一问出口就打破这样的安宁,挑起他对道族的憎恶。
  于是她找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那些花是你让夫诸他们种下的吗?”
  “嗯。”他平静应下。
  她无意瞥见他握着棍子前端的手,关节隐隐泛白。
  “我猜到是你,那些花都很好看,不过感觉不用折腾那些花了,都枯萎的话怪可惜的……”
  佟因听小白说起一朵花的价值时,吓出了冷汗,道族千辛万苦栽种的珍稀花种,这里不要钱一样疯狂种下又枯死。
  再有钱也不是这样砸……
  “你不喜欢?”
  李追玦忽然回头,很干脆直接地跟她对视,与此同时,他手中握着的棍子啪地一下寸寸碎裂,从他那端碎到佟因手边这端。
  最终在她手里化作粉尘,从指缝里流走。
  佟因:“……”
  她说错话了?
  他似乎也为此怔了片刻,嘴角紧抿,最后来到佟因跟前,不容反抗地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握得佟因的手指极紧且冰凉,不容她调整一下手指的位置。
  这是他第一次捏她捏得这么用力。
  好像有些着急,或许是担心她会反抗,他的步伐并不平稳,带得佟因踉跄两下他才注意到,然后又莫名其妙缓下来。
  “周巫说你喜欢。”他忽然说出这一句。
  佟因一心都在被捏着的手上,乍然听到这一句,茫然了:“周巫说我喜欢,我就喜欢?”
  “你真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枯败的花。”
  他问得很缓慢,夹带了不明不白的情绪,好像觉得她在骗他。
  佟因讶然:“我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反而魑更喜欢,我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花觉得新鲜而已……”
  总觉得越说越像辩解,果然,李追玦的目光干脆凝滞。
  说实话,感觉花不花的,更在意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她默默闭了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说辞,想着让气氛轻松一些,便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笑道:
  “花也不一定要新鲜的,我会折纸花,到时候我们折一堆出来,插满木屋外的土地,不就可以了?”
  他闷声不吭,并不表达感受。
  回到木屋的时候,夫诸和魑他们正围着烤鸡的小白,吃得不亦乐乎。
  看见李追玦也来了的时候,魑手里的鸡翅啪掉在地上:“庙主……”
  他们对于李追玦的到来震惊不已。
  但是很快,他们便没时间震惊,李追玦让他们跟着佟因折纸花。
  他们,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凶兽,一个山鬼,还有一个灵兽,围在木屋中折纸花!
  说出去大概会被道族的人还有妖兽笑死,这可是普通人类的幼崽才会做的玩意儿。
  夫诸不擅长这种细致的工作,笨手笨脚,两下把纸撕得稀巴烂。
  魑性格不安稳,在佟因的耐心教导下,没折过十下,便缴械投降瘫在地上。
  小白到是有些耐心,折出来也丑得皱成一团。
  佟因一个个笑话他们一遍,把折出来的那朵酒杯玫瑰插到魑的鬓发间:“好看吗?”
  魑照了镜子,惊喜得跳起来:“好看!跟真的一样!”
  她绕着佟因转了两圈,扑到她怀里,捧着脸亲了两口:“因因好厉害!”
  佟因第一次被人亲脸,愕然。
  “是小白告诉我,人类表达喜欢要亲吻!”魑笑着又亲了两下,被佟因胡闹着躲开了。
  不是嫌弃魑,主要是李追玦坐在宽椅上,很安静地望着她们闹,不躲不闪,目光如水清澈,倒显得她浑浊了。
  佟因默默推开魑的脸,避开李追玦的目光。
  她又拿了张纸去折,这个时候腹痛再次袭来,比前面几次都来得强烈,她感觉喉咙一腥,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洒了满纸。
  几人震惊地看她,安静被突然打破,霎时变得混乱。
  “因因!”
  “你怎么了?!”
  “中毒?”
  佟因茫然地用手擦了擦嘴角,被李追玦一把拦下,她忍不住又吐了一口,沾污了他身上的白衣。
  他一把抱了她,放到了床上。
  她没见过他这个神情,仿佛很乱。
  他的指尖在她脊背上一划,道:“你吃了丹药?”
  佟因更茫然,魑替她回答:“好、好像是吃了几颗辟谷丹……”
  佟因在他怀里抬头,碰上他沉默的视线,仿佛这是一件多重大的事情。
  他安抚她:“没事。”
  佟因想笑,她并没有多紧张。
  可他很严肃,这让她跟着凝重起来,她这才知道,丹药不能随便吃,修仙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我往你体内注入死气,吞掉丹毒,”他把她趴着放平,“会痛。”
  佟因深呼吸:“没关系。”
  不死就可以了,她能吃苦。
  他没有耽搁,手指轻按在她的后颈,没多久她便感觉到一股霸道的寒冷钻入体内,冲往四肢百骸。
  痛入骨髓,她冒了冷汗。
  “很痛?”他声音干涩。
  佟因摇摇头,额角落下一滴汗入了眼睛,涩得让她不住眨眼:“还……好。”
  其实很痛,手指都在抖。
  他的手指往下一寸,寒冷剧增!
  佟因不可遏制地仰起脖子,汗如雨下。
  大概是无麻药做开刀手术的感觉,生不如死。
  再下一寸,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痉挛,眼泪无法控制地冒出来,她哽咽出声。
  “别怕。”
  李追玦的手失去节奏,乱了一阵,忽然坚定地探手一捞,把她拉起捞入怀里,左手按着她后脑,右手环抱着她往她的脊椎注入死气。
  佟因脸埋在他的心口,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搂着,他的肩膀很宽,动作太轻柔,让她在剧痛中也能生起误会。
  很痛,太痛了,她拽紧他的衣衫,恨不得就此痛晕过去。
  “你喜欢周巫?”李追玦莫名问了个问题。
  佟因来不及思考,混乱摇头。
  “为什么让他睡屋里?”
  佟因知道他这是在给她转移注意力,她连忙认真回答:“我没有,是他自己进来的,我赶不走他,我欠他钱硬气不起来。”
  “欠多少?”他忽然很认真。
  她想抬头看看他,被他制止,她痛得意识混沌,不记得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场“凌迟”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天黑才结束。
  “没事了。”他的声音很低,像凑在她耳边呢喃,又像叹息。
  她艰难瞥他一眼,他抿着嘴角,是混乱过后的平静。
  可她依旧不适,身体发冷发热,像高烧时的状态,昏昏沉沉。
  能感觉到李追玦一直抱着她,没有松开,他身体的冰冷能很好的降温,她贴近他才能得到些许缓解,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强扒着他。
  她很过分,扣紧他的腰,整个人蜷在他怀里,把他当成了等人的抱枕。
  可他任劳任怨,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昏沉着,也总觉得自己好像恃着病痛,在占他便宜。
  模模糊糊的,佟因感觉这个姿势有些羞耻,但她四肢无力再动,只能赖在他身上。
  她察觉到他在望着她,很久很久,感觉她像永恒的谜题,让他永远解不开,需要用一辈子去思考。
  佟因被自己的比喻逗笑,太浮夸。
  彻底结束时,似乎是在深夜,他没有再搂着她,让她舒服地仰躺着睡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什么动静,她微微睁了眼,看见他趴在她的枕边,指尖在缠绕她额前的碎发,似乎被她逮住了,他目光定在她脸上。
  朦胧的月色映出他的眉眼,很寂静的复杂,在深思,做什么决定前的深思。
  她觉得像做梦,重重闭上眼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像彻底疲惫之后的舒适,过于舒适的睡眠总让人做梦,她再次做了关于李追玦的梦。
  一个让人尴尬又羞愧的梦。
  起初梦里的她感觉到有些痒,模糊地睁眼,看见靠得很近的李追玦,他压近,唇贴了贴她脸颊。
  很冰凉,触感很真实。
  他动作停住,视线跟她对上,些许谨慎的试探,眼底的光在飘。
  她凝了眉闭上眼睛,心里在想:怎么做这种梦!?
  紧接着,冰凉小心翼翼地贴在她唇上,她震惊后倏尔睁眼,直接触碰他眼底的光,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没动。
  气氛凝滞了片刻,他垂下眼遮掩眼底暗淡的神色,轻轻离开她。
  她惊恐地一抖,死死闭上眼睛——靠!怎么做梦跟李追玦亲上了?怎么能对身边的人做这种梦?醒来之后怎么面对他!
  肯定是折纸的时候魑那一幕,还有刚刚他替她清楚丹毒,给了她心理暗示。
  可是太尴尬了!难道她对李追玦已经生起非分之想?
  梦里的她又羞又恼,忍不住侧身避开他,双手羞愤欲绝地捂着脸。
  他的唇轻轻碰了碰她捂脸的指尖,她心里哀嚎一声,感觉脸红到耳朵上,谁知道他又去亲吻她的耳尖,很轻很轻,怕惊动她的力度。
  佟因心跳如雷,她想醒过来——
  再不醒过来,她怕她会在梦里对李追玦做出什么禽兽般的行径!
  她快坚持不住了!
 
 
第27章 吃糖
  清晨的太阳还在云中躲躲藏藏的时候,周巫听见了敲门声。
  如今他听到这声音,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惊出一身冷汗。
  他青白着脸,顶着眼底的乌青,去打开院子的木门,看见夫诸的脸时,他条件反射地飞快把门关上!
  但是晚了,夫诸轻而易举把门卡住。
  夫诸顶着一张杀神般的脸无声地隔着门缝望着他。
  周巫无可奈何,把门彻底打开,门开后他才看见街道的盛况,如山堆砌的木箱放在他的门口,夫诸身后跟了一众随侍,声势浩大。
  街道挤满了围观的村民,个个木然着脸盯他。
  “什么事?”周巫勉强维持着客气。
  夫诸对着他笑了一下,把他笑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夫诸朝身后挥挥手,那一个个木箱子齐齐打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霎时间议论声四起。
  周巫傻了。
  什么意思?
  夫诸凑到周巫耳边,用只有互相能听清楚的低声:“庙主说,看来你养大因因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这些钱是因因欠你的,十倍奉还。”
  周巫神情凝固,嘴角紧绷,没吭声。
  夫诸见状无声冷笑,又忽然扬声道:
  “庙主说了,村子里规则变动,要清洗掉一半人的任务交给你,好好按照名单执行,这些就是任务的奖励。”
  说完,不给周巫询问的机会,扭头便消失在人海中,随侍们一拥而上,把一箱箱钱财送到周巫家中。
  周巫满脸惊愕,没反应过来便被汹涌的人海淹没——
  “什么规则!?”
  “清洗哪一半人?你说清楚!”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别老子装!钱都送你家了,你……”
  惊慌愤怒的人们恨不得把什么都不肯透露的周巫撕碎。
  ……
  佟因望着李追玦,他也望着她,气氛一片尴尬。
  主要是佟因自己尴尬,她左手搓右手,又右手搓左手,闷声闷气道:“还是我自己吃吧……”
  李追玦手指端着碗,干干净净地垂眼:“你生病。”
  “已经好了……”
  佟因看见他就想起昨晚那个梦,太真实,那种冰凉心跳的感觉,他的唇的触感、形状,让她面红耳赤。
  以至于醒来后一见到李追玦,立马羞愤欲绝。
  艹!她居然在梦里意/淫他,太不是人了!
  她想重新钻被子里,但是现实不允许,只能故作镇定地把他手里的碗接过来:“真的好了,我能自己喝。”
  因为心虚,她直接用勺子喂了两大口,然后……在咽下和吐回去之间,她迟疑了整整三秒的时间。
  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这鸡汤也太咸了吧……”佟因把脸皱成一团,不是一般的咸,她从来没喝过咸到辣喉咙的鸡汤,连咽下都需要勇气。
  “咸?”他迷茫。
  “盐下多了!”佟因说完看他如坠云雾的表情,忽然生出一种猜测,“不会是……庙主做的?”
  他斜眼过来,很平静地点头:“嗯。”
  佟因:“……”
  庙主亲自下厨,可这真的让人无福消受,喝完可能会直接肾衰竭。
  她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他接过她手里的碗,拿起勺子便往嘴里送。
  佟因吓到了,连忙按着他的手:“太咸了,还是别喝!”
  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勺子她喝过,现在他再喝,那不是……间接接吻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