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不过想到李追玦是神仙,那他养的猫定也不是什么普通猫,便没有多想。
  “不怕啊,你那个故事算什么?我听过更恐怖的,你坐下来,我给你讲。”她对着李追玦招招手,让他坐下。
  李追玦静默无声地俯视着她,半响也盘腿坐了下去,他身后羽毛披肩的男人一惊:“庙主!”
  他仿若未闻。
  佟因便把自己之前听过的什么中国十大灵异事件、下水道的美人鱼、日本裂口女、不存在的如月车站、梦男等等故事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她越讲越兴奋,又担心李追玦无法理解这些故事的恐怖,得多做一些解释,偶尔讲到有趣又荒谬的地方,她先笑出来。
  “你觉得恐怖吗?”她期待他的反应。
  李追玦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眼尾轻挑,十分配合,“恐怖。”
  佟因很满意他的反应,却完全没注意被她按在怀里的那只猫眼睛变得猩红,张大了嘴露出森白的獠牙。
  “哈——”
  猫对着佟因哈气,正要攻击,忽然又浑身僵住。
  李追玦看似专注地听着佟因的故事,眼睛轻轻眯起,视线却锐利地落到那只猫身上,一瞬间阴冷骤然乍现。
  那只猫“喵”地怪叫一声,面对危险的本能使它浑身炸毛嗖地一下脱离佟因的钳制,几乎落荒而逃,三下窜上了高墙,却慌里慌张地爪子一滑,噗通从高处掉下。
  佟因没见过情绪这么不平稳的猫,这么突然就炸了,便愣了一下,起身去寻那只猫,想看它有没有摔伤。
  李追玦也起身站在原地,望着佟因走远的背影。
  羽毛披肩男人问:“庙主,那只猫……”
  “直接杀了。”
  森冷透骨。
  佟因找了一下没找到,想着应该没事,便转了回来,“你们不饿吗?”
  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她早就饿了。
  羽毛披肩男道,几分讥诮:“我们不需要吃食物。”
  佟因怔了下,感慨,神仙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还能长命百岁,还有各种能力,真的是够羡慕的。
  “那庙里有厨房吗?我自己做,我们还可以一起吃。”
  她现在住在别人家,总得做点事,不能白吃白住。
  “厨房?”李追玦淡淡道,“没有。”
  佟因想着,那只能下山去那个饭馆里吃了,就是怕遇到周巫那个难缠的。
  谁知道李追玦下一句就是:“你想要,便给你造一个。”
  佟因:“……?”
  怎么造?
  李追玦朝主殿旁边的山神像所在的偏殿抬起下巴:“把这里拆了,改成厨房。”
  佟因:“……”
  没必要,真没必要。
  “我也就住两天,我下去吃就行了……”佟因试图拒绝。
  “住两天?”他意味不明,“你出不去。”
  他皮肤很白,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惨白,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白得有些透明。
  惊讶从佟因的眼里劈出:“为什么?”
  他笑得柔和,以至于能让人忽略他笑容深层的幽冷,“因为怪物不会让你出去。”
  说完,他不允许佟因思考,便扭头对披风男下令:“拆了,改成厨房,食材从山下运上来。”
  不容置疑,更不容拒绝。
  “是。”披风男垂着头,压下心里惊讶。
  半个时辰不到,佟因茫然地看着那落满了灰尘的山神像在她面前轰然倒塌,碎成了一块块“肢体”,辨不出是身体的哪一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佟因的错觉,山神像破碎时,似乎有一道光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便消逝无踪。
  面无表情的随侍们搬着石块砖头进进出出,将近三百人,秩序井然,没人吭一声。
  她一声饿了,问一句厨房,闹出这个大工程。
  这男二深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烟尘扬了起来,她咳嗽着退了两步:“空着的厢房那么多,怎么非要拆了山神像?”
  李追玦厌恶地收回看向山神像的视线,抬头看一眼头顶的太阳,即将到正午,他往一侧的屋檐下站了站,藏进阴暗之中。
  佟因侧脸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巧收起眼底的所有情绪,口吻带着理所当然,“你不喜欢,拆了便拆了。”
  佟因:“……?”
  她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其实是不是庙主不喜欢,所以才拆了?”
  她没办法不这样怀疑。
  他一脸不真切的懊恼,用实际行动否定她的话:“原来你喜欢?那重新造回去。”
  佟因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只能苦笑:“不用不用。”
  拆都拆了,您跟我说这?您牛逼行了吧。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追求女生的男人……这谁顶得住?
  披风男不知道去了哪里,食材一筐筐不要钱似地送上来,放在佟因的面前,她掀开盖着的白布一看,全都是肉,没有任何蔬菜,连半根葱都没有。
  她叹了一声,再去掀下一筐,便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狗瑟缩着躲在筐中,感觉到光线茫然地抬头看她。
  小狗呜咽一声,可怜巴巴。
  奶得可爱。
  佟因把它捞起来打量,小狗对着她一个劲地摇尾巴吐舌头。
  “狗哪来的?”李追玦问,冷漠疏离的口吻,抬手从佟因手里接过狗。
  佟因:“不知道,可能调皮钻进了筐里被不小心带上山了吧。”
  “不小心?”
  他晦涩地扫一眼小狗,上上下下,视线几乎把它洞穿。
  佟因正要开口,忽而不远处传来一声极惨烈的猫叫,那一声尖锐得让她毛骨悚然。
  她猛地回头,那声音又没有再响起,看别的猫一只只都淡然自若,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听到似的。
  “那猫叫……”佟因一边说一边去看李追玦。
  一眼,便见他手里的狗浑身痉挛,狂摇的尾巴顿时夹在屁股里,四肢僵直,眼睛都快要翻白。
  她一噎:“它怎么了?”
  李追玦顺势把它丢到她怀里,莫名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喜欢就把它留下好了。”
  佟因:她又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第8章 吃醋
  那只被她取名为小白的小奶狗会喷火。
  这是她预料不到的事情。
  她打算做两只炸鸡,可是古代的灶头用柴火烧,柴有了,鸡也裹好了鸡蛋液,她才发现不会点火。
  正在她捏着柴想解决办法的时候,小白吐着舌头绕着她欢快地跑了几圈,吸引她注意力后,一张嘴,一簇火苗喷在柴上,霎时间灶头烧得红红火火。
  佟因:“……”
  目瞪口呆。
  “嗷呜!”小白绕着她疯狂摇尾巴求夸奖。
  佟因常常因为自己不够牛逼,而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现在是连狗都比不过了是么?!
  她惆怅地拍了拍狗头当奖励,郁闷地开始炸鸡,小白便打滚撒泼地咬她裙摆,她也没管。
  小白松开她裙摆,开始呜咽的时候,她立马意识到不对,扭头看过去便怔住了。
  一个长头湿漉漉、半边脸如枯木般腐烂掉的女人用尖长的指甲拎起小白的颈肉,女人仰着头,大张着嘴,要把惊恐扑腾的小白丢到嘴里去。
  那嘴,大得能塞下一个篮球。
  她能一口把小白吞掉。
  “嗷呜!!”小白惊慌失措,四肢死命扑腾,扭得像麻花。
  “有话好好说!”
  佟因连忙开口阻止,说起来她跟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在巷子里的时候,在周巫身后要对他下手的那个人。
  女人似乎才看见佟因,倏然收了嘴,把狗当垃圾似的一丢,唰地一下,佟因还没看清楚她怎么动的,便到了跟前,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周家的丫头。”
  她上上下下打量佟因:“活的。”
  佟因:“……”
  这话听着不太好。
  “你为什么不害怕?你应该尖叫,人类都怕我。”女人咧开嘴,举起尖锐的指甲接近佟因,近得几乎脸贴脸。
  “你是李庙主的神兽?”
  佟因躲倒是没躲,主要是她速度太快了,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机会躲了,而且如果这个女人要杀她,刚刚闪的那一下就完全可以置她于死地了。
  没杀,就表示她还没打算杀她。
  可以商量。
  “神兽?嘻,我喜欢这个称呼。”她绕着佟因走了一圈,好奇地东戳戳,西戳戳,恨不得把佟因翻过来看。
  “你觉得我丑吗?”女人忽然盯着佟因的脸,阴森森地问。
  像是突然临时起意,找不到丝毫转变话题的逻辑。
  关乎自己的小命,佟因很认真地打量这个女人,忽略烂掉的半边脸,另外半边的五官其实很拿得出手,完全符合三庭五眼的比例,眉眼细长妖娆。
  视线挪到腐烂的半边脸上,职业性地想到她曾给一个剧组化特效妆,女鬼,也是半边脸烂掉,化完之后反而有种又丑又美的冲击力。
  那大概叫有瑕疵的完美。
  “想这么久,你是觉得我丑?”女人性格阴晴不定,等得不耐烦,正发火。
  “还行,化一下妆会好看。”佟因压下叹息,实话实说。
  女人笑声飘忽:“化妆?”
  “就是胭脂水粉。”佟因镇定地点点头,她从正在烧的柴火中抽出一根细枝,把火吹熄后,对着水缸里的水给自己画了一下眉毛。
  然后给女人看:“这样,叫画眉,化妆能弥补五官的不足,扬长避短就会变得好看,可惜手里没那些胭脂水粉的,没办法施展,只能画画眉。”
  女人很感兴趣地看着佟因的眉毛和手里的木枝:“胭脂水粉……”
  她眼睛忽然一亮,身子骤然如黑烟般飘散,散了数秒,烟还没彻底消失,烟又重新聚拢,聚回人形出现在佟因面前,怀里抱着一堆盒子,她往佟因怀里一丢,急道:
  “快看看,给我,给我都弄上。”
  佟因:“……”
  这是什么能力?闪现?实在有点小羡慕。
  她倒也来了兴趣,化妆是她热爱的行业,但既然有缝子可钻,她肯定讲条件:
  “化也可以,你不能伤害我。”
  “不伤害,你是庙主要留的人。”女人口直心快,叭叭一通催促佟因快点。
  佟因辨别了一下那些盒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便开始了她的工作,这一套她十分熟悉,工作几年了天天化妆,动作行云流水的,一边化一边跟女人搭话:
  “你叫什么?我叫佟因。”
  “我知道,周巫叫你因因!我叫魑。”
  “你那时候是想……杀了周巫吗?为什么?”佟因动作不停,面上从容自若像闲聊,实则试探。
  魑猛地一抬头盯着她,就在佟因打算改口不问的时候,魑忽然大笑,毫不顾音量:“为什么?庙主不喜欢他,庙主不喜欢的,我都杀掉,庙主开心我就开心!”
  佟因愣了愣:“李庙主为什么不喜欢周巫?”
  “因为他养了你啊!”魑根本不思考,脱口而出,她注意力转到佟因停着的手上,“你快给我化。”
  佟因有些愕然:“他……吃醋?”
  “吃醋?什么意思?”魑半点不在意。
  佟因为李追玦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做这么多鸡,你自己吃?没想到人类胃口比我还大。”魑兴致勃勃地扯了根鸡腿,一边化妆一边吃。
  一口下去眼睛又亮了一度:“好吃!比生鸡好吃多了!”
  佟因给她化眼妆,让她闭上眼睛:“不是我自己吃,李庙主和他的下属也一起。”
  魑猛地睁眼,震惊:“你跟庙主一起吃饭?你胆子好大。”
  又想起什么:“不对,庙主从不吃东西!”
  “李庙主平时不吃,但他可以吃,”佟因最后一层眼妆上好,“化好了。”
  魑跳下去照水影,高兴得舍不得离开水缸,半响才兴奋得像个孩子,猛拉着佟因:“因因,因因,我帮你拿东西。”
  女人的友谊,来得如此之快。
  说着帮她把炸鸡都端了出去,佟因带上小白,还有特意给小白做的白水焯鸡胸肉,一起往主殿走去。
  到了门口,魑便把炸鸡交给佟因。
  “你不吃?”佟因想问,谁知道一回头魑已经消失不见。
  佟因找不到这个风风火火的魑,便带着小白进了主殿,把炸鸡和碗筷都放在桌面上,“李庙主,吃饭了。”
  她转身,看见李追玦和披风男从帐幔的另一头靠近,用不着他们动手,帐幔便自动缓缓拉开。
  李追玦从内殿迈出,看看她,又看看桌子上的炸鸡。
  气氛有些怪异。
  “来试试。”佟因招呼他们坐下,但也只是李追玦坐了下来,披风男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只炸鸡,仿佛盯着仇人。
  李追玦不动,披风男不坐,一片僵硬的沉默。
  他似乎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就这么垂着视线落在炸鸡上,清清淡淡没什么食欲的模样。
  佟因明明很饿,但感觉这个气氛不太适合大快朵颐,也就跟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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