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向笛
时间:2020-07-16 08:25:14

  小白在她脚边吃得欢快,殿内只有它发出吧唧吧唧的吃饭声,越发衬得殿内氛围凝滞。
  “不……喜欢吗?”佟因问。
  他眼尾一挑,轻描淡写:“不是。”
  她怎么感觉他这两个字说得这么言不由心呢?
  不是那为什么不吃!?
  她以前吃饭都是点外卖,没想到第一次给别人下厨就遭到嫌弃了。
  主人不吃,她作为客人也不好意思动筷子,便找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早上李庙主说那个怪物不会让我离开村子,那我该如何做才能离开?”
  “你很想离开?”他从炸鸡上抽回视线,直直斜到她的身上。
  “有点。”
  其实是很想。
  短暂的沉默后,他淡笑了声,视线像墨一般浓稠,纠缠在佟因的身上,佟因似乎感觉自己被黑暗笼罩了,找不到半丝光。
  他的皮肤在眼神的衬托下,越发白了。
  似乎因为情绪不太好,他周身的温度也跟着高不上去。
  李追玦低声开口,口吻森森:“把怪物杀了,你就能出去。”
  佟因侧过头,碰到他没有温度的目光,缩了一下,主要还是被冷到了。
  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引起他的注意,逮住她什么把柄一般,他目光变得越发幽深。
  “你在害怕。”
  她自然地摇摇头:“不是,我想说我没这么大本事。”
  一句话换来他有些意外的眯眼。
  “何况我也不知道那个怪物是谁,怎么杀?”
  李追玦垂下眼,遮挡住所有情绪,气氛静下去。
  几句交流反而让佟因烦起来,她想出去就必须找出来那个怪物是谁。
  她沉下去认真思考,李追玦嘴里的怪物,大概率是小说里的大反派,这样的大反派能让男主周巫绞尽脑汁地对付,定是很厉害的人。
  家业必定也很大,她在村子里认识的人实在太少,来来去去就那两个。
  “会不会是沈家主?”她也就随便猜一下。
  毕竟何温年一副草包相,沈沛儿更像千金小姐,都不像是幕后大反派。
  他反问:“为什么不猜周巫?”
  佟因:“……?”
  她怎么感觉这像是送命题?
  想起魑的话,他吃周巫的醋,她要是替周巫辩驳,他会不会生气?
  “嗯?”他逼问的意味更浓。
  怎么答?周巫是男主不可能是反派,那只能跟李追玦说,猜周巫是那个怪物了,先哄着再说。
  谁知道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收回了视线,情绪不明地淡声道:“看来你很信任他。”
  佟因:“……”
  完了,生气了。
  “李庙主,吃块炸鸡!”
  她连忙给李追玦夹鸡块道歉,顺手递上了筷子。
  李庙主小脾气都上来了,她现在还吃人家住人家的,还把人惹不高兴就是她混蛋了。
  他睨着碗里的鸡块,淡道:“我不用筷子。”
  “……”佟因微微睁大眼睛,吃惊得瞳孔地震。
  这李追玦这么傲娇?
  “李庙主是想……我喂你?”她说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声音抖了那么一抖。
  李追玦目光霎时定住,有一瞬的不可置信。
  披风男震惊的视线闪电似的劈了过来,他听到了什么?这人类要喂庙主!?
 
 
第9章 有病
  佟因感觉李追玦的视线定定看了她许久,她快撑不住了,他才挪开:“我不吃。”
  口吻听不出来生气,倒有些强调的意味。
  她观察他,见他不像是生闷气,才松了口气,“炸鸡很好吃的。”
  “不用。”他摇了摇头,不太感兴趣的模样。
  既然他不吃,她也不能总饿着,便自顾自开始吃了。
  为了不冷场,她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跟他絮叨一些小事:“刚刚我做饭的时候发现,小白居然会喷火,它难道也是神兽吗?”
  要是被她凭空捡了只神兽,真的赚大发,说不定会跟修仙小说里面一样,把神兽一步步养大养强,借着小白狐假虎威走上人生巅峰。
  虽然她是普通人,但她养的狗是神兽啊!
  想想就贼兴奋。
  “小白?”他意味不明地垂眼。
  佟因理解,他这样的神仙大概不会在意小狗这种底层的小动物,便一把将吃得哼哧哼哧的小白一把捞起来,道:
  “小白就是它,我刚取的名字,它不仅会喷火,体温还特别高,比一般的狗高,我晚上要是抱着它睡觉,肯定不会冷。”
  李追玦看着小白,视线颇有种不清不楚的意味,片刻后笑了:“的确是一只特别的……狗。”
  口吻十分温和,温和得有点……不太对劲。
  “嗷呜……”小白浑身瑟缩着,把脸埋进佟因的怀里,恨不得缩成一团。
  佟因拍拍小白的狗头:“怕什么,李庙主又不会吃了你。”
  谁知道怀里的小狗像是听懂了似的,竟抖得更厉害了,恨不得往她怀里钻得更深。
  “狗借我玩玩。”他忽然起身,往内殿走去。
  佟因怀里的小白便被披风男提着后颈肉一把拽走,小白十分可怜地叫唤,跟差点被魑吃掉时候不同,那个时候它还敢嚎着扭,现在只敢缩着发抖,呜咽都不敢大点声。
  她回头再回头,直到帐幔落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朦胧之中。
  小白怎么叫得这么惨?
  她下意识又啃了一口鸡腿,罢了,李庙主应该不会对它怎么样。
  门口忽然探出一个脑袋,魑飞快环顾一周,没看到那个人后才鬼鬼祟祟低声叫:“因因,因因!”
  佟因看过去,魑正对她招手,她指了指炸鸡道:“还有很多炸鸡,他们不吃,别浪费了,过来一起吃。”
  谁知道魑摇头摇得极快:“不!我不进去!”
  情绪转瞬即逝,下一秒她又兴奋地笑:“因因,出来,陪我玩!”
  佟因想了想,一个人吃还是无聊,便把炸鸡都带了出去,跟魑一起吃。
  还没跨出门槛,便听见内殿传来小白惊恐的嗷呜声,她想回头,被魑一把钳了肩膀拽了出去。
  “别管庙主的事,他会生气,他生气很吓人,走,陪我玩!”
  佟因不太放心多问了一句:“李庙主说借小白玩玩,我看他不像是喜欢小动物的,他会怎么对小白?”
  魑笑得高兴,绕着佟因走了一圈,没怎么思考便脱口而出:“可能会把小白刨开来研究研究。”
  佟因:“……”
  她干笑了声:“你开玩笑的吧?”
  魑拍掌大笑,模棱两可地说了句:“你真有趣。”
  佟因实在琢磨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但李追玦是在她身处困境中,唯一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他性子温和清冷,怎么会做这么血腥的事情,也不好把他往坏里猜,便把小白的事情放到脑后。
  李庙主是个好人,她坚信。
  内殿与外殿不同,无尽的黑暗充满了这片空间,没有烛光,没有窗户,半丝光线透不进来,纯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从帐幔之后开始,越往里温度越低,到了尽头便如冰窟。
  小白在绝对的黑暗中瑟瑟发抖,一只苍白冰凉的手抚上它的脖子,顺着它的毛一路往下,落到心口处稍作停顿。
  “体温,心跳……”
  那人浸在黑暗里,轻描淡写一句:“雕虫小技。”
  李追玦没什么人性地把它随手一丢,他如一潭死水,所有的生机都被这里的阴暗掩埋:“刨开来看看本体是什么。”
  黑暗属于他的领地,在这里他的温柔半点不剩。
  披风男夫诸刚刚接过小白,便听见殿外有人喊:“因因,因因!”
  夫诸:“是魑在喊。”
  说着把小白丢到石桌上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魑满庙乱窜,在东边刚刚聚成人形又化开出现在西边,上上下下地乱飘。
  “你能不能安静点。”夫诸很嫌弃。
  “因因不见了。”魑忽地一下在夫诸面前聚成人形,着急得不行,还把夫诸的披风拽起来看看他身后。
  夫诸拧眉,不耐烦喝了一句:“魑!”
  魑正要喊回去,忽然看见夫诸身后,浑身一缩,噗通跪倒在地,脸埋下去。
  她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侍也猛地一跪,整齐划一的动作。
  李追玦出现在夫诸身后。
  魑匍匐来到李追玦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抬头:“庙主,因因不见了,我领着几个随侍带她出了庙,我回来了,她就不见了。”
  夫诸冷笑:“她在庙外不见了,你回庙里找?”
  “……”魑茫然,“不是吗?她会回来啊。”
  魑感觉庙主垂眼看了她,那一眼明明十分随意,却如看不见底的深渊,把她心底里的惊恐彻底激发出来,她身子越伏越低,惶惶不安:“庙主……”
  他视线轻斜,落到那几个随侍身上,似乎本能感受到危险,那些随侍几乎失控脱离控制。
  李追玦寡淡地眯起眼,他们本就没多少的生气霎时消失殆尽,死气沉沉地软在地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腐烂。
  他下令:“埋了。”
  魑更惊恐得不敢抬头。
  “去领罚。”
  冷冰冰的三个字砸得魑把哀求的话咽回去,她很熟悉庙主,他是真生气了,再求只会罚得更狠。
  李追玦冷漠地抬头看了看天色。
  太阳即将埋下山,天色将暗,下山前的阳光却特别耀眼……
  “因因!”
  佟因被死死抓住手腕,抵在树干上,冷硬的树皮把她的背硌得有些疼,但她挣脱不了。
  “你没死!?”
  周巫情绪激动,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
  佟因一脸生无可恋,她怎么也没想到出庙找山鸡会遇到周巫,若是她事先知道,一定任凭魑怎么哀求,也不去找山鸡拿鸡毛做毽子了。
  原本她是跟魑一起找的,谁知道那个魑说风就是雨,出来就找了一圈,忽然说知道哪里有鸡毛,忽地一下就闪现走了。
  那几个随侍得不到魑的命令,自己摇摇晃晃回了庙里,就这么把她留了下来。
  然后,她便看见周巫鬼鬼祟祟地出现,时而爬树张望,时而偷窥山神庙的门缝,她没来得及躲,被他发现。
  “大哥,能别动手动脚的么?”她扯了一下,抽不出来,反而惹得他越发用力了。
  “你为什么在山上?你这段时间都住在庙里?”
  他阴沉着脸,克制地压低了声音。
  “跟你有关系?”佟因也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样对待,佛都有火,何况她一个凡人。
  周巫看看山神庙又看看佟因,有些紧绷,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眼里的红血丝越发的红,眼底的乌青也越发浓:
  “我养你十数年,你说有没有关系!?”
  他似乎本来也没打算让佟因回答,便自问自答:“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佟因:“……”
  脑子有病!
  “讨厌你就是爱上他?那我爱上的人可多了,养了十几年就能绑架吗?就能囚禁,就能任打任骂?你是人不是?上过学没有?有没有受过教育,看过几本书吗?知不知道你这行为叫虐待?”
  她气急了呛他。
  一连九个问句彻底惹怒了周巫,他对着她咆哮:“跟我走!愚蠢,你别被他的表面欺骗了,才几天就被他教成这样,佟因,你没救了!”
  拽着便要把她带走。
  佟因打死都不愿意被他带回去关棺材里,她立马大喊:“李庙主?”
  就这么三个字,似乎有魔力,周巫浑身一颤,顿时如芒在背,手心霎时冒了汗,他唰地一下回头,什么都没看见的时候才意识到佟因骗了他。
  再回头的时候,佟因已经跳下了她身后极陡峭斜下去的山坡,咕噜滚了几声,便被山上的浓雾掩盖了身影,乌鸦嘎嘎狂叫,干扰了周巫的判断。
  “因因!”他跟着跳下去。
  佟因滚了几下便拽住一根树干,感觉到周巫也跳了下来,连忙找地方藏身。
  她找到一个不大的洞,缩进去捂了嘴压下喘气声,恨不得连心跳也压下去。
  浓雾一直在飘,给她藏身的洞作掩护。
  “因因!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周巫的声音在山间回荡,脚步紊乱,明显急切。
  佟因咬牙缩着,一声不吭,全当他狗叫。
  “你别犯傻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货,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从那些随侍口里听到然后告诉我的,只要我们合作,就能摸清楚这个村子的规则,完好无损地离开!”
  他脚步声渐近,似乎害怕动静太大惊扰到山神庙,所以语气越发急。
  佟因:信他个鬼!
  “我们想办法杀掉李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似发现了什么,掉头惊慌而逃。
  她沉住气,确定他不在才探出头来,四处看看,雾太浓,她根本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摔出多远,往上坡度太陡,泥土湿软,徒手难爬。
  于是她转而往山下走去,企图回到墓地然后再上山。
  她越走,天色越黑,月亮被厚云遮盖,怎么也透不出来。
  她摸索着下山,跌了好几次,最后跌得膝盖都快烂了,才看见之前见过的村口高门。
  到墓地附近了!
  佟因高兴得险些哭出来,连忙打算进墓地里,可脚刚抬起来便硬生生停住了,她缓缓扭头看着那扇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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