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啪”“啪”的两下清脆拍打,黎锐卿眼底的阴郁终于完全散去,迅速转为一种激昂的兴奋。
“果然不愧是能将木头一把捏碎的姑娘,这力道就是足。”
“啊?”苏满娘感觉自己眼前还在冒着小星星,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还没等她详细询问,就见黎锐卿身子突然贴近,清醇而富有磁性的声线传入她的耳膜:“闻筠,你可以打得再用力些,如果你今晚能够将我打开,算我输。”
苏满娘:……
经过之前的那一夜无休止的“啪啪啪”和“啪啪啪”,她就好像发现了黎锐卿身上的什么奇怪属性,只是因为这项属性太过奇怪,她一直没敢深想。
最近又因为黎锐卿太过繁忙,两人并未再进行过那般激烈的床事,她也就暂且将这事忘到脑后。
但是现在,苏满娘看着黎锐卿眼中热烈的期盼和激动,没有忍住地伸手直接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下一刻,就见黎锐卿整个地附在她身上,毫无预兆地开始了生命和谐。
陡然开始的剧烈动作,让苏满娘有些生疼,她拧了拧柳眉,双手紧紧捏在他肩头。特大的手劲儿,没一会儿便捏出来两道指头印儿,苏满娘恨恨咬牙:“轻点儿你不会吗?”
“重点儿,闻筠你重点儿,会不会!”
苏满娘:……
激烈并混乱的一夜过去,待次日苏满娘醒来时,还有些疲惫和空茫。
她循着光亮侧头,就见到床前的木香菊色床帐已经被半撩开。
床下,黎锐卿正半.裸着上身的青紫,从衣柜中挑选里衣更换。
苏满娘低吟一声,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讲真,在嫁给黎锐卿之前,她自认为自己虽然力气大些,但以她的性格和为人,肯定能做好贤妻良母。内能温柔体贴,友善婆母,外能贤惠持家,处理危机。
但是没想到,她的这个梦想在昨晚,被破灭了。
之前那一夜,她还能安慰自己是错觉,但是经过昨晚,她再也不是无法直视过去那个温柔体贴、温婉和善的她了。
黎锐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着她笑得慵懒而旖旎:“醒了?”
嗓音餍足中透着惬意,慵懒中带着戏谑。
苏满娘缓缓睁开眼帘,就见不知何时,半套上里衣的黎锐卿已经来至床前。
她眨眨眼,如此近距离地欣赏自己昨晚造成的青紫泼墨壮观画卷,让她生出一股极其浓烈的羞耻感。
“闻筠昨晚应是累坏了,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苏满娘强撑住自己镇定的面子,柔柔颔首:“那夫君慢走。”
黎锐卿低笑了一声,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笑得期待且别有深意:“闻筠可能给为夫一份临别礼?”
苏满娘:……
她定定地望入黎锐卿眼中,没过一会儿,就被里面灼热的期待给激灵得败下阵来。
她抿了抿唇,慢慢从锦被中探出一只丰润的素手,放在黎锐卿紧实的腰间,在其中轻触了一会儿,终于寻摸到一块好肉儿。
而后像是在发泄怒气一般,狠狠地拧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感,让黎锐卿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呻.吟。
他一边粗粗喘息着,一边用大手紧紧按住苏满娘的手,让她在自己腰间多攥一会儿。
直至余韵渐消,黎锐卿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掌,柔情似水地看向床榻上丰润的女子,低头,在她沁凉的额头上轻碰了碰,满足喟叹:“为夫今晚会早些回来,等我。”
言罢,他慢条斯理起身,转身系好衣带。
苏满娘:……
转过身的黎锐卿,整个人从眉宇唇畔,到动作举止,无一处不在散发着餍足的荡漾春情。
这种状态,是两人自从圆房后,黎锐卿也从未出现过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仿若是身体得到了的释放,灵魂得到升华,现在如果再来一拨敌人,他甚至能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只可惜,苏满娘由于半遮的床帐,并没有发现黎锐卿今日状态比起往日的不同。
否则她一定会伸手,制止对方顶着这样一副春情荡漾的脸在府中四处逛,引得她之后很多天都要面对府中的各色兴味眼神。
导致再后来她觉得,脸面这种东西,丢啊丢着的也就习惯了。
不再劝阻黎锐卿每日以那副春情荡漾的满足姿态处理公务、操练士兵、闲逛消食……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又哪里还能再拾起丢掉的脸面。
此时,尚且年轻的苏满娘只是默默看着床棚的顶部,哀悼着自己流逝的温柔贤淑。
今日,为府中孩子们每五日一请安的日子,苏满娘又在床上待了会儿,才挣扎着起床,揉着自己发麻的腰肢,一边红脸,一边默默感慨。
曾经在出嫁前,母亲教导自己,成亲后的夫妻生活只需躺在床上不动即可。
第65章 羞臊
她现在想想, 如果是正常人家,应是这样没错,但是她现在嫁的这一家, 却不仅需要动,而且还动得她手指头都有些酸疼。
苏满娘在身后彩霞给她梳妆时,不动声色地拿起妆台上的木梳,按照自己早晨捏黎锐卿的力道,大力掰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的木梳它断了。
室内的丫鬟们寂静了一瞬, 六巧连忙上前将断裂成两半的梳子接到手中,“哎哟, 这梳子昨个儿被我收拾时,用绣墩压了一下,看来当时应是受了损,否则也不至于断地这样快。夫人你且等一下,抽屉里还有一把新的。”
苏满娘温和颔首。
众丫鬟纷纷松出一口气:原来是早有损伤啊,她们就说, 夫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原来是错觉。
苏满娘:她的力气果真没有变小, 都这样黎锐卿还感觉舒畅, 他莫不是身体感知方面出了问题?!
等梳妆打扮完毕,在往澄心院走去的路上, 苏满娘在最初的羞窘和无力后, 升起淡淡的忧虑。
为黎锐卿身体可能存在的隐患而起的忧虑。
澄心院外, 五个孩子早已等在了那里, 见苏满娘一行出现,纷纷与她见礼。
“见过母亲。”
“等久了吧,今儿个起得稍微晚了。”
“没有,母亲。”
“我们也是刚到。”
苏满娘笑意温软,转头看着进去通报的李婆子很快小跑出来,“夫人,老夫人请您和少爷小姐们进去。”
“劳烦。”
澄心院正厅中,黎母也刚刚出来,她看到苏满娘便是一阵激动:“闻筠啊,明儿个便是二十岁整生,娘给你订了一身衣裳,一会儿就让钱嬷嬷给你送过去。若你喜欢,那就明天穿上,那衣服是请陈氏布庄的掌柜亲手制作的,我看了,特别精致漂亮。”
苏满娘抿着唇儿笑,亲昵地迎上前去:“陈掌柜那可是轻易不出手,儿媳都惦记了许久,还是娘您有脸面。如此便多谢娘费心了,想必一定很漂亮。”
黎母听闻这番认可,又是忍不住的欣喜。
两人又就着明日的生日宴说了几句,苏满娘才看向黎霜、黎雪道:“明儿个我娘家妹子也会过来,到时作为府中主人,她便由你二人接待,可行?”
黎霜和黎雪兴奋颔首:“知晓了母亲。”
“润兴与智哥儿和忱哥儿是同窗,到时便由你们三个接待。”
“母亲您尽可放心。”
将两个年纪小的弟妹安排出去,苏满娘温声补充:“总归都不是外人,只到时我们大人一起说话,怕你们小孩子无聊,就随意走走就行。”
说罢,苏满娘又想再说几句明日的安排,却不想,一抬头,她就怔住了。
澄心院外,黎锐卿刚刚在演武场中训练完毕,应是并未回听涛苑更换衣衫,便就着一脸汗意匆匆赶来。
他的眼尾风流上翘,唇畔旖旎缱绻,艳丽俊美的面上,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慵懒餍足和荡漾风情。
得亏黎府规矩,府中的小丫鬟和婢子们不允许抬头直视黎府主人,看不到他此刻的模样,否则苏满娘感觉,那些小丫鬟们绝对得对他蜂拥而上。
但即便小丫鬟们看不到,这满府的侍卫、小厮和婆子们都应看到了啊!
还有此刻这澄心院中的一屋子老小!
苏满娘此刻脊背僵直,面盘儿发烫,就连唇角的温和笑意都差点维持不住!
他就顶着这么一副春情荡漾的餍足表情在府中乱逛,这让她以后哪里还能挺直腰杆儿去做温柔媳妇,贤惠娘?!
她的面皮儿,在这一屋子老小面前丢尽了!
不用转头,苏满娘就能察觉到这一屋子老小投落在她身上暧昧和打趣的视线。
所以这个黎锐卿,不会是老天派来专门治她的吧。
黎锐卿对他自己现在的状态并没有特别准确的认知,他进入澄心院后,温文有礼地给黎母行礼请完安,之后便优雅地撩起衣摆,坐到苏满娘的身侧。
因之前剧烈运动过,此时他面上满是绯红,艳若桃李,再加上那眼角眉梢的餍足,和看向她时眼底隐隐激动的眼神,苏满娘羽睫颤了颤,手指不由自主抖了抖。
这样状态的黎锐卿魅力太强,就连她这个自认为已经对他无感的人,都差点把持不住。
黎母也很诧异自己儿子今天的状态,她暧昧地看了旁边身体僵硬的苏满娘一眼,笑得眉不见眼:“玉清你来得刚刚好,刚才我们还在说明天闻筠的生日整宴,虽说不准备大办,只亲戚家凑一起热闹热闹,却还是应有些惊喜,你可有为闻筠准备礼物?”
黎锐卿目光略过苏满娘低垂着头的僵硬身影,勾唇轻笑:“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娘不用担心。”
黎母笑得更加开怀:“那便好,那便好。”
儿子之前那些年,一直不近女色。
以前是在战场上,不能近女色,等他回来后,府里见天儿的都是想往他床上爬的小丫头,数目不知凡几,却全部被他丢了出去,依旧不近女色。
甚至还立下那条不许直视他的莫名其妙黎府规矩,让她可谓是操碎了心。
之前眼见着儿子娶回自己合心意的夫人,两人顺利圆房,每日睡在一起,黎母便已然很开心了。
却没想到,在见到儿子身心如此舒畅惬意,会更加开心。
一时,本来在她眼中已经好到极致的儿媳,又硬生生地拔高几分。
只觉如此上能掌家管事,下能管教儿女,伺候婆母,还能将夫君伺候得身心舒畅的儿媳,真是没有一点是不完美的。
一整个请安时间,黎母都几乎没合拢嘴过。
就连几个小的偶尔与她搭话,她也都一一回了,少见的好耐心及好脾气。
等晨间请安结束,众人相继散开,黎母还激动的对钱嬷嬷道:“嬷嬷,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今天的玉清与往常很不一样?”
钱嬷嬷当然发现了,至于理由她也猜想了一番:“小两口本是在新婚期,原先两人虽说也同了房,但应还在磨合期,现在磨合得时间长了,感情自然越来越好,就连床事上也能和谐不少。”
是的,只黎锐卿今早满面春色的表现,绝对不是感情好了那样简单。
这一看就是旷久了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就仿似干涸久了的土地,终于得到了雨露的滋润。
虽说这种形容放在黎锐卿一个男子身上有些违和,但大家却都是不约而同地做出如此联想,而且一想就想到了床事上。
也是因此,苏满娘也才会那般不自在。
虽然黎锐卿那餍足的惬意表情,确实与床事有关,但讲真,此事非彼事啊。
她冤枉!
回到听涛苑后,苏满娘的双肩下耷,明显得有些提不起劲儿,在拿着单子将明日的生日宴流程又检查了一遍后,便半趴在了软榻上。
旁边六巧和彩霞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打着扇。
两人虽然从黎锐卿出现开始,便已遵守黎府规矩没有看得多仔细,但只黎锐卿初初露面时那大概看到的一眼,便知晓苏满娘现在心情为何低落。
六巧想了想,出声低劝:“夫人与老爷感情好,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这话很是,夫人你看老爷他现在多春风得意,您很不该表现得如此低落,打击了老爷的心头热情。”
苏满娘:……
那可赶紧儿的让他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情熄了吧。
她自认为之前该配合的也都配合,每日操劳不知凡几,结果他到今天才满足,理由竟然只是因为……可不是有些打击人?!
她这是越想心里越有些不得劲儿。
如此感慨一番,她一抬眼,对上两位婢女眼底的真切担忧,动作一顿,眸光微闪。
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总归夫君的人选已经定下,不能更换。
她除了让自己尽力适应,融入现在的生活,一味的光火、便扭和羞恼,对现如今的生活并无丝毫益处。
还是那句话,她应该去适应环境,而非等环境去适应她。
苏满娘长长叹出一口气,勉强勾起唇角:“我知晓的,只是最近,我是不怎么想出门的。”
一切等她调试过来心情再说。
六巧与彩霞很是欣喜,她们就怕夫人自己想不开,因为这点儿小事与老爷闹别扭。
到时若真影响了夫妻之间的感情,让别的小妖精有了可趁之机,那可就不美了。
现在夫人能够想开,便再好不过。
当晚,黎锐卿果然印证了他之前的话,回来的比较早。
用晚膳间,苏满娘即便没有认真去瞧,也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了几分雀跃和期待。
正在认认真真用膳的苏满娘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的胃有些疼,然而想想自己晚上可能要做的双重体力活儿,还是尽力稳定心绪,埋头用餐。
黎锐卿用公筷给苏满娘夹了一筷子泡椒鸡爪,低哑笑:“多吃些。”
苏满娘瞅瞅自己丰润的双手,和碗中已经被抽掉骨头、被腌制得发白的鸡爪,迟疑了一下,还是动了筷子:“多谢夫君。”
以形补形,她懂。
反手就是一筷子的猪腰子给他夹了过去,她对自己的手劲儿有信心,却对他的腰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