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脸日常——起跃
时间:2020-08-01 09:38:20

  江沼接过来,抬头瞧见她脸颊上的红晕,便告诉了她,“那位秦将军已经有了婚配,是江陵林家二房的六姑娘。”
  那日她问素云的那话,素云回去之后就告诉了江沼。
  一个未婚姑娘,主动问起别家公子,无论问的是什么,那定是生了心思,江沼一直没寻到机会对她说,如今就趁着这空挡,便说给了她听,“林六姑娘心思深沉,行事阴损,并非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话一并将沈霜做妾的念想也给打消了。
  沈霜犹如五雷轰顶,抬起头后看着江沼,那脸上的血色渐失,待回过神来,才懒懒地靠在那马车上,低着说道,“表妹都知道了。”
  江沼点了头。
  “表姐若是喜欢江陵,翻了年我带你去便是,只要外祖母同意,便在那边寻一门亲,往后咱们也能经常走动。”
  这话要是放在前一日,沈霜定是会心动。
  可昨儿秦将军的那张脸已经钻进了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如今心口堵的发酸,又有何心思去另寻亲事。
  江沼见她没说话,再望过去,竟是瞧见她眼眶殷红,抹起了眼泪。
  江沼便也不再多说,递了张帕子过来。
  快到王府里,沈霜才终于平复了下来,拭了眼角的泪水,对江沼笑了笑,“表妹就先别管我了,看江家表哥要紧。”
  周顺听侍卫来报说江姑娘来了,一个转身,那袍子摆都荡了起来,“快,快请进来。”
  昨儿陈温送江沼回沈家后,便去见了江言恒,杀了人江言恒只能被关进地牢。
  “孤不拿你是问,并非因你是江家世子。”陈温站在牢门前,声音有几分厉色,“你好自为之。”
  陈温回屋后坐在榻上,坐到半夜才合了一会儿眼,周顺从小看着陈温长大,以往的所有案例,殿下从未如此为难。
  但这回江家世子之事,牵扯到了江沼,还有江焕。
  若定了罪,单就昨夜那妇人嘴里所说的,“江家人骨子里流的是狼血。”便能将江家推到刀口浪尖上。
  再顺着江言恒去查到江二爷当年之事,若那言论当真属实,无论是什么原因,江家定会万劫不复。
  昨夜江言恒杀人之事就已经在衙门立了案。
  那被杀的几人家属当夜敲了鸣冤鼓,去衙门递了词状,将江言恒告到了公堂,要讨一个公道。
  衙门里的人谁又敢动。
  人是被太子身边的严侍卫带走的,谁有那个胆子去太子那里抓人。
  衙门里的官差实在是为难,便托了人寻到了周顺这里来,周顺回头一瞪,“个人长了一张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先动的手,你们谁见着了?”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要保江家世子。
  本来一个江家宰相府就已经够让衙门里的一群大小官差忌讳,如今又是太子,更是没人敢再多说一句。
  暗里倒是有人狐疑,“不是说太子不喜欢江家吗?连婚都退了,怎的这回又站了江家。”
  “你赶紧将这话吞进肚里去,当心祸从口出。”一群小官差便也闭紧了嘴,这上头的人是什么心思谁能猜得透。
  江沼跟着周顺进去,依稀还认得路。
  上回来过一回听戏,也是正式同陈温了断。
  大哥的事,该如何处置,她无权过问,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来王府瞧一眼,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免不得要找陈温,正犹豫如何开口,便听周顺说,“江姑娘过来是为了江世子吧?这事殿下已经交给了瑞王,如今是宁师爷在处理,姑娘要是想去牢里瞧你,找师爷说一声便是。”
  周顺照着陈温的吩咐说了,但不明白,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表功机会,殿下为何就不把握了。
  江沼大抵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愣了一瞬,谢过了周顺,若真是表哥负责,倒是好说话。
  周顺让人将江姑娘带到了宁庭安那里,回头便去禀报了陈温,“人来了,奴才带给了宁师爷。”
  陈温刚起不久,眼睛里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尽,揉了揉眉心说道,“去查那位罗姑娘,如何来的江陵。”
  身为储君,陈温已替皇上处理政务多年,就跟前这事,不过一眼就能看到关键点。
  作者有话要说:  (罗姑娘和江言恒是为了引出男女主的感情,和十年前的瘟疫,这章已经结束了,之后会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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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上位记》by屋里的星星
  简介:
  阿妤初入宫那年,正逢新帝登基
  分选宫女时,她被分进了瑜景宫,伺候小有恩宠的容嫔
  那年她刚满十二岁
  三年选秀,新人入宫,容嫔日渐失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瑜景宫中的人,各寻出路,而阿妤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放在那一人身上
  封煜刚登基时,少去后宫
  后来一日,他在容嫔那里遇到一个小丫鬟,一双手似软若无骨,堪如美玉,惹得他起了分心思
  后来,她三千青丝如墨披在身后,用那双手放肆地勾着他的腰带,美人眸似含羞弄怯:
  “奴婢伺候皇上……”
  #朕最初只看上了她的手#
  #后来,朕只是又看上了她的脸#
  #但朕没想到的是居然一辈子都没看腻#
  ps:
  女主自始至终都不是良善之人
  本文设定宫斗文,男主不是处,雷者慎入
  总之,男主不动心时,女主肯定不动心
 
 
第39章 
  罗姑娘那事先前瑞王已经问过宁庭安, 宁庭安能说出来的消息,都是捡了他自个儿想说的部分, 说的多数是江言恒和罗姑娘的恩怨,最后倒是给了瑞王结果,是林家二房的六姑娘林芊沫在作祟。
  陈温让周顺从头开始查,芙蓉城这头查不到消息便让江陵的人去查。
  周顺去查着重点就不在罗姑娘身上,而是林芊沫,借着那卖身契顺藤摸瓜,将往儿个林芊沫的那些劣迹也一并的给揪了出来,林家的人暗里都知林芊沫的心思,是想嫁入东宫,奈何前头江沼同陈温有婚约,旁人以为她是在打侧妃的主意,也就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知道她的心思,林芊沫打的主意可不只是侧妃,而是太子妃。
  周顺在宫里打滚了这些年, 能同沈家沈霜都搭上线, 自然有的是法子让林芊沫身边的丫鬟开口。
  “小姐那日从宫里回来, 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说定是江姑娘对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才让皇后娘娘断了她进宫的念头。之后便缠着林家二房的林老夫人, 让林老夫人去央求皇后娘娘,替她说情瞧瞧还有没有希望,即便是做侧妃也好,等将来太子上位封了妃,谁好谁坏还说不一定。”
  林老夫人进宫之事,周顺倒是知道。
  嘴里的话才开了个头, 就被皇后娘娘一句话掐断,“那日本宫让她进宫,倒是说的轻了,合着她也没听进去,往儿你们也别进宫来了,本宫还想图个清静。”
  林老夫人慌了神,知道这是捅了马蜂窝,赶紧改了口,“今儿来是我的主意,也是平时瞧着那丫头喜欢到娘娘身边亲近,便想着让她来伺候娘娘,这事是我糊涂了,娘娘可莫记到心里去。”
  秦家的婚事是林老夫人自个儿去求的皇后,“丫头她爹倒是心里有了主意,时常提起秦尚书家里的小将军年轻有为。”
  皇后没什么兴趣,“说亲是你们自个儿的事,看上哪家自个儿定了就成,又何须来问本宫。”
  那林老夫人回去之后就托人寻了秦夫人,暗里提了一句皇后娘娘,秦夫人过了一日,便让媒人上门去了林家提亲。
  林老夫人是林老爷的续弦,林老爷前头的夫人早前就入了佛门守起了青灯,没过几年就去了,后来林老爷便娶了这位二夫人,林六姑娘是她跟前亲儿子所出,自然疼爱得很,若是单看这点背景,秦夫人也不会去提亲,能去提亲也并非是二夫人提的那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林家大房所出,早年还同二房闹过过节,平时面子上的那点情分能维持住,真要遇上大事,帮衬不帮衬还说不定呢。
  秦夫人是顾忌了二房的那位大公子。
  大公子是前头逝去的夫人所出,是长公主的驸马,在江陵的人脉甚是广泛,秦家先前的几桩麻烦事还是托人让那大公子给解决了。
  虽说大公子同林家早断了情意,可怎么说林老爷也是他亲爹,也是林姑娘的亲大伯。
  秦夫人这头派了人过去,没成想那林姑娘第二日就闹了起来,找林老夫人不成,又找了林老爷,最后见没得退路了,便去寻了林家的一位姑姑。
  从林家姑姑那回来之后,林芊沫如被人撑了腰杆子,一个不甘心,便生出了自个儿落不得好旁人也别想好的主意。
  先是去找了罗姑娘,见其油盐不进,便想着将其卖给江言恒的友人,去恶心一顿江言恒,说不定这事闹出来,江家的名声也就能跟着毁了,江沼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谁知罗姑娘竟有那个胆子,敢连夜逃跑。
  林芊沫气了一顿,便听那位姑姑提了一句,“林家你二伯伯在芙蓉城,卖身契既然都在你手上,还愁她跑了不成?”
  林芊沫被这么一提,又生了歹心,将那卖身契直接给了林二爷,再放了消息给江言恒,说是罗姑娘让人给拐了。
  这才有了后面这事。
  查清了林芊沫的这番手段,那日在五台山上,她的那些事情也都跟着水落石出。
  “小姐也不知道从哪听说,江姑娘头上的那根簪子是殿下相赠,平常爱护得很,那日小姐便相邀江姑娘一同玩雪,趁着江姑娘蹲下堆雪的功夫,拔了她头上的簪子,说这簪子的样式她倒是没见过,想仔细瞧瞧,江姑娘瞧见立马变了脸色,一番争夺,小姐手一松,那簪子就搁在了石头上。”
  “江姑娘气不过直接甩了小姐一巴掌,小姐回去之后更是生气,刚好得知江家小公子江焕染了风寒正在发热,便一瓢冷水浇到头上,让奴婢去道观里将风寒药都取了回来,之后又怕江姑娘去寻殿下,便让人去了殿下门前探消息,恰好殿下那日不在,江姑娘寻上门来的时候,小姐身边的丫鬟窜通了那嬷嬷,便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更是逼得江姑娘上了雪山。”
  “小姐亲眼见到江姑娘冒雪上山,之后便让奴婢躲在山脚下,说若是江姑娘没回来倒罢了,若是回来,就抽了后山的那几根木板子,得保证她再也回不来,一直到夜里,奴婢瞧见江姑娘提着一盏灯,一身都沾了血,一时害怕便也不敢行了这歹事。”
  这事一封飞鸽传书送到周顺的手上,比他当初查到的更为详细,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全写上了一张锦缎上,还按了那丫鬟的手印,周顺看完那心口就突突地直跳,一阵后怕背心都凉了半截。
  周顺进去找陈温时,陈温正在翻看《大陈律》,江言恒的事就算保,也得找个正当的理由出来。
  被伤的几位家属,整日跪在那衙门前,左口一句要太子支持公道,右口一句太子爱民如子、铁面无私、绝不会包庇罪人。
  这一番高帽子盖下来,怎么听都不顺耳,事情才闹了个开始就被衙门的人压了下来,但那消息还是传进了陈温的耳里。
  陈温虽沉默不言,但周顺知道,这回江言恒,是触到了殿下的底限,殿下从参政以来,就一直主张公允,几年里犯事的官员没一个逃得掉,殿下回回都道君王犯法与庶人同罪。
  然这一回那眼里却再也没有了果断英明,一人在那灯火下已经看了几日的律法,愣是顶着压力没给江言恒定罪。
  “江陵那头有了消息。”周顺低着头没敢去看陈温,双手将那锦缎呈于头顶,递给了他。
  这几日夜里陈温屋里的灯火都烧得亮堂,几上一盏羊角琉璃灯,跟前还立了一盏罩灯,那锦缎展开,光线照在上头,便也没有半点阴影。
  一字一句都看得明白。
  轻轻柔柔的一张锦缎,捏在陈温的指尖,眼瞧着就要脱手而出,五指又是一个用力,将那锦缎绷的几乎要从中撕裂开来。
  突觉那油灯里的灯火一闪,陈温也不知是油灯本身摇曳了一瞬,还是他眼皮里跳的太厉害。
  那血液似乎从五指开始凝固,一直凉到心口,周身玄府一阵发热再猛地紧缩,背心不过一瞬,便生了一层冷汗出来。
  他以为五台山上,他只欠她一声道歉。
  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殊不知竟是差点让她丢了性命,陈温无法想象自己那句不耐烦的话,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无法想象站在他的屋子前,前来求他时,她有多无助。
  她将他当成了她的依靠,将他当成了那个可以维护她的人,然他却觉得她太吵,将她推开。
  陈温便知,他的那句退婚,退掉的不只是婚约,还割断了她对他的依赖。
  往日在东宫,那茶溅出来,烫到了她指尖,她会娇娇地一声呼出来,埋着头目光瞟过来瞧他的神色。
  他回头一句,“小心些。”她唇角扬起,晕出一抹娇羞的笑,便也心满意足了。
  然那日她分明是去了雪山,分明是受了伤,却在见他之前打扮整齐,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遮住了她所有的狼狈,不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半丝脆弱。
  不再想对他撒娇。
  那便也是死了心,对他彻底断了念头了。
  陈温坐在椅子上仿佛感受到了,在五台山上江沼从失落到失望,再到绝望之后,而渐渐冷却下来的心。
  那份难受如今一点一点地转移在他身上,不断地拉扯着他的心口,让他竟也觉得这屋子里房门紧闭密不透风,气息微博得很。
  周顺从将锦缎给陈温之后,就弓着腰立在一侧,不敢吭声,眼瞧着屋子里越来越静,只余那玉壶滴漏里的流水涔涔声,直敲在人心尖上,让人打起了精神不敢怠慢分毫。
  半晌周顺才听到陈温一声几近嘶哑的声音,“毁了便是。”
  周顺抬头,顿时心头又漏了一拍,陈温的眼睛红得可怕,里头的愤怒不可仰制,烧得那眸子一片浑浊,周顺立马垂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便也知道殿下说的那毁了,是毁了那林姑娘。
  周顺见过陈温收拾人的手段,小时候就连林家大房的三个国舅爷都没少在他手里吃亏,若他想毁了一个人,恐怕这回那林姑娘怕是没好果子吃。
  单凭这两回的手腕,周顺倒是觉得林姑娘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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