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前三个月本就该小心再小心,可娘娘心绪不稳,今日似乎受到何冲击,这才导致小产。”
  傅时珣没再多问。
  百因必有果,傅皇后害了别人,总得付出些代价。
  否则秦婳受的苦怎么办。
  凤和宫内宛若被阴霾笼罩,而淑妃这边却是闭门的喜庆。
  顾大夫人抱着大皇子,满面笑意:“眼下倒好,孩子也没了。”
  淑妃的手指拨动腕子上的掐丝珐琅手镯,淡声道:“母亲不必如此高兴,还是多多操心二弟的婚事才是。秦家三姑娘身份尊贵,您三言两语就想娶进门,做梦吧。”
  “我有时候都在想,还不如直接将秦三姑娘给炜儿求娶来。”
  淑妃听着她随意的话,手指忽然顿住,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她:“母亲这话可是在说笑。”
  顾大夫人如何不知晓她的心思,轻叹一声劝慰道:“儿啊,你如今是皇帝的女人,你的那些心思……”
  “母亲说什么呢。”淑妃笑意盈盈,眼里却不带丝毫情绪:“我与顾炜都是同一种人,身上背负着什么咱们都心知肚明,女儿不需要的东西,顾炜自然也不需要。”
  顾大夫人怔忡的看向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女儿。
  “您明白吗?”淑妃对上她的眼,莞尔一笑。
  “……我明白。”
  淑妃慢慢将视线落在大皇子脸上,神色淡然。
  -
  傅皇后小产这事情一直到次日才传进秦婳耳中。
  她正跟秦夫人用午饭,一口菜还未送进嘴里,就被这事情惊住。
  想起昨日宴席上,傅皇后看见她后的眼神,回想起来,似乎正是在看了她那一眼之后,傅皇后忽然晕了过去。
  莫不是她小产,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
  秦夫人可惜的摇摇头:“当真是可惜,皇后多盼着这一胎啊。”
  “可不是,但也没法子。”崔妈妈给秦夫人布菜,浅声回应。
  “说起来倒也是奇怪,皇后娘娘小产,摄政王竟只进去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了,甚至都没等皇后醒来。”
  秦婳咬着木箸听他们两人说话,直到提及傅时珣,秦婳忽然抬眼看过去。
  被这一眼看的奇怪,秦夫人停下话头问:“婳儿,怎么了?”
  “阿娘。”秦婳唤了一声,而后道:“咱们府上曾经与摄政王有过什么交集吗?”
  秦夫人摇头:“问这个做什么?”
  秦婳垂眼:“我只是随口问问。”
  用过饭,秦婳满脑子都还是昨日突然窜出来的那些场景,以及这些天来偶尔会回忆起的片段。
  回到揽月阁,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得出去一趟。
  谁料刚换了衣裳出门,就碰上来寻她的秦让。
  这几日事务繁忙,秦让已许久没有来找过秦婳,眼下他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秦婳,双手环胸问:“去哪儿?”
  “出去。”秦婳看他一眼,摆弄袖口道:“哥哥要去吗?”
  想起上一回她独自出门,却被傅时珣送回来。
  秦让抿了下唇:“去。”
  秦婳本打着客套的意思,谁知秦让当了真,犹豫一阵小声说:“哥哥,我出去有事情呢。”
  秦让瞪她一眼:“哥哥陪你去,你要是不让我陪,那我就去给父亲说你出去鬼混。”
  “你这人……”秦婳气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秦婳忍气吞声:“那行吧。”
  马车上,兄妹两个互相瞪了好久。
  沉默一阵,秦让终于松了口:“那你说说看,你要去哪儿。”
  秦婳往他身边挪动两下,而后伸手挽住秦让的胳膊道:“要去红楼。”
  “红楼?”秦让眼神微沉,“你去那儿做什么。”
  秦婳知道他这人一贯吃软不吃硬,小心的往秦让的肩膀上靠去些,小声说:“我感觉最近我能隐隐约约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最多的地方就是红楼,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回点熟悉感。”
  秦让听见她的这番话,顿时抿紧了唇角不再说话。
  他没忘记上次楚垚说的那些,秦婳之前并非是在豫阳,而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了十四年。
  大抵是不想让秦婳知道,他已经问出了她的过去。
  所以秦让揉揉她的发,淡声道:“行,那我陪你过去,免得到时候再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秦婳郁闷不已,抬眼睨他,莫名叹了口气。
  下了马车后,秦婳带着秦让走到上回进去时的那个小门处,才发觉门是开的。
  她神色微微凝住,快速拨开草钻进去。
  抬眼一看,红楼偏门敞开着,上头的封条也被撕开。
  秦婳拧起眉头,偏过脑袋与秦让对视一眼,两人都没做声,秦婳收回眼慢慢朝那边走过去。
  走到门口,秦让一把拉住她小声道:“我先进去。”
  “不要。”不知为何,秦婳眼皮跳的厉害,她让秦让在门外等着,慢慢迈出脚进了屋子。
  这屋子因为许久未有人居住打扫,蛛丝网与灰尘四处都是。
  秦婳刚进去,耳边似乎掺杂着一丝羸弱的姑娘们的欢笑声,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往日这里面的人山人海。
  她忍住喉头间一股一股涌起的恶心与脑中的眩晕,扶着门框慢慢往里走。
  忽然,二楼传来脚步声。
  秦婳仓皇抬眼,大抵是没想到这里面果真有人,她眼中闪过诧异。
  下一刻,睦禾长公主出现在眼前,她对着秦婳慢慢勾起唇角笑开:“好久不见,四姑娘。”
  外面的秦让听清声音,侧身就要跟进来,秦婳忽然出声:“哥哥!”
  秦让神经紧绷,脚步停顿:“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秦婳知道睦禾长公主一定有话要说,她们静静对视着,秦婳一字一句道:“别进来,你在外面等我。”
  秦让咬牙,耐着性子回应:“好,哥哥就在门口。”
  睦禾长公主眼里划过一丝趣味:“怎么?不怕本宫对你做些什么?”
  “你不敢的,我身后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不敢动我。”秦婳笃定开口,手指紧紧掐着手心,“专门在这里等着我,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
  “你可真聪明。”睦禾长公主轻笑。
  “只是你的聪明当真是让本宫厌恶。”
  秦婳的视线不避不闪,“开门见山吧,别浪费我时间。”
  “想知道为什么不近女色的傅时珣偏偏对你青睐有加吗?”睦禾长公主顺她的心意,玩味的笑,“因为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他害的你坠崖,也是他害的你成了别人的妾室。”
  秦婳脸色渐渐惨白,唇角颤动:“我凭什么信你。”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睦禾长公主笑意未变,挑挑眉头看了眼身后,缓声道:“本宫今天带来了你的故人,想不想见一见?”
  不等秦婳开口回答,睦禾长公主拍了拍手。
  一楼房间的门被打开,一袭水红衣裙的中年女人慢慢走了出来。
  秦婳看清她的脸,无端往后退去。
  睦禾长公主极其满意她的样子,眼神悲悯,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秦妈妈,还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你大嘴巴奥,我还没来得及承认错误要你显能。
 
 
第42章 
  秦婳听清睦禾长公主的介绍, 霎时耳鸣。
  “婳儿。”秦妈妈行至她跟前,神情极其复杂的盯着她瞧。
  “你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海中“轰”的一声, 许多未曾见过的画面飞快在眼前流逝。
  秦妈妈、秦锦绣、沈澈、傅皇后, 最后一张……是傅时珣低垂眼睑的笑。
  秦婳抬手按住嗡嗡作响的耳朵踉跄后退, 直至靠在门框上时, 她才腾出手指着秦妈妈跟睦禾长公主两人, 深呼吸连连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瞧着她这样子,睦禾长公主也有些犹豫了。
  秦婳适才那句话说的没错, 她背后是什么都一清二楚, 睦禾长公主不敢对她做些什么,可现下瞧见她这模样,竟一时有些不太敢轻举妄动。
  “秦婳……”睦禾长公主红唇翕动,“你记起来了吗?”
  见她满目都是期待的模样,秦婳脑子里场景纷杂, 却始终连不起来, 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睦禾长公主轻轻松口气,低声劝慰:“你都知道了吧, 傅时珣当初将你带回王府,却在你对他爱慕不已时, 将你送去沈澈身边,后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找人试图杀你灭口。”
  “你看他这样的人, 怎么能得到你的一片真心。”
  秦婳颤抖的手指撑住门框,眼神犀利的回望她:“那你呢,你在打什么算盘?”
  “我?”睦禾长公主微愣, 倒是没料到秦婳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她低声道:“我能有什么算盘,之前我的确是因为很爱他而失去自我,连带着不喜欢你,可是现在我不爱了,看着你这样我于心不忍,才想告诉你真相。”
  被突如其来的记忆塞满脑海,秦婳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炸裂。
  她闭了闭眼,喉咙吞咽两下后再睁开,看向睦禾长公主的眸光已然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她淡淡出声:“何必这般冠冕堂皇。”
  睦禾长公主怔住:“什么?”
  秦婳弯唇:“你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何必要来帮我找回记忆。”
  “是。”睦禾长公主咬牙,承认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见不得傅时珣做了那么多错事,还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她就是想毁了他。
  可惜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秦婳冷声截断她:“然而你也应该清楚,我记起过去,你会比现在还要惨。”
  睦禾长公主眼神一闪而过的慌张入了秦婳的眼,她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定定落在她的面上:“你一定,会后悔今日帮我记起这一切。”
  “可……可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秦婳听着她苍白无力的辩解,忽然失声笑开:“是吗?”
  没再给睦禾长公主说话的机会,秦婳扬声唤:“哥哥。”
  “怎么了?”秦让就在门口,方才她与睦禾长公主的话秦让听的一清二楚。
  秦婳将视线慢慢挪动到秦妈妈脸上:“帮我把秦妈妈好生请回去。”
  睦禾长公主面色微变,正要抬手唤人时,秦婳两步上前,紧绷着唇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又快又准,力道大的睦禾长公主偏了脑袋。
  立在一旁的秦让刚按住秦妈妈的肩膀,听见这一声后忽然顿住,错愕的看向秦婳。
  “放肆!”睦禾长公主回过神,捂着脸瞪大眼睛,失声尖叫。
  秦婳攥住发麻的掌心,她狠狠开口:“这巴掌是你该得的,我跟傅时珣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他亏欠的是我不是你,是否要毁了他,也该由我说了算。”
  “你算个什么东西,指手画脚,要脸不要了。”
  没想到秦婳适才竟一眼看出她的念头。
  睦禾长公主脸色僵硬一瞬,还不待开口,就再听见秦婳咬牙道:“我现在还没有全部记起来,你要是敢继续在背地里下狠手,被我知道,我让你好看。”
  她眼神冷漠阴鸷,睦禾长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婳。
  记忆中,在王府所见的他永远都是温柔小意的,说话轻轻柔柔,丝毫不肯出格半分。
  可如今她有了底气,说话动手,撂下的狠话,睦禾长公主甚至都不敢不去相信。
  趁她捂着脸错愕间隙,秦婳跟着秦让身后离开红楼。
  上了马车,秦婳按着太阳穴靠着软垫不吭声,秦妈妈坐在角落里悄悄打量她。
  秦婳眼下脑子一片混乱,许多事情都没有理清楚,又被看的烦躁不已,一时忍不住发作起来:“看完了吗?”
  秦妈妈也是没有想到,被她抚养的襁褓弃婴竟是当朝宰相千金。
  被她这么一声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嗫嚅道:“看完了。”
  马车内够宽敞,秦让坐在门边,视线掠过秦妈妈忽而记起什么,想要问一句却又因为秦婳在旁边不好开口,只能沉默下来。
  待回到秦府,秦婳有点眩晕反胃,也没跟秦让说话就直接回了揽月阁。
  秦让桎梏着秦妈妈入了院,立在长廊下。
  他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盯着秦妈妈:“你当初是在何处遇见婳儿的。”
  秦妈妈如今寄人篱下,着实没了当初的那点子心高气傲,被秦让问话,更是低声下气的回应:“并非是老奴遇见,而是被人送到手上来的。”
  “谁?”秦让眼皮微跳,声线寒了些。
  秦妈妈摇头:“不知。”
  她轻拧眉,而后道:“不过说起来,送秦姑娘到我手上的那人满面略腮胡子,五大三粗,瞧着不大像咱们大燕的男子。”
  这话信息太多,秦让应下。
  寻来管家在偏院给秦妈妈安顿下住处,吩咐她无事不得外出。
  -
  秦婳回到揽月阁,宝珠得知她又开始头痛,便煎了药给秦婳服下。
  眼下正是热的时候,秦婳捏着扇子靠在软枕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看见眼前一片白雾。
  白雾过后,今日脑海中所有闪过的场景串连起来,而后速度极快的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