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雏耳
时间:2020-08-08 09:09:21

  “多谢你。”她将料子递给身后的丫鬟,想了想轻声道:“我叫古玉。”
  秦婳微愣,一听这姓氏她便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古姓不常见,大燕更是少有,南蛮王室便是此姓。
  “四公主?”秦婳迟疑道。
  古玉弯着眉眼笑,眼睛像月牙,着实讨人喜欢:“我是,你叫什么?”
  秦婳也跟着笑起来,她福了福身子道:“小女秦婳。”
  “我来时便听说,秦家女貌美,今日一见当真是。”古玉姿态落落大方,整个人看起来细腻温柔。
  秦婳看了一眼她身后丫鬟手中的布料,问道:“你要这料子做什么?”
  古玉耳尖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上前一步悄声道:“我心慕之人最喜这颜色的料子,我打算做件衣裳宫宴那日穿。”
  “啊。”秦婳似是而非的应允一声,下意识抬眼看她,“你可真是有心了。”
  心中却是在猜测古玉爱慕之人会是谁。
  秦妙书等不及,又唤了她一声,秦婳这才与古玉告别。
  看着马车调转方向,渐行渐远。
  古玉轻轻叹息,眼中流露出羡慕。
  婢女在她身后轻声问:“公主,您都等了这么多年,若是此次再不成……”
  “是啊。”古玉失神低喃,“反正都这么过来了,若是还不成,那便继续等下去。”
  婢女心疼她的紧,吸吸鼻子道:“可奴婢昨儿听说,那位曾经在京中人面前亲口承认,他有未过门的妻子。”
  古玉垂下眼,身影有些飘:“我知道。”
  回府的马车上。
  秦婳想起方才古玉的那番话,有些失神。
  “四妹妹,你想什么呢?”秦妙书戳戳她的肩膀。
  秦婳回神后挽住她的胳膊轻声道:“没什么。”
  “方才那姑娘是谁?你怎的把料子都给人家了。”秦妙书显然看出来适才那人就是让秦婳心情不好的源头。
  “她啊,南蛮四公主。”秦婳嘀咕。
  秦妙书左右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往旁边让开一些看着她的脸:“你莫不是喜欢上摄政王了?”
  秦婳一愣,回神气得咬她:“你胡说八道。”
  被掐的吃痛,秦妙书皱眉,到也没让开。
  继而重新让她靠着问:“那你跟她说了什么,叫你心情这般不好。”
  秦婳伸手摸摸脸:“这么明显吗。”
  秦妙书冷笑,没回应。
  思忖片刻,秦婳没忍住低声问:“姐姐,你说四公主跟那个摄政王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呀?”
  “急什么,过几日不就知道了吗。”
  瞧着秦妙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秦婳无言半晌。
  -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宫宴这日。
  不知怎的,秦婳今日刚出门眼皮就跳得厉害。
  她抿抿唇角,心中一阵不安。
  秦夫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捏捏她的耳垂道:“别怕,今儿就跟在阿娘身边便是。”
  “我有些慌。”秦婳声音轻颤。
  秦夫人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只能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宫宴被安排在御花园西南角的华清池。
  四处都有可以赏景的地方,秦夫人带着秦婳一路从东门角走到华清池后面的亭子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此处距离皇后寝殿很近,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玄色直缀的男子直直入了那宫殿。
  “来了。”傅皇后正着人梳妆打扮,听见外头的声响回过头去看,是傅时珣。
  看见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日子傅皇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傅时珣,她时常着人召他入宫,可每每碰上傅时珣有公务在身走不开。上次叫他带贺礼去秦家,竟也没能见面。
  今日这一见,算算日子他们已经两月未曾见面了。
  傅时珣面色淡淡,作揖行礼。
  待最后一根凤簪戴好,傅皇后慢慢起身,明黄凤袍拖在地面上轻轻晃动着,她走出屏风,瞧见傅时珣还立在原处,一时诧异:“坐吧。”
  傅时珣依言坐下,整个人冷漠的丝毫不似往日那个仰慕长姐的人。
  “……罢了。”傅皇后嘴唇翕动,换了话头开口:“此次前来的那位南蛮四公主,你可见过了?”
  “未曾。”傅时珣垂眼。
  傅皇后嗯了声,而后道:“赵国与大燕日后必定会开战,若有南蛮的鼎力相助,皇上会轻松得多。”
  “娘娘这般议论朝政。”傅时珣话语微顿,抬眼看她:“皇上知晓吗?”
  傅皇后被噎住,她没想到傅时珣竟会这般对自己说话。
  神色冷了些,呛声问:“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姐姐,十天半个月不见也可不提,你想想咱们上回见面已是何时。”
  傅时珣轻笑,身子稍稍往后靠了些:“那皇后娘娘你呢?”
  “你如今心中,可还有微臣的半分痕迹。”
  “你……”傅皇后面色隐隐涨红,她有些气喘,“你这是在怪本宫?”
  傅时珣目光不避不闪,认真回应:“是,微臣是怪你。”
  “因为秦婳?”傅皇后眼睛微眯。
  “因为什么,皇后娘娘难道不自知吗?”傅时珣扬唇,“你明知微臣的性子,若对一个人不上心,怎会将她留在府上,怎会与她同用一桌饭菜,怎会带她去看烟火。”
  傅皇后一颤,这话像是在告诉她,可更像是再告诉他自己。
  傅皇后的手指紧紧抠着椅子扶手面,她盯着陌生的傅时珣,喃喃道:“可当初本宫问过你,是你自己不愿娶她的。”
  “我何时说过不愿娶她。”傅时珣忽然抬高了声音,“我只说,我不会纳她为妾。”
  他一字一句极其冷静,若不是尾音余下的轻颤,傅皇后甚至以为他只是再为旁人辩驳。
  沉默半晌,傅皇后苦涩道:“所以你如今便不再认我这个姐姐了?”
  傅时珣抬眼:“是你忘了我。”
  傅皇后抚着心口往后靠,瞬间眼圈红了一片。
  她身边的人嬷嬷赶紧开口劝慰道:“王爷,您这话说的实属过分了,娘娘这么多年来殚精竭虑,为的难道不是傅家吗。”
  “为了傅家,后位,皇上,自己,你的所有纵横谋划都是你的利益至上,皇后娘娘但凡想过一点我,当日便不会用身份悬殊这话来压秦婳。”
  “也是我愚昧无知,竟在晓得秦婳已经成为沈澈妾室之后,连半分怀疑之心都没有。”
  “咱们不都一样,谁又比谁好?”
  傅时珣嗓子有些干哑,他这迟来的歉意与悔悟没能第一时间告知秦婳听,而是说给了傅皇后。
  “你……都知道了?”傅皇后手指轻颤,惨白着脸问:“你今日来,便是兴师问罪的吗?”
  傅时珣慢慢起身,苦笑道:“兴师问罪不敢,只是想来说一句。”
  傅皇后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你想说什么?”
  “你可以为了保住权势放弃我,我也可以为了她放弃你。”
  傅皇后不信:“你混说什么,秦婳都已经……”
  “她……”傅时珣欲言又止,索性不说那事,换了话道:“皇后娘娘也不必再想方设法往我身边送人过来,我有她没她就那样了。”
  “微臣告退。”
  傅时珣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凤和宫。
  他脚步未停,直到站在亭子外时,神色才缓了过来。
  昨夜暗卫收买了在皇后宫中洒扫的太监,套来那日傅皇后对秦婳说的所有话。
  那些话他只听了一次,却不知在脑海中来回滚动多少回,越回想越刺耳,心口就越难受。
  一想到秦婳受的委屈,他都恨不得替她受了。
  然说这些早已无用,他能做的,只有将来。
  浅浅吐出一口气,傅时珣抬眸,隔着摇曳树枝,他看见了秦婳。
  他侧着身子稍稍探出去一些,没忍住笑了。
  秦夫人方才落座后,顾大夫人就跟了过来。
  说了一阵子闲话,最终顾夫人还是没忍住将话头转向了秦妙书,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让秦夫人在秦大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秦婳听的无聊,翻了个白眼朝出张望。
  手指刚碰上树梢,秦婳就对上傅时珣的眼睛,她下意识挑了下眉,笑了起来,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伸出手指朝傅时珣勾了勾。
  傅时珣漫步走过来,听清秦夫人与顾大夫人之间的话,他忽然站定脚。
  抬眼去看秦婳,小姑娘左顾右盼,他浅浅勾了下唇。
  “好巧。”傅时珣忽然出声。
  秦夫人闻声望去,瞧见傅时珣后几人赶紧起身行礼:“王爷。”
  傅时珣略一抬手免了礼,眼神落在顾大夫人身上,似笑非笑道:“顾夫人这是要为顾二公子说亲事?”
  顾大夫人神色尴尬,“是。”
  “秦家三姑娘?”傅时珣接着问。
  秦夫人莫名抬眼看向傅时珣,心中正疑虑傅时珣何时对秦家的事情感兴趣了,然下一刻,她就听见傅时珣嗓音含笑的问她:“夫人可否能将四姑娘交给本王片刻。”
  秦夫人拧眉:“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南蛮公主适才寻她,遇见本王后便将此事告知,眼下既遇见了,本王就带她过去。”傅时珣脸不红心不跳,模样严肃。
  秦夫人知晓秦婳与南蛮四公主那日相遇的事情,闻言松了口气,笑着道:“有劳王爷。”
  傅时珣点头,转身出了亭子。
  右后方的秦婳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一直到避开了秦夫人的视线,才开口:“王爷为何骗人?”
  “这不叫骗人。”傅时珣回头笑了,低谷的心情因为看见她而一时间变得明媚起来,“不骗你就不叫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迟来的忏悔。
 
 
第40章 
  秦婳跟着傅时珣离开后, 亭内的秦夫人与顾大夫人面色各异。
  秦夫人想起先前傅时珣随口的那句话,而顾大夫人却是想着这些天来京中的传言。
  她神色奇怪,欲言又止道:“摄政王殿下当真是在追四姑娘?”
  这些话若是随口传一传其实也没什么, 可偏生眼下这人居然问到了跟前来, 秦夫人霎时间脸色就不大好看, 抿唇道:“夫人这话日后可莫要再传了, 哪儿来的事情。”
  顾大夫人还当她是不好意思说开, 便笑了笑又道:“这有什么,能被摄政王瞧上的姑娘可真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但秦夫人却是明白了。
  思索到前日秦大夫人说的那番话, 秦夫人脸色不虞:“我秦家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为何非要被旁人瞧上。”
  “是是。”许是想起还想与秦家说亲事,顾大夫人赶紧笑着打趣:“瞧我这张嘴,也是说不出个好话来,秦夫人莫见怪。”
  懒得与她再计较,秦夫人缓了几岔气, 不再搭理她。
  坐了一阵子, 顾大夫人讨不到好处,闪闪的笑着走开。
  不多时, 秦大夫人携着秦妙书而来。
  三人端坐在亭内喝茶,秦夫人四下张望过后, 对秦妙书道:“妙书,你可否去寻寻婳儿?”
  秦妙书本就被拘的难受,见秦夫人这般说, 连连点头:“是。”
  将秦妙书支走后,秦大夫人才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秦夫人将视线从秦妙书的背影收回,冷声将适才顾大夫人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告知于秦大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无奈。
  秦大夫人忽然从脑子里抓到什么,“婳儿与摄政王又是怎么回事?”
  半月前在隆兴寺发生的事情秦妙书并未告知秦大夫人,于是她不知晓当时出了什么事,只听京中有传言傅时珣在追求秦婳这事。
  先开始她也只做无稽之谈,直到方才傅时珣出声问了这事情,还单独将秦婳叫走,秦大夫人心中响起警钟。
  “若是婳儿当真与摄政王有了什么,妹妹你……”秦大夫人并未说的太明白。
  秦夫人叹息:“儿孙自有儿孙福,待日后再说吧。”
  秦婳还不知晓傅时珣方才的三言两语,就让秦夫人有了犹豫之心。
  她跟在傅时珣身侧,慢慢穿过长廊,下了台阶,听见前头传来夹杂着几句话的潺潺流水声,迎面而来的除了花香还有浅淡的新土味。
  秦婳对这条路很陌生,她有些犹豫。
  直到绕过一片花林,傅时珣侧过身子让她先走,秦婳才看见古玉当真在前头,她与赵禹宵对面而立。
  少女身型窈窕,穿着那日秦婳送她的料子裁制成的新衣,稍稍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赵禹宵,眼含春色,笑容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再去看赵禹宵,果不其然,他与古玉衣衫颜色相似。
  秦婳略微诧异,站定在原地没往前走。
  回想起那日古玉说的话,下意识偏头去看傅时珣。
  那既如此,京中传言皆不可作数了?
  傅时珣察觉到她的视线,垂眸与她对视:“怎么了?”
  “王爷带我过来,是要解释什么吗?”秦婳面色淡淡,眼里却带着笑。
  “不明显?”傅时珣挑眉。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之间的距离靠的近,气息缭绕在一起,秦婳莫名就被这一幕红了耳朵。
  她瞧见傅时珣黑眸中笑意愈深,忙不迭的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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