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狄七宝
时间:2020-08-11 10:07:13

  “公冶善你在饭菜里做了什么?”
  “嘘。”男人蹲下身子,堵着她的嘴:“小点声音,免得不好的消息传出去了。”
  闽钰儿咬他的手,公冶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反手就扯下她的衣襟,塞进她的嘴里。
  他说:“我思来想去,过去还是有些事情做错了。我过去一心想杀了齐叔晏,只想着先躲过他那些狗腿子的侦查,然后趁他要丧命的那年出来,彻底杀了他。”
  “可现在想来,我似乎也错过了你,才让你后来嫁给了闾丘璟那样的废物,还摊上闾丘越这样的妹妹。我当初若是真的要了你,那你现在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了,遇事也只会乖乖地回我身边,不生异心,你说是不是?”
  闽钰儿心想公冶善这是在说什么狗屁废话,还擅自给她下了药,简直是把男人在她心里最后一点好感败完了。
  公冶善单手就搂起了她。闽钰儿陡然被托起,她心想是她遇见的人都力大无穷呢,还是因为她身量轻,怎么一个个的都能一手抱起她,小姑娘又说不了话,她蹬着腿,男人便给她压回去。眼看男人抱着她上了榻,却半点反应都做不出。
  公冶善将她放在床上,他一手压着她的手,而后放下帘子,“既然是你投怀送抱的,那我做点什么事情出来,你应该也不会怪我,嗯?”
  放屁。闽钰儿被男人的力度掐得手疼,她浑身都被力量牵制住,不能反抗,眼看男人揭下了她的外衫,小姑娘一时绝望竟哭了出来。
  这个混蛋,怎么之前看不出来,人前人后完全是两个样子。公冶善拂了她眼角的泪,细声说:“哭什么,我又不会弄疼你。再者,我也不差。”
  “我以往教了你那么多,现在再让我来教你一件事。”
  光是从她青涩的手法,公冶善就推断出闽钰儿可能还未经人事,他想,横竖是有人要教她这个的,不如自己来。
  总比他弟弟公冶衡来要好。
  看着闽钰儿娇滴滴的哭泣状,公冶善倒是突然来了兴致,他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忽然想起,那些传言里一笑动魄,一哭倾城的可人儿,大概也就是闽钰儿这副样子罢。
  几年不见,她别的没变,容貌也没变,这一点特别好。
  男人还是觉得小姑娘长得无可挑剔的。心里一动,他自然也就起了别样的心思,加之气氛刚好,朦胧迷离,他扶着小姑娘的腰,低头就要覆下去。
  “砰砰砰!”
  然后外间响起了敲门声,这声音打断了公冶善,他有些不耐,“何事?”
  “回大公子,是公主那边的人,过来寻公主了,要我通报一声。”
  公冶善没说,那人便继续道:“说是赫俞佳将军醒了,要见公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男人抚着闽钰儿下巴,察觉她微微的颤动,更掩藏不住露了笑。
  “今晚先放过你了。”
  他给小姑娘服了解药,闽钰儿这才晕乎乎地回过神来,她有了力气,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公冶善。
  她算是明白了,这对兄弟都没对她安好心,公冶善反而一笑,收回了手:“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慢点。”
  闽钰儿踉踉跄跄地跑回去,她不许人靠近,跑回营帐的时候,看见了侯在外面的侍婢。
  “你们怎么在这儿?”
  “回公主,赫将军在里面。”
  今日赫俞佳真是帮了大忙了,闽钰儿进去要去看看他,原以为男人还是卧病在床的,没想到男人早已下了榻,好不悠闲地坐在茶几旁,曲起一只腿,另一条腿搭在茶几上,手里懒懒地拿着一把扇子在把玩。
  “赫,赫俞佳?”
  她觉得这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对面的人便兀自笑了一声,闲闲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亏得你还找得到路。”
  闽钰儿一怔。这场景,这语气可是莫名的熟识了。
 
 
第79章 怀里
  闽钰儿这才回想起来,赫俞佳去的时候只穿了一身战甲,而回来的时候披了一件宽泛的袍子,直直地罩住身形。
  这么看来,眼前这个“赫俞佳”,似乎比原来高了些?
  “赫俞佳”抬起眼睛看她,“公冶善怎么你了,你这副惨兮兮的样子?”
  男人看过来,闽钰儿突然一怔,那莫名的熟悉感更甚了,她没有废话,走过去坐在“赫俞佳”的怀里,按着他的肩:“你别动,让我看看。”
  她想仔细看看男人的脸。
  “赫俞佳”笑了笑,“第一次见你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的。”
  闽钰儿手下一顿,随而狠狠地在男人肩上砸了一拳,这说话的调调,除了公冶衡这厮,还有谁能这么欠?
  “公冶衡!”
  男人依言笑了一声,“你小点声音,让外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你……”闽钰儿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越发生气,要抽身起来,男人擒住她手腕,不让她走:“再坐会儿?”
  闽钰儿回头狠狠地盯着他,男人无谓地勾嘴,“我不嫌弃你重。”
  “滚,你才重。”
  男人趁她气呼呼,不注意的空隙,凑过去一把揽住了她,将她扯到怀里,细声说:“的确没原来重了。”
  “怎么,几日没见我了,想我想瘦了?”
  “滚,谁想你了。”小姑娘别过脸去。
  “那你还是过来了?”男人挑着她下巴,“你可真是听话,听话到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我就不在几日,你怎么又成我嫂嫂了?”
  这小子居然还有胆子提这茬?今日又被公冶善欺负了,小姑娘想着,越发委屈地看着他,“公冶衡,你还有心思笑。要不是你提的法子,我何苦大半夜觍着脸去找公冶善,让他和我定亲?”
  “定亲了还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险些被你哥哥睡了,你还笑得出来!”
  公冶衡凝神道:“我就知道他没怀什么好心思,你进去久了没出来,我不就找人去寻你了么?”
  见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他又劝哄道:“莫要生气了,钰儿。”
  “以后我赔给你。不就是觍着脸求亲么,以后换我来。”
  “至于他个混账想要睡你,那你改日可以欺负在我头上,我可以勉强接受你的欺负……”
  闽钰儿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混账?”
  公冶衡便不说话了,闽钰儿起身,问他:“你把赫俞佳安排到哪里去了?”
  “他还在队伍里,不过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衣衫,“你们挑的这个将军怎么回事,比我矮了那么多,我穿着他的衣衫都不习惯。”
  “还有他说话的语调奇奇怪怪,我听了许久才学会。”
  闽钰儿扶额:“他没事罢?”
  “他自然是没事。”公冶衡闲闲地伸腿,“这样也好,让我装病,装两日。我这个样子,应该瞒得过你那边的人罢。”
  “公冶善你瞒得过?”
  “瞒不过。”公冶衡实诚得紧,“我躲着不见他,不就行了。”
  闽钰儿看他日子舒逸的很,“哼”了一声:“你就继续躺着,过几日公冶善就要带人南下了。”
  公冶衡道:“你倒是还记得正事。齐叔晏这几日不是挺好的么,你担心他做甚?”
  “当初说好的窝里反呢?”小姑娘压低了声音,“现在你易容成了赫俞佳的样子,事情倒是更好操作了,我们看情况而动。”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没看我正养着病么,重病在身,起来不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翘着腿,他说:“我想吃香梨了,听说你们那边盛产香梨,你要不要叫人给我拿一份?”
  “叫,叫叫叫。”
  闽钰儿被公冶衡激得没脾气,她出去,说赫俞佳好了一些了,让底下人准备一些润喉的香梨过来。
  公冶衡“养病”养的滋润,过的好不快活,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公冶善自那夜过后,倒像是个没事人,白日里见着闽钰儿仍是会笑一笑,到了晚间就暧昧不清地邀请她过去小坐,闽钰儿哪里敢去,就推辞说赫俞佳又发烧了,她脱不开身。
  昨夜发烧了,今夜又患上风寒,在外人眼里赫俞佳估计已经去日无多,天天都在病情加重。
  公冶衡看不下去,他说:“你别在外面瞎说了,到时候赫俞佳真的被你咒死了,那我还怎么出去?”
  闽钰儿回他:“你那个哥哥天天喊我晚上过去,陪他喝酒睡觉,你倒是给我想一个有用的法子?”
  公冶衡一顿,说:“好,我来想法子。”
  南边的战事依然在对峙,公冶善似是在等什么,一直按兵不动,等“赫俞佳”病情稍微好了些,公冶善叫人撤了营帐,他来找闽钰儿:“公主,南边昨夜起了战事,是时候动身了。”
  闽钰儿心里一动:“好。何时走?”
  “现在。”
  队伍几乎是将“赫俞佳”运过去的,路上闽钰儿打听到,南沙王前几日又攻城了一次,两方似是在打拉锯战,但是齐叔晏始终没有露面。有留言传他重病在身,已经卧床不起许久了,想来公冶善也是听见了风声,这才过来。
  闽钰儿算了算日子,心想都是瞎传的些什么,齐叔晏这是蛊毒又犯了。
  只是孟辞和江憺这两个混蛋,投入了南沙王的麾下,眼下齐叔晏发病了,也不知道病情能不能得到控制。
  公冶善见她心不在焉,问她:“你在想些什么?”
  闽钰儿一愣,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公冶善反倒安慰她,“不要多想。我已经派闾丘越去与南沙王交涉了,她传消息回来,说齐叔晏撑不了多久。”
  “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去也不迟。”
  闽钰儿:“……”
  她怎么就忘了还有闾丘越这样一号人物?
  她笑了笑,夜里休息的时候,偷摸去了公冶衡的屋子,公冶衡在屋子里睨她,“你来我这里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怎么像是偷情的。”
  没心情和他扯,她关上屋子,“闾丘越是怎么回事?”
  “闾丘越?”公冶衡忖度了一晌,“她应该归纳到公冶善的手底下了。”
  “我原来助过她一次,后来觉得没意思,就抽身回来了。不过她,别说是杀齐叔晏了,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为何这么说?”
  “当然是……”公冶衡睨她一眼,“这种事情,你们女人最是明白了。”
  “她对齐叔晏,下不了狠手。”
  闽钰儿霎时反应过来:难不成这闾丘越,喜欢上齐叔晏了?
  陡然回想起来,初入齐宫时,闾丘越对她莫名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闾丘璟,还有些别的微妙东西。
  公冶衡道:“你别胡乱想,明日就要到了,今夜你好好待在营帐里,等我来接你。”
  闽钰儿不懂他说的“接你”,“接我?你什么意思?”
  “笨。”
  男人弹着她脑门,把她撵了回去,闽钰儿一回屋子,屋子外就守了一批人,似是在护着她,不让她出去。
  闽钰儿顿时明白过来,公冶衡这是打算,要反了?
  后半夜院子里火光也灭了,闽钰儿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外面越发安静,心下越发不安,到了快。。时,院子外陡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马匹嘶吼声,她顿时掀开被子起来,透过窗子看外间,依稀看得出满院子的侍卫都提着剑,安静默立,隔着远处还有火把。
  她也只能干着急,又过了一刻钟,铁甲的交错声响了起来,似是有一队人马从庭前打马走过,行的极快,院子里的人都提起了剑,屏息凝神,随时都能出手。
  但幸而,那队人行色匆匆,没有人突然脱离队伍,闯入院子。等人声走远了,闽钰儿倚在窗边,后背已经湿透。
  她像是虚脱了一般,靠着墙有些站不稳,慢慢地蹲了下来。过了一晌,又响起马蹄声,公冶衡带人踏入了院子,他还是借着“赫俞佳”的皮子,朗声道:“公冶善言而无信,妄图加害公主,我奉主公之命,不再与公冶善同伙为伍,守护公主,即刻护送公主回北豫。”
  远近的人都听见了动静,而后闽钰儿听见一片齐刷刷的跪地声,公冶衡打开了屋子,小姑娘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男人走上来,搀着她的臂膀起来:“公主,我们走吧。”
  闽钰儿浑身僵硬,不动,男人托着,随而用了力,几乎将她抱了起来,塞进马车里。他回头吩咐:“带着公主,回北豫。”
  “慢着!”她扯着帘子,“你也进来。”
  公冶衡秉了个淡然的笑:“此地不宜久留,为了安全考虑,公主还是先行回去。”
  “公冶衡。”闽钰儿喊了一句。
  这声音太大,底下的人听见,还以为是公冶衡来了,忙四处去看。公冶衡只得依言钻进马车,而后放下帘子。
  “你疯了?”他皱眉。
  “你才疯了。”闽钰儿仰着,“我不回去,这些人马,都是要过去支援齐叔晏的,我若是带着他们回去了,齐叔晏怎么办?”
  “齐叔晏根本不需要你担心。”男人这么说
  “公冶衡,你之前都是在骗我吗?”闽钰儿揪着他的袖子,一字一顿,“公冶善走了,被我们赶走了,你也出来了,你要的目的都已经达到,现在到我了罢?”
  “我们说好的去救齐叔晏呢?”
  公冶衡似是想说什么,末了觉得事情紧急,一时解释不清楚,只好蹲了下来,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你听我说,钰儿,你仔细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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