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皇长子——因果定律
时间:2020-08-18 10:01:49

  苏鲁写的是他在内务府的哥哥博敦说的,凌普恨不能把内务府搬给毓庆宫,以及这老小子没少捞银子,至于这银子到底落在了谁手里,那就不好说了。
  而沈瞭的信中说,王士祯知道马世泰收钱,但马世泰是旗人,且同刑部满尚书耿额交好。他不欲多问生事,这才没有查吴谦。
  王士祯一贯如此,这满朝都知道。多年前康熙询问旗人、旗兵犯罪之事,这原本是满尚书的责任,但王士祯见同僚不能答话,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被小小的处罚了一下。事后人皆说他是敦厚君子,于是在刑部人缘极好,上下无不敬重。
  所以这次他对吴谦和马世泰不闻不问,这并不奇怪,就算康熙追究起来,也不会过于处分他。
  但这件事值得沈瞭特地写信过来吗?
  康熙派人传他过去,胤禔随手烧掉了书信,这才到了康熙跟前。路上遇到了同样奉旨随驾的新任简亲王雅尔江阿和御前大臣班第,还有他的弟弟们,等人齐了,往康熙跟前一站,听说了刑部这桩案子,胤禔恍然大悟。
  告诉康熙此等隐秘的肯定有一个是托合齐,但他为什么没告诉康熙王士祯是有意略过吴谦,避而不谈的?
  可能是托合齐知道王士祯与太子关系不错,他有意替人遮掩……也可能耿额也与太子关系密切,所以托合齐避而不谈。
  胤禔看着康熙对着皇子宗室夸太子书法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京中会不会有什么人将这个消息也捅给康熙知道……如果没有,他能不能想点办法,要做一个让父亲消息灵通的好儿子嘛。
 
 
第182章 :承德惊变(中)
  在胤禔正式参与朝廷体系运作的这十几年里, 如果说哪件事对他启示最深,毫无疑问就是顺天府舞弊案。
  这件事第一次让胤禔亲身体会到无序化是多么不可预测,如果想逃离这种无序,要么自己足够超脱完全不在意, 要么就得先下手把自己摘出来。摘出来的方法有很多, 像上次说他在府中弄了一堆女人荒淫无度, 结果胤禔将所有开府皇子都拉下水是一种,
  另一种, 就是先下手把水搅浑, 弄出一个重点嫌疑人来, 让大家觉得, 十之六七就是这个人了。
  刑部这桩事虽然没有扯到胤禔身上, 但胤禔可以帮助老父亲康熙发现说不定和太子有关啊……不过还得等等,胤禔不想急吼吼的,事后被人发现自己同这件事有关系, 要有耐心。
  他就这样等了这么多年,不介意再等等, 只要别被等待抹平了韧劲和敏锐,等等党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或许胤禔真的是男主角, 老天都在帮他, 正如他所想, 康熙人在承德、眼睛和耳朵却留在了京城,当然也不止一个托合齐。
  甚至连皇太子本人, 居然也明明白白的自爆了, 他在康熙跟前的时候, 对于这桩案子说的太多了。他对这桩案子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有纯王奏折和刑部上奏的康熙……
  胤禔当时在场,他就看着康熙慈祥温和的问太子“太子以为如何?”“保成你这么想?”, 听的胤禔心里发寒。他应当收回之前的判断,康熙不是没想过废储,也不是依然偏袒胤礽,太子在皇帝那里,明明是“以观后效”。
  胤礽,这位帝国的二把手,在康熙跟前,事实上正处于“观察期”。
  而太子这么急于表现,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在表明自己的力量……也对,胤礽的为人,至少胤禔不记得他和谁示弱过。
  好家伙,他是打算和康熙硬碰硬,厉害。不过也是,自古废太子都是个麻烦事儿,前前后后的牵连太多了,都得处理好。轻易康熙不会下手,而太子……他莫不是打算学习刘盈与商山四皓?
  可胤礽不是刘盈,身后更没有一个吕后,还能请来留侯张良。
  眼瞅着这个态势走向已然清晰,胤禔干脆打消了一切插手的念头,免得留下什么枝节。如今他们只管坐山观虎斗,看那两父子较劲就是了。
  之后的时间,胤禔只往京中写过一封信,给媳妇让她保重身体,顺便告诉她就在园子里好好待着,暂时不要急着回府。只要福晋约束下人,他属下那几位自然都会明白。
  避暑山庄里孩子不少,小皇子和皇孙们年纪相仿,往日在宫中读书还讲究个叔侄辈分。这会在山庄里,玩着玩着就闹到了一起,什么叔叔侄儿,反正跑马游水的时候,谁赢谁厉害!
  弘晗自然也和堂兄弟、小叔叔们在一块,除了堂兄弟,他还和十六阿哥胤禄玩得好。胤禄小弘晗一岁,是庶妃王氏的次子,因为前年生病,去年才入书房读书。这孩子话不多,很敦厚……被同母哥哥胤禑一骗一个准,简直是个小傻子。
  但胤禄喜欢火器、数学,这两年常在康熙身边,受皇帝的影响,对音律也颇为感兴趣。恰好弘晗也对这些感兴趣,俩人简直是一拍即合,迅速混熟了。
  因为康熙近些年常带着小阿哥们在身边,教导他们火器音乐数学,这会连皇孙一块教了。更因为弘晗和胤禄玩得好,他又好学,康熙倒也抽空给他安排了不少功课。
  小孩子们玩在一起,又有课业,胤禔也知趣的不去叨扰“日理万机”的儿子。他原想趁着这个时间歇歇,谁知道康熙也不知怎地,又将长子抓了壮丁。
  “朕看你怎么愈发惫懒了,每日除了晨昏定省,竟看不见你的影子!”康熙语气带着些薄怒:“问弘晗,连他都说你不是遛马就是在园子里窝着,朕听说你还跑到庙里听喇嘛念经。”
  康熙说道最后给自己气笑了:“朕怎么记着你打小就不信神佛,难道是要临时抱佛脚?”
  “回汗阿玛话,儿臣哪里有什么事儿要抱佛脚,就是闲来无事到处逛一逛。山庄外头的庙里,正有藏地和蒙古的喇嘛辩经,三弟、四弟要去看,问儿臣要不要同去。”
  “有甚么心得吗?”皇帝问到:“虽然你不大热衷,但朕记得,从小你也没少抄佛经。”
  胤禔道:“是,听他们辩经,深感理不辨不明,但过于钻研‘辩’,很容易变成了诡辩。儿臣还记得幼时汗阿玛给儿臣们讲,辩足以饰非。这样沉溺于辩论,对佛法本身究竟有多大进益。而一个人喜欢诡辩,对自身不是毫无益处么。”
  辩经考验的是僧人对佛经的了解程度,胤禔与康熙都明白这一点,他们现在谈的事实上已经脱离了宗教范畴。
  “诡辩……”康熙点头道:“喜欢诡辩之人,大多也精通文过饰非。哼!”康熙想起了刑部的案子,富尔祜伦和其他人的密奏里写得很清楚,可刑部官员还在叫屈为自己开脱。
  “朕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闲话,蒙古诸王陆续也要到了,你……”
  胤禔正听着,不想康熙迟疑,话锋一转,道:“你继续负责山庄的宿卫,蒙古来京尚且免不了有什么小冲撞,何况在山庄中。倒是人来人往,不止蒙古藩王贝勒,还有来往两地的商人,万一出事未免不美。”
  “儿臣遵旨。”
  胤禔负责宿卫,不只是外围的兵卒,连善扑营、前锋营,骁骑营除领侍卫内大臣之外,直郡王亦要节制过问。胤禔请旨,让老四跟着一起办,然后胤禛又拉上了十七岁的胤祥,结果十五岁的胤祯气愤的觉得四哥居然关心十三哥,不关心他,闹着也要一起帮忙。
  胤祯不敢去闹直郡王这位长兄,又闹不着老十三,只敢闹腾自己哥哥,给四贝勒烦的恨不能揍这小子一顿。
  “这是汗阿玛交给大哥的差事,你才多大,凑什么热闹!”胤禛没好气的斥责道:“老十三这两年就要成婚开府,你急什么!”
  胤禛是好心,想在胤祥未成婚之后,让他多少学着办差,在汗阿玛跟前也显示一下这个儿子还是有些才具的。而老十四还有几年,急什么呢。
  胤禔来寻他,站在院门口就听见了十四阿哥的嗓门,再听老四的话,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怕是真话,是真心话,也不能这么说。
  听见笑声,屋里三人走出,一见是胤禔。哥仨都要问安,结果被胤禔给拦了。
  “我说老四啊,十四想要办差也是上进,不过胤祯你岁数还小,汗阿玛还抓你的学业呢。”胤禔笑道:“等过两年,你便是不说,你四哥也得急着替你操心了。”
  “叫大哥见笑了,这小子!”胤禛摆手:“汗阿玛不是叫你读礼记吗?你快去,小心汗阿玛考你,答不上来看你怎么办!”
  胤禔笑看他们兄弟说话,看老十四满心不情愿又不敢再说什么,委委屈屈的走了。他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见笑的。汗阿玛既然叫十三跟着你学学,那正好,现在咱们就走罢。”
  “大哥,”胤祥小心问道:“弟弟不懂,这就开始办差了吗?”
  “哈哈,是,这就开始办差了。”
  少年胤祥非常聪明,记性尤其好,两天的功夫就把山庄各处守备记得清清爽爽。每日听底下人汇报的时候,听胤祥口述,倒比对着地形图看还省事儿。
  胤禔就对胤禛道:“想不到老十三在这上头有才分,没想到。不怪你特意要带着他。”
  “不瞒大哥,弟弟也没想到。”胤禛摇头笑道:“只是当年我教过他算学,老十三在他额娘去后,也是愈发勤学上进。”所以触动了胤禛,让他愿意带带这个弟弟。
  老四算是个心软的人,只要没往恨里得罪他,他还是愿意施以援手,或是给人留退路的。
  他们忙的热火朝天,三贝勒胤祉同简亲王雅尔江阿、额驸班第奉命接待蒙古王公,除了年纪更小的皇子皇孙之外,年长的皇子俱有差事,唯有皇太子闲着。
  按理说,储君有维系国本、辅佐天子,也是自身学习朝政的任务,也可以说是义务。但出巡在外,太子又不能像皇帝带着内阁臣子一样带着自己的詹事府,于是只要皇帝不叫他,太子在明面上,等于和朝政隔绝。
  胤礽坐在院子里摆弄扇子,周围的太监都小心伺候,而他面前是他的哈哈珠子。
  “既然兄弟们都忙着,那孤就歇歇罢,难得有机会。”胤礽慢慢道:“你说膳房里的人也要为孤效力?呵,那就让他们好生效力罢。”
  至于他自己,当然是做个好儿子,哪怕是给汗阿玛展示力量,表明自己已然不是稚童了,胤礽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个好儿子。
  他犹豫过、疑惑过,却从未真的要对父亲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希望皇父能够体察他这番心意罢。
  就在大家—除太子之外,各自忙着差事的时候,京中刑部王五案也有了结论:王五、吴谦俱判为死刑,而马世泰等刑部官员如何处置,尚需皇帝定夺。
  “太子,你说呢?”
  面对皇帝的垂问,胤礽佯做思索,心中却在紧锣密鼓的琢磨该怎么回话。他猜王士祯应该不会被处分太过,胤禔还记挂着耿额,这也算是他毓庆宫的忠臣……还是帮他们开脱一二。
  “回汗阿玛,儿臣以为除马世泰之外,刑部诸官略施薄惩即可。”胤礽道:“马世泰明知吴谦杀人有疑点,却无视人命关天的案件而收受贿络,如此决不能轻易放过。”
  “你是说,刑部其他官员,只要没有明确劣迹的,可以稍稍轻放?”
  胤礽毫不犹豫的点头。
  若是康熙自己下旨,以他“宽仁治国”的宗旨下,他大概也会如此决定。这个说法本身并无问题,但谁让说这话的是胤礽,而康熙此刻又带着有色眼镜看儿子呢。
  皇帝没有明确表态,放下此事转而和太子说起了皇孙们的学业。胤礽看皇父如此,心中笃定,大约皇上还是会从宽处置。
  谁知道过了几天,廷寄邸报出来,太子这才知道,除了王五、吴谦死刑不变,马世泰跟着吃挂落之外,刑部尚书王士祯,他居然也被康熙严惩,以“瞻循”为名,将他革职,勒令其还乡!
  “瞻循?”
  避暑山庄侍卫处里,胤祥听说之后惊讶道:“说王士祯顾念人情?这个罪名不至于革职啊。”
  “十三弟!”胤禛喝道,“汗阿玛圣断,岂是你我所能置喙的。”
  胤禔没说话,老十三所言不错,前些年王士祯回乡料理丧事,康熙还说“这等人品忠厚,才学出众的人,不必出缺丁忧。”干脆给他假期回乡料理丧事,刑部尚书的职务就这么等着王士祯回京。
  这位圣眷不衰,被康熙格外看重的文坛领袖,的确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而罢官。这官,怕是罢给太子看的……
 
 
第183章 :承德惊变(山雨将至)
  蒙古王公来承德的时节, 一直是这个地方最热闹的时候,他们带着牛羊奴隶觐见康熙。内地的药材商和皮货商人在此处,朝廷从草原带回马匹也在这个时候。
  一时之间,承德街头人潮涌动, 摩肩接踵。山庄中的康熙也开始了密集的外交应酬, 而今年负责招待蒙古人的是胤祉, 这倒没什么, 但照例蒙古藩王要朝见皇太子, 这是多年来康熙定的规矩。
  十数年来这已经是成了定例。但今年康熙却说, 太子最近身体不适, 正在静养, 就不必朝见了。
  蒙古诸汗王倒还好, 最难的却是胤禔兄弟几个和如雅尔江阿这样的宗室亲王,如简王雅尔江阿此刻恨不能仰天长啸:我太难了。
  汗阿玛到底想要怎么样啊,要说给太子脸色看, 可行动又把得寿、弘晰哥俩带在身边。前几天达尔罕王在场的时候,皇上还夸他们兄弟, 说“我这两个孙子很有他们阿玛当年的样子,读书好, 行动也有体统, 有孙如此朕甚得意。”
  这话说到底还是在夸太子……老爷子的心思愈发难猜了, 雅尔江阿觉得自己头发都要多掉几根。原以为自己袭爵之后,好日子就来了, 不成想家里安生了, 朝廷不安生了!
  还有太子, 不知怎么回事,还说要请兄弟们吃饭……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谁敢去啊!
  “哟,简王心情不好?”胤禔结束了今日的宿卫检查,正打算回院子里和儿子吃饭,就看见雅尔江阿定定的瞧着假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雅尔江阿一回头,看见胤禔就苦笑道:“大哥戏弄我……”
  “不管什么事儿,只管听汗阿玛的。”胤禔一看就知道他为了什么,因为胤祉说头疼、胤禛说牙疼,连胤祥都打着“和十四他们一道练火铳”的旗号跑的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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