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离婚?我没想离啊,谁说生孩子非得离婚,苟合也可以的!】程玉挑眉。
狗子:【……】
【大玉,你要把关渠弄成你的小三吗?人家是堂堂大帅啊,你把他勾成
第三者插足,你良心不痛吗?】
【这玩意儿……你情我愿的,我又不能按倒了他强X,我良心疼什么?】程玉耸肩,一脸不以为然,【更何况,我的良心不是早让你吃了吗?】
【呃……】狗子捂脸,哑口无言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玉啊,许令则他,他是恶心了点,你不想跟他生娃娃,我能理解,找个旁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关渠的身份,他有点太显眼了吧?不好隐藏啊!万一让许家人发现了,好说不好听的,影响咱们做任务……】
【要不,你换一个?】它真诚建议。
程玉则是眉头一挑,颇为惊诧的道:【隐藏?我为什么要隐藏?光明正大的就好啊,影响什么影响,我会直接告诉许家人的!】
【啊?告,告诉?不是,大玉,你,你弄个婚外情,你光明正大告诉你婆家人?】狗子都惊了。
这什么操作?
【许令则和李曼语勾搭到一块的时候,人家也没瞒着我啊!】程玉耸耸肩。
【呃,大玉,时代不一样,世情自然有所不同,这玩意儿,你真不好这么操作,一个弄不明白要出问题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觉得许令则混蛋,可凡事……咱们还是要以任务为先,换一个没那么显眼的吧,我看你这些天见那几个,不都挺好的吗?肤白貌美大长腿,很符合你的审美啊!】狗子拼命劝着。
态度那叫一个卑微。
把个程玉都逗笑了,手指戳狗子,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的天,哈哈哈,溜儿,你是急疯了吗?我这几天见的,除了那扶桑社长,剩下都是外国人啊,个个都高鼻梁蓝眼睛,跟他们扯……你是想让我生个黄头发的孩子,把许元章也气中风吗?】
【啊?】狗子一怔,讪讪摸摸鼻子, 【那什么,咳咳,一时懵住了!】
【哈哈哈哈,哎呦,我的天~】程玉大笑。
【你还好意思?笑什么?都是让你吓的,我都傻了!】狗子恼羞成怒。
【别别别,别生气,我的错,我的错。】程玉连忙出声,伸手把它从头撸到尾,顺毛顺舒服了,这才道:【溜儿啊,我找关渠是有理由的,不是单纯看他顺眼而已。】
【你想想啊,李曼语那边儿,我虽然暂时
稳住了她,可早早晚晚,她的身份一定会暴露,藏不了多久的。她傻归傻,可她家里有爹有妈,有权有势,我呢?我有什么?】
【哪怕捏着和春堂,哪怕许家人暂时离不开我,但大管事的当起来有什么意思啊?溜儿,许家现在这情况,许令则眼瞧不行了,膝下没有继承人,你觉得许元章心里会没打算吗?他拿好话哄着我,不过是因为往日拢权拢的太狠,手边没有使唤人,这才用我这大少奶奶,未来主母的身份稳定人心,但……】
【只要李曼语的身份一暴露,让他发现了,他儿子身边竟然还有个高官之女,跟大帅府沾亲戚的小情儿,且那情儿还死赖活赖他儿子,哪怕瘫痪都愿意留下,溜儿,你信不信,许元章都敢替他儿子贬妻为妾?】程玉嗤声。
狗子瞪大狗眼,不敢相信道:【这,这,不至于吧,柳玉娘的记忆里,许元章不是反对许令则休妻另娶,把他打的够呛吗?】
屁股都开花了,许令则离家出走好几回呢!
【那会儿,和春堂安安稳稳,许令则健健康康,许家蒸蒸日上,不需要个强力亲家相助,许元章当然可以做足高姿态了。】程玉冷声。
【你是说他假装吗?不会吧!】狗子迟疑,【大玉,你别把人想的那么坏,说不定,许元章是真心的,只是没敌过儿子……】
【柳玉娘离婚之后,许令则操作舆论抹黑她的时候,许元章出面说过一句吗?】程玉挑眉,一句话把狗子堵死。
【呃……】狗子哑然,眨了半天眼睛,突然幽幽叹了一声,【柳玉娘她,唉,她好可怜啊,许令则出国留学三年,是她尽力尽力的照顾公婆,晨昏定醒,伺奉汤药,一天都没停过的。】
【是啊,但谁会领情呢?连她亲爹亲娘亲弟弟都觉得那是她该做的。】程玉摊手,【溜儿,其实说白了,我眼下的处境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别看我把李曼语弄进家来做妾,可但凡人家想明白,把爹娘往出一甩,就能碾压掉我所有努力……】
【这让我怎么甘心?】
【肯定要想办法的啊!】
【所以,你的办法,就是让关渠给你当小三儿啊?】狗子抖着胡子,疑声问,【那要是,他不愿意
怎么办?】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不愿意吗?】程玉闲闲。
狗子:【……】刹时想起今早关渠离开时,那副艾艾期期,想动手却不敢的样子,由衷感叹道:【我看他应该是乐意的!】
【对吧,我没看错吧!】程玉一拍大腿,自信道:【此番生药采购,已经顺了我的心意,药都买了,许家只能选择用我的方子,他们依靠我才能牵上军方关系,自然就会听话,方便我慢慢收服……我看许至忠就有点那个意思,这几天他对我不是越来越恭敬,隐隐有投靠的趋势了吗?】
【他是许家老人,十七个铺子的总管事,但凡他选择了我,余者,就很好办了。】
【反正我是许少奶奶,未来的当家主母,许家继承人瘫痪了,我生个小少主之后‘垂帘听政’,不是很正常吗?】
【小少主……】狗子砸吧砸吧嘴,莫名感慨道:【关渠的啊!】
【对啊,许令则已经瘫了,他没那个能力,肯定不是他的啊!】程玉一脸理所当然。
狗子抽抽鼻子,【许家能让吗?万一被人发现了,‘贤妻良母’怎么弄?舆论不得更难听啊!】
【呵呵,难听?凭什么难听?是许令则不行,又不是我不能生,而且,许元章心脏那情况,生二胎就是要他的命,我不向外发展,许家是要绝后的!】程玉挑眉,嗤声道:【溜儿,许家嫡脉是单枝儿啊,你看他们跟庶脉的关系,过继孩子,就是把家业平白送仇人,许元章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到不如我‘牺牲’一下,找人‘借种’才是最妥当的。】
【尤其,我借的种还是关渠的,人家是大帅,手握军队,威镇三省,又是废除帝制的大人物,这样的英雄,往常许家踩梯子都攀不着,要不许令则哪会跟李曼语勾扯?我借下关渠的种,把孩子养在许家,继承和春堂,乱世里,这是多把握的靠山啊!】
【比许令则勾个外八路的表外甥女强多啊!】程玉语重心常。
狗子面无表情,【得了,说白你就是觉得假包养,供人衣和药不把握,生怕关渠向着李曼语,破坏了你的任务,所以就生生把他拉到你身边,干脆弄成真包养……】
【没有,不完全是因为任务,我
看他身材也不错!】程玉忍不住赞叹。
狗子:【……】
哑口无言,缓了好半晌,它才搓搓爪疑声说:【大玉,人家关渠堂堂大帅,你那么弄人家,生生把他按成小三儿,他能乐意吗?万一他让你离婚怎么办?万一他抢孩子怎么办?那咱任务不就失败了吗?】
【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先把他从李家拽出来,剩下的看情况在说!】程玉一推六二五,特别潇洒的挥手。
狗子呲着牙,【你,你,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程大玉,我真是明白你了,什么‘怕关渠向着李曼语’?什么‘为大局着想’?你明明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呃……工作之余,我也得有点业余爱好嘛,许令则和李曼语看的我闹眼睛,我还不能换个‘风景’欣赏欣赏,关渠,人家挺乐意的啊!】程玉讪笑。
狗子叹气,【你有业余爱好我不管,反正你小心点儿,千万别翻了车,你上个任务做的好,又有皇图霸业冷部门的业绩,我这边正找关系,准备给你评个中级职称呢,别把任务做坏了,到时候我不好往上交代。】
【哦,行,我知道了,你放心!】程玉应声。
一人一狗聊了片刻,一块下了楼,找到许至忠和伙计们,径自办事去了。
——
自从那天清晨,关渠不告而别之后,程玉等人又在青县逗留了几天,直到事事都办得妥当,将采购的所有生药送进货轮,留下库房地址,发了电报回许家,并目送海船远去之后,他们才放心买下火车票,准备返航。
奔上站台,挤进车厢,又是三天‘残忍’的‘软座’,几乎没了半条命的程玉,终于回到了海城。
一人给一块大洋,把伙计们打发走,让他们回家休息,程玉吩咐许至忠叫了两辆黄包车,一路往租界赶去。
海城依然是那么繁华,灯红酒绿,歌舞霓虹,街上电车轰鸣,时髦的洋装小姐,性感的旗袍佳人,戴圆眼睛的学生,穿燕尾服的绅士,偶尔还有几个柱着文明拐的外国人,看起来当真盛世场景,时尚都城。然而,余光瞧那偏僻角落,担着重担,拘搂腰身,贴墙角走的老人。蜷缩身体,躺在巷尾不知死活的乞丐,
还有满街乱跑,衣不蔽体,被人追打的脏孩子……
终归,这是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程玉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拉黄车的车夫脚力不错,跑了约莫半个小时,就从火车站到了租界,下车付了铜钱,程玉带着许至忠,两人很快到了许家别墅!
早在离开青县前,许至忠就给许家打过电话,不过,因为这个时代火车经常晚点,从来都不准的,许家人便也不知程玉她们具体什么时间回来,并没有人迎接,别墅门前冷冷清清的,连草坪都有点枯黄了!
“花匠该辞了!”程玉瞟了一眼柳玉娘养的那几盆牡丹,枯的叶子都没了,不由轻声一句。
许至忠仿佛没听见,快步上前敲门。
‘叩叩叩’几声响,大门由内打开,女佣一眼看见程玉等人,“少奶奶,许管事……”嘴里恭声问候,她连忙接过行囊,转身冲屋里喊,“老爷,太太,少奶奶回来了!”
“啊?玉娘回来了!”卧室的门‘吱’的一声响,许太太从屋里出来,一边梳头发,一边抱怨,“不是说中午就能到吗?怎么这么晚?”
许元章也听见动静,从书房里走出。
被佣人迎进玄关,脱下外衣,程玉——眼睁睁的看着许至忠换了鞋,面上露出舒爽表情,好像解放了身心一样,而她只能硬挺着,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就别提了!
简直突破天际!
暗暗咬着牙,她踮着脚,步步‘挪移’,刚准备抬步上楼收拾一下,书房门口,许元章扬声,“玉娘,至忠,你们进来,我话跟你们说!”他沉声,脸色不太好看。
“呃,是,是,老爷。”许至忠一怔,连连点头,快步向书房走去。
程玉拧了拧眉头,到也没说什么,跟在许至忠身后。
三人进了书房。
门外,许太太拧手瞧着,站了片刻,侧耳贴到门上聆听,然而,租界的别墅嘛,隔音做的是真好,听了半天,她什么都没听清楚,不由气恼的甩了甩袖子,转身上楼了。
——
书房里,一步跨过门槛,程玉忍着脚疼往里走,耳边,狗子正小声提醒她,【大玉,你小心啊,我看许元章摆着张晚娘脸,好像谁捅了他菊花一样,满心不痛快,
他别是发现了你闹的小动作吧……】
【不能,你放心,他就是单纯的不高兴,估计是生气我瞒了他……】程玉轻笑,回了狗子一句,刚想往沙发旁边走,然而,没等她坐下呢,许元章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高声恼道:“玉娘,至忠,你们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换方子?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老爷,换方子的事儿,是少奶奶吩咐的,我,我……”许至忠身子微颤,下意识的出声推脱,然而,那话刚脱口而出,他本能的扫了程玉一眼,见她嘴角勾微,一派淡然模样,心中猛地的一凛,赶紧帮着找补,“我虽然先前不知道,可少奶奶也说的,那是关大帅下的令,是人家的方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他的方子?什么时候给的?一个土老巴子出身的土匪,他能有什么好方子?弄了那么大一堆田七,花了那许多大洋,万一药效不好的话怎么办?到时候谁赔咱们银元?”许元章拍着大腿,脸上表情是很明显的恼怒,伸手指程玉,他斥声,“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至忠口口声声听了你的吩咐,玉娘,你给我说!”
和春堂传承百年,所谓秘方都是经过几代人研制出来,最最值得许家人骄傲的事情,旁的不说,平素配药引的时候,都是许元章躲小屋里亲自动手,连亲生子许令则都没资格陪同——当然,人家对中医不感兴趣,也不屑旁观……
但,这举动,便能清清楚楚的说明,秘方对许家的有多重要,那是除了师徒父子,那是传男不传女,连老婆都不能随便告知的秘密啊!
程玉——不过少奶奶而已,连当家主母的位置都没坐上呢,不过是许元章随便推出的‘空架子’而已,居然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轻易换方子,那么多银元的生药说买就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般举动,对许元昌,简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啊。
自接了那电话,他就气的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只等着儿媳妇回来,准备兴师问罪呢!
然而,眼瞧公爹气的满脸通红,一副随时要升天的模样,程玉一点都没害怕,施施然坐下,拍了拍衣袖,她叹笑道:“爹,您让我跟您说什么啊?大帅下了明令,人家给的方子,我一个跟人家赔罪道歉,向人家讨饶的,我敢反驳吗?”
“药效好不好?人家那方子哪来的?我……呃,不,应该是您,跟人家问的着吗?”程玉挑了挑眉,两手一摊,特别直白的道:“至于您说赔不赔钱的,爹啊,您别忘了,这批药是咱们给关大帅的‘歉礼’,是白送人家的。”
人家一文钱都不会给!
你怕个屁的赔?
第57章
程玉几句话脱口而出, 噎的许元章脸皮胀紫,都没有好色儿了, 颤抖着手指着程玉, 他嘴唇惨白,“你, 你,玉娘,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