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暴君心上的娇娇——明月满枝
时间:2020-08-27 08:30:47

  李娇见他如此,失望道:“看这果子泛青,果然是酸的。”
  她生气的将果子放在一侧,推的离自己稍远些,背对着燕寒时躺下。
  “......”
  燕寒时哭笑不得,嘴里还泛着酸,心里却因为她方才带着脾气的动作逗的尽是好笑。
  还以为她是觉得果子好吃要分给自己的,竟是要他给她尝尝酸不酸,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虽是这样,男人脸上却未见半分气恼,只有快要漫开的笑意,见她躺下,又怕笑出声来再将她惹怒,毕竟她的脾气大的很,只用大手捂住,假意咳嗦了几声,这才平复了。
  -
  晨间,天还未亮李娇便醒来。
  本以为在这样的坏境下,她睡得定是不好,可昨夜却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晚间静极了,离开了李国,也不用担心每日沈柔会给自己找些什么样的麻烦,也不必整日带着面具装出端庄温和的模样。
  且男人身子火热,睡在他的旁边像挨着火炉般,烘的她暖极了,被褥都不需要。
  她往四处看了一眼,不见了燕寒时的踪迹。
  刚要起身,便听外面传来交谈声。
  武威半跪在燕寒时的面前,语带笑意:“大王遇刺的消息昨夜传到燕国!太后直接昏厥了过去,醒来后痛哭不止,已经差人将生辰宴取消,改为祭奠!”
  燕寒时一身黑衣,背门而站,道:“如此,再过些时日便启程回燕,总要让太后她老人家多高兴些时日才是。”
  北燕太后并非他生母,燕寒时与她只有表面的和谐,背地是腥风血雨。
  他这一趟出来,本就没有打算带多兵士,只为了给太后找机会刺杀自己。他在北燕,太后无从下手,如今他出了北燕境地,太后自会按捺不住。
  之前在食馆便觉得不对劲,索性将计就计。不然,凭借他的身手怎会让人伤至如此?不过是要引蛇出洞罢了。
  不过......
  这次受伤倒是让他有了意外之喜。
  燕寒时一夜未睡,待李娇睡着后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睡眠一向好,可是昨夜她就睡在身旁,让他如何也平复不下来,总想着睁开眼睛瞧瞧她,这一瞧便不知不觉的到了天亮。
  她睡着后没了白日里的尖刺,只显得乖软,团成小小的一团缩在他的外衣上,偏她的脸蛋肉嘟嘟的,让他差点忍不住捏了上去。
  他朝庙里看了一眼,就见李娇已经醒来,睁着眼睛瞧他,大步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你醒了,饿不饿?已经差人去前方探路了,若是饿了便吃些果子垫垫肚子,今日这些是甜的,”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我尝过了。”
  许是刚醒来的缘故,她看起来懵懵懂懂的,眼睛好似蒙了层雾,眼睫快速的眨动几下便带出一片水光。
  李娇伸手擦了几下,这才接过他递过来的果子,问道:“我早就醒了,方才你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昨日你就知道面馆里的人是冲着你来的?”
  燕寒时点点头,李娇的眉头瞬间皱起。
  所以昨日被蒙在鼓里的人只她一人而已?
  偏她还自诩聪明一直提醒他,见他不听自己的劝解,还偷偷骂他愚钝、骂他自大,却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只把她当猴子耍呢!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带着红黄皮的果子,明显能够闻到果子散发的甜香味,但她现下一点胃口都没了。
  燕寒时不知她在生闷气,只移步坐在了铺开的外衣上,身子往后一趟便靠着佛像底座,道:“昨夜没有睡好,我再躺一会儿。”
  他还未完全将眼睛闭上,就见李娇将手中的果子悉数扔在了他的身上,而后猛地站起身来,后退一大步,恼怒道:“你自己吃去吧。”
  她往庙外快走了几步,实在是不甘心,又走到他身边,重踢了下他的小腿,这才觉得解气,“枉我昨日担心了大半日,生怕被算计了,原来、原来你们都知道!”
  燕寒时还坐在外衣上,只目光呆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的笑了一声。
  瞧着她娇娇弱弱的,力气倒是大的很,踢得他的小腿现下还带着疼,他伸手摸了摸小腿上的红痕,又笑了一声。
  “脾气倒是一点没变,还这般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上千字榜,所以更新时间稍微变化一下,下一章在明天凌晨,也就是三个小时之后~过了这几天更新时间再恢复成原样哈~
 
 
第28章 二十八朵娇花
  燕寒时的生母只是北燕王宫一位普通的宫娥, 先北燕王醉酒才临幸了她,当时宫妃无数,皆未有孕, 只她一夜便中了,先北燕王大喜,将她迎入后宫。
  她怀孕时顺风顺水,可生产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当日本来风和日丽,忽然一阵狂风刮过, 接着暴雨来临。
  她喊了整整一个日夜, 孩子却一直没能生产下来, 这时前朝传来急奏, 暴雨将房屋冲塌,好几处城池被水淹了,北燕王发了好大的怒火。
  回到王宫后便听到她为北燕诞下了长子,本来是极好的消息, 可是先北燕王去到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男婴正躺在女人的身下,浑身被血沾染,嚎哭不止, 女人已经咽了气。
  接生的婆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将他抱起来。
  “回禀大王, 方才、方才大巫来看大王子, 言‘异端天降,是为大凶,天煞孤星, 克母杀父’,还请大王早做定夺啊!”
  北燕信奉巫神,而大巫便是通天的存在,大巫所言自然不可不信。
  先北燕王并不是良善之人, 正巧近日暴雨将城池冲毁,流民日益增多,对北燕王庭统治渐生不满,他下令第二日将男婴于高台之上烧毁,祭奠巫神,以求北燕风和雨顺。
  可第二日又降暴雨,大火无法点燃。
  不仅如此,高台之上凡是祭奠之物皆被大风吹走,只余下男婴滔天的哭声。
  先北燕王无奈,只得将他带回王庭,却并不派人喂养,只扔到废宫里任他自生自灭。
  燕寒时便是在这种环境下活了下来,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而后几年,李齐光要求诸国需将质子送往李国王室,打着教习的名头实为看守。
  先北燕王便想起了被自己遗弃的大王子,将他派去了李国。
  虽是如此,先北燕王正值壮年,又见燕寒时虽然被遗弃废宫,可却不见半分孱弱,比自己还要高壮不少,他又想起了那句“克母杀父”的预言,这才动了杀心。
  只等着将大王子送到李国王室,便派人将大王子杀死,正好将罪责推到李国,而他自己便脱了干系。
  北燕当时并非强国,而是北部一蛮荒小国,自不被汉人瞧起。
  燕寒时所居住的宫殿亦是偏远少人的地方,可他却觉得清净,他从小便过惯了这样的日子,比这还要糟糕的环境他都能忍受,更别提现在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派人来杀他。
  他慌张逃窜,这才勉强保住了一命,可却无意冲撞了李国的小王子李轩,几岁的小孩童,险些被他撞倒在地,立马嚎啕大哭。
  吓得宫人连忙将他抱起,指着燕寒时说了好长一堆骂人的话。
  “区区小国质子,若是伤了小王子,便是杀了你都不够!”
  “来人,将他压下去打二十板子!”
  “怎么吵吵嚷嚷的,实在让人头疼,发生了何事?”
  李娇打着扇子上前来,彼时她只有十一岁,面容却已初俱风华。
  塘里竟是荷花绿叶,随风摆浮,皆不及她一瞥来的惊艳,“轩儿又未磕到,何必惩治旁人?实在是太过苛责了!”
  “公主教训的是。”
  李娇低头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眼,弯下腰去,双眸紧盯了他许久,才道:“你随我来。”
  燕寒时早在打斗时便落了满身的伤痕,若是今日二十大板下去,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可未想到,竟然会有人替自己求情。
  他见过这位小姑娘,当日诸国派使臣来贺,她穿一身正红明黄相间的华服,立在李国国君的身旁,虽只十一岁,却如一只待要展翅的凤凰,让人移不开目光。
  像她这般活在阳光底下,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朝气的人,是他永远都望之不及的,他就如塘里的污泥,脏污的见不得半分日光。
  他伸手捂住腹部,那里被刺客捅了一刀,所幸身上穿的是玄色长袍,即使流血也看不出来。
  他小心跟在身后,生怕冲撞了前方的大公主。
  望春亭,河水蜿蜒而过,旁边种着柳树。
  李娇走到一颗极为粗壮的柳树之前,吩咐宫人都守在远处,指挥他:“你快些过来,蹲在这里。”
  “公主您莫要胡闹!夫人再三说过不许你爬树的!”
  李娇将头撇开,并不听宫娥的劝诫,只吩咐燕寒时道:“你是宫里新入的奴隶?怎么如此不听话,快些蹲下身子。”
  他并不敢违抗她,只得上前。
  李娇看中的便是他高壮的身躯,立时踩到了他的背上。
  柳树的枝丫并不高,她让身下的奴隶慢慢站起,这才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根粗壮的枝丫上,指着远处道:“这里能看到好远的地方!”
  夏季蝉鸣聒噪,少女的声音有如清泉泠泠,鹅黄色的裙角摆动,竟比夏日的繁花还要夺目。
  燕寒时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就连声音都是好听的,他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只仰着头目光呆愣的瞧她。
  一根柳条甩到他的脸上,燕寒时猛然回神,便见李娇低头瞪他,“谁允许你盯着我看的?”
  他匆忙移开目光,道:“我、我,公主恕罪。”
  李娇盯着他捂在腹部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语气指使:“奴隶便该自称奴,规矩都不懂。幸亏你碰上的是我,不然非得打上几板子才行。将你的手拿开些,为何一直捂住肚子?”
  他虽然没将手拿开,李娇还是看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迹,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沁出抹笑意,“原是被人打伤了啊,我差医工给你治伤,但是治好后你便要听我的话,听到了吗?”
  -
  燕寒时猛然醒来。
  马车驶在北燕的街道上,前方便是燕国的都城——平阳城。
  这一路而来,他实在累极,便进了马车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梦到从前。
  当时他点了头,往后果然被她当成奴隶指使了好久,不过因为大公主的缘故,他在李国王室过的实在是好了太多。
  可后来她知晓了自己是北燕的质子,指着他骂了好一通,言她最讨厌被别人欺骗了,可他当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他并没有想过欺骗她,而是太过贪恋她给与的温暖,虽然她只是将自己当成奴隶,可是她却是唯一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话,给他请医工治疗,甚至会......对着他笑。
  李娇正躺在车厢的另一侧休息,靠着软枕,身上盖着棉毯,许是察觉到了目光,她慢慢醒转过来。
  自进了北燕的境地,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入了客栈,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在马车上便睡熟了。
  见男人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她斥了一声:“大王看我作甚?”顿了下,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不许再看了!”
  燕寒时并未将目光移开,只道:“好。”
  李娇厌烦极了他每日含情脉脉的目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之前他见了自己还是一副恨不得活吞了的模样,结果这几日却忽然转变。
  大抵是那日她火烧寝宫之后,他与自己说话时便变得小心翼翼了些,自那日受伤后更是变本加厉,每日她醒来总能被他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厌的饭都吃不下去。
  她往角落处移了移,将车帘掀开,问向外面的武威:“有映月的消息了吗?”
  武威打马靠前来,语气恭敬了不少:“您先放宽心,今早上发了信号,他们大抵也快到了平阳城,一有映月姑娘的消息,属下定会立马告知公主。”
  马车忽然停下,李娇颠簸了一下,随后便被男人握着手腕稳住。
  “磕到了吗?”他没注意李娇闪躲的动作,大手早已将她固定住,伸手揉了揉她靠近车壁的额角,随后大声问道:“怎么忽然将马车停下,前方发生了何事?”
  前方便是平阳城。
  人群吵吵嚷嚷,城门口堆积了不少的人,一群黑甲兵士带刀而出,推开堵在城门口大声吵嚷的人:“不许大声喧哗!今日是北燕王的祭典,太后爱子,恐这期间有贼人乱入坏了祭典大事,但凡此后出入王城,都需要严格检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
  “那...官爷倒是快一些检查啊!这筐里都是从淇水河打捞的活鱼,时间长了鱼不新鲜了,贵人们要怪罪的!”
  “就是就是,咱们进城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官爷您看看我,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是贼人,哪里有本事去破坏祭奠啊!”
  生逢乱世,百姓并不在乎谁是君王,只别碍了他们的生活才是。
  且北燕王时常征战在外,又有个凶狠的名头,北燕由他推向强国,但百姓心中记住的更多的是他凶狠的名头,且王庭有姒太后坐镇,只要不是打仗,他们便不会过多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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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威气极了:“这群王八羔子!咱们的人被换了大半,如今镇守平阳城的是太后的母家,说什么怕贼人乱入,分明是防着大王您!生怕您没被刺客杀死入了城!”
  燕寒时去世的消息已传入城中,若是他此时出现在平阳城门口,不等开口定会被乱刀砍死,太后摆明要断了他再入平阳的可能,待时日已久,新王已换,便是他有命回去,也与王位再无缘了。
  兵士们皆满脸的愤然,他们虽然人少,但是却满腔怒火,只道:“大王,咱们今日便杀进去!姒奎手下的兵士如何能与咱们比?!”
  “对!咱们杀进去!”
  李娇撩开窗帘,撑着脑袋望着车外一圈的北燕莽汉,轻笑一声:“杀进去,凭你们几个?”
  -
  当下贵族女子多用米粉、黛粉及口脂,技术好些的,甚至能将脸上的胎记遮盖住,涂抹成美人模样。
  但因其耗费颇多,平民百姓不舍得用,只在贵族之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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