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转眼到了户部空闲下来,隔壁的刑部确实忙的四脚朝天,有一家道观干了些不干净的事儿,那些去道观里的女客被辱了清白,告到了顺天府,顺天府顺藤摸瓜,查出来京城的道观有诸多的坑脏事,此事干系重大,移到了刑部,刑部的人来申请了银子,要出城查访,司徒越这里敲打了几句若是有人拿着银子不干事或是浪费铺张,日后再申请,户部是决计不给的。随后让人爽快的放了银子。
  户部一旦闲下来,堂上的小吏在白日里就开始打瞌睡,司徒越把追债的事儿重新提了起来。
  “宁荣二府被称作是四王八公之首,如今追债也从这两家开始。你们拿着这封信函,宁国府交给贾珍,荣国府交给贾政,记着是贾政,别给贾赦,那个是不当家的。言语里别客气,让他们三个月之内,不管是砸锅卖铁还是卖儿卖女,把钱凑齐了。对了,要是真的砸锅卖铁了,让他们把废铁卖到一家叫恒舒典的当铺去,绝对价钱公道。”
  底下人应了,司徒越对着侍郎马晏说“上宾是不是觉得本王就是那最可恶的追债的?不顾人家死活的那种。”
  马侍郎哪敢说上官不是,“是王爷仁慈,账目留到了现在,不然,别人哪个能给他们这么几年的时间去筹钱啊。”
  “上宾说的是,本王就是心软太过,这么多年雷声大雨点小,喊着要追债年年没动静。”司徒越厚脸皮的资格夸自个。“咱们这么多年都没要回这笔银子了,岂不知今上心里埋怨咱们整日枯坐于朝廷无为。该是要回银子了。”
  “他们这些人家,就是地缝里扫一扫也够了,依着臣的看法,是不想还而已。只是,王爷,贾家实在不是咱们开局的好选择啊,他们宫中有贵妃呢,到时候给今上吹了枕头风,够咱们户部上下喝一壶了。”
  “是啊,要是贾妃给今上吹了枕头风,本王就跑到太庙里去哭祖宗。放心好了上宾,放下你的心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座上宾吧。”
  马侍郎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贾家如今没人在朝廷里为官,倒是在朝廷上翻不起太大的浪花,让他忌惮的就是宫中的贵妃,听说是极为得宠,在宫中就如副后一般。
  “臣前几日听说了,贾家的人出手大方着呢,甄家的老太君过寿,在码头上装了三船的寿礼,贾家人还说他们和甄家是老亲。说道甄家,也是极为棘手,王爷,三王老千岁哪儿不会让咱们好过的。”
  司徒越点了点头,甄家是最棘手的一家,就是上皇愿意让他们家还钱,甄家也不会就老老实实的还了钱,肯定还会做出点别的事儿,贾家宗祠下面还藏着三王几百副的盔甲呢。
  “去年江南送来的盐税本王觉得有点少啊,少了几十万两银子呢。”
  马侍郎就问“王爷想要查盐税,通过盐税找到甄家。”
  “不是,本王就是感慨一下。税收也不是年年都会涨的。不然,百姓说咱们横征暴敛。”
  司徒越对甄家的想法就是在养一头猪,养肥了就要杀了,甄家如今在盐道上横征暴敛,收到的银子一方面铺张浪费了,一方面也藏在了一处秘密的地方,司徒越想的不是把钱要回来这么简单,她是要拔掉江南的这个毒瘤。只不过,这个想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哪怕就是上皇和今上,也不能轻易的交了底儿。
  夏日阳光正好,司徒越此时摇着折扇,叫了几个府中的仆役过来,“去买些瓜来,咱们分分,百日里好解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的,好了,小天使们不要再等了,今天就这么多。
  爱你们(*  ̄3)(ε ̄ *)
 
 
第73章
  司徒越牵着一匹白马, 站在荒野的一处大宅子前,这里的院墙绵延了很远,白色的墙,有一枝树枝伸了出来。白马凑上前开始试探性的啃了几口树叶。这家伙特别贼的回头看了看司徒越, 看着主人没有拦着, 欢快的开始啃了起来。
  司徒越站在它旁边摸了摸它的鬃毛, 白马还把马头往司徒越的脸上蹭了几下,急忙转回去接着啃。
  过了一会, 眼看着树枝被啃着快要秃了,司徒越赶紧拦着它“差不多得了, 你看你看, 人家快被你啃秃了,咱们走吧。”
  白马停了嘴,还带着几分不乐意, 大眼睛看着树叶, 四只蹄子原地踏了几下, 带着几分不情愿。
  “娘”司徒越的腿一下子被一个小孩子抱着了。
  这小孩子长真可爱, 虎头虎脑的,穿着白色的小袍子小裤子,里面的红肚兜都透出来了, 光着脚丫子,扎着一个冲天辫,唇红齿白,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司徒越爱的不行,蹲下来摸着人家的小脸蛋,“我不是你娘,你认错啦。”
  “娘, 你又跟爹爹闹不开心了。”
  “表妹,你牵着流光去哪?”一个人在司徒越背后说话,回头一看,居然是方云。
  司徒越隐隐记得方云是死了的,不知道今日怎么又见到了。
  小孩子跟一只小牛犊一样冲到方云怀里。方云也不说话,似乎是不愿意和司徒越说话,抱着孩子朝前面走去,司徒越看着那个小孩子不停的向她招手,不由自主的牵着白马跟了上去。
  跟着父子两个进了那所宅院,不曾想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建筑辉煌壮观,铺设华美奢侈。司徒越总想问问方云,为何她的记忆里方云是死了的,但是前面的方云不停,走的步子太大,他怀里的小孩子又不停的招手,司徒越几乎是小跑一般的才不至于跟丢。
  “表哥,你等等我。表哥,表哥......”
  方云没有回应,越走越快,司徒越没空看周围的景象,眼看着方云在重楼别馆里看不清背影了,白马顶了她一下,司徒越翻身上马,白马跑的快,方云的速度变得更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云步入了一处厅堂,司徒越下了马追了进去。
  司徒越看着方云随意的在厅堂上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了旁边,一个美艳的女子端上来一杯水,司徒越追的又累又渴,端起来喝了,放下杯子对那个女子说“再来一杯。”
  那个女子复倒了一杯水,司徒越不客气的又喝了,女子倒了第三杯水,方云盯着她,司徒越厚着脸皮举了举杯子,“表哥我敬你。”又喝了下去,第四杯水就没有再碰,那女子看了方云的示意,躬身退下了。
  方云看样子十分的开心,从座位上起身,贴着坐到司徒越身边“表妹如今真的是让我又爱又恨,然而大道怜悯,不至于让我空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得偿所愿。诸丹,别闹了。”
  司徒越尚未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背上猛然一重,小孩子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用甜腻腻的声音搂着她的背撒娇“娘~”
  “表哥什么意思?”司徒越顾不上背后的小孩子,直起身问方云。
  方云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几眼,“怪不得呢,表妹原来是浑浑噩噩的喝了魔泽水,然而水已经喝下,且表妹是自愿喝下去的,那我就再等表妹一段时日。诸丹,别撒娇了,让你娘回去吧。”
  “不嘛不嘛。”
  司徒越只听的到背后的响声很大,几乎是震耳欲聋,方云站起来冷着脸看着后面,看样子已经动怒了。
  司徒越纵有千般话也知道这会说有些不合适,也站起来向后看,一看不要紧,背后原来是一只怪物一样的东西,黑色的翅膀上的羽毛带着明丽的色泽,有着尖利的牙齿,张开嘴发出委屈的哼唧声,足足有五丈多高。
  司徒越一下子吓醒了。
  她今天在户部大堂上睡了一个午觉,自觉不应该,这简直是上班时间公开摸鱼了,对自己形象的塑造十分不利,心虚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摸摸嘴角,也没流口水。再回头想想梦中的事物,照样忘了个一干二净。
  梦中的事儿忘了没关系,眼下的事儿司徒越是不会忘的,贾政如今在京城里很活跃,连带着王子腾也特别爱出门,目的不言而喻,不过是想着让朝廷上的一些言官施压而已。
  但是这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办成的,几个月前朝上诸公有半数人联名弹劾荣王,现在倒霉了一大半,剩下的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再说荣王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顺着她的意思,大家都好过,四王八公里面,知道贾家龌龊的不少,想到前几日荣王遇刺,再联想到如今荣王专门盯着贾家,众人纷纷劝贾政破财消灾吧。
  贾政自然拜访了水溶,水溶被他求的推不过,去了荣王府做说客。话说的十分的直白。
  “是荣国府干了糊涂事,您大人大量,不若小弟做中人,您和荣国府把话说开。”
  司徒越心想你的面子还不够大,但是板着脸对水溶说“只要荣国府还了钱,本王闲的蛋疼了才去找他们家的事儿。”
  水溶只好说“实在是他们家日子过得艰难,去年刚给贵妃盖完园子,就是家有金山也花的干干净净了。”
  “哼,”司徒越哼了一声,“你不如借银子给他们周转一二,等他们缓过来了,自然会把银子还你的。你说呢?”
  对于北静王水溶来说,这话题简直是没法聊下去,十分干脆的告辞了,司徒越就安排每天天一亮让户部的人去催债。贾政就是想着要从荣国府的公账上提银子也提不出来了。如今贾家的公账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宫里的贾妃又气又急,不顾病体连着三天跪在后宫求见今上,最后一天跪着跪着晕倒了过去。
  今上让人把她抬回去,只说了让她好好的养着,诸事别往心里去。皇后随后找了管宫务的汤妃和董妃一顿呵斥。至此,贾元春再不能轻易出凤藻宫了。
  因着贾妃在病中,初一十五王夫人进宫请安,母女两个相见是抱头痛哭,王夫人回到家是哭的泪水连连,在堂上对贾太君说了贾妃如何可怜,如今就是在宫中要一碗热水就要看汤妃的脸色。
  贾太君人老成精,拿了私房银子出来,再把自己私库的一些物件收拾出来一些,找了两个儿子来,哭了一通,说自己拿出来一部分,让两个儿子再拿出来剩下的,把钱还了,先让户部闭嘴,再给宫里的娘娘谋求出路。
  贾赦是死也不掏钱,哪怕是贾太君用拐杖去打也是咬牙不掏钱。贾政王夫人看了,也是捂着口袋,只说全凭老太太做主,可怜儿子儿媳云云,实质上一个子儿也没拿出来。
  贾太君亲自坐车去了林家,贾敏当场愿意拿五万两银子出来。尽管不多,有总比没有强,老太君凭着自己的老关系,去各家借借,借出来十万两银子,加上从贾敏哪儿拿出来的,自己攒的,一共贰拾万两交到户部,请求宽限几天,司徒越只说,年底必定要把四十万两收回来,若是荣国府再不交这份银子,户部申请用府邸做抵押。
  贾太君听的胆战心惊,回头把两个儿子一顿臭骂,隔壁的宁国府也交上了二十万两,因着宁国府欠的更多,司徒越收了二十万两照样紧逼不放。
  再回头说史家,荣国府那边的情景看的是一清二楚,兄弟两个一番商议,把家中的富贵物件卖了许多,将家中奴仆遣散了一些,把祖上借的银子不等户部催缴,兄弟两个已经还上了。
  司徒越对这两兄弟瞬间顺眼了许多。
  史家还了银子,两家人举家开始了勤俭持家,家中的女眷要亲自带着丫鬟仆妇做活,史家的兄弟更是把小一辈的男丁放到了御前亲卫里面,早早的投身官场,以期望能振兴门庭。
  很多人觉得这兄弟两挺傻的。家中的小辈更是觉得没有催到咱们家,何必急慌慌的去还了银子。
  这两个兄弟在餐桌上眼睛一瞪,喝骂到“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到时候有了大战,荣王就说户部没钱粮,晚几天给你们发粮草,人马无力,到时候战死沙场了都不知道是被人算计了。是人命要紧还是银子要紧?”
  史家的小辈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户部的催债如疾风一般,到了平民百姓都知道的境地,茶余饭后,有人带着家丁抬着银子去户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议论。
  宁国府的贾珍一天跑一趟城外的道观,求在哪儿修道的亲爹给拿个主意。城外修道的贾敬先是连着拒了,后来是在是儿子哭求的太过,乔装打扮了一番进了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这里今天下雨了,天气开始变冷,我把秋装翻出来穿上了。呜呜,嫌弃热的时候好像过秋天,等到秋天冷了的时候又想起来夏天。
  爱你们(*  ̄3)(ε ̄ *)
 
 
第74章 
  到了休沐的时候, 司徒越带着乔乔去了东宫,承岳也把自己的三个儿子带了出来。福源很有哥哥范儿的照顾两个弟弟,乔乔倒是把讨厌两个小的的情绪摆到脸上,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跑到司徒越身边, 很殷勤的要伺候老爹喝水吃果子。
  当然, 果子都吃到她自己的肚子里了。司徒越哄了一会,才让她又和那边三兄弟一起玩了, 看着乔乔他们,司徒越还说“这丫头让我惯坏了, 如今这么大了还不会看人眼色。”
  承岳倒是不这么想, “大兄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尊贵之处不在同辈之下,只是不知道收敛秉性而已。”
  “所以说, 我觉得女子命苦。人生在世, 何人能让女子收敛秉性, 不过是世俗而已。”
  眼看着司徒越对女子的感慨起来, 承岳不得不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大兄最近在忙什么?”
  “忙些道士的事儿而已。”司徒越摸了摸下巴,她的下巴很难如男子一般长出胡须,如今还好, 尽管过了三十岁很多人都自称老夫了,但司徒越因着身体康健,活力充沛, 很多时候如年轻人一般,于是并没有蓄须,实际上她也没办法让自己长出胡须,毕竟是女人。
  承岳看了司徒越一眼, 小心的把茶盏推过去,“我收到的消息,这几个月来,算上无极观的道士,有六百人死于非命。大兄,他们不过是普通人,也许为着些蝇头小利用了骗术,但是不至于送命。”
  司徒越低着头看了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的说“凡是死掉的,都是该死的。”
  承岳倒是觉得司徒越有些顽固。看了看周围,宫人们都跟着几个孩子,他们兄弟周围也没人,压低了声音。“父王之事,如今年份太久,当年的真相,连祖父都没查出来,大兄,仅因为司徒诚严的几句话,不至于大动干戈。何况,僧道也有慈悲之人。”
  “慈悲之人,就在名山之上,与世隔绝,而不是在红尘里翻滚。出家人就该有出家人的样子。打着出家人的名号,做着世俗之事,那就是犯了戒律。犯了戒律,就该受到惩罚。你说呢?”
  承岳和她彻底没话说了。“大兄,弟还是那句话,他们有些人罪不至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