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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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岳快马到了嵩山,看到了用冰块镇着的尸体,腐烂的地方很多,司徒越只能凭着身形比较,似乎高矮胖瘦和司徒越非常的相似。
  “程掬呢?当时大兄身边跟着的是谁?”
  腾骧卫的尚铭上前一步回话,“当时荣王身边没人跟着,家将北返,内侍......”看了一眼牛大和李二,“内侍被拉走了。”
  承岳忍着怒气,“哦,拉走了,人呢,只要是没死把人给孤招来,孤要亲自问话。”
  对着带来的人吩咐,“多用冰,带回京城吧。”
  跟着的几个刑部的官员,有带着仵作上前,“殿下,此地既然出了死尸,必是有了命案,且,这具尸体卷入了荣王失踪里面,按照以往惯例,是要验尸的。”
  “人都死了,给死者点体面,让她好好的这么下去吧。”承岳不忍的撇过头去,无奈屋子里的味道难闻,承岳悲从中来,眼泪无法控制,流的眼前模糊。
  刑部的官员对视了几眼,一心觉得疑问甚多,想着求承岳允许验尸,“殿下,这位可否是荣王的家眷?”
  尚铭回答,“不是,只有荣王一人上路,身边没有任何人服侍。”
  “殿下,臣等请验尸。”
  承岳怎么也不会把真相说出来,“不可,让她走的体面一点吧,一个女儿家,从生到死,见过几个男人,如今......,验尸犹如酷刑,她也是被害之人......”
  “殿下,就因为她被害了,才要找出真凶。”
  真凶,真凶就在眼前,幕后黑手就在皇宫,这一点承岳比谁都确定。看了一眼李二和牛大,“不用了,别愣着,用冰,咱们将她带回京城。”
  东宫的侍卫抬着一块冰放在了马车里,刑部的几位名捕看着尸体就这么被抬走了,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殿下是来寻找荣王下落,那女尸身上就有疑点。”承岳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首先,衣服是荣王的,这是祭祀用的大礼服,有冠冕,有玉带,衬里的衣服和外边的衣服该穿什么,饰物多少有定好的数量,不可儹越。听押送的侍卫说,当日荣王身上的饰物不少,但是到了嵩山地界只剩冠冕玉带。如今,冠冕和玉带何在?”
  “怕是在掉下的过程里,挂在什么地方。”
  “没错。殿下,臣怀疑,有人用了一具女尸换下了荣王。臣刚刚去了山腰的栈道,那里有人故意抹除了血迹。而且,有个地方的血迹非常的多,没人注意到,也没有人去抹去。臣怀疑,荣王......如果十有八九不在了,但是有人带走了他的尸体,仓促之下,用这具女尸替换。有极大可能,带走荣王的人是不知道这具是女尸。”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承岳抬头看着嵩山的山顶。
  “破绽太多了殿下,最大的破绽就是荣王不可能女人啊。”
  “孤命你们查案,除了验尸外,你们想查什么,放手去查吧,一定要把荣王找回来,不管是人还是......尸体。”
  “是,谢殿下。”刑部的捕快立即把牛大和李二分开,押送的侍卫也每人审理一遍。刑部之人审案,分开审理,其中不乏恐吓诱导,反复让让他们回忆荣王掉下去的这一个环节,每个人询问上十遍,若有不同,立即再次询问,最后在汇总在一起。
  晚上上路,因着拉着一具尸体,一路上觉得瘆得慌,但是刑部的人并不这么认为,匆匆找到承岳。
  “殿下,臣等总结了以下几点,呈给殿下。第一,荣王为什么让他们改道嵩山,骗他们银子在嵩山,而且,荣王说山顶上有庙,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第二,侍卫说荣王坐在栈道边,大家都是很累,但是所有人都靠在山壁上休息,只有荣王,是坐在边缘休息。世家大族,向来注重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王爷是先敏太子的长子,日夜聆听上皇教训,怎么能不知道这一点。第三,荣王很镇定,他羽翼被减除,并没有慌张,甚至还非常的坦然。很多王孙公子,一旦失势,往往是痛哭流涕,惶惶不可终日,而荣王,就不是这样。第四,荣王在不年不节的时候,为什么要穿衮服,衮服是礼服,听说荣王爱华服,但是只爱装饰的华美的衣服,听说荣王的曳撒上要钉四十八排铜钉,就是常服,也是混着金丝银丝编织的,衮服庄重,荣王从没在祭祀以外的时候穿过。......”
  “你想说什么?”
  捕快咽了咽吐沫,“臣觉得,荣王还活着,那具女尸,该是荣王的人扔下来的。臣让人在下午查了一下,离当地不愿有个地方,丢了一具女尸。”
  “真的?”承岳眼里非常的亮。
  “是的,但是,荣王爷应该也不好过,今天白天,臣的同僚趁着咱们说话的功夫看了一番,衮服上有血,而山腰栈道上也有血。在山崖的山壁上,有大片的血。荣王,肯定是重伤,而荣王的人马,当时就埋伏在嵩山上。”
  “好啊,好啊、”承岳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孤这就派人查看嵩高县的医馆。”
  “殿下,臣觉得咱们这么做没什么收获。荣王一定有大夫随行,此刻嵩高县风声鹤唳,若是医馆,早就暴露了。咱们该去查寺庙,听说周围的寺庙极多,僧道之中不乏一些有口碑的名医。”
  “不会,”承岳坐下来,“不会,大兄不喜欢和尚和道士,也不会踏入寺庙和道观,查商队,查这几天所有的商队,越是天衣无缝的,就一定有问题。你叫什么?看你头脑清晰,这件事办完之后到东宫来,孤必定重用你。”
  “谢殿下,臣鲁地赵山岚,拜见殿下,愿为殿下效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不是很早,哈哈哈,夸夸我、
  明天也是这样的,大家是习惯什么时候看文呢?
 
 
第95章 
  让我们倒一下带, 把时间回到事发当晚。
  司徒越自己翻身掉了下去,她记得很清楚,离着这边很近的地方有一棵树,这棵树长在山壁上, 据说活了两千多年, 根系抓着山壁, 非常的结实。但是她只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局。她确实掉在了大树上, 然而,书上的几根树枝穿透了她的身体, 直接在腰部捅了她一下, 两侧腰部被穿了几个洞,树枝还插在她的身体里,疼的当场差点晕过去。
  腾骧卫举着火把从栈道上跑了过去, 她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天上几只鹰在飞, 血味吸引了它们, 飞在树干上看着她。
  这种鹰是陈氏兄弟控制的商行用来传信的,看了她几眼,拍翅膀飞走了。
  然而, 三皇顶上是没有三皇庙的,那处山顶传说是三皇五帝祭天的地方,因着年代太过久远, 早早的变成了传说,也没任何的物证,在后来的时空,上面建了一处三皇庙, 为的也是吸引游客而已。他们找不到三皇庙,自然会下来,如果两方人马遇上,也不是司徒越愿意看到的。不然,她这份罪白受了。
  司徒越很想这么永远的躺在这儿,看一看有名的嵩门待月,可是这是下半夜,嵩山待月也不是能每天夜里能看到的,要是还不采取行动,估计她能在此地挂了,为嵩山在后世再添一个故事。
  她第一次登嵩山的时候,累的几乎不想动手指头,对着朋友说“你去吧,别管我了,我这辈子都坐在不动了。”最后靠那个朋友把她背下山的,想想看,一个女孩背着另一个女孩,两个人爬了四个小时去搭缆车。现代文明让她们用了八分钟从山腰到了山脚。
  但是,不能留在这儿,当时想着一辈子待在这儿也没什么,如今,司徒越告诉自己,我不想在几百年后游览的时候看到自己上辈子的骸骨。她摸索着树枝一点点把身体从树枝上拔下来,疼的几乎要抓不住树干,疼的受不了就伏在树干上喘气,也不敢停留太久,此刻她的血一直在流,过不一会,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过去就有可能会掉下去的。抓住树干一点点往栈道哪儿爬,等不了陈氏兄弟了,这会要先自救。
  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司徒越在黑暗里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头的轮廓,看不到山下也少了一份恐惧,慢慢的爬到栈道上靠着山壁歪坐了下来。
  眼前昏沉沉的,身体不受意志的控制,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表妹,”方云抱着一个男孩,放在她身边,“混沌里有妖魔叛乱,我要回去镇压,诸丹先放在你这儿,他还太弱,也是表妹亲子,表妹在闲暇的时候对着他教养一番,别让他的凶性大发即可。快醒来吧。”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司徒越一下子睁眼了,而她的怀里,是一个圆滚滚的小屁孩,对着她讨好的一笑,“娘亲。”
  我嘞个艹。
  小屁孩身后还跪着一个女人,低着头。
  “你谁?她谁?”
  “我是你儿子啊,你别不要我,呜呜....”
  “别哭,哭的声音大了咱们都...嘶...没命了。”
  “儿子不哭。她是我的丫头,,听我的话,我让她干啥她干啥。”
  司徒越眼珠子一转,“好儿子,我梦到你爹了,你叫什么?”
  “诸丹,宝宝叫诸丹。”
  不会梦里的都是真的吧?司徒越只觉得背后一阵凉,这是山精还是水魅,天啊,难道这里不止是红楼还存在聊斋,不过,司徒越这会就需要一个儿子,不管这个儿子是什么来历,先利用再说。而且,如果时间太长甚至是一辈子的话,这个儿子的来历更不能留活口。
  再说了一会儿子一会宝宝,这小家伙莫非真的和祖父有血缘关系,整个一个戏精。
  “让你的丫头把衣服给我,我把衣服给她,让她替我跳下去,怎么样?”
  “好。鹦鹉,快点。”小家伙觉得特别的好玩,拍着手,看着那个小丫头脱了衣服,把司徒越轻轻的扶起来,衮袍也被扒了下来,刚才的女装被套在了司徒越身上。一番折腾,司徒越的伤口更疼了。
  “少主,奴婢的肉身要是没了,就没办法在此地服侍您了。”叫鹦鹉的女孩作势要跳,准备好了还回头喏喏的和诸丹说了一句。
  “没事,有凡人呢,你快追我父亲去吧,别跟着我。”
  那个叫鹦鹉的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司徒越看她的干脆劲儿松了一口气,她还想着,如果这个女孩不跳,她少不得要费一番事儿,而陈氏兄弟还没来,这时候和那女子翻脸极为不利,心里转了无数个弯,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松了一口气,眼前发黑,窝在栈道上,心里又担心腾骧卫去而复返,靠着一口气撑着不敢闭眼。
  “娘亲,你是不是疼,宝宝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司徒越顾不得和一个小屁孩周旋,忍着疼“以后我穿女装喊我娘,穿男装喊我爹,记住了吗?”
  “嗯,宝宝记住了,宝宝可聪明了。”
  司徒越看着他也就两岁的样子,“要是有人问你你以前在哪儿住......”
  “向藤山的万魔渊。”
  “闭嘴”司徒越只觉得内脏都在疼,“说忘了,不知道。”
  黑暗里小家伙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
  司徒越搂着他,“好孩子,听爹的话,为了咱们的小命,你不能说出来你以前和你父亲的有关的任何话。”
  “娘,您这会穿的是女装。”
  “......”司徒越忍着疼,一通威胁恐吓,之后再搂搂抱抱,亲亲他的大脑门,最后虚弱的躺在地上,心想这群笨蛋怎么还不来。内心里又担心他们来早没时间教诸丹说话。
  过了一会,远远的有让人走了过来,天色还没大亮,但是远远的能看清人的轮廓,司徒越眯着眼看了一会,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两个和尚,一个老和尚坐在毛驴上,一个年轻的和尚牵着,背上背了一个大葫芦。
  走到跟前,那年轻和尚停了下来,看了看司徒越,司徒越虚弱的看着他,旁边的诸丹虎头虎脑的,一骨碌的坐起来,“你有吃的吗?诸丹饿了。”说完看了看那和尚,小舌头舔了舔下嘴皮,司徒越生怕诸丹做了什么,她内心里不知为什么,对诸丹很忌惮。
  “徒儿,怎么了?”
  “师傅,是一个女施主带着孩子躺在了栈道上,女施主看样子是受了伤。衣襟上似乎是血迹。”
  “阿弥陀佛。女施主醒着吗?”
  司徒越装不下去了,捏着嗓子把前辈子装淑女的态度拿出来,再加上此刻虚弱着,十分逼真,“大师,救命,救救我们母子。我夫家容不下我们母子两,送我回娘家,谁知道,我半路和丈夫吵了起来,他捅了我一刀,丢下我就走了,如今,等着娘家的人来寻。”
  老和尚眼睛不好使,偏着头听虚弱的司徒越说话,“阿弥陀佛。徒儿把咱们的玉红生肌散给女施主,也把咱们的清水和干粮给女施主。”
  “这,师父,她如今躺在这儿,咱们不管的话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就......”
  “阿弥陀佛,徒儿,为师听见了一阵子脚步,有人要来。”说完,头上几只鹰鸣叫起来,司徒越的呼吸就急了一点。
  “看来,咱们不用把清水和干粮给她们母子了。”
  转眼,陈大打头奔了上来,喘气不匀的跪下来磕了请罪。“主子恕罪,实在是不熟悉路途。让您受罪了。”说完,看着穿着女装的司徒越和诸丹,卡壳了。
  “多谢这位大师父和小师傅,若是你们再晚点,我们母子就要靠两位师傅的干粮充饥了。”
  陈大赶紧谢过,再看小和尚背着葫芦,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医者,“大师,请大师给我们主子把把脉,看如何调理。”
  老和尚从毛驴上下来,摸了一会的脉,“我开方子,你们回去好生的照顾着,玉红生肌散给她们,止血生肌。”老和尚口述开了方子,小和尚用一支脱毛的笔记下来递给了陈大,陈大双手接了,陈氏几个小兄弟扶着司徒越,又要去砍木头准备担架,老和尚骑上毛驴就要走,而后转回身,对着司徒越的方向,“我摸着女施主的脉象,似乎是被用了药,不利于生育,望女施主想开一些。”
  陈大还要揪着老和尚问清楚,司徒越拦了下来。“多谢大师,不过是因着家产之争罢了,凡俗之事,我已经看开,何况我还有一子呢。敢问大师山门何处?是否是山下的少林寺?”
  “非也非也,和尚的山门在嵩山深处,名唤崇山峻岭寺,比不得少林寺驰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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