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司徒越对着几辈前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那他们是怎么谋杀了朕的父王?”
  “往水井里投毒......这种毒让人浑身发软,渐渐无力。这个毒不是一次投的,每次一点点,逐渐加多,从秦长公主的母亲入宫开始,隔上三天投一次,无人察觉,累积的时间长了,加上药引---就是当夜大火燃烧木料带来的毒气,浑身软弱无力自然没办法移动。且......先帝出工不出力才导致了没一个活口。”
  司徒越说完看了一眼司徒越,司徒越心想不只是先帝出工不出力,是当时所有的人互相掣肘,同时也没有任何人想要让太子活着,就导致了这个结果。
  “消息可靠吗?”
  “臣弟的人从水溶的书房暗格里拿到了当时的证据。”说完从怀里取出书信。司徒越用手帕掀开一页一页的看了,书信上也就是模糊了几句,要真是水溶抵赖不认,这几封书信也没办法治罪。司徒越看了诚毅一眼,嘱咐他别把这事告诉了上皇,笑着让他下去了。
  再追查下去已经没了意义,诚毅给的结果是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漏洞百出。这个结果应该是四王知道的真相的一部分。四王和当年的三王,在这里充当了什么角色,活着的四王不肯说,死去的三王更是不会表达,还有出工不出力的先帝......司徒越靠在椅背上,仔细分辨这些东西。
  乔乔的亲事终于摆上了日程,赵皇后换了衣服,带着一盘子的点心来找司徒越。
  司徒越吃完了一盘子点心,不客气的说“我姑娘还小着呢,你操心这些不如检查一下行装,咱们今年要在南苑住上三个多月呢。提前让人打扫出来,别的不用管,先把皇祖的寝宫收拾利索了。”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赵皇后如今越来越有民间那种老妻的气质,敢和老太爷顶嘴的那种。
  “咱们乔乔已经十三了,和她一样大的福源如今已经开始相看了。好男孩如今你不操心,等到该嫁人的时候,好男孩都已经被挑完了。”
  “你没听过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赵皇后简直能气死,“您就行行好吧,难当婚女当嫁,这是天理昭昭不容更改的事儿,我这儿有几个人您看看。”说完两手捧着一份名单放在点心盘子上。
  司徒越拒绝看,两只眼珠子就是不看那张纸。
  赵皇后只好拿起来一个一个读给她听,实际上赵皇后的文化造诣比司徒越高多了,寻常还能做一首诗出来,只是司徒越不知道赵皇后的诗好不好,这会赵皇后夸人也拿出了最高水平。
  “这个是太子妃贾氏的娘家侄儿,听说文采惊艳,谈吐不俗......”
  “朕最讨厌读书人。”
  赵皇后只好读下一个。“这个啊,您肯定认识,是您外甥米桐,如何?到了米家,秦长公主是您的妹妹,待咱们家乔乔跟亲闺女一样,视如己出......”
  “表兄妹结合那是没好果子的。”
  “您......”赵皇后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翻白眼昏过去,她背后的乳母赶紧拍她的后背,要是在民间常人家里,这会老嬷嬷还能说道几句,如今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拍着赵皇后的后背还不见好,司徒越立即上去掐了赵皇后的人中。
  赵皇后当时就哭了,司徒越夺过纸看了几眼,上面的候选人全部是亲戚家的,不是喊她舅舅的就是喊她表叔表伯伯的。司徒越不认为自己记错了,捏着纸对赵皇后说:“彩云,不是朕咒这回事,表兄妹生下的孩子一般是有缺陷的,厉害的不成人形......”
  赵皇后当即倒在她乳母的怀里。司徒越这会就是掐人中也没用了,直接宣了医婆过来。
  看着大殿上进进出出的医女,司徒越捏着这张纸团了几团,下了课的诸丹挨着她,“父皇你拿的是什么?”
  “你母后给你姐姐拟定的驸马名单。”
  诸丹看了之后暗暗咬牙,准备找机会挨个打一遍。“那您和母后喜欢谁?”
  “就是因为父皇谁也不喜欢,你母后才气的昏过去的。”
  诸丹的小脸上笑出来,“儿子也是谁也不喜欢。”
  两个人对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早
 
 
第140章 
  晚饭的时候, 司徒越仔细看了看乔乔,不经意间,乔乔已经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 小脸如凝脂一般, 让司徒越想起只有一面之缘的美娘。美娘无疑是漂亮的, 如今传到乔乔身上,加上地位加持, 乔乔是许多人家想要求娶的对象。
  司徒越忍着不痛快,吃了晚饭, 带着乔乔走回了中宫, 单单留诸丹住在了寝宫的一处偏殿里。
  赵皇后已经醒了,披散着头发倚在床头,一双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看着就是哭过的样子。
  乔乔尽管心疼, 也知道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默默退了下去。司徒越挥退了宫人, 坐在床边, 先给赵皇后赔不是。
  “朕白日里话说的有点重。”
  赵皇后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说的对,乔乔大了,自然是要嫁出去的, 只是,如今咱们亲戚家,这些男孩子, 在咱们跟前老实一会,离了咱们能看到的地方,你不知道有多荒唐。你还没嫁给朕的时候,朕和乔乔父女相依为命, 如今,朕是断断不会让宝贝闺女嫁给那些绣花枕头。”
  赵皇后赶紧找帕子擦了眼泪,坐的端正了一些,“我和咱们大公主也一同过了这么多年,她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记在我的名下,跟亲女儿一个样。您说亲戚家的男孩不好就不好,咱们再找好男孩。只是,乔乔断然不能留到年纪大了还不出嫁。您别烦,我跟您说,这种事我看过,当年在甄家,我一个表姐就是得了老太太喜欢,留到十几岁,有一天有个本地乡绅来甄家拜访,老太太看了欢喜,就打听他姻缘,那乡绅也不是好人,本就有一个还要两月就过门的未婚妻,回头就诬陷人家和家丁不干净,闹得人家背井离乡。我那表姐欢欢喜喜嫁过去了。皇爷您说这事做的坏不坏良心?我外祖家也只是皇祖幸臣,到了咱家,我算是看出来了,拐着弯的打听乔乔婚事的人从崇政殿能排到外城门......”
  “你说的也是理儿。”司徒越无限惆怅,在赵皇后寝宫里坐了一会,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她心目中的十全十美是乔乔打心眼里愿意,她自己也看着满意的人。
  第二天,赵皇后病了的消息就传到了宫外,实际上是昨天宫里闹得比较大,太医署的御医全部到了中宫外边候着,而赵皇后也没传出有孕的消息,鉴于她平时看着就是一副病容,很多人不用费劲打听,就知道她又病了。
  宫外的命妇们纷纷请求进宫请安,这其中以姻亲们最积极。
  赵皇后心里其实是想要拒绝的,但是这个时候来探病的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她内心还是知道的。但是赵皇后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的这种有目的的热情。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她是个王妃,上面压着无数的三姑六婆,而她,腰杆还不硬。
  这种想法导致她病的更严重了。
  皇后暂时看不到,很多人只能迂回着给皇帝推荐一下自家的青年才俊。就是做不了皇帝的女婿,也能在皇帝面前留个印象。
  这么做的人家还挺不少的,在夏日当中,无数人家的嫡子们穿着簇新的衣裳,奔波在京城和南苑之间。
  夏粮收到大仓之后,司徒越查看了账册,核实无误后决定在南苑清波池边举办夜宴。邀请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后辈一起饮宴。这简直就是选驸马的一个信号。
  到了晚上,外边熙熙攘攘的坐着无数的人,宫人在每张桌子上放着一盏灯,外边用薄纱罩住,昏黄的光线透出来,皇帝还没出场,在座的都是人精,也只是轻声的拉着关系,并不饮酒。
  自从眼睛不能清晰视物之后,承岳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场合,但是近日还是穿着太子常服,带着两个十分幼小的儿子一起来了。
  “都说这是为恣和选婿,大兄,真的吗?”
  司徒越看了周围一眼,在承岳耳边轻轻的说:“假的。”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压低声音。“咱们乔乔是个好姑娘,没道理和这些膏粱子弟过一辈子。”
  承岳不关心司徒越不选婿为何大摆筵席,抓住司徒越的衣服“大兄,何人才是你心目中的佳婿?就如董卓和李儒?”
  “我不是董卓,也不靠李儒。承岳,你别急,我要给乔乔找一个有担当的人做驸马,这个人应该是胸襟广阔,应该是志存高远,应该是在咱们家权利更迭之际替乔乔撑起一片天的人。而不该是想着靠乔乔过一辈子富贵日子,并且带着他们一家子过富贵日子的人,更不是那种出了事只会袖手无策的人。”
  承岳放下手,“大兄说的对,这样的人才是好男儿。”
  微微的不好意思,“大兄见识确实比我高明十倍不止,只是,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教给福源的了,大兄,弟弟求您,你带着福源在身边教养吧......,他必定会对福鸿好的,如咱们这般。”
  司徒越看了承岳一眼,答应了。承岳的心情立即变得飞扬起来,脸上带着笑,“既然不是为了乔乔选婿,为何今日还召集了这么多青年在。我记得,大兄是烦这些宴饮,更讨厌酒令和作诗,怎么?”
  “我想要铲除一些人。”
  成语忍下了问题,有些事就是他也不能问。
  “有些人,不该当初做了什么,如今都留不得。因为他们的结局是注定了的。”
  司徒越看向外边,从这出悬空的阁楼里能俯视下面的空地,空地上一排一排的蜡烛,还能看到其中人影走动。
  “我对待乔乔那是视如己出,但是朕是皇帝,自然会拿着乔乔的婚事做一番事情。毕竟,朕就这么一个女儿。”
  承岳的心又提了上来,“大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徒看着下面,“这话说的多像反派,如今,我也变得如此城府极深了。”
  成语在后边叹了一口气。“大兄......”
  阁楼外边传来两个小孩子的笑闹声,这两个孩子是承岳的庶子,一个叫福澎,一个叫福湃,在同一个月出生,哥俩十分要好,承岳平日里在东宫无事,就把所有的孩子拘在一个院子里,尽量不让他们和生母接触,这小哥两,也没有你娘是你娘,我娘是我娘,我和你不亲的那种想法。
  “皇伯伯,皇伯伯”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冲进来,一人抱着司徒越一条小腿。
  “下面有肉肉,肉肉,刚才一个哥哥说,伯伯不下去,没有肉肉吃。”
  司徒越腿上挂着两个挂件,艰难的挪过去扶着承岳,“走吧,这两个小家伙和福泽一样爱撒娇。带着你们两个吃肉肉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肚子太疼了,更新的比较少,大家先看着,如果明天有雾霾的话,我就不出去跑步了,把今天的补上,如果明天没有雾霾,在下周补上。
  爱你们
 
 
第141章 
  “朕年轻的时候, 曾经微服云游天下,观看大好河山。如今夏季,本就是无事的时候,你也该带着人, 去外边看看。”上皇躺在凉塌上, 摇着一把湘妃竹扇, 悠悠的和司徒越回忆往昔。
  “本来孙儿没这个打算,经过您这么一说, 倒是有些意动了。”
  “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也带上福源和福鸿, 让他们哥俩也长长见识。知道民生多艰。这也是咱们家的福分。”
  司徒越想了想,遂点头答应了下来。
  皇帝微服出巡,留谁在宫里就成了大事。司徒越思来想去, 也就是承岳更名正言顺一些。遂把朝政托付给了上皇和承岳, 带着子侄, 扮作行商, 往南边而去。
  在半路,折道西南。福源十分不理解,“伯父, 咱们不是去广陵吗?听说那里风物十分繁华。怎么改道西南了?咱们去哪?”
  “入川。听说四川深处有一种药,吃了容易四肢僵硬......伯伯怀疑,你祖父就是栽倒了这种药上。”
  都说男儿十五立父志, 承岳的眼睛废掉之后,心态平和了许多,但是福源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似乎家庭的负担一下子到了他的肩膀上,当日先帝步步紧逼, 他记忆犹新,如今虽然过得富足安乐,但是想的也多了起来。原因一方面是长大了,知道考虑的更加全面,另一方面,是童年的阴影留下的习惯。承岳纵然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他觉得这样反而能激发福源的斗志,而司徒越觉得,福源这样下去心理不健康。
  本来皇帝就是一个容易变*-态的职业,时间久了,福源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呢。
  “你父亲跟你说过吗?当日我背着他,牵着你秦长姑姑,我们在暗无天日的密道里往前摸索的爬着。那个时候,我才三岁还是四岁,不记得了,但是伯父还记的当时心跳加速,一颗心能从腔子里跳出来。你父王在伯父背上哭哭啼啼,秦长还要闹着回去找她娘。那一晚上,在伯父十岁之前夜夜梦到,次次都是噩梦。到了眼下,这个噩梦还时时伴着伯父,在崇政殿里,还梦见你祖父骂伯父是个不孝子,为何这么久了,还不为他报仇。”
  司徒越长出了一口气,福源倒是理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咱们自然是要报仇的。”
  “找谁报?”
  “......自然是仇人...”
  “仇人在哪?”
  福源不说话了,后来又想了起来,“您是不是有眉目了?”
  “有一点了。这事就快解决了。三十年来,伯父从来不因此误了事儿。这其中的苦水,也没地方倾吐,今儿和你说说,你毕竟是你祖父的长孙,该知道的也应该知道。”
  福源做出恭听状。
  “你祖父并不英明,按照伦常来说,子不言父过。但是,也不能一味的美化你听说过的祖父。你祖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当年,伯父的祖母是正宫原配,五十四人大轿从御道抬进宫里,是冀北世家大族的嫡女,生的秀美,腹有诗书,进宫不到两年,生下了你祖父。你祖父在两岁的时候被册封为太子,从小娇宠,这样的娇宠从伯父的祖母去世之后变本加厉。他曾鞭笞了大臣,捉弄过宗室,有的时候甚至把自己的亲爹气的暴跳如雷。不过,他惯会装样子,在师傅们跟前,装的礼贤下士是个贤明的储君,在弟弟们跟前,装成一个好哥哥,但是转头就欺负他们。和你不一样,你呢,没他淘气,又乖又听话,你们是不一样的,他一辈子没碰到过什么难事,有了不顺心的,自然有人出面替他处置了。但是你不是,你经历过仓皇离宫,也经历过坎坷。所以,你就不会想着怎么去随心所欲。但是你祖父就愿意去随心所欲,就因为随心所欲,成了他的催命符,这叫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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