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金呆了
时间:2020-09-18 09:06:26

   “真的?”韩彻不信似的眯眼,试图在我眼里找出犹豫或是玩笑。
   我梗起脖子,坚定道:“当然啊!”
   “没有什么指标什么的?”
   “什么指标?”
   正说着,前面的车突然减速,眼见追尾,韩彻一个急刹踩死,我抓紧安全带前倾,脑门磕着了。
   他低骂了几句,看了我捂着脑袋,沉下气温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我揉揉,摇摇头,瞪了眼那傻儿子车,“算了,你继续,什么指标啊?”
   他帮我揉了下,确认我不痛,继续道:“别我从温香软玉里回来,你再审问我,伸舌头吗?亲了多久?摸哪儿了?”
   “我们是朋友!我问这干嘛!”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我提起气儿,“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谁也不干涉谁!”
   哇,好酷。我为自己鼓掌,但掌声在我离开酒吧的瞬间便歇火了,千万别高估自己对情感的支配能力,它要是听我的话,我也不至于单身。
   车窗上的泥珠滑落,斑驳成丑陋的线条膈应在视觉中。
   Swindlers’酒吧耀着红蓝霓虹,迎我们入内。
   周五,上班族松下紧绷的神经,韩彻叫了几个朋友来,向我介绍:“以前一起玩游戏的。”
   他们估计对韩彻的私生活比较了解,对于我的身份并没有兴趣,夸了句“美女”,便轻松地聊了起来。
   等韩彻与好友们臭屁完,我已经观察了一番,拉过他问,是实战类游戏还是虚拟类游戏的朋友?他不解,问我什么意思。
   “混酒吧泡妞的成|人游戏,还是普通男孩子玩的那种?”我比了个打|枪瞄准的姿势。这些人都不帅,和韩彻不是一个颜值等级的。
   韩彻噗嗤一笑,“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只会泡妞?”
   我当然摇头。
   “那我还会什么,说说。”他摆出小学生等待小红花的傲娇样。
   我暗笑,原来你也喜欢听好听的。
   我开始掰手指:“一,你长得特别帅,穿衣很有品味。”
   他微笑。
   “二,你很有教养,不会甩脸子,不让人下不来台。”
   他点头,欣然接受。
   “三,你吻技一流,舌头时而像电钻时而像软缎......”说到此处,我顿住了。韩彻仍沉浸在我的夸奖里,牵起嘴角,满足地等待下文。我叹气,“可惜......”
   突然卡在这里,韩彻表情瞬间不好了,明白我膈应他之意,白了我一眼。
   我点了杯马提尼,见一个姑娘羞答答缩在角落打量,也没人招呼,我过去搭话,给她叫了一杯珍珠红甜酒,度数低,适合小姑娘。
   聊了会才知道人已经24岁了,正在读研。也不知怎的,才几回,我便有一种酒吧常客的风尘劲儿。不得不说,有师傅带,成长和见识呈倍数增长。
   冰块在酒杯中阔落阔落响动,我倚在二楼半的栏杆处将内场梭巡了个遍。
   周五太热闹了,韩彻说要不是认识老板这个座根本保不住,场内有卡座的坐卡座,没座位的吧台边围了一圈,还有站着的散客,我问同座的一个哥们儿,“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温度比平时燥热,音乐风格温和了。
   “今天有个小有名气的民谣歌手来演出。”
   “外面已经不让进了。”
   “民谣歌手来这里?不该去清吧或者音乐酒吧吗?”
   我眯起眼睛,难怪那么多青涩的漂亮妹妹,有几个还带着股学生味,短裙、及踝袜配运动鞋,青春烂漫,好奇又局促地打量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我拉过韩彻,“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显然也知道此事,摇摇头:“我最怕文青。”
   “你被文青纠缠过?”
   “你见过上......”他猛然咬住嘴唇,唇形一变,“接吻前要跟你讨论哲学,接到一半突然停住,非要我讲出个二四六来的人吗?”
   我挠挠耳根,讪讪道:“也不是每个文青都这样吧。”
   “结束还要写篇诗歌念给我听,我一个工科生哪懂这啊。”他扶住额头,“我栽过两回,不ED都ED了要。”
   我别过脸,掩饰自己曾自称“文艺青年”的尴尬,和写诗念给男人听的姑娘比,我真是铁汉了。我讽刺他:“那你还上豆瓣勾搭个魂啊,豆瓣女文青最多了。”
   “你是我在豆瓣第一个勾搭的人好吗?”
   “真的啊!”我惊喜,“我在豆瓣不文艺吗?是什么风格啊?”是什么风格吸引了韩彻!
   他奉送我一个白眼和四个字:“一个二逼。”
   我刚张嘴想要反驳,强调自己是幽默,便见楼梯处走上来一位白皮红裙的妖冶美人。
   她太扎眼了,奶白色皮肤在乌暗的酒吧空间内自带追光,V|领挤出深深的沟|壑,几步路走出了红毯的效果。
   像是电影慢镜头,为了凸显女主的美貌,周围需要一群智障的目光衬托。我也是被美貌惊艳的其中之一。
   我抬眼看向韩彻,果不其然,他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
   我挪开一步,与他间隔开距离,问他:“这个总是你的菜了吧。”
   他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再次转头看向那美人落座的方向,嘴角一撇,“这是每个男人的目标吧。”
   “你呢?”
   他眯眼反问:“我不是男人吗?”我冲他挑眉:“那?”
   韩彻轻笑,指尖在栏杆上点动:“你别又要卖我。”
   我推他肩,还不信任我了,“那你自己去好了。”
   他拽过我的胳膊,凑近我:“如果是这个人,今天还真得你帮我。”
   “为什么?”
   “她是跟一群女的过来的,如果我贸然过去会打破局面平衡。”
   一听便知道他有心思,已经把对方友人与各中计划都考虑了进去。
   我托腮沉思了会,拽过韩彻,“我把那姑娘带到你面前,你有多几成把握能留住人?”
   他抬眸,扫见那美人笑得东倒西歪,下颌动了动,“保守估计五成。”
   我很想讽刺他盲目自信,可他说话时眼神的笃定与认真让我把话咽了下去。上一次看他这副神情还是在书房面对电脑图稿。
   我一口闷尽马提尼,脑海里撞进多个美剧片段,自己内心编排了“你长得好像明星,可以给我签名”的桥段。行至她所在的卡座,我大脑一空,老老实实向她周围一圈姐妹打了个招呼,“姐姐你好,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她意外,没想到是女孩子来招呼,犹豫了一下 。
   我弯起眼睛,扯开嘴唇,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姐姐,你看见栏杆那边那位穿黑衬衫的男的了吗?”
   她迟疑了一秒,点点头。
   “我不好意思搭讪,姐姐可以帮我吗?”我咬唇,娇滴滴撒娇。
   她很可爱,还鼓起嘴巴想了想,看得我都心动了。她问我:“要怎么搭讪啊?”
   我趁机把她拉出来,小声问她:“姐姐,你觉得他帅吗?”
   她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笑笑:“问我他帅不帅干嘛?你觉得他帅就行了。”
   我嘴甜了几句,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往韩彻处走,行至跟前,抬高音量:“姐姐,他叫韩澈,是个路桥设计师,幽默帅气。最关键的是,”我超级真诚地睁大双眼,站定在韩彻身边,右手一展,摆出介绍人的姿态,“他对你一见钟情。”
   她这才恍然,看着我娇嗔道:“你骗我。”长长的睫毛蝶翼一样扑闪扑闪,朝我,不对,朝韩彻抖动。
   韩彻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让的,唐突了。”
   美人笑眯眯地娇羞,我视觉是享受的,但说不来,嘴里莫名其妙泛着苦。
   功成身退,我溜回卡座。
   天哪,人类这该死的占有欲,要说友情的平衡多容易打破呢,只消一方陷入异性享受,另外的人难免失落。如果韩彻方才在一群女人里独选中那姑娘搭讪,就算关系再好,总有个微妙的失衡瞬间。
   真好,他真聪明,都算到了。
   我和肥仔聊了会,听他吐槽程序员那点破事,编凑点网络段子对答,也是有说有笑,可我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往二楼半的栏杆处飘。
   上次在Night Breeze,我在失落时立马找到了情绪的落点,免于自怨自艾,这刻我拿着手机打开了微信。
   张铎发现自己被删了,下午发来好友申请,问我是不是手滑,我一直没有通过,鬼使神差的在这一刻,我的大拇指点击了通过。
   我紧闭上眼睛,奋力挣扎三秒,准备回复他秒速发来的消息,没想一睁眼便见韩彻眼神暧昧,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极其低俗,又非常高效,但凡换个丑点的男人来做估计都要挨白眼,可他,撩得人姑娘嘴角都颤了,轻拍了他的肩,其打情骂俏意味颇浓。
   我坐在沙发角落,两腿夹紧。明知这个信号弹不是冲我发的,我还是可耻地缩了缩。
   我关闭微信界面,叹了口气。
   雨后,路面坑洼积水,每处水洼都映着一轮月。
   我走出酒吧,脑袋一抽不怕脏似的,开始走水路,踩碎一地月光,光裸的小腿泥泞不堪。
   我走到街区尽头,伸出手准备拦车,身后不远处传来嫌弃的声音——
   “我看你还是打车回去吧,老子今天开的跑车!”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一手攻心术玩转得多溜
 
 
第24章 
  “我看你还是打车回去吧, 老子今天开的跑车!”
  我蓦地转身,细高跟没控制好平衡,稳了下精神方才站稳。
  像是做梦, 电影里的男主角穿过幕布跃至面前。
  我疑惑地看着韩彻, 他襟前衬衫皱褶,胸扣解了两个,外套搭在腕上,显然是匆匆出来。
  霓虹闪烁,人潮涌动。
  我耳边有一个音叉,“叮”一下酸了心弦。
  我问:“你不是在泡妞吗?”
  他看着我,答:“是啊,我在泡妞啊。”
  我皱起眉头,“那你怎么出来了?”
  他叉腰, 笑得不能自已。
  几步之遥, 我就这么一脸懵地看他笑, 直到他缓过劲儿, 眸光徐徐聚起,深邃不见底,表情却轻佻如挑衅:“我不出来怎么泡妞?”
  像第一次见面, 他落在我身上那道有重量的眼神,我肩头陡然一沉, 居然鼻酸了,霓虹字样有一瞬间斑驳成了五彩。这个王八蛋。
  他走来,一把箍住我,将我紧在臂弯里。我撅起嘴,不依不饶,“那姑娘呢?”
  他做了副夸张的嫌弃表情:“我给甩了。”
  “你有病啊。”我都要弯了, 他一个大直男、大色|狼能做到面对极品美|色不动摇?
  “这你不知道了吧,”他吻住我风凉的耳廓,压低声音告知秘密般,“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我蹙起眉头瞪住他,满脑袋问号。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他半真半假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稀罕你嘛。”
  我假装不屑:“那你岂不是稀罕每个女人。”
  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找的代驾开跑车,我和他乘坐出租回家。
  回家,思及这二字,我嘴里的那点苦涩泛出甜意。
  我们在车上便商量好回去看电影,锁定恐怖片,我整个人激动得无法自拔,要知道上回和异性看恐怖片还是大二,本想娇滴滴做个软妹,结果人男孩叫得比我还厉害,差点把我手给捏骨折。
  出租晃过大学城的夜市街,稚嫩的学生仔们成群将街头拥堵,车徐徐驶过,半开的车窗飘进烟火香气,混着孜然胡椒味,我和韩彻眼睛一亮,默契对视,我说:“现在下车买?”
  他眼睛一转,“不,回去定外卖,我家附近有一家烧烤特别灵!”
  行近小区,阴丝丝的天气终是坠下了雨珠。
  “幸好撤退得早。”韩彻说。
  玩笑推搡,狂奔上楼。
  我拂开颊上的微雨,原地蹦高,心情好得像喝高了。韩彻也跟着皮,一把打横抱起我,垫排球似的将我在肘弯小幅度抛高。
  我身体失重,脑袋一晕,慌得两脚在空中乱晃,抱住他的脖颈乱|叫:“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我们莫名其妙又乐成了两团。
  卸完妆洗完澡出来,韩彻正在厨房打烧烤店电话,嘴里叽里咕噜报了一串单,我咽了下口水,假装没看到沙发上的健身房减脂饮食表。
  我将橱柜里的啤酒搁至冷冻,先冻上,韩彻打完电话抱住我,深嗅了一下,享受道:“哇,我的味道。”
  “我用你的沐浴露,自然是你的味道。”薄荷味,可把我冻死了。
  “嗯,”他埋在我颈间细细嗅,唇不经意似的,印下密密的酥麻,卖起关子,“但......多了股不一样的味。”
  我问什么,他答奶香。
  我翻了个白眼:“切,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听到这句话的?”
  他蹭上来,低笑试探:“真的吗?没有开心一下?”
  他是不是在我心里装了显微镜,那点偷乐连我自己都没细究。
  我绝不让他占上风了,强调道:“我身上只有一种味道,那就是女人味,奶香这种骗小姑娘的词你留着用别人身上吧。”
  他搂了我好一会,我尽量忽视这份温馨,但抵不住唇角自发的笑意暴露我的快乐。
  外卖半小时后送达,我兴冲冲将啤酒取出,用力嘬哈了一下,爽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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