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金呆了
时间:2020-09-18 09:06:26

  “我会温柔一些。”他难得低落,像做错事的小孩。
  我下脚用力蹬他,骂道:“别骗人了!刚刚我喊痛,你也听到了!但是你杀红了眼!”
  颠簸中,他眼里涌动的欲望不休不止地泛滥,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好恨,老娘这么痛他居然不停,真是床|品见人品,还不如我那个憨憨前男友呢。
  “对不起,林吻,我有私心。”韩彻拧着眉头抱住我,头埋进颈窝,胸口好像有一吨气要叹,不停重重地叹出。
  我第一次见如此脆弱的韩彻,但他弱我必须得强,不然等他情绪缓过来,我大概又要被当驴溜圈了。
  “你为什么骗我ED?”我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睛,不容他逃避分毫。
  韩彻似乎被我“处|女”的身份吓到了,话少得惊人,喉结滚动后吐了两个字:“好玩。”
  我好想抽他啊,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早已埋下伏笔,只是浮土而出罢了。他泡妞不就是猎奇嘛。
  “好玩在哪里?”
  “我骗你ED你信了,后来那么多次你都信了。”他苦笑,捏捏我的脸颊,宠溺地看着我,“你知道自己多好玩吗?”
  我都懒得强调自己是幽默不是好玩了,爱咋咋吧。“那你想过我会知道吗?”
  “当然。”他牵起唇角,温柔又残忍,“我是一定会睡到你的。”
  “那你准备伟|哥干嘛。”
  “因为你太好玩了,所以我想看看,还能不能继续骗你。”
  “那你怎么不继续骗了?”
  他两手搭在我的脸颊,亲昵地揉了揉,“不舍得了。”
  屁嘞!
  “那你刚刚搞我的时候非常舍得!”我咬牙切齿,不想承认“不舍得”三个字非常戳心。
  “对不起,”他吻上我的额头,“林吻,你是我的第一个。”
  第一个?
  我一个哆嗦,推开他大骂:“卧槽!你一个玩咖还有处|女情结!”
  “不是!狗屁!”他急了,眉头紧锁,沉下气解释道,“只是我一直有一个遗憾。我和我前任只做了一半。”
  我鲠住,没说我也只有一半,只问他:“为什么只做了一半啊?”
  “她说疼......”
  “然后你没舍得?”
  他沉默了。我一巴掌扇上去,特别动情地委屈道:“那你舍得我!”这个动作太矫情了,换在任何时候都像在做戏,可此刻,非常符合我的人物动机和情绪反应。
  韩彻痛苦得紧咬下颌:“所以我很后悔!”
  他伸手想要安抚我,被我一手拍开,啐他:“渣男!”
  他苦笑:“我是。”
  韩彻说他很多次都想把我办了,我一脸机灵相,实际憨甜,经常有让他忍俊不禁。他想要鱼水之欢,也贪图斗嘴之趣,所以一直逗我。
  他说把我引到家里就是想把我办了的,只有我这么天真,信了他的邪。
  我们看《和summer的500天》,他吻我时便从钱包里掏出了套子,但见我闭眼伸舌的情动模样让他感受到接吻和逗弄我的无限乐趣,于是憋了回去,因此那天在7-11才需要买套给我。
  他说他谈过两次恋爱,一次结束在高中,一次从高三谈到大二初,因为异地恋没走的下去。阴差阳错,这两次恋爱都没有发生过关系。他捂住脸,自嘲地笑说,我从来没为爱做过爱。
  我热爱且享受的那些友情瞬间,不过是韩彻耍弄我的赏赐。
  他坦白的时候我没有多少情绪,等在家中躺了一天,肺后知后觉给气疼了。
  这个龟儿子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很喜欢我。我反驳他,喜欢一个人是没法眼见她和别人约会的。
  我代入了我的逻辑,喜欢是占有,却忽略了高端玩家的逻辑——
  “你知道什么是高玩吗?大家一起杀怪,但人头......也就是最后一血,必须是我的!”
  他笃定我不会与张铎或是酒吧的男人上|床,钓鱼一样钓我,上钩了放走,又上钩了再放走,看我花枝乱颤沦陷在游戏中,还感恩戴德他的倾囊相助,赐我那么多饵与一片海。
  我感受到三观地震,拉开窗帘有一瞬,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电脑里的剧集发展到无比关键的场景,画面一暗,屏幕上映出一张茫然的脸。
  二十二岁,有一种苍老了十岁的心境。
  张铎那种“伤害”到底还是太微不足道了,韩彻才是那个有能力赐我透心凉的龟儿子。
  我打开微信,张铎昨晚的一串消息我都不曾回复,不知怎的,我突然想报复社会,与渣男鱼死网破。
  约在Swindlers\',我化了伪素颜妆,皮肤清透吹弹,唇抿了层粉底,进去前点了滴眼药水,双目含情泪欲滴。
  我一见他便扑进他怀里,一个劲的哭。本想感叹自己的戏真好,可后来委屈太多了,想营造泫然欲泣的林妹妹状,最后嚎啕成一张涨红的关公脸。
  “怎么了?”张铎在我的哭泣里急了,不断问我。
  糖糖也在,显然认出了我,没想到我和张铎关系进展如此神速。我曾问过韩彻,那糖糖和张铎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像我们一样。
  他神神秘秘说,我们的关系独一无二。而他们,估计就是金融届志同道合结伴寻欢的友人。
  我光顾着哭,哭到后来不知怎么开口。到底道行浅,不晓得如何编这么大一个谎,于是憋着没吱声,光埋在他坚实的胸口流泪。
  哭着哭着,眼泪止了,我的关注点转移到侧脸下的胸|膛,伸手抚了上去。
  他见我缓了,鼓了鼓胸肌,我掖了掖泪,夸他:“真大。”
  他笑了,搂我更紧了些。
  他这么轻易拥美人在怀,可不得展示无限的绅士风度,追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删我?为什么哭成这样?”
  糖糖也凑在一旁安慰,打气,
  张铎凑近我,我脸稍避开,唇挨上脸颊。
  我手隐在西装内,于无人可察的衣衫内撩拨,与他摩擦,将他点燃,嘴上小声说起正事:“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我一杯杯灌酒,张铎在一旁陪着。
  我说完便再也不肯说了,而他估计也能猜到些什么。没到嘴的肉,没上勾的鱼估计是被别人先骗去了,好在“心”在他这处。
  一瓶威士忌过半,我难过得好像杯子都嫌小,举起酒瓶对嘴干了。我一口没咽,但这个姿势让我看起来伤心欲绝。
  张铎面色凝重得像被绿了。
  一口闷尽手上的酒,用力摔了杯子,一点不乐意的火在酒精下燃了起来。终于,我在嘈杂嘶吼里听到他沉下声音,问道:“是谁!”
  没有后顾之忧,不想与这种人有所发展,如此,玩弄起来便不会手软。
  是这样吧,韩彻。
  我觉得我变坏了,肉眼不可见地腐烂了。
  像是一颗鲜嫩多汁的黄桃儿被有心人去掉天真的核儿,片成成人需要的形状,加入柠檬酸,拧上盖儿。尝起来还是黄桃味,但充满了人工计算的味道。
  占有欲很可笑,泡妞还能有先来后到,男人有时候像个笑话。
  但他们喝了酒又可爱的像少年人,冲动,易怒,暴躁,热血,我头也没抬,指向二楼正中偏右的卡座,“被我‘表哥’。”
  糖糖一听,天哪,是那个色狼,那天他还看我胸了来着,幸好幸好。
  “卧槽!畜生啊!”
  我正要解释他不是我真的表哥,上次我是开玩笑的,因为太喜欢你,不知如何厘清我和别的男人的关系,怕你误会,所以信口胡诌的身份。
  但没来得及,我连袖子都没碰到。张铎一撸袖子,晃着身体,像一只离弦的箭飞向了二楼。
  我当下只有一个反应,跑。
  我冲到酒吧出口时,听见内场忽起一阵大动静,人手直往一处聚,我加快脚步,心跳如雷,出了门拦到车:“师傅!快开车!友邻小区!”
  出租车划过M市的声色喧嚣,我杀进被窝,将头埋进去好久,都没缓过来。
  吓死了吓死了。韩彻会死吗?或者,张铎会死吗?
  万一喝了酒下手没个轻重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百度挑唆打架有没有事,一条条往下翻,也没看明白。直至深夜一点,韩彻打来电话。
  我攥着被角,看手机屏幕一明一灭,想,能打来电话,应该是没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不要骂我,要骂就骂这个龟儿子,渣男!混蛋!
  我替你们骂,这样有没有可能不波及作者。(委屈.jpg)
  我每次看你们猜测这个龟儿子溜林吻的理由,都觉得,哇,大家都好善良,玩咖泡妞或是约炮哪儿需要理由,凭心情或本能出击,凭睿智和经验圆谎,不就是家常便饭嘛。
 
 
第26章 
  【下来!】
  韩彻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我是一条狗吗,你让下来就下来。
  我气得用力一摔,手机猛得被掼在了地上, 我被那声儿响吓得赶紧捞起, 果不其然,屏幕碎了,按了按home键,也没反应了。
  人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当真祸不单行,我正在消化生活的剧变,生活却告诉我,我还没变完。
  这年头手机就是半条命,门被敲响的时候我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干嘛!”我嚯开一条缝, 膝盖死死抵着, 生怕他强行进来。
  楼道黯淡的昏光映出他的脸, 眼角擦了条未结痂的血痕, 半片淡淡淤青看着就疼。我喉头一紧,真的被揍了?张铎真爷们。
  他冷眼瞥来:“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
  韩彻痞起来我压根兜不住, 于是苦着一张脸披了件袄子跟他下了楼。
  临关门前室友的门缝下那道光才缓现于黑暗的客厅。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坏了!”
  我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接过看了看, 发现还真是,“怎么坏的?今早不还好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它气坏了。”
  韩彻的死人脸蓦地柔和了,嘴角噙起笑意。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今晚去酒吧怂恿张铎的事儿,却不想他拉过我的手,问:“疼吗?”
  我垂下眼帘,心中冷笑, 这个男人的关心是真还是假,是一步棋还是下意识,我当真无从分辨,可我不想主动挑起酒吧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疼。”
  “上车吧,外面冷。”
  我摇摇头,宁可吹冷风。
  他无奈,转头上车拿了一管药膏给我,“涂个两次应该就好了。消炎镇痛。”
  铝管在我手心瞬间变形,我举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我自己涂?”太羞耻了吧。
  他盯着我:“那我帮你涂。”
  “......”我白他一眼,把药膏塞进了口袋。回去就给扔了。
  我双手抄兜,等他下文,却不想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在沉默的一呼一吸间收敛了那些矫情火。
  黑暗里,冷风中,我们有一瞬间目光对上了,又被我飞快错开。静峙中,我平静了许多。怒目圆睁的面孔渐渐柔和。
  “干嘛。”我先开的口。
  “我在等你消气。”
  “消不了。”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有些伤害过不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残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会摇摆,我完全懵掉,脑海里还飘出歌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正陷在左右为难的忧伤里,韩彻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这个尺寸破|处确实比较痛苦,难为你了。”
  我那一瞬间气到不知作何反应。一天到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说自己行,怪得不行。
  “妹妹,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样揉我的头,我用力一甩避开了。
  相比较于生气,此刻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凌晨五点半离开韩彻家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大骗子了。
  我看到他的凯迪拉克跟着出租一路到小区门口,又在我下车后于拐角消失,我心里是恨的,恨他是个坏男人,但好歹,算个好市民。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不见”这么快又见了。
  “林吻,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第一次。”他收起玩笑,正色道,“不过我应该考虑到的。一天到晚耍黄腔,抖擦边球机灵的人怎么可能是经验丰富的撩男老司机。”
  我还不服气了,刚刚我把张铎撩得多带劲。“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只有实战少的人才会为点口舌之快沾沾自喜。”
  我好讨厌他什么都懂的样子,显得我像个咋咋呼呼半瓶水晃荡的小学鸡,“韩彻,你真的是个王八蛋,我后悔认识你!”
  完了,小学鸡实锤,我都矫情出了些什么台言对白。
  一阵冷风刮过,我一个哆嗦,抖了抖。
  “林吻,我王八蛋?”韩彻面色骤冷,一步一冷哼,携着凛冽的眼锋靠近我,“我在泡你的同时,你也在泡我,何必把自己摆在一个情感弱势的立场,你在跟我接触过不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吗?只受到了伤害吗?没有在和我的聊天里找到不同的自己?没有在失落里唤醒新的视角看待问题?我们这场男女关系一开始就是游戏,只强调掉血,不说杀伐的快感,就是没有游戏精神。”
  今晚无星无月,世界黑得畸形。
  他字字诛心,我气血倒涌,汗毛竖起,两拳在身侧攥得死紧。
  这个男人是真的渣,睡到了便说如此无耻至极翻脸不认人的话,我被架在受害者兼受益者的立场不上不下。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牙齿颤得直抖。
  “你不傻吗?一个男人亲你摸你,你却把他当朋友,拜托,全都是为了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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