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端玩家——金呆了
时间:2020-09-18 09:06:26

  他两手一摊,理所当然:“今天周六,我可不就是没事嘛。”见我愣着,一把揽住我,“妹妹,走!我们冬游去!”
  我的机票是托肥仔帮我用他单位的服务器抢的打折票,韩彻和他狼狈为奸交互信息并不奇怪,要揩人油水,总是要牺牲点隐私的。
  春运,高峰,机场也人山人海,我担心韩彻回不来过年,问他:“你回程的票买了吗?”
  “定了,明晚。”
  “这么赶啊。”我嘀咕了声。
  “舍不得我也不行,我必须要回家陪老头老太过年的。”他钻我话锋的空隙,故意曲解我,我懒得理他,两小时航程极快,我捧了本杂志打了个盹便到了,我问他你平时出门是不是都坐商务舱。
  韩彻表示我受影视剧影响太深,像他们这种基层技术人士都是经济舱,自己出去旅游如果带妹妹才可能自掏腰包出点血。
  我捧起脸,朝他眨巴眼睛:“我算那种妹妹吗?”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牵起嘴角,神神秘秘地反问:“你觉得你算吗?”
  我俩嘿嘿一笑,也没继续这茬。
  下飞机我又带他坐了两小时大巴。巴士上我们脑袋挨着脑袋,睡得贼香。他先醒的,扶正我的脑袋,自个儿揉眼睛伸懒腰,乘务员阿姨估计急着下班,冲韩彻说:“把你老蒯也叫醒。”
  “啊?”韩彻没听明白,还好我已经醒了,拉他下车。
  他问我,刚刚乘务员阿姨认识你?
  我笑弯了腰,他见我笑更好奇了,“你小名?”
  我边笑便打他:“你小名才叫老蒯呢。”
  出了汽车站,灯火稀疏,每个路灯之间间距极远,出租车上明暗交替晃过疲惫的面庞,我半眯着眼,即将入梦。韩彻精神抖擞地张望,“你们市这块城建不行啊。”
  我手盲伸至他嘴边,用力捂上。家乡是自己可以说,但是别人说不得半句的地方。
  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呼在掌心,我听他威胁道:“我伸舌头了......”
  我赶紧缩回手。这个臭流氓。
  韩彻被我安置在家附近的快捷酒店里,给他定了间标间。
  我到家和爸妈打了声招呼,他们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在M市那秀气地方呆久了,蓦然看到这么夸张的阵势,兜头一盆幸福的热水,心头淋得滚烫。
  我拍了张照片给韩彻,他问我能打包给他吃吗?
  我取出饭盒,吃完打包带走。
  我爸妈还不解,朋友一起来的就领回家住,家里有空屋儿。
  我摆手,“她们南方人进人家有讲究,不像我们。”我准备开溜,我妈不乐意地在后头嘀咕,“头晚就不住家,难得回来趟,都没瞧仔细呢。”
  我怼到我妈脸前,捧起脸一挤,“胖了胖了,长老多肉了呢!”
  为了男色我背叛了久别的父母,一边过马路一边骂韩彻。
  一进房间,他正在看电视,冲我惊奇道:“南北的电视台都不一样呢。”
  “应该多了些本省地级市的台吧,”我打开食盒,“吃吧,我爸妈煮东西口味重,你等会多喝点水。”
  韩彻一边吃一边夸手艺好,没一会,神神秘秘推推我:“我刚刚百度了一下。”
  我正在和老同学约聚会,没抬头,“什么?”
  “老蒯。”
  我瞪着他:“吃你的饭!”
  韩彻问我晚上去哪儿玩,我说带你去做大保健?
  他脸色瞬间暧昧起来,“是健康的还是不健康的?”
  我拿出手机,准备找个男同学问问,“要不我给你问问不健康的在哪里做吧,我只知道有营业执照的那种。”
  最终我们没去做大保健,选择了溜冰。电视里的《乡村爱情》正好播放到这个情节,他说喜欢在北方溜真冰。
  这个很容易,我本来还想,他做大保健我一人呆着多没劲呢。
  我带他去了我以前常去的露天溜冰场。换了冰刀鞋,韩彻抓着我的手,兴奋得像个孩子,“你知道吗!有年我在什刹海溜过!太开心了!”
  “这没什刹海那大。”
  他兴奋得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左右打量着露天溜冰场,“你们北方孩子太幸福了!”
  我生理期要来了,整个人情绪振奋不起来,恹恹的。在他自嗨的“夜场叫麦”带动下,提起点儿劲儿,突然醒来一样,想到个问题:“你会溜吗?”
  他递了个眼神给我,“我什么不会!”说罢借我掌心的力,反手一推倒溜了出去。
  他朝我伸手,我迎了上去。
  说实话,北方太冷了,我蓦然从湿冷走到干冷,在抽巴掌一样的冷风里哆嗦,他拉着我溜了会,人才暖和起来。
  身边的男女老幼都穿的深色,我隔着手套捏捏他,他回头。“你想到哪部电影了吗?”
  他思考了一下:“《白日焰火》?”
  我用力点头,真想抱起他的脑袋用力亲一口,我可太喜欢这种默契感了。
  “那还差点什么。”他松开我,左右开道,找到块稍空的地儿,张开双臂,腰胯摇摆,跳起舞来。
  想韩彻在夜场,镭射灯球为他铺就情|色浪荡的光,窄劲腰身一扭,自是帅气。
  但这会我们裹得像球似的,肢体笨重无比,像在跳机械舞。我笑得直不起腰来,要不是掏手机太冷了,我可真想录下来,回城里好嘲笑他。配上溜冰场的乡村迪斯扣,他可太村了。
  他见我笑,跳得更欢,冲过来环住我,试图带我一起。却不想,我完全没准备,一下猛的冲击后,一番左摇右摆,终是笨重地双双倒地。
  韩彻压在我上|面,大口喘气,冰凉的鼻尖拱拱我脸颊:“妹妹开心了吗?”
  “我哪有不开心啊。”他沉,我推他,“快起来。”
  他作势一撑,又跌回了我身上,还蹭蹭,耍赖道:“完了,我起不来。”
  我打他,厚厚的手套锤进厚厚的棉服,也不知道他感觉到没,故作凶态提醒他:“你别硬!”
  “你别小瞧我们男人!公共场合弟弟会注意影响的。”
  遛了个冰,出了身汗,我的肾上腺素回来了,拉着韩彻去吃我回来必吃的烤串,他拿着菜单就开始乱点,我吓得赶紧拦着:“我们这里的菜量很夸张的!”
  他没听我的,还说自己吃的掉,结果上了两盘串他就哑口了,最终浪费了好多东西,一路上我都在翻白眼,像个管家失败的小媳妇,嘟嘟囔囔的。
  送到快捷酒店楼下,韩彻还在不开心,“林吻,这么没劲,待客就是把客人一个人留在房间?”
  我好笑道:“难道我还要陪/睡啊!”
  “也不是不可以啊。”韩彻作势要拉我。
  “我不要。”我扭身,站离他一步。
  任谁看我们估计都是闹别扭的情侣,不过确实,说到过夜这个话题,我还是有些避讳的。
  要说受了多大的伤害,那真的过了,不然也不会做朋友,但很难回到过去那种亲亲抱抱摸摸也无所谓的关系了,以前笃定没有下一步,现在知道他随时准备着。
  我们上个月约过一次清吧,他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看电影,我拒绝了,后来他再约酒吧,我都推说有事,他才想出肥仔出面约我的下策。
  “妹妹。”韩彻叫完我又没了下文,我睁着眼睛等,却不想他叹气说:“不是有两张床嘛。”
  “可是床之间没有铁门铁窗铁锁链。”
  他噗嗤一笑,脸马上又垮了下来,似乎接受了这件事。“好,那我送你到你家楼下吧,毕竟北方民风彪悍。”
  我拧巴:“不许说不好。”
  他对着风大喊:“好,我太喜欢北方的风了,想多吹吹。”
  我们走出两步,他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情绪似乎很低落。
  等红绿灯时,我踌躇:“要不......”
  他像是终于盼到了,脑袋猛地抬起,一把拉住我,头也不回地往酒店走:“不什么不,我绝不动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蒯,老婆
 
 
第29章 
  我出门时便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 对韩彻一定会留住我,而我会半推半就住下的可能性有心理准备。
  看,我对这龟儿子的套路都熟悉了。
  我就想遛遛他, 看他如何不知情地挽留我, 顺带催发他那点愧疚。
  韩彻洗完澡哼着小曲擦湿发,心情美得很。瞧,自以为苦情计留住了妹妹,却不想是妹妹故意说走,欲拒还迎。
  我翘着腿,冷瞥他好看的小腿一眼,继续约饭。刚溜冰那会群里疯狂呼唤我,怎么人没了,我正给大哥大姐们赔罪, 边打字边笑。
  韩彻一个眼锋扫来:“你跟谁聊这么欢?”
  “同学。”
  我投入在手机屏中, 忽略了空气中凝滞的那几秒。韩彻问:“你和那个33在一块了吗?”
  “还没。”我老实回答。
  “进展到哪一步?”他蹦上床上, 自然而然地环住我。
  阳光穿透那瓶隔空对嘴的矿泉水瓶的画面, 就这么撞进了我的脑海。我把间接吞了,说了个:“接吻。”
  韩彻撑起头,一动不动盯着我, 眼神复杂。我被他瞧得不自在,问他干嘛?
  “妹妹, 你好渣啊。”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怒了,腾地坐起:“你说谁渣?”
  “接吻了还说没好上。”
  我皱起眉头,“那行,那就好了。”
  但我嘴上功夫哪杠的过韩彻,他继续赖我:“你跟人好了还能跟我在一张床上。”
  我更暴躁了:“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又安静了会, 韩彻今天跟我斗嘴的间隔时间有点长,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果不其然,他指尖在我手臂上轻轻地挠痒,漫不经心地问:“你说我的接吻技术好还是33的接吻技术好?”
  我一言不发,斜瞪他。韩彻理所当然:“我就想知道吻技和实战有关还是跟年龄有关?”
  什么扯屁的玩意。是不是我说33的更好,他立马不服气,申请再次实战验证?休想得逞,于是我说:“你的更好!”
  但我低估了韩彻的战斗力,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所以我鼓励你多谈恋爱,多谈之后就知道什么更好了。”
  我给气笑了,再也忍不住了,拧身拳打脚踢。这个男人真是嘴上花招百出,又气人又好笑。
  他圈我在怀里,“不过呢,既然你都不确定在没在一起,那就是没在一起,如此我就不怕挨揍了。”
  “你被人揍过?难怪要练拳击!”我说呢,这不算多热门的运动项目不选,原来是用来防身。
  韩彻择自己:“是我有原则,不碰有主的姑娘。”
  “这么有原则?你也没那么渣哈。”我认识男孩就喜欢聊骚有主的姑娘,觉得这样刺激。
  “那是,渣有渣道。”他冲我扬下巴,还挺得意。
  我睨他:“你的渣道是?”
  他握上我的手腕,抬至空中,掰起食指,比了个一,“你情我愿,”掰起第二根,“安全措施,”第三根无名指开始打弯,他用指力控制住,“彼此单身,”竖起第四根,“不要恋战,”他张开我的五指,“最后一点,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不要让姑娘太伤心。”
  他说罢,五指插入我张开的指缝,与我十指紧合搁在身侧,问我:“你呢,你的渣道是?”
  我蹙起眉头,“我哪儿渣?”
  他故作了然,点头道:“懂了,你的渣道就是没有心,所以不觉得自己渣?”
  “我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不会觉得自己没有心的。”他说,“你谈过那么多次恋爱却从来没有伤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短!”我说的是恋爱时间,他故意解读为另一种时间和长度,“谢谢夸奖。”
  我气得踹他,他索性双腿固住我,敛起笑意:“说说,怎么个短法?”
  我顺他话茬,破罐破摔胡说八道:“三厘米?”
  “那算残疾吧。”
  “五厘米?”
  “妹妹,你知道中国男人平均尺寸多少吗?”
  我依稀记得曾经看过类似的帖子,但记不清数字了,“十厘米?”
  “12厘米左右。”
  我目光一聚,不怀好意道:“你呢?”
  “我不知道哎,”他装作好奇,凑到我耳边,“你要不要帮我量量?”说完他自己没忍住,率先笑了出来,搞得我鄙视他的眼神做到一半,也跟着他笑颠到了一处。
  我锤他,“神经病!”
  “怎么办,跟你在一块儿我的玩笑越来越低级了。”他埋在我肩头笑个不停。
  “你要不长这张脸,那些花招肯定没有目前的成功率。”
  “那我当你夸我!”
  我们抱着好一会没说话,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味,“对了,我没怎么见你抽烟呢。”与韩彻日夜相对一周有余,平时也会碰面,我只见过他抽过一回烟。
  他哼笑,闷在我肩头说:“我不抽烟。”
  “那我那天怎么看到你抽烟?”
  “装逼呗。”他做了个夹烟的动作,口唇撅圈,“你不觉得很帅吗?”
  这个男人到底为泡妞学了多少东西啊?“不觉得,只觉得你神经!”我拿起手机,继续回复消息,他枕在我肩头,与我挨着,还问我这人谁啊,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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