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肌肤之上——十二相识
时间:2020-09-24 09:13:55

  听说【C】有一个很厉害的驻唱,在刚刚开业生意惨淡的时候,全靠他吸引客人,嗓音独特,擅长自己作曲。
  聂月从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在潜意识里觉得应该就是他了。
  酒吧灯光暗,可他的名片是骚气的夜光款,聂月在一堆花里胡哨里找到他的名字。
  宋明哲。
  -
  “你去找司曳了??”
  程岁安扑过来坐到聂月身边。
  “别碰着我,画眼线呢。”
  程岁安往后退了一点点:“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啊?你找她干嘛?兴师问罪么?”想了想又说:“她没打你吧?”
  聂月笑了一下:“当然没有。”
  程岁安:“你找她做什么?”
  聂月放下眼线笔:“求证一点事情。”
  聂月的眼睛本就又黑又亮,不化妆的时候有种天真的幼齿感。可一旦上了妆,眼尾上挑,明眸善睐。
  就很像能勾人魂魄的狐狸。
  “什么,什么事情啊。”程岁安沉沦在聂月的无边美貌中。
  “我以前一直怀疑司曳和傅其琛的关系。”
  “不是仇敌关系么?”
  “你见过谁家仇敌一听说对方住院了之后,放下茶杯的手都是抖的。”聂月说:“而且说完这个之后她就下了逐客令让我走,急着给赵桓打电话求证。”
  程岁安:“那她知道以后不得找你麻烦!”
  聂月涂完口红,对着镜子“啵”了一下:“不会。”
  程岁安不懂:“为什么。”
  聂月:“我在试探她之前先打好预防针了,她不敢动我。”
  “走了。上台。”
  -
  聂月以为再见到司曳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不想真被程岁安说中了,一周以后,她们又见面了。
  路氏举办慈善晚宴,段海有意让段优若结识路氏二公子路西林,特地要来好几份邀请函,让聂月跟着一起参加。
  聂月穿着晚礼服刚进酒店,就看到对面一身红裙,拿着酒杯与人寒暄的司曳。
  司曳也注意到她,跟周围人打了声招呼,走到聂月跟前:“聂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聂月最会装傻充愣口不择言,笑嘻嘻的说:“曳姐,还是叫我小月吧,聂小姐太见外了。”
  司曳笑道:“小月倒是不和我见外啊,第一次见面就说了那样一个谎。”
  聂月:“何以见得啊?”
  司曳:“我给所有医院打了一遍电话,都没有傅其琛住院的消息。”
  聂月:“琛哥伤势太重,我让他住进我老公的私人医院去了。”
  说起晏惊寒。
  聂月脑海中幻化出晏惊寒的模样,他一本正经的皱着眉,质问她。
  “你居然用我的名号四处诓骗?”
  聂月差点笑出声。
  司曳疑惑道:“怎么?”
  聂月:“没什么没什么,我去那边一下,曳姐我们有时间再聊。”
  段海正拉着段优若四处介绍,聂月走过去,段海忙说:“这位是我大女儿。聂月。”
  聂月跟段海寒暄一圈,觉得无趣,端了杯酒上楼找吸烟室。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
  “你好坏啊,怎么在这就……”
  “怎么了?不可以吗?”
  “唔……轻一点……”
  阵仗不小,聂月忙往走廊外边撤,已经尽最大努力放轻脚步,可高跟鞋碰撞瓷砖还是发出了声音。
  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出来:“站住。”
  聂月穿一身鱼尾晚礼服,衣服包裹出她的迷人曲线,她施施然转过身。
  “你好?”
  男人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黑色高定西装让他看上去高大矜贵,身上的香水味昭示着他的风流。
  “谁家的千金吗。”男人上下打量着聂月,表示从未见过:“怎么看怎么不像,别又是哪家小报记者假扮的吧。”
  聂月迎上男人鄙夷的目光。
  指了指脖颈的位置。
  男人疑惑的抹了一下,是方才留下的口红印。
  “我们报一般都找有些名气的拍,您放心玩儿吧。”说罢妖娆一笑,走了。
  洗手间里的女主角才整理好衣服,“西林,谁啊?”
  路西林回头看了她一眼,从皮肤,到眼睛,嘴巴,最后看身材。
  忽觉索然无味。
  “我也想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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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九月的平城,暑气还未完全消散,正午的太阳还是毒辣。
  周五聂月要回段海那,停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想起段优若上回吵着想吃广顺斋的卤鸡脚,聂月打了转向,拐到另一条街上去给她买。
  广顺斋的卤鸡脚在平城非常出名,据说在建国时期就有了,配方保密只能传给内部的人。
  以前是聂月自己特别喜欢这个味儿,上学那会儿段优若总跟她屁股后面,她吃啥她就吃啥,渐渐的也喜欢上了。
  广顺斋生意一直挺好,每次来都得排队,现在是中午,天热,人还能少点,排了不一会儿就买到了。
  她付了钱,一转身,看到也刚买完东西的傅其琛。
  “巧了。”傅其琛笑道。
  聂月歪歪头,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两杯奶茶。”
  傅其琛有些无奈:“福尔摩月么你是。”
  聂月:“跟司曳和好了?”
  太直白了,向来百转千回的老狐狸反而有一瞬没反应过来,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傅其琛:“着急回么?”
  聂月:“不着急啊。”
  傅其琛:“找个地儿聊聊。”
  两人找了一家清净的咖啡厅,在窗边的位置坐下。
  傅其琛:“你前段时间去找她了。”
  聂月知道,傅其琛口中的“她”说的是司曳。
  聂月打开卤鸡脚的袋子,给傅其琛拨了一些去:“什么都瞒不过你。”
  “见过宋明哲了?”
  聂月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人:“见过了,怎么了?你认识他?”
  傅其琛低头喝了口咖啡:“有胆识,有才华,是个不错的人。”
  聂月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我给你找的后路。”傅其琛难得有这么正经的一面,一双点漆般的眸子笔直看着聂月:“我把酒吧街卖掉了。”
  -
  聂月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终于消化掉傅其琛口中的“把酒吧街卖掉”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每天推出的新鲜单品,越来越多的顾客上门,她看着酒吧后台默默替换的工作人员,陈设布局通通都在改变,看到有时傅其琛会带陌生人过来拿文件,盖章,签字。
  她才真切的体会到,原来改变和离别,对于别人来说是这么容易的事。
  邵晓璐兴致勃勃告诉聂月,傅其琛似乎把酒吧街卖给一个相当有钱的富二代,富二代爱浪,索性盘下一整条酒吧街来玩。
  她说你没见过那个富二代,那天来过咱们酒吧了,长得巨他妈帅,又帅又欲,光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聂月随口应和了一声。
  她见过。
  这人是文野。
  傅其琛在酒吧生意低迷之时收购,然后以超乎寻常的高价卖给文野。
  整整一条街。
  不仅轻松还上赵桓的钱,傅其琛在这一来一去中间,赚到的差价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聂月不解,为什么文野明知高价还是要买。
  傅其琛笑了,他有不得不买的理由,即使他的要价比这高十倍,文野也只能认拿。
  老狐狸的想法太多,一时是猜不透的,聂月也不猜了。
  最近段海心情倒是极好。
  甚至还在后院侍弄他的马厩来。
  聂月到的时候,段海正在换衣服。
  “回来了?想吃什么,让张嫂给你做。”段海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大声说道:“小月爱吃鱼头,前几天小张送来的那条印度尼西亚活鱼呢,拿出来炖上。”
  像是刚统一完六国,正高傲的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一样走过厨房。
  指挥着张嫂。
  这么殷勤又善良,简直不像她爸了。
  聂月不领情,窝在沙发里阴阳怪气道:“外星人把段海抓走了?快放回来吧,一天不和他吵架我难受。”
  这个女儿就是为了气他而存在的。
  段海狠狠白了聂月一眼。
  吃饭的时候,段海听郑重的放下筷子:“我准备请这次帮助我拿到这块地的朋友一起去我新买的小岛上玩,尤其是晏氏,如果那次没有惊寒的签字,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
  聂月扒拉自己的米饭不说话。
  总算知道他好心情的来源了,
  赢了自己的前妻这么光荣的吗。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段海又瞪了聂月一眼:“我亲自给平迟兄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同意了,这次大家可以一起去,还有斯年,秦甘他们,你也都熟,都是年轻人在一块儿,聊着聊着就玩开了,不会觉得尴尬的。”
  聂月冷笑:“平迟兄??人家知道自己多了一兄弟么,你就叫这么亲切。”
  段海“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聂月你今天就非得拆我台是吗。”
  眼瞅着又要吵,陶冰连忙放下筷子。
  战战兢兢说:“太、太好了,优若最喜欢去赛格岛了。”
  话落地了,没有人接口。
  陶冰杵了杵段优若的胳膊,段优若看他们父女俩吵架看得正过瘾的,不情不愿的说:“恩,最喜欢了。”
  陶冰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场面就算歪歪扭扭的圆过去了。
  吃完晚饭,聂月没在段家住,独自去车库取车。
  站在外面看着天边的月亮,长长舒了口气。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针锋相对呢。
  她很想在饭桌上这样问一问段海。
  也许根本没有这种时候。
  聂月低头笑了一下,摇摇头。
  真是管太宽。
  聂月坐在驾驶座,摸出一支烟来慢慢的抽,映着她无名指上的小蛇纹身一明一灭。
  临行前习惯性摁开音乐。
  那边放着“北极雪下在那头,寂寞不寂寞。”
  “谁的想念是他的等候。”
  迎着月光走。
  等红灯的时候,聂月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一起去赛格岛的都是和海明有合作的,所有人都知道海明与晏氏的联姻。
  这也就意味着——
  她和晏惊寒,将以夫妻的身份一同出现。
  光明正大的。
  心情突然就舒畅起来。
  不仅舒畅,还有点变//态。
  小兔子啊,现在宪//法也救不了你了。
  -
  临行前的一整天聂月都是愉悦的,哼着歌起床,哼着歌下楼看晏惊寒跑步,跟着电视里的节目一起哼歌。
  晚上,聂月从沙发上跳下来,跟张姨要了盘水果上楼。
  很礼貌的敲了敲他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拨得聂月心弦一颤。
  她觉得晏惊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长在她的审美上,身材声音长相,这些先可以不论,都太肤浅,那个别别扭扭又正人君子的小模样,简直就是为聂月而生的,随随便便让聂月心生贪念。
  好歹也是自诩情场高手的,什么大风大浪,大鱼大肉的没见过,这才一点小肉渣,甚至连肉渣都没给她吃过,怎就这般克制不住了。
  真是太没出息了。
  聂月轻咳了一声,学着张姨的语气沉沉道:“少爷,送水果了。”
  晏惊寒:“……”
  “出去。”
  聂月也不生气,恢复自己的声音,娇俏道:“哥,你在收拾东西吗?我进来了哦。”
  聂月旋了一下门把手,没旋开。
  他在里面把门锁了。
  “干嘛锁门啊?”
  自从上次聂月不请自来给他上药之后晏惊寒就养成了随时锁门的好习惯。
  他的语气还有点得意:“防贼。”
  聂月明知故问:“哪有贼啊,别害怕,我进来保护你。”
  晏惊寒“呵”了一声,没理。
  半天没动静,晏惊寒以为聂月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轻轻浅浅的门锁响动声。
  最后“咔哒”一下。
  门开了。
  聂月懒洋洋的倚着门框,一串钥匙挂在她的指尖,哗啦啦的跟晏惊寒耀武扬威。
  无耻之徒笑得天真无邪,“哥,没想到吧,我有备用钥匙。”
  晏惊寒惊愕了一瞬,随即皱起眉;“谁让你进来的。”
  聂月已经不想搭理这种废话了。
  自顾自走到他床前:“我还以为你像上次一样没穿衣服呐,白激动了,干毛巾都已经贴心的帮你准备好了。”
  她手里还真就有一条干毛巾,晏惊寒简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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