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哄撒娇鬼——岂川
时间:2020-09-26 07:37:07

  忽然觉得,宋酌绝对是只颜狗,看人先看脸。
  不行不行,他脑门好像又爆痘了,熬夜的罪。
  “那个呢?”发现她手里还有个小袋子,努嘴问。
  “这个啊……”宋酌觉得自己这礼物送得,简直能让祝阙拍手叫好,都是他用得上的。
  她探头,脸蛋神秘兮兮、眉目很灵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自己干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煞有其事地说:
  “生发液。”
  ……
  “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湛寻笑喷,骨头都笑蔫了,整个人懒靠在座椅上,形象暂失。
  “笑什么?”宋酌摸不着头脑。
  “没……没,他可需要这个了。”湛寻摆手,掩嘴忍笑,肩膀一抖一抖,声音都笑哑了。
  他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没有沦落到被宋酌送生发液的地步,现在祛痘膏就很令他满足。
  宴会在祝家的半山别墅举行,来的人很多,都是凭州市上流圈子的人,庭院里有乐队奏乐,在清扬优雅的乐声中,人人都挂着笑意,觥筹交错。
  祝阙对这些不感冒,把同龄的好友同学带到了后山办BBQ。
  祝老爹咬着牙根警告:“给我安分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白梁旭那帮人也来了,而且人家还是带着请帖光明正大到访。
  祝老爹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和人白梁旭不待见。
  但那些都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在宴会上闹起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因此特意叮嘱。
  祝阙瞧了眼白梁旭,捏着请帖,笑得妖孽似的,不情不愿点头:
  “噢……”
  后山被祝家打理得很精致,葱郁清宁,绿叶间的光柱静谧无声,连空气中微小的尘埃都漂浮不动。
  蓦地,光柱闪了一瞬,微小颗粒的尘埃开始跳动,因为他们从树下走过,惊扰了。
  到了片空旷的草地,早有人支好烧烤架,摆好桌子,所有的食材都备妥,就等他们来。
  湛妙撇眼打量了下,这后山虽然空气好,但地上蚂蚁爬来爬去,空气里还时不时传来阵虫子的叫声,不禁颇为嫌弃地抿嘴。
  但看到前面的白梁旭,正挽起袖子,预备动手烧烤,她又挤出个笑容,小跑朝他去。
  “那里光线不错,我们去拍照吧。”郦觅指着一处说。
  “嗯?噢好。”温采思收回凝集在远处并行的两个身影上的视线,点头应下。
  祝阙点完火,刚燃着木炭,就被他老爹让人叫去了前院,和宴会的客人打招呼。
  于是,他扔下句:“寻哥,你来帮我烤。”
  “……”
  湛寻正在给宋酌倒果汁,听到这话,把高脚杯递到宋酌手里,挽起袖子。
  宋酌视线无意扫过。
  就看见双十分赏心悦目的手臂,再往下,手指搭在烧烤架一角,稍微用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流畅又漂亮。烤架移了下位置,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宋酌没忍住,又“无意”地瞄了眼。
  “颜狗哟。”任恰嘴里塞着小蛋糕,飘过。
  听到这三字,她差点被果汁呛到。
  白梁旭正在烤棉花糖,左右没看到酱料。
  看了眼正喝了口果汁正轻咳的宋酌,说:
  “帮我递下巧克力酱,宋酌。”
  宋酌被任恰当场抓包,脸蛋微窘。白梁旭的话让她有了事做,立即拿起巧克力酱递给他。
  于是,后来。
  “递下托盘。”白梁旭眼也没抬地说。
  宋酌正想把托盘拿起,有只手径直夺过,湛妙把托盘放在湛寻面前,回身瞪了眼宋酌。
  她淡淡抿嘴,把果汁搁下。
  棉花糖烤好,总共五串。
  白梁旭一眼扫过,自己和那人之间,隔了四个人,于是手里的棉花糖开始分发,曾共手里被塞了一串,湛妙也有,又分别给了两个男生一串。
  最后,递在宋酌眼前。
  手势朝下,如果她不接,这串巧克力棉花糖就要掉到地上。宋酌几乎是反射性的,微微蹲下接过。
  温采思拍完照回来,看似无意地说:
  “你们俩看上去很般配啊。”
  此言一出,宋酌正咬下口酥甜的棉花糖,动作顿住,回身看了眼在身后烧烤架旁的湛寻,他正掀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她有些看懂了他的拧眉。
  白梁旭勾唇笑得狂妄。
  而旁边的湛妙已经耐不住了,竖目质问:
  “温采思你瞎说什么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温采思脸带无辜。
  话头被提起,湛妙看着宋酌的眼神就满含警惕。
  宋酌有时眸光朝白梁旭那边看过去点,湛妙的眼刀子就狂飞过来。她叹气,干脆眼观脚尖。
  湛寻眼底倒没什么刀子,软软的,水汽氤氲的,瞧着宋酌手里的棉花糖木签,恨不得戳出个洞。
  “好吃吗?”他话音里有赌气的沉闷。
  说实话,好吃的不得了。
  但宋酌不想惹他郁闷,于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你简直恨不得把棍子给嘬一遍。
  于是,本来对烧烤懒倦提不起劲儿的湛寻,顿时燃起强烈的胜负欲。
  眸色少见的认真,抓了把牛肉串,在炭火上翻面烤熟,干练又利落,另只手腕点动,在上边撒上香料。
  宋酌吃了这个,还能想起棉花糖算他输!
  “寻哥,你肠胃不好么?”祝阙疑惑。
  湛寻:“?”
  “不然为什么要把肉烤成屎?方便消化?”
  从前院回来的祝阙,瞥了眼焦黑的肉串,打心眼里发出困惑和感慨。
  湛寻:“……”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厨房杀手从此c位出道。
 
 
第26章 
  气氛微妙极了。
  湛寻埋头, 盯着前面这坨被祝阙称之为“屎”的玩意儿,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他陷入了沉思。
  刘虎彪正巧过来, 听到祝阙的吐槽, 飞了他一眼,寻哥不要面子的嘛。他立马打圆场说:
  “傻缺你懂屁!就是要这种黑焦黑焦的才好吃。”
  “呕── ”刘虎彪拿起一串,牙齿碰到木签子, 刚咬了半块肉进嘴, 肉触碰到味蕾那秒,直接带着声儿吐了出来。
  再一看, 湛寻脸色更沉了。
  他们俩眼神飘忽,对视两眼,都选择撒腿跑远。
  真怕湛寻要上来踹他们。
  宋酌正在远处坐着, 和任恰她们吃着祝家厨师烤的串串。温采思在旁边桌,湛妙正在里手机回复信息, 顺手就在旁边桌拉开椅子坐下。
  温采思余光见她坐下,便和郦觅说:
  “白梁旭和湛寻祝阙他们不是互相不待见么?他怎么会来生日宴?”
  “我猜可能是家长要他来参加的吧, 祝家和白家有生意往来。”郦觅顺口应声说。
  “我看他是为了宋酌才来的。”那第五串棉花糖, 她看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 湛妙眼里盛怒闪过, 转而嗤声说:
  “那你又是为了谁来的?湛寻?”
  “你!你别瞎说。”温采思露出慌张。
  “你别那么虚伪行不行, 自己喜欢湛寻, 湛寻心里有宋酌,你看不惯她, 想拿我当垫脚石对付她?所以拼命给我们俩拉仇恨?”
  湛妙看了眼温采思越来越青的脸色,漫不经心地欣赏了下今早刚做的指甲,语气不紧不慢:
  “真当有人是傻子?”
  郦觅为她辩解:“湛妙你别瞎说, 采思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湛妙斜了她一眼,“还真有傻子呢。你口中的采思,考前不知道多费劲的复习呢,在你面前就说自己天天玩手游;还有,你问她借笔记,她和你说没记笔记,其实抽屉里笔记本一大堆。”
  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既然温采思要来惹她,就别怪她撕破脸皮,不给她留半点情面!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桌,悠悠朝自己的好友走去。
  郦觅听完,看着仿佛被她的犀利击中的温采思,一时不知道该信谁的。
  温采思脸色刷白,低头带着哭腔:
  “被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是个虚伪的人,但是我背地里学习,也是怕有大家觉得我不是一个有天分的人,郦觅,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没……没事。”郦觅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愣愣地说。
  另一边的宋酌还不知道她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远远见着湛寻烤好了牛肉串。
  走过去,捧场似的拿了一串,正要张嘴咬下。被湛寻抢了下去,他闷声承认了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别,难吃。”
  “你手怎么了?”她手停在半空,问道。
  他的左手食指指腹上有个通红的小水泡,她再看到旁边的点火器和烤架里边的炭火,心里有了答案:“被烫到了?”
  “没有。”湛寻食指弯曲,遮掩水泡,不愿承认。
  但眼睫又含着颤意,半遮眸色,让人误会他是在忍痛不说。
  “什么没有,你快点过来。”宋酌杏眼微瞠,皱眉看他,抓过他的左手腕,要带他去处理下水泡。
  “疼。”湛寻嗓音低软,轻声喁语。
  小声得像猫咪在叫疼,但足以让宋酌心里一紧,立马松开手,这才发现他手腕处竟然也有个水泡,天知道他是烤肉还是烤自己。
  “我去让祝阙拿个医药箱过来。”她说。
  和祝阙说了这事,祝阙也挺急的,直接说:
  “干脆让寻哥去让李医生处理。”李医生是祝家的家庭医生,现在正在别墅前院。
  于是,湛寻被宋酌半推着往前院去。
  两个手心搭在他的背脊线上,力道于他是微小。
  背脊被手心触碰的地方,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她掌心裹挟的凉,如同残冰在春水里融化,亦如在被羽毛轻轻挠动。
  那阵酥痒,从尾骨直至四肢百骸。
  他拖着步子不愿走,眼皮慵懒地半搭,嘴角浮起,在一寸一寸感受。
  下一瞬,祝阙和刘虎彪直接跑过来。
  架着湛寻往前院去。
  那阵酥痒消失,只剩左右两个憨憨。
  “寻哥,你说说你,上次感冒也不愿意看医生,这次手受伤又是,宋酌也劝不了你,那哥们只能用强的了。”祝阙嘴巴没停。
  走出一段距离,离宋酌较远时。
  湛寻甩手挣开他们两人,收手拂了下微皱的衣服,伸出左手,五指张张合合:
  “看看!哪里有伤?”
  “这他妈算伤吗?”拇指指腹按了几下食指上的水泡,水泡受压泛白,险些破开,松手后,白皙的长指上泛红,他眉都没皱半下。
  祝阙傻了,宋酌要医药箱的急迫模样,他还以为寻哥的手都不全乎了,这会儿看来看去,就两黄豆大小的水泡。
  反应慢半拍愣愣地说:
  “我还以为你手指要断了呢……”
  “主要是宋酌看上去太急,我们就……”刘虎彪底气不足地解释。
  宋酌在后边扬声催他:
  “怎么还不去?”
  “这就去。”湛寻收敛起带着锋芒的气势,每丝黑发都软软顺下,哪里还敢像刚刚那样戳手上的水泡。
  就差捂着手,在宋酌面前软声咋呼喊疼了。
  “你就别瞎担心了,”白梁旭顺着她的目光,朝湛寻的背影望去,悠声无谓地说,“最严重的时候,他左手都骨折过,打着石膏也照样在私立高狂得很。”
  “你打的?”宋酌回身仰头直视他,倏地来这么句。
  猝不及防。
  白梁旭差点莫名一阵心虚,随即摆手撇头说:
  “哪儿能啊,他自己造的。”
  话音未落,宋酌已经从他身侧走过,也不知道信没信。白梁旭眉尾微挑,转身迈腿跟在后头。
  任恰朝她招手:
  “小酌快过来,教教我怎么烤串。”
  说实话,宋酌真的不算有厨艺的天分。刚到凭州市时,湛家一直会派个帮佣阿姨每天到湛荣居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的半吊子厨艺就是在那个阿姨那儿学的。
  直到去年,阿姨退休回老家了,她才独自一人撑起自己每日三餐的饮食。
  现在,烤串还真难不倒她。
  湛寻烤得黑乎乎的牛肉串,一看就是没控制好炭火的温度的时长,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定味道会不好,但湛寻见她吃棉花糖时整个人都沉沉闷闷的。她想哄哄他,才拿了一串捧场。
  白梁旭合手抱胸,静静看着。
  她娴熟的动作和手艺,眉眼清灵又温静。
  忽然觉得自己和宋酌很像,又十分不像,在让自己适应生活这点,他和她差得太多太多。
  “哎呀呀着火了。”任恰惊呼,她手里的木签被烧着了,她张嘴疯狂吹火,最后干脆把失败品扔进了垃圾桶,这么一来,她学习的劲儿全无,在旁边等着宋酌烤好喂食。
  宋酌笑得脸颊的奶肥挤得圆圆嘟嘟。
  白梁旭突然想伸手去捏捏。
  轻咳一声,把手揣进了裤兜。
  湛妙在远处桌边坐着玩游戏,视线一直放在白梁旭身上,再在他和宋酌的身上流连。
  她渐渐觉得,温采思的话有可能是对的。
  白梁旭为了谁来。
  “梁旭哥哥,来玩游戏吧。”她走过去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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