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哄撒娇鬼——岂川
时间:2020-09-26 07:37:07

  这时,铃声响起,他开始转移话题,起身边说:
  “铃响了,得赶紧去机房。”
  “这节是体育课。”
  “……噢。”
  然后谈话中断,他们去了体育馆上课。
  等放学出教室时,宋酌再提起分科这事儿。
  湛寻正要往她书包侧兜里塞草莓牛奶,听了后把瓶子收回手心里,“恶狠狠”威胁:
  “再提今天的牛奶就不给了。”
  “嗷。”宋酌的话被打断,眼都没眨,随口应了声。
  要抬步边走边说,感觉到书包上微小的力道。
  回头见他拉着自己的包,没反应过来,抬手把他的手拿掉。又要接着分析一波他选理科的好处。
  嗷?嗷?只是声“嗷”!
  湛寻刚要说什么,就见自己塞牛奶瓶的手被无情甩开,而宋酌还在前边滔滔不绝,说着些要推开他的话。
  “湛寻?湛寻?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宋酌转头问他,手挥来挥去试图引起注意。
  而他脑袋耷拉着,颈线似乎脆弱易断,薄薄的眼皮无力般半遮,眸色看不真切。
  他终于扭头搭理自己,只是……
  丹凤眼湿漉漉的,如同秋雨过后的涟漪浮漾的水面,重点是从眼角到眼睑,都是红的,同眼底的黑白二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被惊讶得怔愣了半瞬。
  他他他……要哭了?自己没欺负他啊。
  “怎、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
  以前看电视剧,看到主角拿这个借口说自己没哭的桥段,总觉得假的不能再假。现在,她竟然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嗯,两只眼睛都进了。”
  湛寻眼皮颤动,声线委屈沉抑,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这鬼样子居然是想哭,而且她再不来哄,自己居然就要憋不住眼泪了。
  他湛·架王·校霸·话少·寻就没这么丢脸过!
  宋酌强行按着自己的头,信了。
  虽然这明显是假的,但他要哭,她慌啊。
  “进沙子了哈……进沙子要怎么办……怎么办……”她整个人都懵懵懂懂、嘀嘀咕咕,找不到状态。
  蓦地,灵光乍现,她恍然拍手说:
  “我帮你吹吹吧!”
  “用不着你帮我吹。”湛寻颈线折下,抬手,拿指腹抹了下眼角,声音像裹在封闭的箱盒里,沉闷不已。
  宋酌眨巴眨巴眼,没辙,她突然想掏出手机查查该怎么哄男孩子。
  “你不是嫌弃我么?”
  宋酌刚刚那句示好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委屈那么那么大,霎时间找到了宣泄口,这句话就说了出来。
  “我哪儿有!”
  “你刚刚这样,”他左手握着右手腕,做了个甩下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决绝无情,“把我的手甩开的。”
  她努力回忆,还是没印象,大概是自己力道大?
  “我明明是轻轻放下你的手的,没有甩开。”妈的,男孩子真难哄,尤其是要哭了的男孩子。
  他接着当面控诉:
  “你刚才还嫌弃我给你的牛奶。”纯粹胡说。
  “有吗?没有的事。”宋酌摸不着脑袋。
  “我就靠那草莓奶味拯救味蕾呢,怎么会嫌弃,今天你不给我吗?”她又说。
  看着她因为自己慌里慌张,湛寻心里稍微平衡了点,清咳了声,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哑。
  结果一开口,还是喑沉微哑的:
  “在你书包右边的袋子里。”
  一摸,果然有。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人,排头是白梁旭。
  气氛骤然紧绷,白梁旭瞥了眼湛寻的眼睛,挑眉勾笑说:“哟,湛寻,又感冒了?”
  湛家小少爷身体弱,小时候大病小病不断,一感冒还会红眼睛。他们这伙人打从湛寻回湛家后,就摸了个透彻。
  “嗯。”懒懒应了声,带着疏冷。
  长指插兜里,径直走过,连眼也没抬。
  气场很强。
  当然,如果他这声“嗯”没有浓重的鼻音的话,还能更有气势得多。
  宋酌懊恼,刚刚自己应该问他是不是感冒了的。
  显然这个理由更好哄他。
  被这么折腾一番,宋酌没再提分科的事。
  这三四天,宋酌都是和湛寻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她想和任恰林佳音她们去,让他别跟着了,去和祝阙一起,祝阙听了狂点头,脸上写满:来呀来呀~
  结果湛寻委屈兮兮:“你就是嫌弃我。”
  哪儿的事啊,“不嫌弃不嫌弃。”为了展现诚挚热忱的友谊,她又和他一起去食堂了。
  任恰:“为色所迷啊为色所迷。”
  她事后又给买奶茶,才挽回点任恰傲娇的笑脸。
  周五下午,冷空气裹挟凭州市。学校已经分发定制好的冬季校服,统一的衬衫毛衣,领口搭配有系成蝴蝶结的缎带,外边是黑色系的毛呢大衣,很有质感。
  这身校服是私立高的标志,很好认。
  这天她排球小考不及格。,小考要求颠球100个,但她中途没控制好,球滚地上了。
  颠球时,两条手腕就和风里的软绳似的,容易打结拧巴在一起。
  老师都不忍心看她“衰弱”的运动神经,干脆打发她去整理体育器材。
  器材室很宽阔,有五排三层高的铁架子,上边摆满了各类的体育课器材,被人匆匆放上,都有些杂乱无章。
  她把织线袋里的排球都拾出,放进两口大铁筐里。
  黄白条纹一个筐,蓝白条纹一个筐。
  突然,器材室门“啪嗒”反锁上,进来个穿私立高制服的男生,浑身透着怪异。
  一般来说,进体育馆都会先换上运动服,而他穿的是不便运动的毛呢大衣,鸭舌帽压得很低,盖了半张脸。
  宋酌手里的球松落,掉进筐里。
  心里发毛,这张埋在帽檐下的脸,怎么那么像胡晁?
  她定了定神,开口:
  “同学,要拿什么器材吗?我帮你找。”
  “不用了,我是来算账的。”声音阴沉到令人悚然。
  是胡晁!
  她拔腿往反方向跑。
  器材室很大,她往能遮住整个人的铁架后躲。
  心脏跳得几乎要蹿出胸腔,她尽力克制不匀的呼吸。
  胡晁的鞋底磕在地面,声声哒响,悠冷的声音响起:
  “别跑嘛,之前抢我手机不是挺大胆的?”
  “你说说,我也没拍到你全.裸.着,怎么就惹到你了呢?哦……不对,是怎么就惹到湛寻了呢?不仅得被拘留、转学、连家里生意也被挑刺儿。”
  他越数,语气越癫狂。
  他看准铁架后窈窕的黑影,笑得阴测,快步过去吊着声:“别躲啊!”
  黑影不是宋酌,是挂着跳绳的架子,竖立着。
  此时的宋酌,正猫着腰,在第五列的铁架后边。
  胡晁被学校开除,又穿回私立高的校服,肯定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混进来。
  只是,他把自己堵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拍之前没得逞的照片?还是……报复性地打一顿?
  想到这里,她手臂的汗毛冷立。
  器材室在体育馆一楼靠近楼梯的地方,外边是羽毛球场地,正巧今天是周五下午最后节课,没有班级在上羽毛球课,因此外边是空无一人的。
  而1班的排球课,是在体育馆二楼。
  望了眼门的位置,跑过去五秒、开锁三秒,不行。
  她如果放开嗓子求救,能不能在救援来之前不受伤害?毕竟这里有许多棒球棍、网球拍,胡晁随便拎起个,都能把她脑袋拍开花。
  听他的语气,总觉得他精神状态不大正常,她捂了捂自己的脑袋。
  “啪”,灯灭了。
  只剩窗户透进的单向光线,铁架与窗户平行,所有的影子都往同个斜方向倒,胡晁的手从灯开关上落下,拾起一根棒球棍。
  一排一排审视。
  棒球棍在左手心一起一落。
  一……
  二……
  三……
  四……
  五……
  作者有话要说:  上……
  山……
  打……
  老……
  虎……
  (↑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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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很快, 胡晁找到影子多余的宋酌。
  “湛寻?”宋酌朝窗外空气喊了声。
  胡晁身体僵立,心里对这个名字有余悸,警惕又迅速地朝窗外看了眼。发现自己被骗后, 又重新朝趁他出神的间隙, 往门口跑的宋酌追去。
  “啊!”宋酌的手肘被打了一棒,骨头与棍棒的闷响,紧接着是钻心的抽痛。
  “跑啊跑啊, 接着跑啊。”胡晁兴奋, 嘴里胡言乱语,挥棍的力道不减, 砸空在铁架上,发出巨响。
  她刚跑到门口,手未碰到门锁, 就被胡晁揪住后衣领,往后拖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门,一寸一寸, 身后是拖她向深渊的巨大力道。
  漫天的惊惧感席卷脑海, 她挣扎, 都不管用。
  突然间, 门锁拧动, 开不开, 拍门声响起。
  “宋酌?宋酌?”是湛寻的声音。
  她眼里迸发光亮,拼命回应:
  “我在这里!救我!啊!”下一瞬, 胡晁揪着后领,把她狠摔在了地面。
  踹门声响彻器材室。
  当胡晁听出门外是湛寻时,心底的恐惧扑灭怨念, 他霎时间灭了威风。
  几乎是几秒间,门“嘭”地一声大开,胡晁被踹倒在铁架旁。
  棒球棍脱落,“咚”的一声,在地面滚了几圈。
  又被只骨节分明、青筋乍现的手拾起,带着破风的力道,在胡晁惊恐的眼球里不断放大,砸向他。
  “湛寻,别!”宋酌带着余悸的颤声制止。
  湛寻阴戾难驯,眼里寒光刺向胡晁,无声的对峙,最终,他听了她的,垂下手。
  胡晁是被保卫处两个彪悍的大叔带走的。
  器材室也渐渐围满了1班的人。
  任恰担心得很:
  “小酌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此时,她紧绷的情绪终于溃堤,啜泣出声:
  “妈呀……吓死老娘了……”
  原本扎起的低马尾散开,发丝披在肩膀。
  甚至脸上还有凌乱的发丝,她哭得难以自拔,肩膀一抖一抖,旁边围成圈的女生都轻声安慰,任恰帮她擦眼泪,又抱着安慰不撒手。
  湛寻被挤在人群外,视线聚焦在她身上。
  垂眸时,瞥见地上有个嫩黄色的发圈。
  他弯腰拾起。
  宋酌恍然,捧着右手肘,哭腔里满是慌乱:
  “手……手好像要断了……”
  又是医务室,又是那张病床。
  宋酌手没断,只是紫红一片,很触目惊心。
  校医帮她上完药后,去了外边开去淤的药膏。
  宋酌在喝草莓味儿的甜牛奶,吸进大口,吸不动,又捏着吸管在锡箔纸的盖上挤出个更大的洞。
  空气进瓶里,她终于能大口大口喝。
  喝光了一瓶。脸上还挂着泪痕,倒是这么点甜滋味儿就让她忘记了刚刚的恐惧,又能没心没肺笑得出来。
  湛寻在旁边静看,目色眷恋,嘴角不禁翘起。
  想起些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嫩黄色的发圈。
  绕到她身后,当指腹贴上她的头皮时,宋酌就想扭头。
  “别动。”他的声音有种蛊惑的奇效。
  她就真的乖乖坐着不动。
  动作很轻,墨黑的长发被撩起,从指间缠绕而过,最后相继落在他的左手。他想起了她的丸子头,长发束成圆丸子,连后脑勺都是圆滚滚的,可爱得很。
  发圈挽两下,束住了散开的头发。
  这期间,她又喝了瓶奶,速度奇快。
  这段时间放学,湛寻都让司机到湛荣居等他。
  他每次都要和宋酌走完十分钟的路程。
  今天胡晁突然出现,他更是寸步不离。
  晚霞铺天的绚丽,风若无形的白练,一下一下撩动着,色彩变了又变,照旧瑰丽无比。
  两人的相处很自然轻松,长影在地面走动,一高一娇小,很有默契,不管怎样两道影子都是平行的。
  宋酌又提起分科的事,湛寻抿唇不语,就是不答应。
  路边有辆奥迪停下,任恰从车窗后探出头说:
  “小酌上车吧?送你回湛荣居,佳音也在车上,她好担心你今天下午遇见胡晁,想和你说会儿话。”
  果然,任恰后边英气美夺目的佳音在朝她招手。
  体育课事情发生后,湛寻带了宋酌去医务室。
  下课放学后,林佳音从9班出来,正好撞见要去医务室找宋酌的任恰,就跟着一起,但校医说人已经走了。
  于是林佳音就上了任恰家的车,看能不能追上宋酌。
  湛寻挡在宋酌面前,看向任恰,眼底的不虞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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