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青丘一梦
时间:2020-09-30 07:51:37

  敏仪想来也是在后头做的不耐了,这会子端着茶碗灌了一碗茶,叹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御花园的景致那般无趣。”
  宋知欢正将手中的一卷《史记》放下,闻言笑道:“御花园的精致无趣,鲜活青嫩的小姑娘可不无趣。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都定下了?可有什么姿容出色的?”
  敏仪听了道:“出色的倒是不少,咱们万岁只怕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此言怎讲?”宋知欢一下子来了精神,敏仪见她如此心觉好笑,摇摇头,却还是解释道:“本来不是说除了乌雅家那个再有一个吗?本来说好的事儿,今儿万岁爷格外留下一个人来。”
  宋知欢一挑眉,“格外留下?能让他老人家破例的事情可不多啊。”
  “要不说呢。”敏仪道:“那秀女旁的倒也平常,家世并非十分出色,虽也是满洲八大姓之后,家里也落魄了。只是面容生的明艳,气度爽利,宛若骄阳。我看着,倒和齐妃当年有几分相似,但若真算起来,即便齐妃当年之容色,也不如她。”
  说着,她又轻轻叹了一声,万分感慨道:“只是我瞧那姑娘是个有野心的。家族落魄,一个佐领衔养着一大家子三四房的人,送女儿来博富贵,也是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宋知欢凝神细听着,忽地道:“若是个有野心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这算什么麻烦。”敏仪轻嗤一声,“左右如今咱们这后宫就仿佛一潭死水,年氏又是这个样子,不知还有几日好时光。进来一个热闹热闹也是了,永和宫不是空着吗?回头让乌雅氏和纳喇氏都住进去。”
  “她姓纳喇?”宋知欢挑了挑眉。
  敏仪轻轻一点头,“是,算来和惠太妃还有些渊源。只是离着远了,当年也没沾上光。等她入宫你就知道了,按我说,你是定然会喜欢她的。那模样、那身段、那气度,若非是为了搏荣华进来的,真是可惜了。合该嫁个好人家,做人主母才是。”
  宋知欢听了道:“野心摆在明面儿上的人才不可怕,不都说了么,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倒也是。”敏仪会心一笑,又道:“弘历与弘昼的婚事可以定下了,伊尔根觉罗氏给弘历,索绰罗氏给弘昼。只是万岁爷不知怎么想的,留了一个富察氏旁支的秀女,给弘历做侧福晋。虽是旁支,可她父亲位列吉林将军,也是实权。”
  宋知欢本未觉有什么,此时听了敏仪这话却又反应过来,“吉林将军?这是什么主意?”
  “但愿是我想岔了。”敏仪长长叹了口气,眉目间凝着几缕愁色,“我希望我在心中,他永远是那个对晖儿关怀无微不至、为晖儿处处思虑妥当的夫君。而非会有一日,让我将他视为对立,对他处处警惕。”
  宋知欢亦叹了口气,一时殿内竟是叹息之声不断了。
  还是敏仪回过神来,好笑道:“你跟着我叹什么气?放心吧,咱们晖儿稳得住呢。就算万岁有心培养弘历,也得看看弘历是不是那盘菜。如今熹嫔可是管不住他了,在他耳边念了那么多年的佛经也没扳过来那一腔爱美风流之心。”
  宋知欢思及此处也压抑不住笑意,随口道:“兰珈殿内的宫女各个相貌平平,我看着都憋屈。也可怜了弘历,但凡院里有一个长相出色的,定然被兰珈先下手为强调出去,这些年了,跟着兰珈拜读经书,活的跟个苦行僧似的。可谓是空有一腔风流之心啊。”
  “想来她也是想开了,如今还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弘历不担上一个风流贪花的名罢了。”敏仪道:“旁人不说,我是有福的,这些年里,王府陆陆续续的添人,可除了一个年氏,都是再清醒不过了。熹嫔出身钮祜禄氏,膝下又有皇子,若要寻一个出身世家大族的儿媳也并非难事,可她看重的伊尔根觉罗氏却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宋知欢听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兰珈素来活的清新。虽看着一板一眼很是拘束,其实心中最是洒脱,不受礼法之拘。”
  她说着,又有些好奇,问:“纳喇氏和乌雅氏大概都是什么名分,可有准儿了?”
  “多是个贵人吧。”敏仪迟疑半刻,心里略有了思量:“乌雅氏是板上钉钉位份不高不低了,纳喇氏……我瞧万岁爷的模样,常在答应怕是委屈了,也就贵人合适。”
  宋知欢向后靠了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从此,可是要热闹了。”
  且说圣旨一下,各事尘埃落定。
  纳喇氏与乌雅氏皆封贵人,赐居永和宫。乌雅氏赐永和宫后殿,纳喇氏赐前殿东偏殿,倒是各有千秋。
  两位皇子福晋的人选也有了定夺,婚事由礼部与内务府慢慢筹备,敏仪先按例给呐喇家和乌雅家赐下两名教引嬷嬷,新妃九月便要入宫,自然比媳妇们急些。
  而伊尔根觉罗家和索绰罗家便可不必着急,细细预备。
  敏仪命内务府挑选有年岁、资历的教引嬷嬷八个,分别赐向两家,还有宫女,都是为了教导服侍未来的皇子福晋礼仪日常。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最近进度有点慢……为了不被骂水字数,接下来应该会加快脚步。
  皇帝死了应该就是大结局,然后会有番外,具体就是天高海阔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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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在蜀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巫,和仪一向处事低调、心平气和。
  除了喜欢通宵看古早狗血言情小说之外,生活习惯堪称完美。
  在又闯过一个七月半,与朋友们庆祝生日的那一天,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她的面前,哭着说:“阿仪,你是我家的女儿啊!”
  啊,医院报错、豪门真假千金,不错,很熟悉的梗。
  和师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撸撸袖子拎着行李跟他们上京,找未婚夫去了。
  我好兴奋!想打鬼!崽崽我需要你来平复我的心情!
  ——戏精和师如是想到。
  *她是蜀中山与水之间的第三抹绝色,气度风华无双,界内同辈魁首,当之无愧。
 
 
第103章 一零三
  九月, 新妃入宫。
  宋知欢期待了许久,终于见到纳喇氏,见她一双丹凤眸勾心夺魄, 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与华姝相比倒是另一番风情, 只是脸型与唇鼻之处颇为相似。
  然而一双浓眉英挺,比之华姝的明艳风情,便又多了一股子飒爽利落之态。此时见她身着海棠红遍绣玉兰花氅衣, 压襟一串珍珠十八子,两把头上绾着赤金扁方, 另有两朵绒花, 倒也还算拿得出手。
  只是都是泡在金银堆里多少年的人了,那一串珍珠虽颗颗圆润,大小也不差,光泽却不算极好, 可知识压在箱底里多少年的了,身上的氅衣彩缎颜色倒是鲜艳,只是纹样不太精细, 不及宫内素日氅衣的。
  敏仪那一双厉眼撇过去, 就知道呐喇家怕是把宝都压在她身上了, 不过见纳喇氏神情恭谨并无桀骜之态,她便没多深想, 只笑着免了二人的礼。
  纳喇氏身旁便是乌雅氏, 乃先孝恭仁皇后的内侄女儿, 与当今皇帝乃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虽然这年龄差的有点大,乌雅氏做皇帝的女儿都足够了哈。
  乌雅氏的一身打扮便不是纳喇氏能比的了,淡绿色水波纹的料子虽不算极为鲜艳, 却细密光滑,发间首饰虽简朴,单镶嵌的一颗莲子大合浦贡珠便顶得上纳喇氏一整串压襟。
  可惜纵然这样下了血本的打扮,那小家碧玉的面容气质,放在纳喇氏身边也失了颜色了。
  “请乌雅贵人、纳喇贵人拜见淑贵妃、年贵妃。”
  年妃未至,凤座右下首的位子空着,二人先对宋知欢行礼,宋知欢笑着道:“免了吧。”又命人将见面礼赐下,每人玛瑙手钏一只、繁花并蒂金簪一支。
  二人齐齐谢过,礼仪规矩分毫不差。
  乌雅氏行事如此不奇怪,到底是在宫里待过的,如今没有太后当靠山,她免不了小心谨慎。但纳喇氏,以她容颜资本不显骄矜,以其家世不显短处,可知不是个没脑子的。
  宋知欢笑道:“都起来吧。日后日子长着呢,若每每如此拜过,我是要头疼的。”
  华姝轻描淡写瞥她一眼,笑骂道:“美得你。”
  敏仪清清嗓子,道:“年贵妃未至,向座位行过礼便是。她卧病已久,你们今日行过礼,便不要去打搅了。”
  二人应声后对年妃空位行了礼,复又平身,已有侍女上前请二人末位落座。
  敏仪饮了口茶水,待二人端正落座,方道:“本来在宫里选秀,给你们收拾预备的也是永和宫。不成想选秀之后万岁又搬来园子里住,仓促之下给你们预备的住所,也不知你们住的是否顺心。”
  乌雅氏忙道:“景韶轩很好,劳皇后表嫂操劳了。”
  敏仪淡淡瞥她一眼,话语中不带什么情绪,显得冷冰冰的,“乌雅贵人入了宫,有了位份,还是唤我皇后娘娘较好。或者咱们姊妹相称,你唤我一声‘皇后姐姐’,本宫也厚颜应了。”
  乌雅氏脸一红,又羞又恼,声如蚊呐地应了一声,垂着头半晌没说话。
  倒是纳喇氏笑容恳切地道:“景韶轩处处住着都很顺心,多谢皇后娘娘操心了。思及娘娘为妾身居所操劳,妾身便有所不安。”
  会说话。
  宋知欢心中大赞,敏仪闻言也轻笑一声,情绪和缓许多:“你们住着舒心,本宫也算尽了一份职责,能在万岁爷面前抬起头来了。”
  又道:“你们刚刚进来,且安心休养一二日,过几日开始侍寝了,敬事房会有嬷嬷过去教导一切事宜,莫要担心。”
  “是。”纳喇氏笑应道:“多谢娘娘训导,妾身谨记于心。”
  敏仪微微一笑,不多时众人散了,她留了宋知欢早膳,二人往花厅里去。
  一路走着,宋知欢感慨道:“纳喇氏是真会说话呀。”
  “比她舌灿莲花的人多着呢,不过今日有乌雅氏比着,才显得她伶俐些。”敏仪说着,瞥了宋知欢一眼,打趣道:“我怎么觉着,你这说是夸人,其实是在夸人家的脸呢?”
  宋知欢对她一笑,笑容灿烂。
  敏仪轻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满面感慨之色。
  ……
  都说人越上了年纪,觉便越少了。宋知欢倒不觉如此,仍如往年一般恋床嗜睡,一入了秋,白日短了,身上常觉乏累,便更爱睡了。
  柔成辛娘几个初觉不对时还有些胆战心惊,但太医与辛娘再三切脉,确定不是身体原因导致嗜睡,便没细究,只觉是福气罢了。
  敏仪对此便大有一番感慨:“都说能吃是福,岂不知上了年纪的人,能睡才是福。我如今觉可是愈发的浅了,宫务又繁重,五更天起来,便再睡不下了。”
  然而这日,宋知欢睡梦中忽觉身下发凉,醒来睡眼惺忪地向身旁一摸,已没了柔成的踪迹,只是衾枕间还残有几分暖意,淡淡的药草清香萦绕在鼻尖,搜在暖阁会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知道这会子天气还早。
  一拉床幔,外头打扫寝间的人果见到了,她便听有人唤:“柔成姐姐,娘娘叫人呢。”
  不多时,柔成匆匆来了,将床幔向一旁的银钩上挂了,轻声问:“时候还早呢,您怎么醒了?再睡会儿吧。”
  宋知欢摇了摇头,察觉到她身上侵人的寒意,便道:“今儿好冷啊。”
  “外头落雪了,怎会不冷呢?”柔成为她掖了掖锦被,转头吩咐:“去灌个汤婆子来。”
  宋知欢已拉着软枕靠坐起来,闻言轻轻挑眉:“下雪了?今年的雪落得好早啊。”
  柔成听了一笑,一面将床旁衣架上的一件栗色点金如意云纹银鼠披风来为宋知欢披上,一面笑道:“这都十月下旬,眼看快要冬月了,不算早了!甚至比去年还晚了许多呢。”
  “十月了。”宋知欢喃喃念了一句,忽地一拧眉,问柔成:“年氏近来如何了?”
  柔成先是一愣,复又笑道:“还能如何?一如往常罢了。不过咱们万岁爷如今预备着去景陵谒奠,中宫及诸妃随行,贵妃去不得,只怕要闹一场。”
  宋知欢微微拧眉,低声嘟囔一句:“我还不想去呢。”
  柔成忍不住地笑,又道:“且看皇后娘娘和万岁爷说得怎样吧。”又道:“一早就有小太监来传讯,皇后的话,今儿落了雪,怕诸宫不适,今日的晨安且免了。您再睡会儿吧,奴婢命人往寝间里添个炭盆来,一会就热乎了。”
  “也好。”这时汤婆子也来了,被柔成塞进被窝里,宋知欢渐觉身上暖和了,便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顺着柔滑的丝绵被褥滑了下去,不忘抬手一扯枕头,算是为了省事无所不用其极了。
  一时待宋知欢安睡下,柔成悄悄起身,又将床幔放下,见寝间打扫的差不多了,便摆摆手,领着一干宫女退下了。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辛娘预备了甜软养胃的蜜枣糯米银耳羹,又有三两样小点,摆在临窗的炕桌上,虽然简单,滋味却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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