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富二代天天装穷——籽潋
时间:2020-10-10 09:32:01

  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期末考前一周,季臻消失了两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考试前一天,宁可忍不住问:“季臻,前几天你去哪了?”
  季臻冲她笑笑,说:“锻炼身体。”
  宁可看到他手腕上有刮伤,下巴上还有淤青。
  她警惕道:“你去跟人打架了?”
  “没。”季臻表情云淡风轻:“朋友开了家健身房,让我去当了两天教练,捶沙包打的。”
  宁可很担心他,总是交那么多社会朋友,“你要好好复习,特别是英语。”
  “知道。”
  *
  转眼到了年末,寒假假期正式开始。
  宁可提前半个月订好了回楠江的火车票。
  到家之前,宁姥姥就给她打电话说直接去店里,宁可以为看到的会是破烂不堪的民宿,眼前焕然一新的小楼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姥姥,我们的房子……”
  “修好啦。”宁姥姥拉着孙女上楼,边走边给她介绍新小楼的装修。
  短短两个月,这是怎么做到的?
  宁姥姥说:“就是你那个舅妈的堂弟,张平勇,被判了三年。前几天判决书刚下来,他家不服气,准备继续上诉。”
  宁可颇感意外,又觉得大快人心。
  她拎着狗屋,跟姥姥上楼,问:“他做什么了?”
  “法官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宁姥姥推开窗户,冲对门大声喊:“婷婷!”
  隔壁的婷姨正在家里做饭,回道:“豆腐渣工程!”
  “对对对,豆腐渣工程,吃回扣!”宁姥姥坐下来,获得了赔偿,房子又重新建好了,心情好得不得了,“两个月前,从弘河来了个富豪,找张平勇开了三栋楼的单子。张平勇贪得无厌,跟承建方合谋吞了近两百六十万……”她顿了顿,又喊:“婷婷,是两百六十万吧?”
  隔壁婷姨的菜起锅了:“是呀,您记性真好。”
  “她坑我钱,我肯定记得的!”宁姥姥又冲宁可笑,问:“刚说到哪啦?”
  宁可说:“张平勇吞了钱。”
  “哦对,张平勇跟承建方合伙,吃了两百六十万的回扣,张平勇只分到4万。被逮住了,又舍不得花钱找律师,找了个不顶用的,被判了三年不说,还被罚了好几万呢。”
  婷姨在对面跟她们隔空闲聊:“活该!都是报应,还遭人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他都不晓得是谁打的,哈哈哈笑死我了个憨批!”
  宁姥姥笑:“天谴,遭天谴了。”
  “就是就是。”
  “弘河的富豪就是多,大善人也多,大老板官司打赢了,还顺便帮我们把房子也建好了。”
  婷姨:“那也是可儿能干,脑子灵活,一下就找到了证据,要不哪能那么快立案开庭嘛。”
  宁可对张平勇不放心,当时也不知道季臻会来找她,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就提前把证据和录音全部发到婷姨微信上了。
  宁姥姥笑眯了眼,打开抽屉,拿出一塌钱,“那天你给婷姨那两千,婷姨都给我了。你说你一个小娃娃,走哪学来的省吃俭用?不吃饭不长个,自己留着,我有钱,别给我。”
  “姥姥我有钱。”
  “你一个小娃娃,哪里来的钱?阿汾那个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自己都顾不好,哪里顾得上照顾你。听话,自己留起。”
  宁可把钱放进姥姥的存钱柜,说:“等我需要了,再找您拿。”
  注意到姥姥的床头柜上,摆放的不再是跟舅舅一家的合影,换上了她和宁妍汾一家三口的。
  以前那张合影有舅舅,舅妈,宁泽,宁妍汾,以及被姥姥抱在怀里的她。
  那个时候姥姥还很年轻,烫了时下最时髦的卷发,穿着毛呢大衣。
  舅舅查出癌症之前,家里的日子过得其实还算宽裕。
  那个时候,宁妍汾跟着她喊舅舅,喊姥姥,她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姐姐有什么不对劲。
  宁可把阿猛从狗屋放出来。
  憋坏了的阿猛一出来就上蹿下跳,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又乖乖回到宁可身边坐好。
  “哟,我以为这是口行李箱呢,原来是它的家?”宁姥姥看到阿猛头上的花,“这狗还穿衣服,还戴花呢?叫啥名字?”
  “叫阿猛。”
  “阿梦?阿梦好听,阿梦好听。”宁姥姥看到狗狗脖子上挂着项圈,戴上老花镜一探究竟:“这是啥?”
  宁可才发现阿猛脖子上的名牌被换掉了。
  换成了:姐姐要帮哥哥照顾好姐姐。
  姥姥笑了笑,问:“哥哥是哪个?”
  “……”
  这拽上天的字,一看就是季臻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莫不就是传闻中的——飞鸽(狗)传书!
 
 
第26章 
  季臻不停地打喷嚏, 吃完抗过敏药,晚饭都没吃就回了房间。
  他拉耸着肩,翻了翻手机消息, 宁可没找他。
  他一脸不爽地把手机扔了。
  没一会儿, 又伸手捡回来。
  ——她没看见狗儿脖子上那玩意儿?
  她就一点儿也不感动?
  薄情寡义的小丫头。
  季臻回想起那天,少女躺在他身下, 紧张得连睫毛都在轻颤。
  性取向应该是双。还有机会。
  手机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季臻拽着手机,眸光一动, 立刻接起,懒声喊:“唉?”
  “臻爷, 我啊!陆从焕,这我新号码!”
  季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你有病?”
  “你咋知道!”陆从焕惊喜地嚎, “两天前刚查出来的,新鲜出炉!”
  季臻:“?”人命关天,缓和了语气:“什么病,没事儿吧?”
  陆从焕兴高采烈地说:“我得了慢性咽喉炎!我妈已经两天没打我了!”
  “慢性咽喉——”季臻神情一松,“耍我?”
  “别挂!别挂!”陆从焕在电话那边鬼叫, “我真有事儿!”
  季臻不耐烦:“放。”
  陆从焕干笑道:“就,前两个月你家在楠江,不起了三栋楼吗?那三栋楼在重新找装修公司, 建材能不能找我叔叔定?嘿嘿, 你帮我问问你爸呗。”
  那三栋楼是冉凤仪为了帮儿子解燃眉之急, 让季臻用她的名义盘下来的烂尾楼。几年前开发商没钱跑路了,政府一直头疼不已,本来地段不错,招商的时候承诺不久后会投建学校。
  最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 说季太太要把重心全部放到楠江。一群人暗戳戳盯着大财团当家太太的风向,响应号召,纷纷上门谈合作,都想着将来分一杯羹。
  季臻扶额:“其实吧,那地皮——是我买的。”
  陆从焕:“?不是阿姨买下来,叔叔让集团核心成员开发规划的吗?我叔是这么跟我说的啊!不是,你买那玩意儿干啥?”
  季臻语调慵懒:“这不是替我家可可报仇么。”
  陆从焕:“宁可不是最反感高中生早恋吗!你还敢公然追求她呐?”
  众所周知,宁可对季臻的那些情书以及他的那些追求者,都是持冷漠态度。对陶倩倩的敌意就更是溢于言表。
  季臻不耐烦:“这不暗戳戳的么。”
  “——她不知道!?卧槽?”陆从焕在电话那头鬼叫:“近亿的项目她不知道你就自己搞了??”
  “行,你别嚎了。”季臻没打算骗兄弟,“那儿以后不会建房卖,那块地会被铲平,我打算留着盖婚房。”
  “操,这你都算好了?你一未成年单身狗你算计这?”
  季臻笑骂:“滚,老子马上就成年了。”
  陆从焕那边安静了几秒,激动到破音:“这意思,你们已经进行到少儿不宜了?”
  季臻正为这事儿烦着,又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冷着脸,语气不善:“挂了。”
  陆从焕说:“我一听你这语气就是还没成。”
  “……”
  “你说你,费那么大功夫,又是帮人家亲爹撤热搜,又是买烂尾楼帮人家解决官司,还给人建房子,现在连婚房都准备好了,还是个从一线城市下嫁到十八线的上门女婿。”
  “啧,做了这么多好事,又不告诉人家。你不说别人能感受到你的爱意?”
  季臻不屑用那种方式。让她因为亏欠内疚而做出决定,拿男朋友的位置当补偿,还不如不告诉她,对两人都公平。
  他语气傲慢:“我需要用钱追女孩儿?”
  “以兄弟你的美貌,那必定不需要啊!倒追你的女生那么多。得,我还是先担心担心我叔叔的单子吧。”
  季臻一向仗义:“我问问我哥,有订单就给你叔。不过价钱得是市场最低,别想杀熟。”
  “臻爷,您是我亲爷爷!祝您早日抱得美人归。那我就先战略性撤退了。”
  “跪安吧。”
  “tui!”
  季臻把手机丢到枕头边,困倦地瘫着。等那个没有心的姑娘主动给他发消息,感觉心比身体更累。
  房门不知道被谁打开,留了一道缝,他也懒得起来关门。
  客厅里,冉凤仪依偎在老公肩上,委屈道:“我儿子为这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又要装学渣又要看狗子,我现在都有点后悔骗他……啊呸,让他去给季森看房子了。”
  她往房间瞟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季臻听见。
  季繁宸安慰妻子:“季臻做了这么多,他哥迟早都会接受这个弟弟的。”
  冉凤仪吸了吸鼻子:“我太后悔了老公,我那时候不应该吃醋和你吵架。”
  “怪我,遗嘱立太早,没有分配好两兄弟的股权。”
  “不,怪我,我太小心眼儿了,本来两兄弟关系挺好的,就因为我那样跟你闹,搞得季森搬出去,两兄弟都不亲了。”
  “他就是忙工作,也不是不和季臻亲,你别想太多。”
  冉凤仪曾经因为季森和丈夫吵过一次。大致内容就是应该考虑到两个儿子,一碗水端平。没想到被季臻听见了,于是他就自发自觉的,把自己这碗水给整歪了。
  “他不争不抢,无非是希望家庭和睦。他多懂事呀,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
  季繁宸笑道:“就你这个性格,真要跟人争家产,怕是还没开始,就先把你自己给气死了。”
  “我用得着争家产吗?”冉凤仪的得意劲儿一下子上来了:“我23岁就征服了弘河首富,25岁生下天才儿子!如今我可是季氏集团的当家太太,我多厉害呀,我就是霸总小说里的女主角!”
  季繁宸笑容宠溺:“你呀,又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挖心挖肾小说。”
  冉凤仪说:“时髦嘛,儿子长大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得先打入内部,才知道他喜欢什么。”
  季繁宸:“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冉凤仪拔高声量:“我呀,看出来他喜欢可可,想跟人家搞早恋!”
  “哦?”季繁宸配合着妻子的演出,“怎么看出来的。”
  “他平时从不亲近狗狗,这次过敏这么严重,不是他主动凑过去,能这样瘫家里?”
  季繁宸忍俊不禁:“凑过去倒也不至于。”
  “他呀——”冉凤仪总结:“肯定是舔狗了!”
  “冉女士。”房间里响起季臻的声音:“能别演了?没搞早恋!”
  冉凤仪:“那舔狗没呀?”
  房间里半响没有动静。
  过了几秒。
  屋里的少年暴躁吼:“麻烦冉女士给我把门儿带上!”
  季繁宸护着妻子:“季臻,不要随便对妈妈发脾气。”
  季臻:“……”
  这家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冉凤仪冲老公扁扁嘴,做贼心虚地过去关门,趴在门框上:“儿子,妈妈错了嘛。”
  “……”
  “你是不是很伤心呀?”
  “不!”
  “没有关系的,暗恋一个人,本来就很苦。”
  “我——”
  “你爸爸很喜欢喝楠江的红茶,要不你正月去那边看看,帮爸爸挑点好茶叶回来呀?”
  季臻一下子翻身坐起,勉为其难道:“行吧。”
  季繁宸扶额。
  老婆太能闹,突然有点心疼儿子。
  *
  宁姥姥要赶在春节前摆摊卖对联。每年抽签都抽到公厕边上,生意不算好,但净利润也能赚个两三千块钱,就是要起早贪黑,比较累人,宁可每年都在摊位前站着帮忙。
  今年抽签是宁可去的,手气好,抽到马路边,人流量大,宁姥姥高兴坏了。
  宁可白天帮忙卖对联,晚上写寒假作业,闲暇时偶尔刷刷朋友圈。
  小地方的老人不放心手机绑卡,还是习惯用纸币。宁可每天往钱箱里多放八百块,连续放了十几天。姥姥以为这次抽到的位置是旺铺,收益好,每天高高兴兴地数钱,一笑就红光满面,精神头也越来越好。
  宁姥姥辈分高,亲戚多,每年从年初二开始,走亲戚是一件要紧事。前年的前一周,宁可又开始帮姥姥准备走亲戚送的茶叶和腊肉。特别是隔壁李奶奶家,姥姥今年准备了一份厚礼,还给婷姨单独备了一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