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林间烟雨
时间:2020-10-10 09:40:58

  她捏住那刺绣,抿着唇笑,这像是夫妻之间的小秘密。
  陆衡又小声地问道:“我们回去?”
  窈窈点点头,过去同敏娘说了两句,随后便与陆衡离开。
  自陆衡出现在甲板,陶玉慧便注意到了。
  陶玉慧是前几日陈简让人救的着火船上的人,肃北侯府的小姐,恰是要回顺京,因肃北侯府与英国公府先头还有些交情,陈简便索性捎带肃北侯府主仆一程。
  今日七夕,船上的年轻姑娘们一同乞巧,敏娘便让人将陶玉慧一并叫来。
  陶玉慧的目光一直偷偷往陆衡身上看去,这是英国公迎娶三公主回京的婚船,对外都是以英国公为尊,但她却是见过陆衡一次的,去年的宫宴,她随父亲入宫,远远见过一回陆衡。
  帝君如美玉,她自当求之。
  她自小便明白,她的婚事定是要为家族带来利益才可,若入宫,父亲定是大喜。
  新帝身旁有名分的只一位重病在栖梧行宫休养的皇后,如今宫中又传出消息,太皇太后将为新帝选妃,她有幸在此遇见新帝,自是她的机遇,如能在此得到新帝的青眼,往后岂不更加顺遂。
  陶玉慧想着,面上不由得红了些许。
  窈窈与陆衡没发现陶玉慧的目光,但陈简看到了,陈简看着同陆衡离开的窈窈,慢慢敛眸。
  *
  回了房,陆衡刚给窈窈脱完丝履,窈窈就像只鱼一样钻进了锦衾里,陆衡逮住她的脚丫子,又将她拉了回来。
  窈窈露出脸,羽睫颤了颤。
  陆衡忍不住笑:“这是做什么?”
  “就是想钻进去。”窈窈往陆衡身上蹭了蹭。
  陆衡将她头上的簪环步摇一一取下:“当心划伤自个。”
  满头青丝压下,窈窈用头轻轻撞了一下陆衡,哼哼道:“不会的。”
  陆衡将她的长发拢顺,给窈窈编辫子,编完头发,窈窈便又瘫在了床上。
  陆衡的手落到了窈窈的腰间,他拉住窈窈的裙带抽开。
  窈窈一怔,面上红了,欲言又止,她上回拒绝了陆衡,那次后,陆衡没再有出格的举动。
  她愿意,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有些事,所以拒绝了他。
  陆衡将绣着玉兔糖葫芦的裙带腰封脱下,道:“系太紧,会不舒服。”
  窈窈神色不自然,小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腰看着细些,死命将自己绑着勒着不成?”
  “你的腰我能不清楚吗。”陆衡面不改色地说了句调戏窈窈的促狭话。
  窈窈面上烫得厉害。
  陆衡的手轻轻落在窈窈的小腹上,温声:“难受吗?”
  窈窈愣了愣,陆衡的体温透过薄衫传了过来,她不解:“什么?”
  陆衡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窈窈的上衣往上撩一些比较合适,窈窈涨红了脸,她实在不明白陆衡这是要做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几日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你、干嘛?”
  陆衡面色如常,将手落在窈窈平坦的腹部,朝着一个方向轻揉,解释道:“伺候的人说,晚间你小日子来了不大舒服,医女说揉一揉肚子,会舒服一些。”
  窈窈因为自己想歪,脸烫得不行,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陆衡知道了,但他这样掀衣服揉有点奇怪吧,她小声地道:“那一定要掀衣服吗?你就不怕我着凉吗?”
  陆衡面上这才红了些,他将窈窈的衣服盖回去,低垂着眼眸,极不自然地道:“我以为这么热的天,应该不会着凉。”
  窈窈低头瞥向自己的肚子,突然明白了陆衡为什么要给她掀衣服,掀衣服也只露一截罢了,这不掀衣服,陆衡手还在她衣服里面,莫名就显得有些……
  “其实我不大难受,就是懒得动。”窈窈面色越发不自然,她低声又道,“不跑跑闹闹,躺着就好了,不然,我也不会同敏娘乞巧去了。”
  陆衡想了想,道:“让人再给你端杯姜茶来。”
  “不想喝,你陪我躺会儿。”窈窈要他陪着她躺下。
  “多久都可以。”
  陆衡的手搁在窈窈的肚子上,暖暖的跟个热水袋似的,确实让肚子舒服许多。
  陆衡愣愣的,也不敢再乱动,好一会儿后,他温声问道:“我说过要给你补一个大婚。”
  窈窈想起了陆衡中焚心菇出现幻觉时的模样,他心心念念要给她补大婚,后来命礼部备下了,大婚的吉服她还试给陆衡看过,只是到底没有补上,她就死了,他现在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她回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陆衡虽是在征求窈窈的意见,但显然是想得到窈窈的同意,他柔声道:“我们回京后,把大婚补了,拜天地合卺酒结发礼,一一都补了。”
  窈窈与陆衡的大婚情况特殊,没有拜堂,也没有合卺酒和结发礼,其实她并没有怪过陆衡,但陆衡却是一直念着要补给她。
  她想同陆衡好好地过完这个月,然后回家。
  顺京不是她能去的地方了,她已经死了,怎么能回去见太皇太后,这样的她回京算什么?诈尸?死而复生是绝对的荒谬,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她会吓坏太皇太后,对于这的人来说,与其说什么死而复生,将她当成怪物更有可能。
  又或者有另一种可能,太皇太后许会将她当做是陆衡寻来的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
  若真回京,被太皇太后当做替身远比被当做怪物强。
  可谁知道,到底会是哪种。
  就算陆衡以后会忘记,她也不希望,她离开时,陆衡是将她归为那些奇怪的存在的,她也不想陆衡再发现旁的事,知道她还骗了他许多许多。
  久久没等得窈窈的回答,陆衡又温声道:“你穿婚服很漂亮,我也不会像先头那般让你累着的,就我们自己将那些礼补了,好不好?”
  窈窈往陆衡胸前一埋,低低道:“我们可以现在补大婚,就在船上补了。”
  陆衡蹙眉严肃道:“船上太过简陋寒酸,不能委屈你。”
  “人在就好了,哪里会委屈……”窈窈的声音越发低了。
  陆衡道:“不急这几日,我都会安排妥当,只要你同意便好。”
  窈窈撑在陆衡上头看陆衡,低头亲他,细声细语地哄道:“船上挺好的,既不寒酸也不简陋。”
  陆衡无奈地捏捏窈窈的脸,良久,道:“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窈窈懵了,很无辜:“我哪里欺负你了?”
  “这还不算欺负我吗?”陆衡眸底沉沉。
  一时间窈窈有点自我怀疑,她愣了好一会儿:“亲一亲而已……这算什么欺负……”
  “算。”陆衡想也不想。
  窈窈轻蹙眉:“你平日那不是更欺负我。”
  “那不一样。”陆衡长吐了一口气,揉揉窈窈的面颊,“算了,不争这个,我们现在不是要争论这个。”
  窈窈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大婚这事上。
  陆衡拉下窈窈抱住,又轻轻给窈窈揉肚子,慢慢道:“我们大婚时,我什么都没有给你,让你自己在罗汉床睡了一夜,我想不到比这更过分的新婚夜。现在若是在起煊迎亲的婚船随随便便补大婚,那又算什么?窈窈,你是我的妻,你应当得到最好的一切,我们就快回京了,不急这几日。”
  窈窈眼睫轻颤几下,她抬起脸看陆衡,见陆衡很期待的模样,竟不忍再多说,她捧住陆衡的脸,靠过去亲吻他。
  陆衡将窈窈搂在怀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暖在窈窈肚子上的手慢慢地往上。
  窈窈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
  *
  月桂兴奋的拿着小折子来:“小姐,这上头都是陛下的喜好,奴婢原以为英国公的船,咱们是问不出什么的,没想到,银子还挺好使。”
  陶玉慧取过小折子翻阅,笑道:“谁能不喜欢银子,那些嘴上说不在意的,都是假清高。”
  月桂笑道:“小姐说的是。”
  折上所述极详细,陆衡喜什么琴什么画,欣赏哪位词人诗人丹青大家,都详细写了,日常中喜爱的菜和点心以及茶也都有,甚至是陆衡喜欢什么纸笺什么墨都有写到。
  “这是从哪得的?花了多少银子?”陶玉慧惊讶,这折子详细到她甚至会以为这便是新帝所写。
  月桂略低了声:“一袋金豆子,是陛下身边的侍卫那得的。”
  “这么多!”陶玉慧蹙眉,虽还在心疼一袋金豆子,但不由得说出疑惑,“那两位侍卫,不像是能被一袋金豆子收买的人。”
  新帝身边的那两位侍卫不苟言笑冷漠瘆人,实在不像能被收买的。
  “不是那两人,是其他人,”月桂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
  “旁的倒不奇怪了,一袋金豆子该顶普通侍卫多少年的俸禄,胃口可真不小,罢了罢了,倒是值了。”陶玉慧的目光落在琴曲流云上。
  她翘起唇角,流云正是恭顺皇后所创,先头父亲便叫她将这一曲流云学了。
  月桂又禀道:“船上的人都称陛下为二公子,而陛下身边的那位女子,则被唤为二夫人,都说陛下对这位二夫人十分宠爱,二人平日作夫妻一般,这二夫人具体的出身奴婢倒是没打听出来。”
  陶玉慧皱眉回想那位二夫人的模样,仙姿姝容,耀眼夺目,世间万般颜色,这二夫人绝能算为第一等的绝色。
  她长叹了一口气,紧皱眉,她见过许多美人,可没有谁能比过二夫人与三公主,三公主是英国公的夫人,当然不会是她的对手,可这二夫人却是新帝的女人。
  虽说新帝身边有名分的仅一位从未露脸的洛皇后,但这二夫人现在既然侍奉新帝左右,回京后定是会成为新帝的妃嫔,昨日她看新帝与二夫人的模样,这二夫人以后的位份怕是不会小。
  月桂看出陶玉慧的心思,又道:“奴婢听闻陛下喜欢的琴棋书画,二夫人是不怎么通的,小姐也知道,这女子虽被尊称为二夫人,可终归是没有位份地伺候在陛下左右,想来这二夫人不会是出身什么名门望族,若是名门望族的千金怎么可能没有名分就跟在陛下左右。”
  “奴婢再说句大胆的话,一个女人虽生得常人难及的好样貌,可什么也不会,又没有家族撑腰,那就是个空花瓶,陛下迟早是会腻的,过了新鲜劲,就是仙女下凡,陛下也会嫌恶,这男人女人的事,小姐自是更懂的。”
  陶玉慧眉眼渐展,嘴角有一抹不明显的笑,但说话时却是很冷:“多嘴。”
  那面陈简书房。
  陈简将那一袋金豆子掷在案上,笑得颇有深意:“肃北侯府家底颇厚。”
  徐照自然知道自家公爷懒得看这袋金豆子,无非是不想引肃北侯府小姐的怀疑,故而让人收下了金豆子,也知道公爷看不上陶玉慧,只是公爷实在不喜洛氏,故而给了陶玉慧机会。
  让他疑惑的是那折上所写,有些是陛下看一眼就能怀疑公爷的。他道:“公爷,就这般可以了吗?”
  “总不能叫陶玉慧白花了金豆子。”陈简面色看着温和,可说话时却极冷,“让人叫陶玉慧一并用午膳,剩下的看她自己的造化。”
  徐照微顿,以陶玉慧的身份来说,是怎么也没有资格与陛下公爷们同席的。他犹豫地劝道:“公爷,这不合规矩,陛下恐会不悦。”
  陈简坐下,道:“陶家表妹,并非外人,陛下还不至于因这么件小事同我生气。”
  徐照愣了愣,公爷一句话,陶玉慧便成了表妹,但公爷的话这也有道理,陛下怎会因多叫个人一同用膳而生公爷的气呢,他应是,退下安排。
  *
  窈窈握着筷子又走神了,补大婚一事,陆衡坚决要回京去,不愿在船上委屈她,她只得不再说这事。
  虾仁入口,敏娘嚼了几下,疑道:“怎么突然换了掌厨。”
  窈窈心不在焉,并没有发现菜的口味变了。
  陆衡知道敏娘都吃得出,那窈窈定也能辩出来,便道:“若是不喜欢,便让人换回去。”
  窈窈摇摇头:“没有。”
  陈简看窈窈一眼,没有说话,这几日陆衡被洛窈宁哄得跟个傻子一样。
  陶玉慧是稍晚些来的,她身后跟着的侍女手里端着今日午膳的最后一道菜,陆衡喜欢的香木熏烤的鹿肉。
  陈简这才开了口,道:“陶家表妹也不算外人,一道用午膳。”
  表妹?窈窈摸不清这些亲戚关系,是不是但凡家族能沾点关系的都能算是表妹?好像古代是喜欢表妹表哥什么的叫。
  她抬头看一看陶玉慧,肃北侯府的事,敏娘说过几句,她与敏娘都没太在意,不过这陶玉慧到船上有些日子,要一起用膳也早就一起了,怎陈简今日才让陶玉慧一同用膳?
  陶玉慧行了一礼,将侍女捧的菜摆上了案,她又同陈简敏娘行了一礼:“玉慧谢谢公爷与夫人的救命之恩,今日玉慧便献丑做了些菜,还望公爷与夫人不弃。”
  果是换了人做的菜,敏娘不由得意。
  陈简道:“小事罢了,英国公府与肃北侯府是世交,我岂有见难不出手的道理,坐吧。”
  陶玉慧再道谢,她明白在这船上,对外最大的主子是英国公夫妇,新帝身份未露,她自是不该行大礼,遂只同陆衡窈窈问了安,便坐下。
  陶玉慧是问了膳房的人备下的午膳,大都是几人用过的菜,陆衡喜欢的那几道菜她多用了些心思,她吃得不认真,偷偷看向陆衡。
  陆衡与窈窈都没有给自己夹菜,只往对方的碗里添菜,吃的都是对方夹的菜。
  陶玉慧很惊讶,哪有君王给人布菜的道理,她又忍不住去看窈窈,眉眼又不由轻蹙。
  未见二夫人与国公夫人前,她自诩容貌出众,但见过月中仙姬般耀眼的二夫人与明艳动人的异域美人国公夫人后,她不由得面烫,她到底是从何处借了胆量来,竟妄想得到已有了二夫人的新帝青眼。
  她又想起太皇太后与镇国大长公主要为新帝选妃一事,新帝既是要选妃的,那她又如何不敢想,月桂说的对,即便这二夫人是仙姿姝色,那也没有一个女子靠一张脸霸着帝王一辈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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