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林间烟雨
时间:2020-10-10 09:40:58

  “不管我现在如何说,心里如何想,不管事情有多超出我的掌控,我都必须承认,我为了自己骗你瞒你,甚至是利用过你,不管是嫁给你还是死掉,亦或是再回来,我都是为了我自己和小安,我……陆衡……对不起,我……”
  陆衡的眼染着极重的红,窈窈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剜在他的心口。
  明明是他猜到的,可从她嘴中说出,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痛苦。
  所有的都是假的,游戏?只是一个游戏?
  不过是梦。
  “既然不需要知道,那现在你为何要说这些话?”他宁愿不听这些。
  “陆衡,我……”窈窈的眼泪砸在脚下,她为什么要说?她是想做什么?想要在他说出准备放下后,告诉他,她也能放下,还是想告诉他,她有多过分地欺负他。
  这些话比他心中猜到的更让他难以接受,是在往他的心口刺刀,他嘶哑地问:“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算过什么?过去的七年于你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一场很长的梦?睡醒就可以放下的梦?”
  窈窈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以为我能得到的一切,是你的一个游戏?我得到的温柔全是你给的同情,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象,都是我自己给我自己的安慰?”陆衡抚住双眸,双肩也跟着颤动,他抬起染红的眼眸,“你有你的家?我和你之间的算不得是家?夫妻对你来说又算什么?是不是对你来说,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心软,何必骗我与人离开,让我知道七日葵莲之事又有何不可,那时结束……”
  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我就会骗过自己。”陆衡的声音低沉痛苦。
  他再一次颤声说道:“你没有想过,你于我来说,早就是不能割舍的至亲至爱,作为夫妻,我们之间有无法斩断的东西,你更没有想过,感情一事不能欺瞒。你心里若真的没有我,那就不必同情我可怜我,来给我虚假的欢喜,这样的欢喜令我更痛苦。”
  “三年前,你放弃我,三年后,你对我说这些。”
  窈窈泪如决堤,浑身发着颤。
  陆衡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声音极痛苦:“你可以像三年前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离开,那样,我还能骗自己,你可能有片刻对我动过心,而不是现在,让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
  “不是,陆衡……”窈窈心口剧烈疼起来,可剩下的话她却说不出口,算什么,她说的都算什么,陆衡说的没有错,是她的错。
  陆衡紧摁住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字挤出:“我宁愿我在三年前就死了。”
  窈窈的眼泪狠狠地砸下,她……她不想他死掉,她不能让他死掉,她摇头,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完整的话:“不……不行,我……我……我不能,陆衡,我……不能……”
  她不能让他死掉。
  陆衡等不到她的话,哑声低唤她的名字。
  窈窈身子重重地栽了下去,眼泪更快地砸下,她紧紧摁住胸口,没有办法抬头看陆衡,看着汇聚在地的泪水,一个字都无法再说出,陆衡恨死她了,真的恨死她了。
  陆衡的唇瓣颤动几次都未说出一字,他艰难地向窈窈伸手,几次试探,最后鼓起勇气牵住她,他跪下身子。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窈窈的身子并着手都剧烈颤抖着,她的胸口大幅地起伏着,她慢慢抬起头,原本漂亮的眼眸这会儿红肿得吓人,她望着陆衡说不出话,嘴唇轻颤,万千句话压在心里一句也说不出。
  陆衡的眼泪砸在窈窈的手背上,他攥住窈窈的手,垂着眼望进窈窈的眼眸,痛苦低哑地说:“可是我没用、我难受,君王的骄傲和尊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要……”
  陆衡紧攥住她的手,冰冷的唇轻拂过窈窈被泪打湿的面颊,带着祈求低声再道:“我生气,我恨你,我说气话,我混蛋,可我还是想要你留下和我在一起,不管我多让你讨厌,不管你要骗我多少,我还是要你留下,不管我要让你变得多自私,我还是想要你留下,你能不能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我什么都给你。”
  窈窈放声大哭起来,反手攥住陆衡。
  “你混蛋!”
  *
  太皇太后与明华再见到窈窈是在翌日午后,窈窈不让陆衡一同入青衍殿。
  太皇太后与明华起身之时,二人眼睛都是红的。
  窈窈没有看到苏嬷嬷,她到了二位长辈跟前,并不多想,直接给二位长辈跪下磕了个头。
  太皇太后与明华一吓,扶着窈窈起来。
  多的话窈窈不知道能怎么说,她没能将自己死而复生与众人不同的话说出来,好一会儿后才垂着眼说道:“对不起,是我,我……”
  “回来就好。”两人异口同声。
  太皇太后与明华昨夜里想了一夜,她们相信陆衡不会认错人,她们也相信面前的人是窈窈,这会儿她们什么都能接受,她们也该明白,窈窈不同于常人。
  太皇太后哑着嗓子温和地说:“窈窈,我与明华又何尝不想你还活着,会回到衡儿身边。衡儿能在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你又如何不能了。”
  她握着窈窈的手,微凉的肌肤并不是完全没有温度,面前的人与三年前分毫不差,仍是她熟悉的眉眼和声音。
  不管真相底是什么,她这一刻是欢喜。
  “我……”窈窈哽咽难言。
  “不愿说的,我与明华不会问,这些事我与明华也不必多问。”太皇太后不想追问任何事。
  窈窈说不出话。
  明华轻拍拍窈窈的手,往窈窈身后看了看,示意窈窈回头。
  窈窈略迟疑地回头。
  隐在屏风帐幔后的陆衡略顿了顿,背过身去不让几人看到。
  窈窈心头泛起酸涩。
  “衡儿心里怕着。”明华苦涩地说,她与太皇太后心里猜着几分窈窈的事,窈窈来此并没有说与陆衡的事,她心里有些不安,“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老婆子会说什么,我们俩个只想你们好好的就好,你念着衡儿心疼衡儿,小两口过得好,我们便欢喜,旁的我们不管。”
  窈窈眼圈越发的红,没能说出话。
  太皇太后发现了窈窈的异处,略默了默,道:“窈窈,过去这三年,衡儿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我们几个看在眼里,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一直等着你回来,想着你回来。这三年,我们也不敢提起你,怕伤他,除了你,谁也伤不到他了。”
  明华拉着窈窈的手,接着道:“我们知道你不让衡儿进青衍宫是怕我与阿渺为难你,会令衡儿为难,可衡儿担心你,即便你不让他跟进来,他还是要偷偷地跟来,他对你的心,不用我们说,你也明白。”
  太皇太后握着窈窈的手,带着劝说:“窈窈,你想同衡儿有怎样的未来,现在就由你来做决定,皇祖母年纪大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皇祖母只晓得,有些人错过了,放手了,就再没有机会相遇,你与衡儿的缘分,不管因何起,但这个果要怎么结,全在你今日的决定。”
  明华也不好受,她看向陆衡,唤陆衡入殿。
  陆衡疾步过去。
  窈窈长睫轻颤几下,垂下了眼。
  太皇太后拉起陆衡的手,将窈窈的手放进陆衡手中,因为没有听到窈窈的回答,她的神色很沉重。
  陆衡合了掌心,握住窈窈的手。
  窈窈猛地抱住陆衡,泪如雨下:“我不放手!我一点也不想放手!”
  *
  敏娘等在偏殿,看到窈窈入偏殿,当即冲了上去,猛地抱住窈窈,又哭又笑。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敏娘心里有气,但又心疼的紧。
  窈窈被抱得喘不过气,赶紧求饶:“是我的错,以后不这样了。”
  “你啊你,你真是……”敏娘卷翘的羽睫上挂着泪珠,她慢慢松开窈窈,看着窈窈红肿眼,低了声,担心地问,“没事了吗?”
  窈窈点点头,答:“都好。”
  敏娘看她不像骗人,这才道:“那便好。”
  窈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敏娘拉着窈窈坐下,给窈窈倒茶:“什么也不必说了,那些我又不在乎,你好好的就好了,能与我说的我就听,不能的我不逼着你,你就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窈窈一顿,良久后道:“敏娘,谢谢。”
  “谢什么,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敏娘看窈窈确实没什么事,心里也放心下来。
  窈窈点点头,又道:“我要回家一趟,这些日子就劳你多照看皇祖母和姑婆了,陆衡那里,你让简表哥多看着些。”
  诚平侯府在顺京,离皇宫也没多远,即便住一两日也不费功夫,敏娘不由得疑惑:“回家不过一二日罢了,陆衡也不会让你一人回去,他定是会陪你回去的,怎说这些。”
  窈窈看着她笑,道:“说来复杂了,可能得要一两月。”
  两个世界的流逝时间是不一样的,她将方才与太皇太后和明华说的那些关于洛安和现世的话又与敏娘说了一遍。
  敏娘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故作淡定地说:“小事罢了,小事罢了,你放心吧,我们都等着你。”
  窈窈抿唇笑,点头道:“好。”
  敏娘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阿简在后头呢,他也不是故意要听这些的,他是想同你道歉。”
  窈窈微顿了顿,极快恢复了平静,这些让陈简知道也没什么。
  陈简听到敏娘的话从后头出来,因为方才窈窈说的那些荒诞离奇的话,他的面上还有惊色。
  “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你有偏见。”陈简确实很不好意思。
  窈窈也清楚,那些真怪不了陈简什么,她道:“是我不诚实,先错的是我,更何况我都知道的,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便不提了,希望简表哥好好照顾夫君辅佐夫君。”
  陈简眉头轻蹙起来,面上带了几分肃色,良久后道:“放心,你早些回来就好。”
  窈窈微微一笑:“好。”
  *
  陆衡看到一块出来陈简,心下猜到了,并没有说什么。他伸手牵过窈窈,温声:“我们去取玉串。”
  窈窈点点头,那是唯一需要拿回的宝物。
  玉串就留在锁凰河的沉棺中,太皇太后与明华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就待窈窈同陆衡一块过去。
  陈简与敏娘一并同行。
  三年前栖梧行宫之事本就机密,外间根本无人知晓此事,而窈窈死而复生这一事,更是只有太皇太后几人知道。
  捞沉棺一事也只不过陆衡与太皇太后的几个心腹知晓,并没有开启过的沉棺,没有丢失过任何陪葬珠宝的沉棺,只不过成了无主的空棺,众人默契的不问各种奇怪之处,陆衡取回福寿佛玉串便命人将沉棺收回了栖梧行宫。
  紫罗兰的福寿佛玉串再次回到了窈窈腕上。
  陆衡与窈窈同几人用完膳便回紫竹殿。
  殿内外伺候的人都被窈窈屏退,她低垂着眉眼立在内殿的柜前,纤细白皙的长指落在檀木衣柜的拉环上,道:“后日你就回京了。”
  陆衡自她身后抱住她,嗯了一声,而后日也是窈窈回家的日子。
  窈窈拉开衣柜:“你性子死,说什么不能委屈我,硬是不愿同我在船上补了大婚,我就偷偷藏了一件嫁衣,想在下船前同你补了大婚,可惜没穿上。”
  陆衡看到藏在衣柜的嫁衣一怔。
  窈窈轻轻抚了抚嫁衣,低低道:“但现在,你能帮我穿上。”
  陆衡一滞,片刻后,手落在窈窈的腰间慢慢拉开裙带,繁花大袖倏地落了地,薄紫色的外衫外裙也随之落了地,陆衡将窈窈的身子转过来,抽开了窈窈的中衣系带。
  白色的中衣褪下,里面便是淡紫色的抹胸和丝薄的小裤,陆衡僵了些,抖开叠放在一旁的大红嫁衣,同嫁衣一起放的还有红色中衣中裤,及绣着并蒂莲的红色抹胸和红色小裤,陆衡动作倏地一滞,目光落到窈窈的面上。
  窈窈垂着眉眼,面上通红。
  陆衡搂住她,身子紧贴在一处,片刻后,他伸手解下窈窈的抹胸,扯过大红的并蒂莲抹胸,僵硬缓慢地给窈窈穿上。
  窈窈面上越发地红。
  陆衡呼吸紊乱,他闭了闭眼,没能将衣裳一件件穿完,他直接扯起大红的嫁衣将窈窈裹住抵在柜门,嘶哑道:“窈窈,你过分了。”
  窈窈抬头看他,细白的胳膊探出嫁衣,轻轻抚在陆衡的面颊,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唇,微烫的气息喷在他面上:“过分吗?”
  陆衡理智在一瞬间丧失,细碎急迫的吻落在窈窈的唇上面颊,他的吻一点点地加深,手滑进嫁衣内,寻到他刚为她穿上的抹胸。
  白色与大红色的衣物层层交叠落在二人脚下。
  混乱间,陆衡听到窈窈带着哭腔道:“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会回来见你。”
  他将窈窈紧搂在怀中,哑声:“说好了,便不能悔。”
  *
  永元四年,八月十三,陛下亲迎皇后洛氏回宫,同月十六,洛氏之父洛文义受封襄国公,其兄洛谌封襄国公世子,同月二十一,洛氏有疾,于清心殿静养,陛下亲侍之。
  洛氏突然回京又突然再起重疾,京中猜测颇多。
  清露楼雅间,身穿黄裳的贵小姐一把绣扇掩面,低低地道:“我听爹爹说,陛下最近的面色极不好。”
  大家都知道是因皇后的身体。
  “陛下圣宠,痴情人,这几年就念着皇后娘娘了。”粉裙姑娘的声音压的更低,“我本以为能借中秋宫宴一睹皇后芳华,未料陛下却因皇后连中秋宫宴也撤了,只盼皇后身子早些安康,也省得我们几个担惊受怕。”
  蓝裙美人轻蹙眉,道:“洛皇后回京,陛下便不选秀,我们三人也不用被赶去参加那破选秀,我现在就担心这洛皇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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