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承包了——余生怀
时间:2020-10-11 09:16:58

  仇末走了几步,侧身看向魏栖,眸光一动,“谁?”他脖子里怎么有牙印,莫不是荣华公主咬的。
  “廉冠。”
  *
  清晨,第一缕日光透过门窗缝隙闯进殿内,照得人眼皮微微刺痛。“啊!”梁绯絮转醒,一看自己全身被绑,下意识惊叫一声。
  “嘭!”柳色推门进屋,上前麻利地解了梁绯絮身上的布条。
  梁绯絮揉着手腕气道:“你涨胆子了,竟敢绑我!”
  柳色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急道:“奴婢冤枉,是魏公公绑的公主。”反正是他吩咐的,那便是他绑的。
  “他绑我?为何要绑我?”梁绯絮疑惑道,一手扶着脑袋回忆昨晚。
  她出瑶霜宫后一直跟大姐在一处,两人闲着无事便开始聊天,她为柳色的幸福问起了大姐夫,再后来,脑中一片空白。
  “奴婢不知,公主昨晚的样子很是怪异,林侍卫说公主中了迷情。公主,情迷是什么药?”柳色眨着大眼睛,问得天真。
  情迷?一听这名字,梁绯絮便联想到了那方面。昨晚她在瑶霜宫只喝了半杯酒,而且还与梁轻鸢同杯。
  自己已是小心再三,为何还会中招。难道是后来孟苟给她下了药?也不对,她除那杯酒外什么也没喝,他从何处下毒。
  “让魏栖和林琛进来见我。”
  “是。”柳色出门。
  没一会儿,魏栖来了,林琛也来了,两人跪在离床榻一丈远的位置。
  “奴才给公主请安。”“卑职见过公主。”
  梁绯絮侧脸,一眼便看到了魏栖脖子上的牙印。这不会是她咬的吧……
  “魏栖,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她也没打算跟他绕弯子,昨晚的事她一定得弄清楚。
  “是。”魏栖低着头。
  “当时我身边有谁?”
  “劲武国二皇子。”
  还真是他。梁绯絮咬牙捏了一下被褥,感激地看向魏栖,“谢谢。”若不是他带自己回来,后头的事必然如前世一般。
  没料到她会如此说,魏栖显然怔了一下,“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梁绯絮转向林琛问道:“林琛,情迷是何药?”
  林琛一本正经回道:“是我们暗部第一关考核用的药物,会勾起人的欲念。这药一般都是毒和解药混合下,倘若下在食物里,那便是吃一种中毒,吃两种以上不中毒。
  “还有如此奇怪的药?”清楚情迷的用法后,梁绯絮顿时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昨晚那几人的神情是何意思了。
  有人料定了她不会吃菜。
  “是,两个时辰后这药便会失去药力。”
  “魏栖,你当时有没有看见大公主?”收敛起个人感情,梁绯絮问出了心头盘旋的疑问。大姐若是在她身旁一定不会任由孟苟带走她。
  魏栖静默一刻,“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绯絮接道:“讲。以后你在灵素宫想说什么就说。”
  “公主可别生气。”魏栖瞥了眼林琛压下声音,“奴才觉得,大公主那日来看公主的眼神有些古怪。”
  林琛忙道:“大公主的眼神哪儿古怪了,那眼神再正常不过。”
  大姐?她不可置信地一愣,追问道:“怎样的古怪?”
  大姐那眼光看不上孟苟吧,她记得她昨晚说爱自己的丈夫。
  魏栖摇摇头道:“奴才说不上来,不过奴才敢肯定那眼神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心里有个猜想,不过需要确认。
 
  第25章 遭报应了
 
  “皇上驾到……”
  这声听得梁绯絮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她撩起刚放下的帐帘看向魏栖,急道:“你快去换件高领子的衣衫。”
  “是,奴才这便去。”魏栖应声后疾步踏出寝殿,他今早急急忙忙的都忘记这一茬了,若是被梁钊看到脖子里的牙印,怕不是得将他扒层皮。
  梁绯絮放下帐帘后呼了口气,她今日哪儿还有心情去学堂。“林琛,你让柳色去学堂给我告个假。”
  “是。”
  林琛刚走,过道里便传来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梁钊迈着大步进入,仿佛携了一缕深秋的晨风。
  “父皇,儿臣还没梳洗……”梁绯絮顺手扯过被子盖住了榻上的布条,幸好她醒得早,否则叫父皇看到她被那般绑着,他们几个都得完蛋。
  “没事,朕坐会儿便走。”梁钊见梁绯絮无事这才放下心。
  他今早一听瑶霜宫传来的消息立即丢下奏折赶了过去,那画面自然不堪入目,王若朦起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后来才哭着说是暗卫引的梁轻鸢。他气极便将那暗卫处置了。
  出瑶霜宫时,他顺口问了仇末几句,一听昨晚梁绯絮也在瑶霜宫便慌忙过来找她。来的路上,他心头萦绕着诸多复杂。
  靳家满门忠义如今只剩魏栖这一根独苗,况且当年那事算起来也是他之过,他自然不会动魏栖。可真要把宝贝女儿给他,他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梁钊沉着脸在椅子上坐下,隔着帐帘看梁绯絮,试探道:“絮儿,你昨晚也在瑶霜宫?”
  梁绯絮心头一跳,拉紧被子回道:“朦妃昨晚邀了儿臣去瑶霜宫,说是六妹想与儿臣认错,儿臣想着家和万事兴便去了。”
  父皇近日为渃州瘟疫烦恼忧心,她如何能将昨晚的事全盘说出为他再增负担,何况她没证据证明王若朦或是孟苟给她下了药。还有大姐,她还没弄清楚她在昨晚的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你有这个心是好,不过做人千万不能好过了头。絮儿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父皇永远站在你这边。”梁钊想想又特地补了一句,“你的婚事除外。”
  “父皇,你怎么还加一句呢。”梁绯絮不悦地撇撇嘴,父皇这话是不准她自己选夫婿了?
  *
  巳时初,日头高挂,道上两侧的柳树垂得袅娜,细细的枝条迎风起舞。
  梁媛死了丈夫,按规矩不得再住原来的永福宫,李皎凤接她入宫后便安排她住雪海阁。雪海阁的位置不算偏且环境清幽,在瑶霜宫后头的后头。
  洗漱梳妆后,梁绯絮打算去雪海阁找梁媛问清楚昨晚之事,她不想冤枉她,毕竟这几位姐妹中,她自认与她的关系最好。
  途径瑶霜宫时,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梁绯絮不由停下步子瞧了一眼。
  做贼心虚?
  风中传来一阵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梁轻鸢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加之衣衫不整,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憔悴不少。
  “轻鸢别哭了,快进屋吧。”王若朦见女儿如此,心头也是一阵阵地抽,她不懂女儿为何会哭成泪人,左右不就是死个暗卫么。
  “我不去,你别碰我!”梁轻鸢一把甩开了王若朦的手,她睁着红肿的双眸瞪她,犹如在看仇人一般,“梁绯絮失了清白,父皇半点没处置魏栖,眼下轮到我,父皇却连问都没问过我便杀了他,呵呵,我是不是他亲生女儿?我就这么不配?”
  “你!”王若朦的手被这一打僵在了半空中,她并不喜梁轻鸢将自己跟梁绯絮比。说不定梁绯絮今日也有惊喜,只是她一直没听到消息。
  可那边真有惊喜,为何她现在还听不到风声。孟苟昨晚没成事?
  “别说了,进屋!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公主!”王若朦板起脸,起身招了四个宫女过来,“将六公主拉进屋内,牢牢看紧她,没本宫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是。”
  四名宫女将梁轻鸢强制拉回自己的寝殿,梁轻鸢挣扎地厉害,撕心裂肺地喊道:“你根本不是我母妃,我也不是你亲生的!”
  “逆女!”王若朦站在原地黑了脸,眉心狠狠跳了一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一个小小的暗卫哪里比得上她的名声。
  那几声似乎分外精彩。梁绯絮努力仰着脖子往瑶霜宫里瞧,可惜大门被关上了,她只听见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些没听清。
  “公主若真想听戏,奴才有办法。”魏栖见梁绯絮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便道。
  梁绯絮回身问道:“什么办法?”
  “公主在这儿等奴才一会儿。”
  “好。”她点了点头。
  魏栖说罢朝瑶霜宫大门走去,拉过其中一个刚出门的小太监问了几句。他走回时眸中隐有笑意,“奴才打听到了,这是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故事,公主,我们边走边说。”
  梁绯絮挑起眉梢,“你这么说我更有兴趣了。”
  嗯?柳色跟在梁绯絮身侧走着,听得似懂非懂。
  等三人走远后,魏栖才开口,“六公主昨晚和她的暗卫做了一夜夫妻,谁想皇上一早过来将那名侍卫处置了,这会儿六公主在闹呢。”
  “当真?”梁绯絮蓦然停下步子,她原以为昨晚是王若朦与孟苟联手下毒,可王若朦下毒怎会不提醒梁轻鸢。奇怪……
  难道梁轻鸢故意没吃菜?
  “千真万确。公主这是在同情六公主?”魏栖抬头,直直看向梁绯絮。
  “不同情,她有今日许是作孽太多遭报应了。”梁绯絮转头看了眼瑶霜宫。她还记得国破那日,梁轻鸢兴冲冲地迎了孟苟,欢欢喜喜地做了他的妃子。“我更同情那个暗卫。”
  魏栖淡淡道:“暗卫也不一定值得同情。”
  “六公主昨晚跟暗卫做一夜夫妻?”柳色双眸一亮,“害人害到己,罪有应得。”
  “不说他们了,我现在只想去雪海阁。”梁绯絮加快了步伐。
  雪海阁外种满了大片的白杜鹃,花丛不高,一簇簇绽放到极致,远处看来像是下了场雪,靠近便有清香袭人。
  守门太监见梁绯絮过来即刻下跪道:“奴才给荣华公主请安。”
  “免礼,本宫想见金玉公主,你们进去通传一声吧。”
  两太监古怪地对视一眼,恭恭敬敬道:“大公主昨晚喝醉了,这会儿正在睡呢,还没起。”
  梁绯絮阖了一下眼皮,心道,大姐昨晚也喝醉了?不对,她没醉,她们俩还聊天来着。难道是孟苟灌醉了她?
  “她回来时什么模样?”
  其中一名太监道:“大公主看起来像是醉得厉害,还有点神志不清。”
  “是么。”梁绯絮锁起眉头,她原本没多想,然而经魏栖那么一提醒,再加上前世的某些事,她想的便多了。“既如此,那本宫午后再来。”
  “奴才恭送荣华公主。”
  三人走在回灵素宫的路上,梁绯絮觉得此事处处古怪,问道:“魏栖,你觉得我是想多了还是想少了?”
  魏栖低声回道:“奴才觉得公主应该想得再深一些。他们还没进去通传呢,如何得知大公主没醒。”
  
 
  第26章 你小心点
 
  灵素宫。
  柳色接过芸儿传来的消息进门,瞧也没瞧林琛,直言道:“公主,雪海阁的人来回,大公主还未醒。”
  “她这一醉睡得倒是长。”梁绯絮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眉间缓缓聚起凝重之色。大姐这般难见,叫她如何信她。“你去送送那人。”
  “是。”柳色应声出门。
  下午闺房课,可她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今日再上这课怕是要膈应。
  鬓边流苏微晃,梁绯絮搭着扶手叹了声。此刻,那些儿时无忧无虑的回忆全成了一根根尖利的刺。“魏栖,你轻功怎么样?”
  魏栖觑了眼梁上的林琛道:“奴才自认轻功尚可。”他当年在明部可是各科都拿的第一,这里头自然包括轻功。
  “我想你去……”她望着他欲言又止,谁想魏栖立马接了她的话,“公主放心,此事交给奴才。”
  他说罢抬头,偏薄的唇瓣浅浅勾起,星眸中躺着和煦春温。
  “那你千万小心。”梁绯絮站起身,视线落在魏栖直挺的鼻梁上,随即往上一移,“平安回来我有赏。”
  “是,奴才一定平安回来。”两人视线对上。
  “咕……”林琛侧坐在横梁上,兀自摸着肚子蹙眉,原本平整的眉心渐渐被他挤出两道沟壑来。
  他还是不敢相信大公主会害荣华公主。
  忽地,门外传来一声,“太子殿下到,二皇子到。”
  梁砚书和梁淳踩着点儿一前一后踏进主屋,然而眼前那副含情脉脉的画面可是把他们俩给气着了。
  光天化日之下,太监明目张胆地肖想公主,岂有此理。
  梁砚书上前一步,一把将梁绯絮扯到身侧,梁淳跟着狠狠瞪了眼魏栖。“绯絮,我们俩有话跟你说,不相干的人自觉点。”
  “奴才告退。”魏栖垂下视线,躬身退出屋外。
  梁绯絮斜眸瞥了瞥臂弯的手,无奈道:“你们俩想说什么,不会又是来给我介绍驸马的吧?还要推孟苟?”
  “你那般不喜孟苟,大哥哪会强逼你。绯絮,跟一个太监在一起毫无幸福可言。你懂么?”梁砚书语重心长道,他这次是单纯来掰正她的择夫方向。
  梁淳一脸深沉地点点头,“嗯。”大哥撮合绯絮和孟苟他不同意,不过这话他就同意地不能再同意了。
  又是这句。梁绯絮扬起脖子道:“谁说我不懂,我上过闺房课,恐怕懂得比你们俩还多,你们看过图么,我看过,还看完了一大本……”
  梁淳跟着又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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