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田园泡
时间:2020-10-16 10:50:05

  苏水湄想问,他们难道不是兄弟了吗?但在陆不言警告的视线下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小心翼翼道:“那我该叫您什么?”
  陆不言略思半刻,漆黑双眸落到苏水湄脸上,道:“言郎。”
  作者有话要说:  祝有情人终成兄弟
 
 
第52章 
  琉璃灯下, 男人望着她的双眸漆黑发亮,更衬得面容艳丽,如秋月之色。
  苏水湄看得有些呆,她呐呐道:“这, 这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男人皱着眉, 一瞥眼。
  苏水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就,就是觉得太露骨了。老大, 我们……”
  苏水湄话未说完, 男人一个眼神落过来,平静又冷淡,却一眼就望进了她眼底。
  苏水湄突然就明白了陆不言的意思。
  可是,可是这也太羞耻了吧!
  “老大……”小娘子泪眼汪汪, 实在是叫不出口。
  小娘子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眼眶微红, 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确实是令人怜惜极了, 让人都不忍心伤害她了。
  男人叹息一声,俯身凑到她面前, 威胁道:“不叫, 我就亲你。”
  苏水湄被陆不言的不要脸震惊了。
  虽然,虽然他们现在是那种关系,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随便亲她啊!
  “大……”苏水湄急切的刚刚张嘴,男人的指腹便压到了她唇上, 轻轻按住,阻止了她,一脸的不容商量。
  这个时候的苏水湄才猛然想起,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压着她唇的,说要跟她谈情说爱的男人是陆不言。
  像陆不言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别人的拒绝呢?
  “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叫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敛着眉,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冷。
  苏水湄知道,男人本来就是这样性格冷淡的人。可当他用这样的脸,说出要亲她的话时……苏水湄忍不住脸红了。
  小娘子心脏狂跳,面前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她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嗓子吐出第一个字,“一。”
  这,这就开始了吗?
  “二。”
  二了吗?那,那是不是要三了?
  男人已经凑到苏水湄跟前,他的大拇指指腹依旧贴在小娘子唇上,他盯着她,眸色深冷,薄唇轻启,摩擦过自己的大拇指指甲,说话时呼吸吞吐,热热的扑在苏水湄脸上。
  “二点五。”
  苏水湄:……
  小娘子闭上眼,颤抖着唇,嘴唇蠕动,那两个字从喉咙里出来,压到舌尖,最后吐出,“言郎。”
  言郎,言郎,言郎……
  小娘子的声音进入陆不言耳中,明明只是一声,可他却像是听到了无数声一样。
  软软糯糯,轻轻柔柔,压着舌尖,带着羞涩,唤他“言郎”。
  陆不言心间狂跳,胸腔之中满溢出喜悦。
  他按在苏水湄唇上的手突然收紧,小娘子吃痛之时,男人猛地朝她亲了过去。
  跟前两次不一样,这次的男人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面的无师自通,搅得苏水湄脑子里一阵迷糊。
  空气渐渐凝热,小娘子躺在软褥之上,男人双手撑在两侧,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其完全遮掩,在满室明黄琉璃灯色之中叠出两个黑色身影。
  不知亲了多久,男人终于放开她。
  小娘子红着眼,因为憋气所以面颊涨红,睁开眼眸时有羞红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
  陆不言伸手,接住那颗泪,捻在指尖,原本的愉悦之色陡然变得难看。
  “不舒服?”陆不言皱眉询问。
  听到此话,本来就满面通红的苏水湄更是羞赧。她偏头,唇瓣嫣红,声音嗡嗡,“我明明都叫了,你怎么还亲我……”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想亲就亲了。”男人十分无赖,并且还有更无赖的,他说,“是你先勾引我的。”
  “噗咳咳咳……”苏水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冤枉死了,她什么时候勾引人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了?”小娘子气呼呼,面颊鼓鼓,像只气鼓的小青蛙。
  陆不言眨了眨眼,“两只都看到了。”
  “你……”苏水湄正要骂陆不言无赖,便又听男人道:“怪你生得好看。”
  小娘子立刻面色涨红,羞得躲进了被褥里,“我要睡了。”说完,她用被子把脸罩住。
  陆不言看着那个黑乌乌的发顶,从宽袖暗袋内取出小瓷瓶,用指腹沾了一点药膏,给苏水湄涂在她撞破了的地方。
  “好疼。”小娘子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陆不言下意识一顿,然后又松了几分力道。男人靠在床头,微微躬身,替她抹药。
  苏水湄虽然看不到陆不言,但她却能想象到男人的模样。
  从来都是一柄绣春刀在京师横着走的男人,如今却在这般小心翼翼的给她抹药。
  苏水湄忍不住一阵心花怒放。
  头顶上凉飕飕的,苏水湄想,这个药还挺好使的,一抹上就不疼了。
  小娘子在被褥里羞涩够了,便冒出头来,想见一见她的新情人,却不想掀开被褥,面前空无一人。
  嗯?去哪了?
  苏水湄从床榻上起身,左右四顾,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是躲起来了?苏水湄起身,先是往床底下看了一眼,没人。然后又打开柜子看,也没人。
  小娘子在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男人。
  走了?就这么走了?
  苏水湄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往床上一坐。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刚才表现不好吗?
  她,她不是都把嘴巴张开了的嘛……
  苏水湄面红耳赤的回忆,然后又想,难道是她太自觉,让男人觉得她放浪形骸,然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小娘子又羞又气,一边跺脚,一边捶床,然后又忍不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顿蹭。
  她居然要用苏水江的身份跟陆不言……谈!情!说!爱了!
  苏水湄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唇,轻轻揉搓。
  苏水湄紧张又羞涩,她还没谈情说爱过呢,这个谈情说爱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谈情说爱呢?
  羞涩的不行的苏水湄甚至还抓起枕头来使劲砸了砸。
  “哎呦。”枕头里突然飞出一个东西,苏水湄正被砸中脑袋。
  她多灾多难的脑袋啊!
  苏水湄气急败家,把这东西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本账目。
  虽然这个账目外表跟其它账目并无不同,但苏水湄却认出了这就是昨夜陆不言给她看的,西竹的杀人账目。
  怎么落在她这了?
  苏水湄弯腰,将这账目捡拾起来,准备拿去还给陆不言。
  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脂粉香。
  女人对这种东西一向敏感,苏水湄耸着小鼻子嗅了嗅,最后在账目上嗅到了味道。
  苏水湄觉得有点奇怪,一本杀人账目上怎么会有脂粉香呢?
  .
  “老大,我听说你一个人去找西竹了?”陆不言刚从苏水湄的屋子里出来没多久,便在房廊下撞见了胡离。
  房廊上已被挂上点燃的红纱笼灯,胡离的脸上被印了一层浅薄的红,在暗色之中看着有些诡异。
  陆不言走近,看清楚了胡离的脸。
  他看着面前胡离难得板起的脸,陆不言点头颔首道:“嗯。”
  胡离的面色更加严肃,“那么危险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不言沉默半刻,道:“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没告诉你。”
  胡离一怔。
  陆不言继续道:“郑敢心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男人声音平稳,可胡离却想起了他醉酒之日。
  那般高傲自持的一个人,仿若铜墙铁壁,却有一颗极其柔软的心。
  胡离怔了怔,他盯着面前的陆不言,漂亮的狐狸眼中难得露出一点迷茫之色,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波光潋滟的轻挑感。
  胡离突然笑了,“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嗯,我相信你。”陆不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胡离的肩膀。
  胡离僵了僵身体,没躲开,转移话题问,“哎,对了,小江儿不也是你拜过关公的结拜兄弟吗?”
  原本一脸冷傲的男人突然结巴,“那,那是……”
  胡离感兴趣地凑上前,“是什么?”
  陆不言斟酌半刻,吐出四个字,“年少无知。”
  胡离:“……您都离年少多少年了。”
  陆不言:……
  房廊下风大,两人迎风而站,说话的时候难免吃进去几口风,声音不太清晰。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陆不言突然又问,“现在的行情,聘礼要多少钱?”
  胡离没听清楚,他下意识道:“老大你要杀谁?”
  陆不言,“……我,说,聘,礼。”男人咬牙,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恨不能扯着胡离的耳朵说。
  胡离终于听明白了。也难怪他刚才会听错,正常人谁会觉得陆不言是在说聘礼?这跟天上下红雨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胡离一脸迟疑。
  陆不言斜睨他,“不然呢?”
  胡离:……
  胡离突然站直身体,双手撑在美人靠上,把上半身探出去,往天上左右地看。
  “你干什么?天上能掉聘礼?”陆不言双手环胸靠在一旁。
  胡离摇头,“天上不会掉聘礼,我只是想看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陆不言:……
  男人听明白了,胡离这是在损他。
  “你嫉妒了。”陆不言冷笑一声,满脸得意。
  胡离把头收回来,站直身体,也跟着冷笑一声,“我嫉妒你?呵,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娘子如此瞎眼。唉,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先看上我吧?虽然我长得没有老大你漂亮,但是我温柔多情又大方,对待女人就跟春风一般温暖……”
  “滥交。”陆不言冷冰冰吐出两个字,直接打断了胡离的话。
  胡离冷着脸,也学陆不言的样子双手环胸,勾唇吐出两个字,“处男。”
  陆不言:……败了。
  .
  苏水湄拿着账目,一脸疑惑的去找陆不言。
  正巧,男人正在跟胡离说话,两人面对面站在房廊下,靠在美人靠旁,似乎说得兴起,只是面色有些古怪,眼神也有点……凌厉?
  好吧,怎么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得?
  胡离正面对着苏水湄,率先发现她。
  小娘子下意识将那本杀人账目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陆不言转头,看到了她,便扔下胡离,朝苏水湄走了过来。
  风起萧瑟,吹起男人身上的外袍,苏水湄闻到一股清冽的皂角香。
  没有脂粉香……不对,陆不言已经沐浴过了,肯定不会有吧?
  男人在苏水湄面前站定,薄唇勾着一抹不着痕迹的笑,眉眼处略弯,虽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傲之色,但周身明显透出一股愉悦,他开口道:“找我有事?”
  苏水湄看一眼胡离,然后偷偷扯住陆不言的宽袖,压低声音道:“去我房里吧。”苏水湄记得,陆不言是一个人去找的西竹,那这本账目胡离应该还不知道。
  “哦。”男人大踏步朝苏水湄的屋子去。
  小娘子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胡离站在原处,狐狸眼中透出一股阴沉之色。他单手按在美人靠上,微微用力,然后突然偏头嗤笑一声。
  .
  重新回到离开没多久的屋子,苏水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陆不言,“老大,你把这个东西落下了。”
  看到这账目,男人上扬的唇角猛地一压,似有不愉,他声音冷淡道:“哦。”
  小娘子敏感的察觉到男人身上情绪的变化,她站在那里,疑惑地盯着他看。
  陆不言将账目收好,正对上小娘子的目光,便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没事。”苏水湄立刻摇头,在看到陆不言将账目放好后,没忍住,她悄悄挪了挪步子,微微倾身去闻男人身上的味道。
  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十分隐蔽的小娘子完全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陆不言的余光里。
  呵,嘴里不说,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男人伸手,正欲去揽她,小娘子又猛地缩了回去,然后露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怎么了?”陆不言的手顿在半空中,尴尬的快速收回。
  苏水湄摇头,“没什么。”
  见小娘子一副吞吞吐吐的小模样,男人出手,掐住她的面颊,“说。”
  小娘子的脸蛋肉被捏得鼓起,声音也含糊了,“就是,老大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陆不言虽然忍住了往自己身上嗅的动作,但还是没忍住加重了呼吸。
  难道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他刚才过来前虽然沐浴了,但沐浴的潦草了些,应该多洗洗的。衣裳也应该勤换,不能只换里衣,虽然这是大冬日,但外头的衣裳沾了雨雪泥水,毕竟不好闻。
  陆不言这里想了一大堆,那边苏水湄吞吞吐吐道:“脂粉味。”
  脂粉味?
  陆不言皱眉,松开她,自己抬起袖子闻了闻,肯定道:“没有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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