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紧皱起眉,“等等。”
裴煦拢着手转过身,冲他笑笑,“殿下还有事?”
秦宿瑜道,“工部缺个屯田郎中,回头你去顶上吧。”
屯田郎中不是韩君生担的职吗?哪里缺了?他又在诓人。
我张嘴要反驳,秦宿瑜一把将我捂住,不让我开口说话,我伸腿朝他身上踢,他都不松手。
这个混蛋!
裴煦望过我,他慢慢歪一下头,笑若春风,“微臣自当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 各方注意!!!boss出没!
这几天都双更吧,一更在下午六点哦,二更在晚上九点,要是哪天肝不动我再给宝贝们说哈,晚九点还有一更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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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叫爸爸42
我回了紫宸殿还是气, 他一张嘴胡天胡地,还不准我戳穿,明显是和裴煦有交易。
秦宿瑜换了身宽袍,蹲我跟前道, “气的脸都青了, 没让你说话就这么气?”
我抻手轰他, “你让裴煦去工部,韩君生该如何?”
秦宿瑜卸了手上的扳指, 抚着我的头道, “他不走,白荷便有机会再入内宫。”
白荷现在勾搭着他,只要她想入内宫,韩君生必定会为她想办法, 只要她入了内宫, 就会有机会见到我。
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我的贞操可比韩君生的官职重要。
但我还是想说,“让白荷出宫不行吗?”
穆娴要她在宫里治病,病有没有治好不说, 我快被她搞得得病了。
秦宿瑜拉开我的披风, 道, “我倒是想杀了她。”
我抿住声,白荷人是不咋地,但杀她好像太过了。
“她说到底是谢太傅表妹,我随意杀了,保不准谢太傅会对我生间隙,”秦宿瑜补话道,顺手倒一杯水喝掉。
我抚着下巴, 等我退位后,秦宿瑜登基他和谢弭便是君臣,君臣之间绝不能有隔阂,否则会有乱子出,谢弭这样的人本就不好掌控,若是因着白荷这点小事就推远谢弭,确实得不偿失。
这么说来,白荷倒像之前谢弭跟我说过的一个成语,“真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秦宿瑜一口呛住,猛咳不止,“咳咳咳……谢太傅教的全还回去了,他要听到得气死。”
我觉着我说的挺对,“寡人又没说错。”
他放下杯子,给我理头发,“先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滚到床里,转话道,“你为什么撒谎?寡人明明在,你却骗裴煦寡人睡着了,寡人现在睡觉都要听你的,你比寡人这个皇帝还专横。”
秦宿瑜就手端来铜镜放我面前,“像不像个皇帝?”
我糊着眼往镜里瞅,一个长毛鬼趴在床边,红眼睛红脸的,吓破人胆。
我蹭的躲到床脚,抖着声道,“那不是寡人!”
寡人丰神俊秀,岂会成那副狼狈相。
秦宿瑜将铜镜放回原处,侧坐着看我道,“洗不洗?又脏又臭。”
还丑的可怕。
可我就是不想洗澡,我摸过香囊,鼓着嘴和他道,“你教寡人解莫奈何。”
秦宿瑜脱了靴子上床,伸长手揽我坐到他臂弯里,他取下香囊倒出莫奈何,“我听太傅说过,怎么教都学不会?”
谢弭说话常一套一套,明明是一句话,到他嘴里能听出四五层意思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莫奈何当时他跟我说,会的都会,不会的再怎么学也学不会,他教过我好几种解法,我都没记住,我觉着他当我先生难的很,我就没学成过一件正经东西。
如此一想,我挺对不住他的。
我嘟哝道,“太傅教了,寡人没懂。”
秦宿瑜弯了弯唇,他包住我的手放在莫奈何上,按了按其中的几根木条,他说,“太傅对你期望高,拿你当国子监生待,他教的方法不对。”
谢弭本身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父皇曾说过,他比亚父更适合附政,因他头脑聪慧,心性刚正,不会成为大奸大恶的佞臣,这也是父皇敢把我交给他教的原因。
不过我得说句实话,谢弭真的架子大,谁都要捧着他,搞得他高高在上,他睥睨众生,我们都是俗人,就他雅气,我看他那副嘴脸就讨厌。
秦宿瑜的下巴抵在我头顶,“专心。”
专心专心,我专心着呢。
秦宿瑜捏着我的指头去抽当中的一根小木头,没抽出来。
我毫不给面子的大笑,“你也不行嘛!太傅说寡人笨,你跟寡人一样笨。”
秦宿瑜跟我笑,“倒会拉人下水。”
我撇嘴,“寡人瞧你就不会。”
说话间他带着我的手夹住一左一右两根小木头,只轻轻一拉,莫奈何就哗的一声散开。
我瞠目结舌。
秦宿瑜侧眸望我,“看明白了吗?”
我点头又摇头,“厉害。”
秦宿瑜淡笑,“那就是没看明白。”
他仍然执起我的手去拣小木头,一点一点的将其拼接回原样,我这才似懂非懂了点。
他将我的手指放在不同方向的两根木头上,道,“莫奈何奇妙的地方就在它是由许多根小木棍搭成的,没有铆钉镶嵌,它自己就能保持形状,内里结构虽繁杂,但由于是木棍搭建,必然会有一二根是笔直的,只要找到这些笔直的木棍,将其抽出,莫奈何就会自行瓦解。”
他说的很慢,眼睛一直看着我,很认真,我知道他在细心的教我,我也听清了。
我跟他说,“寡人想试试。”
秦宿瑜放掉我的手,看我动作。
我按照他说的很快找到那两个直木棍,莫奈何在我的手里也成了一堆废柴,我才不是谢弭口中的笨蛋。
秦宿瑜捏捏我的脸,笑道,“这不是会了?”
我甩掉木棍,捧住他的头一口吻过去。
秦宿瑜任我亲,悠哉道,“到底洗不洗澡?不洗不准上床。”
我不想洗澡,我不想洗澡,我真的不想洗澡。
我晃他脑袋道,“寡人好困,能不能不洗澡?”
“不能,”秦宿瑜道,真够无情的。
我没招了,只得歪在他怀里道,“寡人又累又晕,没力气自己洗了。”
秦宿瑜抱起我进了浴室。
他这是准备给我洗了,不用自己动手,随他怎么给我洗都成。
浴室里水雾重,他脱了我的外裳直接就带着我一起下水了,亵衣沾湿贴身上不舒服,我靠着他道,“寡人要脱光。”
秦宿瑜没接话,他抹了点香胰子给我洗脸,手下又轻又小心,避过我的眼睛和口鼻洗的极仔细。
他真婆妈,我等不来他给我搓身,先自己扒了衣裳,我叫他,“秦宿瑜,你跟寡人洗澡总穿衣裳,你没把寡人当自己人。”
秦宿瑜放我在他腿上坐好,掬着我的头发过清水,“自己人就要□□相对,你想当野人?”
他歪理一堆,我就没见过谁洗澡穿衣裳的,不对我也没见过几个人洗澡。
我扯他腰带,“你给寡人洗澡,寡人也给你洗澡,咱们互帮互助,一起舒坦。”
他的腰带被我抽掉半段,他的前襟开了点,我眼珠子瞄上去,垂涎三尺。
秦宿瑜抻手到我颈下,他的眼眸很黑,沉甸甸的看着我,“不是累?”
我是累,但我看到他身前就不累了,我甚至能给他来回搓个澡。
我得稍微矜持些,不能像头饿狼,是以我伏到他胸前,捏着他的手臂道,“你在外奔波许久,回来还要侍奉寡人,寡人心疼你,才想着也给你解解压,没想到你不领情。”
他的身体一颤,固在我腰间的手收紧,我被他勒的生疼,还当他生气了,我连忙抱他道,“寡人没抱怨你的意思,你别气。”
秦宿瑜的身体铁硬,他敛眸注视我,那眼底藏着暗色,我难得有点惧,“干,干什么?”
他垂首下来衔住我的唇轻吻,喉中生出叹息。
我不知他叹息什么,但我的奸计得逞了,他吻我就是遂了我,我自是得好好犒劳自己,我对着他一通乱来,他吻着又笑,只把笑传过来,连着我都禁不住笑起。
我问道,“你为何笑?”
秦宿瑜拂水来给我洗背,唇印下来,盖过我的问题让我迷糊,我迷茫的看着他,浑身没了力气。
他的手很轻缓,我跟条被剥干净鱼似的,他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出浴时我几乎站不直,连气都呼不匀,他用浴巾包住我将我放回床上,顺手喂了杯水让我喝下肚。
他身上还着湿衣,我拽着他不让走,“……你别洗了。”
秦宿瑜将烛火端到床几上,道,“先别睡,待会儿要吃牛乳。”
他说完就拉开我的手,给我塞了个枕头,转身进浴室去。
我吧唧一下嘴,其实牛乳真没渴水好喝,牛乳有的时候能闻见一点腥味,我喝着想呕,但渴水就不一样了,特别清甜,喝了还想再来一碗,就是秦宿瑜不给我喝。
对了,待会儿他出来我要问问他和裴煦之间有什么勾当,他让裴煦入工部,已经违反了父皇的话,我是不赞同的,驸马就是要待在公主府,一点政事都不能参与,哪怕是工部水利田地,也不是他能碰的,秦宿瑜这样做无疑是动了祖宗制度,我要提出来好好说一说。
我等的快睡着时他出来了,他散着发站在床头看我,那凌厉的眉眼在夜灯中显得柔和,我看着想触碰,我伸手在他脸边抚过,张口道,“你太慢了。”
秦宿瑜笑了一下,转脚到桌旁将食盒端来,他从里面拿出牛乳放到床几上,“起来吃了。”
我爬起来,坐过去捏着勺吃起来。
秦宿瑜蓄了清茶放我手边道,“头疼吗?”
我摇摇头,“寡人得跟你说说裴煦的事。”
秦宿瑜伸指过来抹我嘴角,“他有什么事要你关心的?”
我放开勺,“裴煦入工部,寡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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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叫爸爸43
秦宿瑜伏在床几边, 温笑出,“他能替你除害,赏他个郎中就能稳住,这不好吗?”
我没有害要除, 我身边有他和穆娴、谢弭, 什么害都不能伤到我, 父皇说驸马不能当政就是不能,谁也不能越过这条律例。
“父皇的话寡人不能违背。”
秦宿瑜兑了点水给我喝, 缓声道, “你父皇曾说过一句话。”
我显出犹疑,“什么话?”
秦宿瑜擦了擦扳指戴回手上,道,“裴煦上才, 当用则用。”
裴煦是探花郎出身, 才情肯定不差, 但不能保证他这个人人品便是好的,父皇也说过,饱学之士良多, 但德才兼备者在少数, 譬如这朝堂上一干大臣, 谁也不能确定他们如明面上看到的刚正不阿。
当然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圣贤都会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见完美无缺的人没几个。
扯远了,我不想用裴煦是有私心,他这档口跳出来,五皇姐他不顾, 说明他薄情寡义,那父皇将五皇姐许配给他,斩断了他从政的机会,他也会对父皇心怀怨恨,我是父皇的儿子,他恨不到父皇,恨我也能说得通。
我可不想让一个对我有恨心的人有掌权的机会,我怕死。
“裴煦就是个书呆子,让他进国子监教书都比入工部的强,他又不会种地,别糟蹋了父皇的地。”
秦宿瑜收了碗和床几,推我进被里,“你又不吃他种的粮食,那块地现在又没什么大用,给他种种怎么了?说不准他还能种出个宝贝来。”
他一再为裴煦说话,我有点吃味。
我揪住他的腰带,愤愤道,“说!你是不是受他美□□惑,故意将他安插在内宫,以便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秦宿瑜坐过来,打着哈欠道,“他美吗?”
他难道还不美吗?清风霁月的,又独有一身孤寂的风情,便是我瞧着都不免对他心生怜悯,如果他不是驸马,我或许会对他同情几分。
“他那么好看,寡人怕你移情别恋。”
秦宿瑜低眸凝视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狡辩,他不喜欢男人,那我成什么了。
我抓过来,挠他腮帮,“你骂寡人非男非女。”
秦宿瑜勾着我的脸看,“比姑娘还能闹,真真鬼见愁。”
我不管,我抬脚蹬他,“你见着好看的男人就嫌寡人,寡人清白的身子跟你,你竟然还不知足,寡人真是命苦。”
反正我就要闹,他得给我个说法,裴煦我就是不想放进来。
秦宿瑜抱着我的脸揉,“你五皇姐怀孕了,要有孩子了,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怎么把这个问题忽略了,五皇姐有孕,我和秦宿瑜却是断袖,她生的是女孩儿还好,若是男孩儿,孙家指定会做文章,将我和秦宿瑜赶出皇宫,他们入主皇室,这时机简直千载难逢。
五皇姐这个孩子不能生。
我扒走他的手,“你和裴煦的约定是不是让五皇姐生不下这个孩子?”
秦宿瑜闭唇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