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扯唇,“那我是不是要受宠若惊?”
我挠头,“你想也没什么不可以。”
就是在他面上看到惊我难以想象,我就没见他惊过,要真因着我宠他,他惊喜,也挺不错的。
秦宿瑜给我理理衣襟,圈着我下地,“要入宫了。”
我朝他伸脚,他矮身下来给我穿靴子,我摸摸他的头道,“阿瑜。”
秦宿瑜的手停住,未几嗯着道,“我给你挑了个侍卫,往后她跟着你。”
我也有近身侍卫了,能替我打人干架,刺激!
马车停了。
秦宿瑜带我下来,日头升的老高,瞧着要到正午了。
我们入了紫宸殿,刚过院门,就见院里候着一堆人,周欢在其中吆喝。
“把偏殿收出来,动作麻利点儿。”
那些宫女太监就都四散干活去了。
我冲周欢招手。
周欢哈着腰过来,“陛下和太子殿下回来了。”
我问他,“谁让你收拾偏殿的?”
偏殿常年不用,他有空捣鼓起那边看来是太闲了,我转头要指点事让他做。
周欢瞄过秦宿瑜,搔着头道,“太子殿下送了容太妃的雕像进来,奴才瞧着没地方放,就想把偏殿拾掇出来,好让容太妃住进去。”
容太妃是我的母妃。
我不想让她住偏殿,她生前我没尽孝,死后也不能叫她住的憋屈。
“把中殿收出来,让母妃住那里。”
中殿离暖阁近,我可以每天都看到她。
周欢奥一声,便要走。
秦宿瑜道一声等等,我疑惑看他。
秦宿瑜道,“中殿不行,出入往来都要走那边,会打搅到容太妃,不若将西暖阁收出来,在里面供奉起神案,也能让容太妃受些香火。”
这个好!母妃在天上能吃到我给她的香火,长此以往她会升仙的。
我匆匆对周欢道,“西暖阁无用,收西暖阁。”
周欢连连点头,小跑着招呼人去了。
我拽秦宿瑜道,“我,寡人想看看母妃。”
秦宿瑜牵我手,领我朝东边走。
紫宸殿占地儿大,院里有花有草,还有小屋和池塘,是整个皇宫最大的宫殿,据父皇所说,工部当年为了修缮这所宫殿,耗时有七八年,这才保的紫宸殿稳固如新。
东边有佛堂,秦宿瑜领我进了佛堂。
一女子低眉顺眼的立在门边,对着我们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
我望了望她,确定是不相识的人,我问秦宿瑜,“这个是寡人的侍卫嘛?”
秦宿瑜点着头,“她叫雨鸢,以后都跟着你。”
雨鸢,雨鸢,不就是芋圆吗?我早膳长吃到。
我看着她笑道,“你爱吃芋圆吗?”
雨鸢咽一下口水,点点头。
我遇到同好了,我也爱吃,“你跟着寡人,往后每天都让你吃到芋圆。”
雨鸢害羞的跟我笑,“谢谢陛下。”
秦宿瑜道,“雨鸢贴身伺候你,我不在你身边,有的事她也会做。”
这么说,她知道我是女人了。
他还说我嘴不严实,我看他才嘴上没栓,我是女人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我抱着手侧身道,“你做事都不跟寡人说,你没把寡人当内人。”
秦宿瑜咳嗽一声,对雨鸢道,“你先下去。”
雨鸢低声道是,转身走了。
我跺一下脚,跨门进了佛堂。
秦宿瑜走我后面顺便把门关上了。
我甚少进佛堂,父皇也不大礼佛,是故这佛堂只有底下人打理,我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里面打扫的干净,神位也排的整齐,香炉有烟气飘散,在这权欲的中心竟然有这样宁静的地方。
秦宿瑜牵起我的手带我往里走,一路经过不少神佛。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见着这些东西就像老鼠见到猫,崇敬之余又胆怯,只怕真有神会现身捉拿我这只妖孽。
我看看秦宿瑜,前世他没现在这么可爱,还要造我的反,我思索着得找个机会跟他把我重生前的事说一说,让他痛彻心扉,从此对我只有歉疚和疼爱。
这是他欠我的。
我们进了里屋,打眼就看到一尊一人高的雕像立在屋中,有红色绸布覆盖在上面,我瞧不见人,却忽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我紧张地站在门边,直直的盯着她。
秦宿瑜走过去,伸手将红布揭开,她的脸露出来,我第一次看清她的模样。
她生的很标致,细眉大眼,鼻俏唇润,光一眼看着就能看出是个温和的人,父皇说她乖巧是真的,她只站在这里就让我感觉她很安静。
可惜她死的早,我连见她一面都这么艰难。
我吸吸鼻子,走过去看着她道,“母妃,儿臣终于晓得你长什么样儿了,你真漂亮。”
秦宿瑜拿来两个蒲团放地上,扯出汗巾给我揩脸,道,“给容太妃磕个头。”
是要磕头。
我赶紧跪到蒲团上,俯身拜了三拜。
秦宿瑜在我身旁也跪下,跟着我叩首。
我瞅他,“你干嘛跪我母妃?”
论辈分,他们一辈的。
也不对,论辈分他得叫我母妃祖母。
还是不对,他是我未来夫君,他顺着我叫一声母妃也没错,跪拜更没错。
我心间甜蜜蜜,伸指勾他手对母妃道,“母妃,秦宿瑜是父皇给儿臣挑的夫君,他可疼儿臣了,你在天上不要担心儿臣,儿臣会过的很好。”
秦宿瑜随我拉着,也说,“容太妃,我会照顾好阿韶。”
我欢喜起来,冲他皱鼻子,“你不许叫我阿韶。”
秦宿瑜搀我起来,“那我叫你什么?父皇?”
我都是他未婚妻了,叫父皇多难听。
我思考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我龇牙坏笑道,“你叫我亲亲大宝贝。”
秦宿瑜嘴边勾着笑,“亲亲大宝贝,容太妃看着呢。”
丢脸丢到母妃这里来了,我和她二十年没见过,万不能让她以为我是个赖皮混子。
我立时红脸,忙推着秦宿瑜朝外走,“母妃我们先走了,等你住进西暖阁我再看您。”
秦宿瑜被我推出佛堂,他拍我腰道,“仪态。”
仪态仪态,我挺直背道,“寡人脚疼。”
今儿跑了好多路,我的脚又疼又酸。
秦宿瑜道,“回暖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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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入殿内时,周欢已经叫人在摆膳了。
秦宿瑜对他道,“父皇今日累着了,迟一个时辰用膳吧。”
周欢应着声,叫人将膳食先都罩上盖。
今儿膳菜有什锦苏盘,我有点馋。
我对秦宿瑜道,“寡人想先吃点那个什锦苏盘。”
秦宿瑜走过去,拿一只碗盛了点,先自己尝过,“怪不得喜欢吃,又是甜的。”
我微窘道,“寡人想吃。”
秦宿瑜另拿了碗给我盛好,直接端着碗和我进到暖阁里。
他让我坐到罗汉床上,把碗给我,旋即进浴室去了。
我不知他要做什么,不过有吃的,我先吃个够。
我吃了两口,他捧着一盆水出来,放我脚边道,“泡泡脚。”
我朝他伸脚。
他帮我脱掉靴子,皱着眉故意道,“这脚不能要了。”
我哼道,“我的脚能定天下,就是臭也香。”
我说完舀一大口什锦塞嘴里,以吃泄愤。
秦宿瑜捏着我的脚放水里,手指覆在我的脚下给我按摩。
他低着头,眼睫微垂,嘴边还带着笑,手下异常轻柔,我望着他就觉得什锦不甜了。
他才甜,我想尝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甜进心底。
我叫他,“阿瑜。”
秦宿瑜嗯着声,慢慢抬头。
我探身过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吻住他,“我可太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骚话真的多,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9-20 13:34:20~2020-09-20 20:4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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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叫夫君47
秦宿瑜先是一怔, 转而腾身近前拿走我的碗放一边,他吻着我笑,“甜的腻。”
我抬腿盘上他的腰,整个缠住他, “没你甜。”
秦宿瑜一手掌在我腮边, 垂眼看我, 他的吻放慢了,一点点的蚕食着我的意识, 我抓不住他的衣服, 哑着声乱叫,“我,我要飞起来了……”
他攥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便有了点力, 使劲抱紧他, 我看着他沉浸在我们的亲热中,他浓长的眉舒展,弯出愉悦的弧度, 他的吻含着小心翼翼, 虔诚而有力, 我能感受到他向我传递来的爱意,我想将他捧在掌心尽力呵护,不舍得让他的眉头再蹙起。
他欢喜我,不用言语表达,那种欢喜只在动作间就泄露出来,诚惶诚恐小心谨慎,恨不能我的眼里只有他。
他这么骄傲的人对我却极尽耐心, 这不足以证明我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吗?
我作为他心尖尖上的人,我恃宠而骄点那才能彰显我身份,往后我走路都要横着走,看谁再敢说我一句。
我张口咬他的唇角,咕咚着话道,“你给我摸摸。”
我说完才想起我是女人,女人不能对着男人流哈喇子,要端庄守礼。
可开过荤谁还爱吃素啊,我都摸过他了,再叫我手脚上绳这不是要我命吗?
我想摸。
秦宿瑜勾舌闯进我的口中,细细的触着我舌尖,他单手横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按住我快要伸到他衣服里的手,他喘一口气,覆身压着我吻的发狠。
我挣不动,他吻我越来越急,我一脑儿的清明就全丢弃,在他给我的吻里迷失了自我,我抓他的脸,又抓他的头发,用不了劲,只支吾着嘴跟他哭,“阿瑜……”
我没想哭,就是情不自禁,要跟他哭一哭,他好能搂着我哄一哄,他吻起人就跟饿虎扑食一样,除了没对我使多大力,但该凶还是凶,就好像我是一盘肉,他要将我吞吃入腹,连根骨头都不给我剩。
我虽喜欢他这样,可到底是情绪太激动,得他好生安慰我,我才给他吃,反正我就是欲迎还拒,我就是要他对我心肝肉儿的疼。
秦宿瑜挪着唇对我眼睛鼻子一通亲,旋即环住我拿手给我顺背,“别哭。”
我服帖了,手指绕到他胸前,趁他不注意钻了进去,“你不给我碰。”
秦宿瑜拂去我的泪,低头瞅我,“全天下最色的姑娘就属你。”
他的前襟被我扯开了,我望到蜜色的肌肤,止不住吞咽了一下,我凑过去跟他蹭蹭,“□□你。”
旁的人让我色我还不色呢,他惜福吧。
秦宿瑜身躯绷住,似在忍耐什么。
我抽回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我想脱衣裳。”
我也想让他摸摸。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喜欢碰他,那他定也想碰我,只是碍着男女有别才一直禁锢自己。
秦宿瑜看着我,眼眸沉静。
我臊得很,拿他袖子遮脸道,“我胸闷,要脱掉。”
秦宿瑜没动。
我露两只眼出来,正见他双目凝沉,瞅着我转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我咬一下唇,自己解了腰带,我再看他,他的眼睛顺着我的手往我身上飘。
我瞧得清,他要被我迷晕了。
我得意的扭着腰靠紧他,他呆的像个木桩,从上到下就没能动的地方。
我扒到他腰上,吸溜着声道,“你给我脱。”
美不死他。
可惜秦宿瑜没给我脱,他撂我放床边,下地走到衣柜边拿出一件贴里丢床上,连头都没抬,一旋身就窜进了浴室。
我服气。
我让他给我脱衣裳,他跑去浴室乘凉,这还是男人吗!哪个男人不好色?我当男人的时候见着漂亮姑娘都恨不得眼睛长人身上,他倒好,成了柳下惠。
我换好贴里,伸手捏捏自己,手感也挺好啊,怎就对他一点都不起作用?
我忽地往床框一打,疼的我跳起来,他这是要跟我避嫌,是铁了心跟我生分。
这还没成婚就要疏远,成婚了还得了,等到时候我退位,他再当了皇帝,后宫三千佳丽岂不是没得跑?
我再不济也是父皇的女儿,诚然是做了男人二十年,但照着祖制我就是公主,他给我当驸马就不能纳妾,他只能娶我一个,外头的花花草草他都不准沾,沾了我就要把他的手剁掉!
我气呼呼的等他出来。
秦宿瑜在里面有一些时候,出来时换了件宽袖玄衣,一身的水汽谁见着都知道他洗过澡。
我支着头瞪他,“你就这么嫌弃我,跟我亲近后还要洗澡。”
秦宿瑜站到桌边呷一口茶,眼瞄过我又转到其他地方,“没有。”
我蹦起来,叉腰道,“你现在就对我如此鄙弃,我看我们不合适,父皇提的婚约在我这里不作数,我明儿再找个听话的。”
秦宿瑜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响,他阴郁着眼盯我,“你父皇一言九鼎,你说不合适就是违抗圣旨,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抗旨不遵你晓得是个什么罪名吧。”
抗旨不遵是杀头的大罪,他现在还拿这个要挟我。
老混蛋!
我大声哭起来,“你对我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成天喊打喊杀,跟你过日子我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