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人全部黑化了——道_非
时间:2020-10-27 10:22:20

  而有些消息灵通的世家子弟,看向季存忠的则是带着几分艳羡——待李姝生下季家的孩子,新帝与李姝又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年久日深,李姝是为新帝想得多,还是为自己的孩子想得多?
  季家只出一个季青临,便能夺了大夏的百年江山,此举实在划算。
  李姝将众人目光尽收眼底,对着季存忠笑了笑,道:“季老将军想在此地说话?”
  季存忠对李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姝将季存忠带至偏殿。
  刚进殿,季存忠便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求长公主放过青临。”
  “青临年幼无知,若做错甚么事,长公主只管责罚便是,老臣绝无怨言,但........”
  说到这,季存忠声音微顿,似乎后面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李姝微微一笑,替季存忠将话说完:“但季家百年世家,门风清正,岂能让他与本宫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清不楚?”
  季存忠面色微尬。
  “季老将军。”
  殿门口突然响起萧御清冷声音:“心长在季小将军身上,季小将军喜欢长公主,此事与长公主有甚么关系?”
  李姝微讶,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萧御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玄色衣裳衬得他越发出尘,他缓步而来,临近正午的阳光被他披在肩头,像是牵引着将阳光带进略显沉闷的宫殿一般。
  他走到季存忠面前,声音冷冽:“季小将军纠缠长公主数日,季老将军不思管教不严之过,反倒埋怨长公主,这便是蓬莱季家的家风?”
  季存忠被噎得一滞,半晌不知如何接话。
  萧御又道:“本相与长公主有话要说,季老将军若是无事,不如先回府上管一管季小将军?”
  萧御素来自持,平时的话并不多,骤然开口说了许多话,让季存忠无从招架。
  再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季存忠只得向李姝道:“老臣告退。”
  李姝懒懒道:“慢走,不送。”
  小宫人前来奉茶。
  李姝轻啜一口茶,余光打量着萧御。
  萧御敛眉饮茶,硬生生将金碧辉煌的宫殿衬成九天之上的广寒宫。
  只是可惜,他的面容也如皎皎冷月,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李姝收回目光,琢磨着如何开口。
  讲真,萧御今日替她解围,委实让她有些意外。
  “当初萧家也是这样求你的?”
  萧御突然开口问道。
  “逸之这是哪里的话?”
  李姝笑道。
  一抬眉,便撞见萧御月眉星眸敛着寒意。
  李姝更加意外了。
  她与萧御相识多年,相恋数月,从未见过萧御动过怒,也未见萧御面上有明显喜色,他永远一个模样,古井无波,不悲不喜。
  “没有的事情,萧家都是和善人,怎会如季老将军一般逼迫我?”
  李姝笑得温柔。
  当年的萧家可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这时候将人卖了,便有些不地道了。
  萧御将茶杯放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敛眉看向李姝,眼底冷意更深,道:“万两黄金。”
  “你我之间的情意,只抵万两黄金?”
  李姝手指摩挲着茶杯,看着萧御的脸,莫名有些心虚。
  她倒是想要更多钱来着,可萧家也得愿意给啊。
  当初给她一万两黄金的票子时,萧家老夫人的眼睛都快滴出血了。
  李姝道:“本宫无话可说。”
  萧御既然知晓了,她再去隐瞒也没甚意义,倒不如坦荡应对。
  她本就不是甚么好人,见钱眼开对于她这种人来讲,实在再正常不过。
  或许是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萧御无可奈何,萧御揉了揉眉心,缓声道:“你身上的毒耽搁不得,待落了雪,我便启程去岭南。”
  “三日后便有大雪。”
  似乎是怕李姝怀疑他的话,他又补充道。
  李姝眉梢微挑,对萧御的态度颇感意外。
  萧御说的话原来是真的,他真的愿意去岭南,不过,下雪与去岭南有甚么关系?
  片刻后,李姝想明白了。
  她欠萧御一场雪。
  她与萧御最后一次见面,约的是下次一起共赏雪景。
  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她一口价的万两黄金萧老夫人没有还价,她捧着票子在雪地里走了半盏茶功夫,犹豫不足半刻钟,果断抛弃萧御。
  作者有话要说:  萧老夫人:说,多少钱你才离开我孙子
  李姝:我和逸之情比金坚!
  萧老夫人:一万两黄金
  李姝:好的,票子给我,我现在就走
  萧老夫人:......我孙子只值万两黄金?
  小可爱们帮我想个文名吧,我想新文文名想的头秃QAQ
  下面是文案:
  在程宣钧眼里,叶凌痴恋自己多年
  漂亮,温柔,贤惠,无可挑剔,但他不喜欢
  直到某日他身受重伤,素来端庄的叶凌跌跌撞撞闯进来,失态大哭道:大司马,您若去了,妾身可怎么办!
  他心中略感亏欠,决定以后在朝上善待她的太子外甥
  如果他没下一刻穿成叶凌,感受到她内心独白的话:)
  那女人表面哭的哀切,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个狗男人终于要!死!啦!
  狗男人程宣钧:呵呵
  温柔是装的,贤惠是假的,就连送给他的香囊都是二两银子买来糊弄的
  她苦心孤诣假装喜欢他多年,只是怕他篡位夺了小太子的江山
  一句话的简介:
  狗男人的追妻火葬场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有权#
 
 
第17章 
  时隔多年,李姝依旧能想起萧老夫人面上的震惊。
  萧老夫人道:“万两黄金,你便离开御儿?”
  李姝颔首,笑得一脸温柔。
  萧老夫人抬手,身后穿金戴银的丫鬟捧来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匣子。
  丫鬟打开匣子,萧老夫人从里面拿出一叠票子,推到她面前,说道:“两万两。”
  她诧异萧老夫人的大方。
  不过诧异归诧异,她还是从善如流接过钱。
  萧老夫人道:“翁主是信守承诺之人,老身便不与翁主签字契了。”
  “自然。”
  李姝含笑道:“钱货两讫,童叟无欺。”
  萧老夫人面上得体笑意淡了一分,顿了顿,说道:“翁主是聪明人。”
  李姝看着萧老夫人和煦面容,笑了笑。
  世家到底是世家,给了这么多钱,还能将话说得妥帖。
  李姝道收好票子,转身出了房间。
  天空飘着雪,厚厚的积雪如缎子一般铺在房顶街头。
  她紧了紧大氅,吱呀吱呀踩在雪上。
  雪花纷纷扬扬,模糊着她的视线。
  恍惚间,她想起萧老夫人眼底的心疼。
  萧老夫人心疼的不是钱,心疼的是她的宝贝孙子只值这么多钱。
  就如今日的萧御。
  何不食肉糜。
  想到这,她也挺惆怅——一万两黄金,对于萧家这种掌控海——L?K独家整理——运的世家来讲,不过是萧老夫人的一次寿宴,但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讲,却是可以解决她燃眉之急的救命钱。
  感同身受这件事儿,挺难的。
  往事涌上心头,再看面前的萧御,李姝心情颇为复杂。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她与萧御竟也有今日。
  萧老夫人若是知晓,多半会后悔给她那么多钱。
  “逸之,世家们将你推出来,可不是让你为本宫寻找解药的,更不是让你陪本宫看雪的。”
  讲真,直至现在,她都不信萧御喜欢她。
  李姝眨眼轻笑,道:“逸之,以你我现在的关系,谈感情,不如来谈利益。”
  ——她在萧御面前,是娇俏明艳情非得已的白月光。
  她的人设不能崩。
  李姝道:“海图之事,不知逸之考虑得如何了?”
  她与萧御在梨园其实聊的是朝政,并不是季青临想象中的叙旧情。
  海图是海运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她虽然从萧家手里拿了许多海船,但她没有海图,以至于海运仍要依赖萧家,海上贸易获得的利益,依旧与萧家平分。
  海图至关重要,此事她知,萧御也知,所以她开出一个让萧御颇为心动的条件。
  可惜那日她刚说完话,季青临便来了,她不好继续说下去,又见萧御不曾答话,便说了一句连你也要与我为难的话。
  萧御目光淡淡瞥过来,凉凉的。
  李姝觉得多半没戏,正欲再加筹码时,萧御突然开口了:“你缺钱?”
  “逸之,有谁会觉得钱多呢?”
  李姝抚了抚鬂间晃着的鎏金璎珞,笑道。
  萧御眉头微动,似乎在斟酌李姝用意,片刻后,他漠然开口:“明日我让侍书给你送来。”
  李姝抚弄鬓发的动作微顿,看了看一脸恍若仙人萧御,颇感意外,试探问道:“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萧御平静道。
  这话说的,好像她一直在骗他一样。
  不过,他愿意给她海图,这可是值得庆祝的大好事。
  李姝且惊且喜,道:“逸之素来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骗本宫。”
  “只是不知侍书明日何时过来?本宫好安排人手与侍书对接。”
  萧御没有说话,清眸落在李姝温柔浅笑的脸上。
  李姝便迎着他的目光,笑得越发动人。
  萧御移开视线。
  “侍书。”
  萧御唤来守在殿外的侍书,道:“将海图取来,送与长公主。”
  侍书大惊,道:“世子——”
  然而他的话刚出口,便见萧御目光微凉,未说完的话只好咽回肚子里。
  “是,属下这便去取。”
  侍书垂眸,余光却偷偷瞧了李姝一眼。
  李姝微讶,不动声色打量着萧御。
  在她的打压下,萧家早已不复当年的一手遮天之势。
  萧御接下颓势尽显的萧家,成为萧家新的当家人,可海图的事情颇大,萧御上面又有许多长辈,势力盘根错节,萧御不经过萧家人的同意,便私自将海图给她,可见如今的萧家,是萧御一人说了算。
  萧御觉察到李姝目光,漫不经心偏过了脸,淡淡看着李姝,道:“你若缺钱,说与我听,无需耍弄手段。”
  李姝眼皮跳了跳。
  这下不止是微讶,是真的惊讶。
  萧御道:“世家权重,其粮草与赋税多被世家所得,大司农形同虚设,以致国库无粮,少府无钱。”
  “你打压世家的心思,我都明白。”
  萧御声音缓缓,每一个字都说在李姝心上。
  李姝心中低叹。
  到底是当世第一公子,她整日打肿脸充胖子装奢靡,竟让他一眼便看穿了。
  她的父亲算不上明君,父亲前面的那一位平帝,更是与明君没甚关系,几十年的亏空,哪里是那么好填补的?
  但与世家们博弈,她半步都不能退,哪怕身无后路,甚么都没有,她对世家的态度依旧要强硬,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大夏繁荣昌盛的假象,让世家们纵然心中怀疑,却也不敢生出反心。
  可当世家们知晓如今的大夏只是一个纸老虎,她更是狐假虎威,这九州大地,怕是要易主了。
  转瞬之间,李姝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面对萧御时,脸上仍挂着得体笑意。
  稳住,不慌,甚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
  李姝道:“逸之若不想给本宫海图,直说便是,何必拿这些话来试探本宫?”
  她话音刚落,见萧御澄澈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李姝眉梢轻挑。
  还别说,她第一次见这样的萧御,深深浅浅的情绪显露几分,似乎有些受伤,但等她再去细看,萧御仍是那个清冷疏离的萧御,仿佛刚才清眸含雾的模样是她的错觉一般。
  “三日后,我在曲江等候长公主驾临。”
  萧御敛眉,说道。
  “三日后?”
  李姝微蹙眉,道:“本宫不一定有时间。”
  ——这句话真不是骗萧御。
  她的暗卫打探到季青临的消息,说是被季存忠打了个半死,奄奄一息躺在榻上,季存忠还不给吃喝。
  她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想了想,这事是因她而起的,她得想法子救季青临。
  “无妨,我等你。”
  萧御神色浅浅,看着李姝,缓声说道。
  李姝忽而觉得耳朵有些热。
  这话,有些熟悉。
  她最后一次与萧御见面,约一起去看雪,她说她不一定有时间,萧御便道,无妨,我等你。
  失约一次,还要失约第二次吗?
  李姝看着萧御远去背影,心中有些犹豫。
  李姝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原因是晚间暗卫来报季青临的近况——季存忠开始让府上准备季青临的后事,摆明宁愿打死季青临,也不愿意季青临与她扯上关系。
  “将人救出来。”
  李姝道:“带到本宫这里。”
  季存忠要脸,哪怕知道是她救的人,也不会向她来要人。
  暗卫连夜将季青临救出来,送到李姝的长乐宫。
  太医们早在长乐宫等候,见人送到,施诊,治伤,忙得不亦乐乎。
  太医们一连忙活几天几夜,季青临终于醒来。
  李姝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听小黄门说季青临醒了,便放下奏折,来看季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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