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也乐得让他们议论,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不过就是没那么高大上嘛,自己就装了次“白莲花”,当了次“吃里扒外”的家贼,最终结果都一样,不要在意细节。
结束后走出颜氏大楼,付懿问她:“你真查到了那么多人的证据?”
今天颜姝的表现实在是让她意外,但不算很惊讶,她们都是一类人,有着类似的经历,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简单。
“表姐也太看得起我了。”颜姝朝她眨眨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吓吓他们而已。”
光那两个人的证据都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她才不要做这么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吹牛嘛,不是富二代必有的技能?
付懿笑了下,拍拍她的肩:“有需要就找我。”
“行。”颜姝也不客气,目送她上车离开。
她表姐可是真霸总,每天无数场会议要开,今天来颜氏,估计也是从百忙之中挤出了那么一点时间。
从富二代晋升为霸道总裁的颜大小姐,威风凛凛地从公司出来,仍旧得乖乖回医院待着。
今天沈遇书在处理案子,没有陪她过来。
晚上,他照例送晚餐到医院。
“今天的菜这么多啊?”颜姝看着满桌子的菜,捧着脸看着沈遇书。
“今天学姐不是去公司了?”沈遇书给她盛了一碗汤递过来,扯了下唇:“庆祝学姐旗开得胜。”
“mua!”颜姝亲吻了一下手心,给了沈遇书飞吻。
沈遇书绕过餐桌,低下头吻她,轻声说:“我在这里,就给点实质点的好吗?”
颜姝撑着下巴,给他递了个暧l昧的眼神,轻轻地笑:“这不是怕我待会儿没心思吃饭了么?”
沈遇书索性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把对面的碗筷拿过来,眉目带笑,没有说话。
“对了。”颜姝夹了块麻婆豆腐,突然想起来,“过几天就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沈遇书顿了顿,把手里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如常说:“我不回去。”
颜姝茫然地“啊”了声,难得会关心人了,“你和你妈妈都已经决裂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沈遇书用湿纸巾擦了手,淡淡地说:“回去我也是一个人过,我妈应该会去方家过年,我不喜欢去别人家。”
略顿,他侧眸看看她:“不如就留在楠市陪学姐,学姐也是一个人过年吧?”
“倒也不……对!”颜姝习惯性否定,对上学弟越渐变深的眼神,某种求生本能立马让她改口:“我就是一个人过。”
从颜家出来九年,以前她都是和宋郁与他老师过,后来老师出国了,就和宋郁过。宋郁父母去世得早,也是一个人。
她也没想到今年会有这么一个人会陪她过年,所以习惯性想到了宋郁。
沈遇书冷冷地冲她掀了一眼:“我要是不在楠市,学姐是不是又要去找宋教授过年?”
“没有没有。”颜姝当然是否定了,傻子才承认,她试图转移话题:“那么多男人,你怎么老吃宋郁的醋啊?”
上回她在他面前和古珏亲密呢,就吃了个及时醋,也没见他再提起过。还有哪一回,邵扬还在他和林至面前称是她未婚夫,也没见他怎么吃醋啊。
怎么老逮着宋郁不放。
“学姐还知道那么多男人?”沈遇书故意阴阳怪气,瞥着她:“我要是人人吃醋,吃得过来?”
纠结女朋友前任的男人大都想不开,追寻颜大小姐的旧情人更是想不开。都说追沈遇书的人从你楠大南门排到北门,但颜姝的旧情人,排起来估计可以绕楠大好几圈。
何况,严格来说还不是女朋友呢。
看着学弟吃醋,颜姝狐狸本性的得意忘形不时就盖住了她求生的本能,好奇地追问:“那你为什么看不惯宋郁啊?”
总不能因为宋郁是他老师的原因吧?
“吃的也堵不住嘴?”沈遇书往她嘴里塞了只虾,颜姝习十分自然地叼了进去,像只懒得等着人投喂的狐狸。他莫名笑了出来,忽然说:“宋教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颜姝问。
沈遇书看着她:“其他人学姐恐怕连脸都不记得了,可宋教授……曾经学姐很依赖他吧。”
说不定没有这些事情,他们早已在一起了,哪里还有他的机会。他突然有些嫉妒宋教授,几乎是陪着她长大。
可偏偏他独独不能嫉妒宋教授,因为对方是颜姝这冰冷九年里仅有的温暖了。
颜姝“啊”了声,拿筷子戳饭,目光随意地落到了一盘菜,说了实话:“……他的确不一样,我十几岁就认识他了,每回我发脾气的时候,他都很耐心,会给我买我没见过的零食,我没有哥哥……但他给我的就是一个哥哥的感觉。”
所以上次,他让她选择以后还要不要他继续做自己的心理医生,她自私地选择了要。
“嗯,我知道。”沈遇书给她夹菜,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只要以后别再和自己‘哥哥’上床就行。”
颜姝:“……”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绕了一圈,故意问:“那别人就可以?”
“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沈遇书斜眼睨着她,要笑不笑地说:“敢碰别人,就把狐狸关在笼子里。”
颜姝拍拍他肩膀,微笑着提醒他:“学弟还是好好读书,三年呢。”
沈遇书脸上的表情凝固片刻,侧眸看着她:“又不是不能回来。”
“山高皇帝远的……啧。”颜姝摇摇头,想起什么,“对了,你今天处理什么案子?”
最近和他在一起,看他看的都是心理学的书,看样子明年是要进修心理学的。
沈遇书收回目光,暂时放过她:“催了下任阑的进程,过完年应该就能开庭。”
“这么快?”颜姝有点惊讶。
沈遇书:“嗯,不算快了。”
一般的案子走普通程序,起诉到开庭,至少得半年。这个案子影响太大,又涉及到高校教师,走了加急程序,一直在催,不到三个月开庭,还算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一更,最近写得好累。
收尾巨卡。
估计还有几万字吧。可以征集番外了,先说好,不写宝宝,粥粥不喜欢小孩儿,这本书也不适合写宝宝,姝姝是不想遗传给自己孩子的。
粥粥可能会写个宋医生和姝姝的番外。
第62章
年底, 孙医生特许颜姝出来两天过年,沈遇书已经去超市买好了菜,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没能和沈遇书一起逛超市, 还挺遗憾。
三十早上, 颜姝惯常从沈遇书的床上醒来, 伸手拿手机一看, 又是七点多了。好像每回和学弟一起睡, 无论做不做睡前运动, 都睡得挺好。
沈遇书惯常已经起床, 应该在做早餐。
下了地, 她习惯性拉开窗帘, 而后愣了下, 又下雪了啊……
看着梨花纷飞似的雪,莫名地心里突突了两下。
也许是因为妈妈在下雪天去世, 与一众喜欢看雪的南方人不一样,她并不想看到雪。她掩耳盗铃地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今天是过年, 应该高兴一点。
颜姝趿着拖鞋下楼去厨房,一头抵在沈遇书背上:“你在做什么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没睡醒的迷迷瞪瞪,手上却十分利索地往他上半l身摸索了个遍,最终意犹未尽地隔着毛衣在他块状分明的腹肌上拍了两下。
她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沈遇书浑身僵了下,他转过头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大早上,学姐一定要这样吗?”
“学弟在说什么?”颜姝假装听不懂,张开嘴打了个克制的哈欠,懒洋洋地说:“我就是来催一下早餐, 我饿了。”
她这么说着,手上依然在捣乱,直接伸手钻进他毛衣里的衬衫底下,刚洗漱被热水冲过的手自觉还是温的,却冰得沈遇书一激灵。
沈遇书镇定下来,十分淡定地任她摆布,眼见锅里的汤圆一个一个浮了起来,伸手关了火——
下一秒,他蓦地转身,伸手轻巧地把颜姝抱起来放在了流理台上,小心扶着她的腰,凑过来压低声音:“学姐还不饿?那就运动一下再吃早餐?”
颜姝突然被拔高了一大截,刚好与他平视,还有点懵,但她是谁?很快反应过来,她晃着脚不轻不重地去踢他,拖着长腔:“我、饿、了。”
“哪里饿了?”沈遇书走近些,把她作乱的腿撇开了些,若即若离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下,抬起眼皮注视着她眼睛。
颜姝眨眨眼,望着他,不主动也不拒绝。他再次亲了下来,没有深吻,而是一下一下地亲在她唇角,脸颊,下颚,一路往下,扶着她的手改为搂住她。
说实话,在颜姝的撩汉史,还没玩儿过这么刺l激的,一是过去她对这事儿就只顾着发泄,最主要也没有人能进她的厨房或者带她去对方家。能与她进厨房的也就是只有一个宋郁,他又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时常温文克制,做不出如此出格的事儿。
她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着沈遇书,他一面疯狂,一面又温柔地亲了下她耳朵,珠玉般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清澈又性感:“姐姐,不开心?”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她今天的情绪低落,一向只会在外面等着“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突然跑进来调戏做饭的劳苦人民,指定是有猫腻。
颜姝讶异地愣了下,被他此情此景地“软磨硬泡”之下,轻声道:“下雪……了。”
“嗯。”沈遇书摸着她顺滑黑亮的头发,在她发顶上亲了下,低声说:“也许是阿姨回来看你了。”
颜姝沉默了片刻,倏地手脚并用地抱紧他,仰头笑了出来:“你说得对。”
妈妈走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不能让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依旧不放心。
她过得很好,又有人爱了……
沈遇书停下来缓了缓,故意似的,让这个饭前运动没完没了。他低下头,堪堪用一点额头抵在颜姝颇为骨感的肩上,忽然轻轻地出声:“姐姐,其他人有我这么久吗?”
颜姝瞬间就被他带着节奏走了,嘴角翘起一点微妙的弧度,故意悠悠地说:“其他人啊……姐姐忘了呢。”
“是吗?”沈遇书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珠略显幽深地望了她一眼,颜姝直觉不妙,就听见他凌迟一样缓慢地说:“我让姐姐想起来好不好?”
不等她开口,颜姝就蓦地抓紧他的手臂,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颜姝这“外强中干”的破身体真经不起折腾,连忙举白旗:“没有没有,你最久了!”
她缠上去亲他,撒娇耍赖的手段全都用上了,也没换来对方的心软。最终,被勒令不准下地的她,看着一地慌乱间摔碎的碗碟瓷片,踢了他一脚,阴阳怪气:“看你干的好事儿?大年三十的多不吉利。”
“碎碎平安。”沈遇书淡定地扫了她一眼,把她的脚挪开,手拿扫把将她底下的碎瓷片扫干净。
颜姝晃着脚,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某自作自受的天才收拾拖地,玩味的目光定盯着他通红的耳朵,一点不留情面地戳穿他:“学弟,耳朵红了,还知道害臊啊?”
恐怕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出格过吧?
不过好像这位自持冷静的少年自从遇见她,不是在越矩,就是在出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古代妖妃的意思。
她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眼,装作惊讶地道:“惹,九点啦!可真是太久了呢!”
沈遇书顿了顿,似被她连翻的调侃噎住了,拖地的动作明显快了些。等到地上完全脱干净,他来来回回检查了两遍,才给颜姝重新拿了双拖鞋穿上,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颜姝低下头伸着脑袋去看他表情,发现他脸也红了,觉得十分有趣,故意缩回脚,拖腔带调地说:“都喜欢上我了,脸皮儿还这么薄可怎么行啊?”
“诶诶疼!”
下一秒,沈遇书就用巧劲儿捏住她脚踝,又疼又麻得她双脚乱蹬。
沈遇书冷冷地冲她掀了一眼,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把她抱了下来。
一踩上地,颜姝就撒丫子跑了出去。坐到餐桌旁,她甩了甩还有点感觉的脚,目光瞥向端着两碗汤圆从厨房出来的沈遇书,绕着声音故意说:“都说男人喜欢得到了就不珍惜,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信口而来的一句做作挖苦,惹得沈遇书又飞来了一个冷眼。“咔哒”一声,他稍稍用力把一碗汤圆放到她面前,手撑上她的座椅后背,一俯身,盯着她冷冷地问:“我什么时候得到过学姐了?”
颜姝茫然地“啊”了声,很有反思精神地回想了一下,他们好像还真没有确定过关系。她乱来惯了,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还需特定的仪式来确定。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沈遇书太重视仪式感,还是自己与这世界太过格格不入。
沈遇书盯着她看了会儿,换了话头:“汤圆快冷了,快吃,吃完我们去宋教授那里。”
这话题实在是转得太“风马牛不相及”,颜姝愣了下:“去他那儿干嘛?”
沈遇书坐回去,理所当然地说:“宋教授也是一个人,一起过年热闹一点。”
“你和他说过了吗?”颜姝咬了一口汤圆,芝麻红糖馅儿瞬间就从缺口流了出来,糯米皮历经了他们的“运动”时间,已经软得几乎是入口就化。
沈遇书抽了张纸巾给她嘴角的糖馅儿擦掉,动作自然地好像做过千百遍:“已经说好了。”
早餐吃得太晚,中午就随便吃一点,然后去宋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