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如果三皇子将来真的登上了大宝,七皇子还有个约束吗?满朝文武哪一个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说,圣人下旨,将七皇子免职在家,那真是大快人心。而且,暗地里支持九皇子的人更加高兴。
  因为,七皇子被闭门思过之后,接替他监国的,就是九皇子。
  九皇子和七皇子可不一样。
  比起七皇子的小人得志,九皇子堪称礼贤下士。他对六部中的每一个高官都很礼遇,遇事也是先问他们的意见,再问六皇子如此行事可否,从来不自己强出头。
  一时之间,九皇子收获了诸多赞誉。
  但是,表面看起来风管无限的九皇子,暗地里却把六皇子恨得牙痒痒。
  你道为何?
  因为每一次议事,九皇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结论引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上,六部的天官”堂官都没有意见了。
  可等他意思意思询问一下六皇子的意见的时候,六皇子次次都是一句:“此事尚须圣裁。”
  九皇子白费工夫。
  如果九皇子已经登基了,那有这样的兄弟和臣子,那自然是在满意没有了。
  可问题是,九皇子他非但不是圣人,甚至连个太子之位都没有捞着。他还没有半点儿主人翁的意识,正是儿子挖老子墙角,不心疼的时候。
  这个时候,有六皇子这么一个拦着他为自己牟利的兄弟,那可真是太讨厌了!
  但偏偏他虽然落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头,但六部的高官中,除了原本就支持的那一两个,根本就没有真买他的帐的。
  无论先前说的多好,只有六皇子一说请圣裁,他们就立马改口,还个个都称赞六皇子老成谋国。
  一次两次这样,他还受的住。但次次都这样,跟涮人玩儿似的,谁受得了?
  “这个老六,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过一个贱婢之子,也敢驳爷的面子。爷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他的胞弟十二皇子正抱着一盘甜瓜据案大爵,这会儿终于有功夫抬头看了他一眼,吐槽道:“母妃不是早说过了吗,六哥就是个憨面刁。是你自己非把人当软柿子捏的,咯了手怎么还赖人家?”
  “嘿,”九皇子举起折扇吓唬他,“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十二皇子却一点儿不怕他,“你敢打我,我就告诉母妃。”
  九皇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十二皇子撇着嘴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当我稀罕搭理你呢?”
  然后,就又把头埋进了又凉又甜的甜瓜块儿里,满脸幸福地大吃起来。
  见自己的胞弟都十七八了,还这么没心没肺,九皇子摇头叹气,心头无奈至极。
  ——怪不得母妃整日里耳提面命,让他照顾弟弟。就他弟这样的,没他看着,那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殊不知,十二皇子也在心里吐槽他这个九哥。
  ——咱们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不用奋斗就能荣华富贵一生。就他九哥整日里上窜下跳的,也没见多得圣人几个青眼。圣人最看重的,还是太子。也不知道他整日里都在瞎忙活个啥?
  有那功夫,多切几盘甜瓜他不香吗?
  且不说两兄弟的想法如何的南辕北辙,也不说九皇子如何的琢磨着要给六皇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还没有等他想出法子来,就有一道晴天霹雳,从狮子园一下子劈到了京城,劈得所有人都懵了。
 
 
第297章 史鼐(三十六)
  圣人传诏礼部, 尽快拟订立储章程,要立太子嫡长子为皇太孙。
  史鼐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头一个想法就是:如果大夏也有后世的网络,立太孙的帖子一发出去, 至少得有五秒的真空, 第一个回帖的人才能反应过来。
  第二个念头, 才是兴奋。
  ——圣人要立太孙了, 要立太子的嫡长子做太孙了!
  只要立了太孙,太子一脉就稳了。哪怕太子出事了,太孙也是储君。
  正所谓:爹疼幼子, 爷爱长孙。圣人就算对太子有了嫌隙, 对自己的大孙子, 那肯定还是十分疼爱的。
  更何况, 太孙今年才多大?离他成长到能够让圣人感觉到威胁的年岁, 最少还得十年。
  到那个时候, 圣人就真的老了。他非但不会觉得大孙子威胁到了他, 反而会担忧, 担忧孙子压不住那群野心勃勃的叔叔们。
  和史鼐一样兴奋的,还有六皇子和其他太子-党的人。
  而对支持三皇子和九皇子的人来说, 这个消息, 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消息流经之处, 一片愁云惨淡。
  九皇子得到消息的时候, 正是上午在乾清宫和六部重臣议事的时候。他当时就一个没控制住, 扭断了手中的毛笔。
  六皇子笑眯-眯地明知故问:“九弟, 你怎么了?”
  “没什么,失手而已。”九皇子扯了扯嘴角,勉强稳住了意谷欠狰狞的面容。
  “哦, 是吗?”六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对圣人的旨意有什么不满呢?”
  九皇子刚一接到代替太子监国的旨意,便处处要压他一头。往日里,六皇子不与他计较。如今眼见自家大哥的储位彻底稳了,六皇子自然是要出一口恶气的。
  九皇子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怒火直往上拱,但在众人面前,他是决计不肯落下个不敬兄长的名声的。
  把怒火又努力往下压了压,九皇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会呢?圣人乾坤独断,我等做臣子的,只需遵旨行事便是。”
  “九弟说的好。”六皇子面色一肃,转头看向众臣,“诸位大人,你们说是吗?”
  如今的形势已经分明,这些人能做到一部高官的,都不是傻子,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罪六皇子?自然是纷纷应和。
  六皇子把目光放在了礼部尚书和左右侍郎那边,“既然如此,兰大人、祝大人和余大人,你们可要谨慎行事,从速,从精。”
  礼部三人对视一眼,皆拱手应是。
  九皇子暗骂一句:走狗!
  但在明面上,他是半分的心思都不露,点头附和六皇子:“不错,圣人吩咐的事,咱们做臣子的,自然得做好了,让圣人满意了才是最重要的。三位大人,你们可要谨记在心呐。”
  “是,是,是,多谢九爷提醒。”
  两位皇子,他们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只管应声便罢了。
  再则说,九皇子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可不能快速地就交差了。要不然,岂不是显得咱们对圣人吩咐下的差事不伤心,草草了结了吗?
  九皇子话里头的意思,他们能听出来,擅长察言观色的六皇子就更能听出来了。
  眼见都这样时候了,老九还在从中作梗,六皇子心头暗怒。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史鼐说:“九爷说的有理。立储毕竟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再怎么慎重,也是不为过的。”
  六皇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一个太子-党,为什么会赞成老九的拖延之言。
  史鼐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虽然表面上,六皇子的年纪比史鼐要大。可实际上,史鼐却是个揣摩圣心数十载的老油子。对于圣人的某些隐秘心思,他可比六皇子清楚多了。
  天子对储君,永远都有一种隐秘的妒忌和防备的心思。
  因为储君年少,越长越壮,而天子却是越来越老。
  就比如这次,圣人虽然已经下了明旨要立储。下了明旨,此事便已经尘埃落定了。说明圣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可是,若礼部真的遵照旨意,迅速把典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圣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怎么,朕还没死呢,你们就上赶着巴结太子一脉了?
  六皇子毕竟谨慎,虽然不大明白史鼐的用意,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不再多言。
  待群臣散去,史鼐特意留到了众人之后,顶着九皇子要杀人的眼神,和六皇子一块儿往户部走去。
  路上趁着四下无人,史鼐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解释了一下,把六皇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王险些坏了大哥的事。”
  史鼐道:“六爷也是一片诚心,太子爷必然是知晓的。”
  六皇子道:“无论如何,还要多谢史大人提醒了。”
  “当不得,当不得。”史鼎忙道,“彼此都是为太子效力,史某人不过尽忠而已。”
  而后,他又对六皇子道:“殿下不在宫中,臣出入东宫不便,还望六爷提醒一下太子妃:好饭不怕晚。戒骄戒躁,才是王道。”
  六皇子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让王妃进宫一趟。”
  两人回到户部之后,就很自然地分开了,让那些想从两人相处上看出蛛丝马迹的人大失所望。
  不过,胡詹就不一样了,他是直接就钻到了史鼐的班房,当面问的。
  “怎么样,今日乾清宫议事,热闹吧?”
  “热闹,”史鼐嘿嘿一笑,“热闹的很。”
  胡詹低声道:“要下官来说,圣人早该确立太孙,断了其他皇子的念想,巩固国本。”
  史鼐笑了笑,道:“圣人的心思,哪里是咱们做臣子的能猜得透的?”
  “大人也莫要和下官打官腔,”胡詹怫然不悦,“我以大人为知己,大人却不以诚相待,未免令人心寒。”
  史鼐连忙给他倒了杯茶,赔笑道:“仲卿莫恼,史鼐非是防你,而是防备隔墙有耳。”
  胡詹这才重新舒展了颜色,不解道:“你说,圣人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呢?狮子园那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提起这个,史鼐颇为忧愁地皱起了眉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圣人出事了,就是太子出事了。
  “嗯?”胡詹疑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胡詹是个技术型的人才。这种人有才能,有傲气,难免不屑于阴谋诡计。因此,对于所谓的帝王心术,了解的就不是那么深了。
  在他看来,太孙一立,国本稳固,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能一门心思地报效朝廷了。
  这怎么看都是天大的好事呀。
  而这些个人心险恶,史鼐也不大忍心告诉他,便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种预感,具体也说不上来。”
  ******
  比起京中的官员,狮子园那边的太子和三皇子得到的消息更早。
  三皇子自是气急败坏,太子也不见得就是纯粹的高兴了。
  说实话,太子的心情很复杂。
  圣人的毒是他让人下的。至于毒药的来源,则是他从别人给自己下的毒药里匀出来的。
  而那个给他下毒的人,则是甄贵妃。
  所以,这件事圣人查到最后,凶手只能是甄贵妃,是珍贵妃先毒-害太子,再毒-害圣人。
  太子原本是打算孤注一掷的兵谏的。
  可是,史鼐的书信让他改变了主意,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提前动手了。
  他喝的茶叶里有毒,是在半年前发现的。
  这种毒是前朝宫廷的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御医无意间制出来的,人服用之后,会血液循环加快,情绪容易激动,脾气逐渐暴躁。
  但这毒的味道和气味都极其轻微,很容易就融入到任何食物当中。若非是像黄御医这种前朝时就在太医院任职的人,寻常御医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没错,黄御医也是太子的人。
  说到底,圣人之所以会中招,还是太过低估了太子暗中的势力。
  他毕竟是多年的储君,这世上,多的是支持正统的人。
  黄御医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一局,太子赢了。
  但是,他却并不怎么高兴。
  是,没错。他的储位保住了,甚至他这一脉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可是,只要一想到,圣人立太孙的前提,是他命不久矣,他就很难高兴得起来。
  这倒不是太子贪生怕死。而是,他心里最亲最近的人,只有在他要死了的情况下,才肯放下对他的防备和芥蒂……
  “父王。”他的长子徒晸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药碗,“父王,您该用药了。”
  太子接过药碗,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笑着问道:“想你娘了吗?”
  徒晸抬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才点了点头,“想娘了。”
  见长子如此谨小慎微,太子心头暗叹:他的儿子,真的是被太子妃给约束得太过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太子妃。谁让他与圣人这对父子的前车之鉴在眼前放着呢?太子妃怕儿子步了他的后尘,也是一片爱子之心。
 
 
第298章 史鼐(三十七)
  太子接过药碗, 仰头一口灌了下去。徒晸急忙拿了蜜饯过来,却被太子摇头推开了。
  ——这是他从前每次喝药必备的东西,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用了。
  因为, 他已经不是半点儿苦都尝不得了。
  徒晸捧着空药碗, 磨磨蹭蹭地不肯出去, 时不时抬头, 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太子。那神情,就像是一只偷窥老虎的兔子。
  太子见此,不禁蹙眉, 更把徒晸吓得一哆嗦, 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
  太子暗暗一叹, 道:“你明日就搬过来, 和孤一起住。等回了京城, 就搬到撷芳殿的偏殿去。”
  “是。”徒晸激动地大声应了。他心里有些欢喜, 也有些不敢置信, 同时还有忐忑。
  撷芳殿是端本宫的正殿, 也是太子的居处。前殿就是太子处理政务,接见外臣的地方, 是端本宫的政治中心。
  徒晸今年不过八岁, 虽然已经跟着夫子读了好几年的书了, 但还没有到可以听政的年纪。因此, 他一直是跟着母亲住的。
  对于父亲, 他受母亲影响颇深, 心里十分敬畏,平日里也不敢怎么亲近。而太子自己是从小被宠大的,不是个做慈父的料子。
  因而, 父子二人的相处,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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