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东家兔兔
时间:2021-01-04 09:25:23

  她想着,心里热乎乎的,她要好好跟弟弟说说,让他以后尊敬姐姐,听姐姐的话。
  “胡闹!”
  老头大声叫道,气得嘴唇发抖,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就是很气。
  “就是,给你找工作,还不如给你妈找!”老太太也很气,附和说。
  阮芳芳纳闷,便笑问:“给我妈找和给我找,有啥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你以后要嫁人的,这不是肥水流了外人田!”赖英子越想越气,便说:“你把工位让给你妈,将来嫁人了,少不了你嫁妆,还能给你弟弟攒些家底。”
  这话一出口,阮芳芳立刻冷下脸,再去看父母,一颗心沉下了肚子。
  父亲明显意动了,而母亲眼神闪烁着,没说话。
  再去看一双弟妹,阮国栋说:“听到没,阿奶说你的就是我的,你要为我……”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那个词,身旁的阮国祥很有默契,替他补充道:“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前天广播不就是这样说的嘛!”
  阮蜜蜜懵懵懂懂的,她听不懂这句话,但阮秀秀能听懂,罕见地没说话,反而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阮芳芳低着头沉默半晌,她笑了,“秋秋说……”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目光慢悠悠扫过父母和爷奶,语气淡然道:“肥水流去哪儿不重要,她愿意它流去哪儿就流去哪儿,重要的是她乐意,她开心。”
  留下一屋子心绪各异的人,阮芳芳收拾了衣服,用布包系在身上,不顾李梅菊劝阻哭诉,当晚走了。
  北风呼啸,像是要把人刮飞,它狠命地吹,呜呜叫嚣着。
  罗家的院子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秋秋,是我。”
  看清来人,阮清秋有些吃惊,放下书本,把人拉进屋说话,问清了原由之后,她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就在我这儿凑合一晚,明早吃了再走。”
  阮芳芳也没坚持,她也确实有些害怕,何况她有好多话想和堂妹说。
  视线落在桌上的书,阮芳芳好奇道:“你在看书呀,能看懂吗?”
  “能看懂一部分,农闲没事就找人学习了拼音,对照着自己学字,我可不想当个文盲。”阮清秋笑着说,把课本递给她看。
  “这,我就能看懂几个字。”阮芳芳惭愧地说。
  “这有什么,你不是说要学习?等去了工厂,可以参加厂里办的扫盲班呀,工厂里肯定有很多文化人,你可以多请教他们。”
  阮清秋有意鼓励她,便问:“你听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故事吗?这是我最近在书里学到的,它说的是……”
  “这个叫孔子的人好有学问!”阮芳芳听了,拍手惊呼。
  “是吧,关于他的故事可多了,还有个两小儿辩日的故事,说的是……”
  “这好有意思啊,那到底是早上的太阳离我们近,还是中午的太阳离我们更近呢?”
  “中午的太阳离我们近。”立在门外听了会儿的顾青林说道。
  说到兴头上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少年腼腆一笑,“阿奶叫我拿些炒黄豆来给你们。”
  阮芳芳盯了人半天,好奇道:“秋秋,他说的对吗?”
  “对,将来你有机会学习物理,就会知道,地球公转,太阳自转,到了中午形成一条直线时,它们离得最近。”阮清秋挠挠头,又说:“你现在可能听不明白,这是初中的物理知识点,将来感兴趣也可以学习。”
  顾青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舍不得挪开眼。
  阮芳芳这下对读书真提起了兴趣,堂妹说的那些故事可太有意思了,“秋秋,你教教我拼音~”
  两个女孩挨着坐在桌前,把少年晾在一旁,他笑笑给她们送来一盏煤油灯,又加了壶热水,这才掩上门,回了自个屋。
  渐渐地,外面除了呼啸的北风,连犬吠声都听不到了。
  阮清秋屋里的光也终于熄了,并排躺在床上,阮芳芳用胳膊轻轻碰堂妹,小声说:“我未来妹夫,真不错!人好看,还贴心,就是太瘦,以后养不了家,还得靠你。”
  她已经在心里给顾青林这个好看的妹夫打上了小白脸标签,不过想想那张能下饭的脸和贤惠的性格,阮芳芳觉得和堂妹还挺般配互补。
  “……”
  这话,阮清秋没法接,便装睡不搭腔。
  “睡了?”
  没得到回应,阮芳芳打了哈欠,很快进入美好梦乡。
  第二天,阮清秋挂着黑眼圈把人送到村口,回家又睡了回笼觉,跟人同睡她睡不着,独生子女的忧桑啊……
  睡醒后,罗老太太喊她和顾青林一起出门。
  “去哪儿呀?阿奶,让我和小林子去就行。”阮清秋扶着颤巍巍的老太太,关心道。
  “这事就得我去,你俩孩子去办不成。”老太太神秘一笑,也不说是什么事。
  少年少女对视一眼,皆露出了好奇之意。
  一个小时后,回去的路上,两人有点惊喜有点懵,罗老太太竟然给他们找来一只产崽不久的母羊,说是给他们喝奶的。
  “这只母羊生了两只崽,都死了,你们好好照顾它,以后它可就是你俩‘奶娘’了。”
  二人噗呲笑了,没想到老太太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齐声回她:“遵命,阿奶!”
  祖孙三人说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带着红色袖章的年轻人拦住。
  “有人举报你家私养兔子,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另一人提着从柴房搜出来的兔笼,戏谑道:“现已核实,跟我们到革委会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当当的鬼画符“”二“灌溉营养液,笔芯~
 
 
第6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阮清秋扶着罗老太太, 顺手把站出去准备“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顾青林拉到身后,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仿佛被冤枉的样子。
  实际上,她的眼底一片清明冷静。
  对面的青年冷笑, 晃了晃笼子, 嘲讽道:“这不就是证据?从你们家柴房收出来的!”
  少女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她柳眉倒竖,也用讽刺的口吻反问:“明天我去山上捉十只八只野兔, 再整个兔笼装起来, 然后往你家里塞, 接着就去革委会举报你挖社会主义墙角, 你看行吗?”
  “你!胡搅蛮缠!少废话, 跟我们走!”青年语塞, 沉下脸厉声说道。
  “你先回答, 我把笼子放你家, 再去举报你,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阮清秋不为所动, 紧紧盯着对方,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附和说:“对呀,别看人家老的老小的小就欺负人, 你们也证明不了啊。”
  那年轻黑着脸看身后年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看着阮清秋说:“你又如何证明这不是你家的呢?毕竟在你家搜出来的不是吗?”
  少女一点也不慌,依旧忿忿不平的模样, 闻言冷笑说:“谁举报谁举证, 凭什么让我举证?”
  那男人挑眉,舌头在后牙槽刮了一圈, 笑了。
  “还不出来?大姐?”
  人们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张翠莲顿时显露无疑,她眼神闪烁着不说话,微微后退几步想把自己藏起来。
  阮清秋表情不变,眼神冷了下去,可恶的婆娘。
  “居然是她,心肠忒坏!”
  “前几天,她还抱怨罗婶小气呢。”
  “不会是占不到别人便宜就举报陷害人家吧?”
  “妈的,这也太可怕了!”
  想想张翠莲过往的德性,又看看小姑娘一脸被冤枉的委屈,大家心里给她定下“诬陷”“红眼”“记恨”等罪名标签。
  “这、这是我家阿虎说的,身为一名光荣的贫下中农,怎么能对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装看不见?”张翠莲硬着头皮,一脸正义又坚毅的神情。
  “噗嗤”!
  人群里相继发出笑声,张翠莲是啥人呀?周围邻居谁不知她嘴脸,对比此时的面孔,格外惹人发笑。
  “我有理由怀疑张大婶陷害我们。”阮清秋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前几天我家吃肉,她馋哭了,带着阿虎上我家讨肉吃,我没给,所以……”
  竟然是这样?结合张翠莲的为人,人们信了。
  纷纷七嘴八舌地说起她的“光荣事迹”,革委会的人看向张翠莲的目光渐渐不善起来,他们真被一个农村妇女给耍了?
  张翠莲慌了。
  “她家要不是挖了社会主义的墙角,怎么老吃肉?我都馋哭了!”
  说到这儿,张翠莲愣住了,简直想哭好吗?见鬼的馋哭了,都怪那死丫头!
  村民们却爆发出一阵哄笑,她居然亲口承认自己馋哭了,哈哈哈!
  “不,不是,是,是闻到!”她无力地解释道,快被自己蠢哭倒是真的。
  罗老太太赞赏地看了眼阮清秋,拍拍她的手站了出去,“小同志,我是一名老党员,托党的福,国家给老婆子养老,钱和票证每月按时发放,偶尔能吃上一次肉。”
  她说着,顾青林已经从屋里折返回来,把党员证给那头头模样的男人看。
  党员证加上众人的侧面佐证,革委会的人不得不承认,他们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农妇给耍了,心里那叫一个怒。
  革委会的人走了,围观的人也散了。
  最后,那笼兔子被革委会的人没收了,张翠莲也被他们带走,据说做了一下午思想教育工作,还被罚款二十块钱。
  老太太笑眯眯地夸道:“秋秋,真是好样的!”
  说完,余光瞥见小孙子闷闷不乐,便和蔼地问:“怎么,舍不得你那些小兔子?”
  顾青林先是点点头,看了眼少女后,又摇摇头,不说话了。
  反正,整个人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阮清秋若有所思,下午去老爷子那上了课,傍晚吃过饭,出了趟门。
  翌日。
  少年如往日那般开门,准备看书。
  摸黑跨出房门,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拿来油灯低头一看,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
  兔子怎么回来了?
  他看向隔壁门房紧闭的屋,忽而福临心至。
  是,是秋秋?一定是她。
  顾青林眼眸熠熠生辉,连忙把兔子藏在床下,激动地跑到阮清秋门前站了会儿,准备敲门的手举起片刻又缩了回去。
  不能打扰秋秋睡觉,强行压下心底诸多疑问和惊喜,他折回屋里看起书。
  可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顾青林便又回想起昨日少女舌战四方的自信模样,不由自主拿出空白的本子画起来。
  她挑眉,她眯眼,她昂头,她嬉笑怒骂,她温柔浅笑,她横眉冷对……
  点点滴滴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最终一笔一画呈现在纸上,锁在箱子,藏在心里,细细品味,不许他人窥见。
  阮清秋睡醒的时候,外面竟已天光大亮,她猛地坐起来,突然想起昨晚。
  哦,昨晚她做贼去了。
  蒙头盖脸,连夜赶到革委会,□□进去找到了野兔一家。
  还好赶上了,要是晚一步被人分吃掉,她家崽儿可不得难过死?
  崽儿够可怜了,当妈的,呸,当姐姐的怎么可以让他难过,这点小小要求不在话下。
  她伸了伸懒腰,钻出被窝,冷空气瞬间袭来。阮清秋牙齿直打冷颤,哆嗦着穿上棉衣棉裤,这才微微感觉好些。
  真怀念地暖和电烤炉啊,还有柔软轻便的羽绒服,还有暖宝宝、电热毯、外卖……
  “咦?下雪了……”
  门外,洋洋洒洒飘起细盐般的雪花,一夜之间,杏花村银装素裹。
  怪不得这么冷,原来下雪了,她连忙看顾青林门口,还好拿进去了,不然就算盖了草也要冻死。
  “秋秋,过来。”少年一见她,眉眼晕染笑意,一边把热水倒进搪瓷盆,一边招呼她过去。
  他试了试水温,说:“阿奶烤了红薯,还有糍粑。”
  阮清秋眼前一亮,加快洗漱的动作,接过顾青林递过来的毛巾擦了脸,连忙走进堂屋。
  炭炉里不仅有红薯,还有埋了几个土豆,老太太听到她起床,用筷子穿了一片糍粑烤着,糍粑渐渐膨胀起来,整个向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圆鼓鼓的,把表面微微焦黄的脆皮撑开,冒出一股热气。
  那热气瞬间弥漫开来,浓浓的米香味在屋里飘着,混着红薯的香甜和土豆焦香,朝阮清秋扑面而来,她被这无所不在的香味熏得食指大动。
  “谢谢阿奶~”
  接过老太太递来的烤糍粑,配上着她老人家自制的酱料,太幸福了,呜~
  坐在烤炉旁,吃一口软糯香甜的红薯,阮清秋眯起眼,好满足!
  外面雪花变急变大了,屋里却暖洋洋的。
  扑簌簌的落雪声和烧炭火的滋啦声,以及,三人围着火炉边吃边聊的说笑声,宛如一曲冬日交响曲,令人莫名的觉得温馨宁静。
  “秋秋,那个兔子……”
  “你不是喜欢吗?没事,悄悄养着就是。”
  老太太闻言,笑得越发慈祥,她喜欢两个孩子相亲相爱的样子,自从秋秋来了,小孙子变得活泼开朗了很多不说,家里也有人气和活力了。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吃得两颊鼓鼓的小姑娘。
  “多吃点,不够再去切,晚上咱吃腊肉炖红薯粉条。”
  “有豆腐就好了,一起炖进去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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