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也就是这一次大太太与老太太已经撕破了脸,身为奴才的她不得不选边站队,才刻意忽视了贾琏的洗三礼——就算贾母与王夫人都养伤,可是东大院的主子们毫发无损,这洗三之礼总不可缺,该预备的东西,她这个大管家娘子都该亲自送过来,才是做管家娘子的本份。
  现在好了,大太太听到她说那些奴才都在服侍老太太的病,不问服侍的好不好,老太太的病怎么样,直接问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奴才不尽心,还是别处的奴才想抢老太太院子里的差事。
  不管赖大家的回答哪一条,都会得罪一大批奴才。何况她从大太太的话里,分明听出那攀高枝的奴才,说的就是自己一家子。
  想想自己婆婆与老太太多年的情份,还有府里长辈房里猫、狗都是尊贵的规矩,赖大家的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向着张夫人道:“大太太,老太太是府里的主心骨,奴才们都担心老太太的病,正是忠心处,并不是不用心当差或是想抢差事。”
  赖嬷嬷比贾母会挑儿媳妇。张夫人心里感叹了一下,对赖大家的说出的话还是如刀子一样:“忠心,忠心的奴才是这样拿自己的正经差事不当一回事儿吗?忠心的奴才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赖大家的口内只能回不敢,张夫人却觉得此时正是砍了贾母膀臂的好机会,哪容她辩解:“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哥儿虽才出生,可也是你的主子,你把主子的事忘在脑后,还敢跟我提忠心?”
  贾赦恰带着一身的冷意从外头进来,听到张夫人的话顺嘴问了一句:“谁不把哥儿放在眼里,这些作死的奴才反了不成。一个个的不是想害哥儿就是不把哥儿当主子,不管哪个,全家都拿大棍子打死。”
  这个时候张夫人可以相信,贾赦还真是贾母亲生的,要不处置奴才时说出的话怎么都一模一样。把目光示意一下赖大家的,张夫人向着贾赦道:“还能有谁,不就是最得老太太信任的赖大管家娘子。”
  不提贾母还好,一提贾母,贾赦怎么能想不起贾瑚的死因是贾母做主不让查下去的,张夫人孕期就被传出所怀之子妨克亲人的闲言背后有贾母的影子,张夫人被稳婆害,贾母也不让送稳婆去顺天府,张夫人昨日被罚跪也是贾母所为?!
  桩桩件件,都没见那个贾母最信任的赖嬷嬷出面劝过一句,说不定还曾替贾母想主意推波助澜。
  贾赦可没有不打女人的想头,飞起一脚,直接就把赖大家的给踹倒在地:“没规矩的奴才,就这么站着回主子话吗?”
  赖大家的被踢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容易爬起来还得向贾赦认错:“是奴婢没规矩。”
  “这没规矩也不是一日了。”张夫人不给她找理由的机会:“听说下人房那边,你们赖家就占了三个院子。我想着你们家里总共才几个人,一个院子竟都盛不下了,可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错拿了府里的东西。”
  赖大家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张夫人,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贾赦见她的样方,也看出里头大有私弊,迈步出了正房,远远的就叫秦柱快些带人跟着他走。
  “大太太,奴婢现在就去准备哥儿洗三要用的东西。”赖大家的听到贾赦叫人,反应过来决不能让他去自己家占的那三个院子,给张夫人磕了个头起身就想往出跑。她得快些告诉自己婆婆想办法,自家一些东西让大老爷见了,全家的命都没了。
  张夫人一摆手,张来家的已经带着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堵在门口处,推一把赖大家的:“太太还没说都要用什么,你急着跑去准备的东西不合用,可怎么处?”
  赖大家的知道自己在贾赦回来以前,是别想着离开东大院了,回头看向张夫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大太太,奴婢是府里的大管家娘子,不是东大院的奴才。”
  这就和自己讲起资格来了?张夫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东大院也是荣国府,老爷出了孝就会袭爵承继整个荣国府,你说你不是东大院的奴才,是要挑唆着主子分家吗?”
  “老太太——”赖大家的不敢承认,只能再次祭出贾母这杆大旗。张夫人不等她说完,就直接告诉她:“夫死从子,自国公爷仙去那一日,老太太便只是老太太了。”
  这么直白,说好的百善孝为先呢?赖大家的无话可说了。不得不说,原主的性子看起来弱了一些,可是这管家的本事还是可圈可点的,张夫人一直注意着东大院诸人的动静,没有一个人偷偷往正院跑,去给贾母或是赖嬷嬷报信的。
  若不是如此,前日原主生产的时候,王夫人也不会冒险收买一个外来的婆子——这等于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上,除非事后王夫人再让稳婆从此无法说话。这种事儿张夫人相信王夫人做得出来,那就是一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贾赦并没有让张夫人久等,随着他一起回到东大院的,还有赖家的东西以及被贾赦堵在家的赖家人。这赖家人里可不光是姓赖的人,还有赖家私下买的奴才,俗称奴下奴。
  看到贾赦带进来的东西,赖大家的已经瘫到地上了。现在老太太养伤在床,二太太自己养伤不算陪房还被顺天府的人拿了去,二老爷那么好面子的人面对大老爷,一定会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一旦去了正院,自己家可就……
  “求大老爷开恩,都是奴婢跟当家的迷了心,一时糊涂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请大老爷看在奴婢一家子多年对府里忠心不二、兢兢业业服侍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家子。日后奴婢一家子一定给大老爷、大太太当牛做马。”赖大家的这次磕头如捣蒜。
  贾赦以目示意张夫人,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张夫人向着赖大家的笑了一下:“你身为奴才,一身一体都是主子的。做牛做马,不是你的本份吗?”
  大太太今天是怎么了,自己但凡说一句话,她怎么都能挑出错处来。难道平日里的温柔和顺,是装出来的,还是说有人三番五次想害她,让这和顺的人也亮出爪牙来了?赖大家的看着张夫人的笑,心里一阵一阵发冷。
  “你做了几年的大管家娘子,是识字的吧?”张夫人问道。赖大家的连忙点头,张夫人就让人给她纸笔,让她对着那些从赖家带来的东西,列出哪些是用她们一家子月例采买的,哪些是主子赏给她的,又有哪些,是她们从主子房里藏私得来的。
  这让赖大家的心里活动了起来,原来大太太只是嘴上厉害了,竟然让自己来列这些东西的单子。自己婆婆跟随老太太多年,自己两口子做大管家和大管家娘子也有近十年的时间,那些东西完全可以列入主子赏赐之中。
  错就错在自己刚才不该一见东西就吓着了,还向大老爷磕头认错。赖大家的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认错,好歹也得列出些自己一家子昧下的东西,要不大老爷不信,把自己直接送到顺天府怎么办?
  她可是知道,连京营副节度使王大人亲自去顺天府,都没能把周瑞家的带回来。若是她们一家子进了顺天府,还能指望着老太太亲自去顺天府救他们不成。
  赖大家的去外头列单子,张夫人已经从气呼呼的贾赦嘴里知道,这一世的赖家,可比贾瑚那一世肆无忌惮多了:贾赦从赖家抄出来的银子就有近三万两,府里报过毁损的古董几十件,各色宝石、珠子、细工首饰近千件!这还没算满满一库房的粮食——那些东西太占地方,贾赦根本没让人拉回来。
  “这国公爷一去,连自家的奴才都要奴大欺主了。”张夫人有理由相信,把这些东西摆到贾母面前,赖嬷嬷这个狗奴才全家,完了。
  等到赖大家的列完了单子,贾赦便让人捆了她,带着东西去荣庆堂。一进了正院,就有献勤儿的小跑着去荣庆堂给守着贾母的赖嬷嬷报信,说是她儿媳妇被贾赦给捆了。赖嬷嬷听了恼怒不已,忙到贾母跟前哭天抹泪,只说自己一家子忠心老太太,才被大老爷给恨上了。
  贾赦一进荣庆堂,直接就被贾母怒喝让他跪下。不过这次贾赦没听贾母的话,将那张赖大家的列的单子直接递给贾母看。
  贾母还想拿乔说不看,却一眼扫到上头的一件东西:南珠金攒五凤钗!这分明是自己私库里的东西,是自己早年间的爱物,年纪大些了觉得再戴不够庄重,这才好生的让人收起来。
  这东西怎么就到了赖家了?贾母不由拿着单子细看,一看不得了,上头竟然写着是自己赏给赖嬷嬷的。贾母能淡定得了?向着贾赦道:“把这上头写的宝石拿来我看。”
  赖嬷嬷步了自己儿媳妇的后尘,瘫倒在贾母面前一句也辩不得了:这些东西都是她借给贾母取东西的时候,悄悄掖回家的,儿媳妇怎么敢都写成了老太太赏的?
  老太太就是记性再不好,可她赏东西是有规矩的呀:一般的赏个荷包,里头有那么四五个小金银锞子,再好些的直接赏尺头、赏银子。只有办了大事后,才会赏些首饰。纵是赏首饰,老太太也有专门赏下人的花样,不会直接赏自己戴用过的好东西。
  “这些你要怎么说?”贾母拿着单子的手都是抖的,一是觉得丢脸,自己奴才偷自己的私库,倒被自己一直不喜的儿子给拿人正着。二是觉得心寒,这个赖嬷嬷跟了自己几十年,但有所求自己都尽量满足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忠心的。
  三来,也是贾母最不想问的一条,那就是自己的私库,究竟是不是赖嬷嬷去偷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给烧的。
  赖嬷嬷此时一句话也不说,只向着贾母不住的磕头。赖大家的见贾母与婆婆如此,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大太太哪里是不知道自己耍小聪明,分明是知道只要这些东西拿到老太太面前,自己一家子就是死路一条。
  贾母抖着手向贾赦道:“我身上有伤,你自己看着处置。这些东西都是赖家的偷了我的,留在这里就是。”虽然东西不多,可是想想自己被烧成平地的私库,贾母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
  贾赦这个不讨喜的又说话了:“这些古董有些是当日报损的,查查帐就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私房里的。还有这些银子,赖大家的说都是他们历年来的月例跟得的赏。”
  “我算着他们一家子的月例纵是高,也高不到还有银子买奴才的地步,少不得是贪污了公中的,还是入了公帐的好。”
  一直用灵魂力注意着动静的张夫人,听到贾赦这话几乎不曾笑出声来——贾母不喜欢贾赦,算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吧,算吧,算吧。
  贾母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公中各处自有人专差,哪里那么好让人贪污,这银子自然都是偷了我的。”
  贾赦向着贾母躬了躬身:“老太太还是安心养伤吧,等着我再问赖大那个死奴才,问实了会给老太太回话。”说着竟让人直接将赖嬷嬷跟赖大家的一起带走,除了那些宝石跟首饰,剩下的东西一点儿也没给贾母留下。
  不说那边贾母气得把眼前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这头张夫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来家的几个好不容易在她脸上见了笑模样,都上前凑趣,说起明日怎么给贾琏洗三的事。
  张夫人这才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贾赦出去分明是找门路好去告御状的,到现在竟歪成了处理荣国府未来最大的蛀虫,那他明天究竟能不能见到皇帝?
  若是贾赦去见皇帝了,贾琏的洗三礼可就太惨了点儿:正院那边连贾敏都病了,是一个人也来不了了。而洗三应该收获最大的稳婆,也在顺天府等着判决呢。只有自己这个亲娘,还有几个得用的奴才一起观礼,这将来要让贾琏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全家都不重视他?
  “把哥儿抱来我看。”张夫人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应该多跟贾琏相处,这样哪怕将来自己灵魂被抽离了,那个赵嬷嬷跟贾琏说起,也能让贾琏知道他曾是有人疼的孩子。
  看过孩子,确认了洗三的东西都准备齐了,也没见到贾赦回来,张夫人只好让人给老爷带话,让他忙完了务必来正房一趟,自己歪在靠枕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贾赦进屋时,发现张夫人已睡,便想着回书房算了,不想张夫人觉轻,已经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见贾赦要往外走,忙道:“老爷且慢。”
  “大半夜的还叫我,什么话不能明天说。”贾赦显得略的些不耐烦,说出来的话也挺欠揍。张夫人并不在意他的口气,只问:“老爷说是要去找人面圣,可有门路了?”
  贾赦听了向张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告诉她自己找的是谁的意思。张夫人觉得跟这个人沟通实在有障碍,只好再问:“那老爷找的还是忠靖侯吗,侯爷怎么说?”话说刚才她忘记关心一下忠靖给没给贾母回话,也不知说没说动老御医。
  贾赦眼神有些不好了:“不是舅舅,这外头的事儿你不必管,只管带好哥儿就成了。”
  张夫人气得想骂人了,什么叫外头的事儿我不必管,要不是担心你让人打击得自闭了,我保养身子吃吃喝喝不好吗?眼睛只管定定的看着贾赦,就是不说自己会好生带哥儿的话。
 
 
第69章 
  贾赦记得, 这双眼睛, 也曾眼里只有自己, 也曾因瑚儿出事向自己救助自己却视而不见过,这让贾赦不自觉道:“我去了和王府,王爷已经答应明日会替我奏明圣上。”
  和亲爷?张夫人在脑海里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才想起这个人来,是当初贾赦做伴读的那位皇子。圣人这辈开始夺嫡的时候这位和亲王还小, 没等他有什么想法呢,圣人已经登基称帝了。
  可能是越缺什么越要标榜什么, 这位和亲王就成了原著里忠顺亲王一样的存在, 是圣人硕果仅存的兄弟。被夺嫡之争吓破了胆的和亲王,对朝事一向不参与, 只管自己在府里吃喝玩乐生孩子。
  这样一位一心自保的人, 竟然答应替贾赦出头,让张夫人不得不腐眼看人基:这个和亲王跟贾赦的感情这么好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贾赦也让张夫人给看得发毛:“王爷能平安得封亲王, 岳父大人当年也是美言过的。听说事关于你,这才答应替我向圣人奏明。”说到最后, 贾赦嘴里的意味也有些不大对。
  顾及原主一直以来的形象, 张夫人没有翻白眼, 跟贾赦这货生气, 完全是自己找罪受。既然他这么有把握,张夫人也就不担心了——现在皇帝巴不得荣国府内斗,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好让军中的人知道,贾代善一死, 荣国府的继任者,不成气了,也不用惦记着荣国府当年的情份与提携之恩了。
  第二日贾赦进宫的结果,跟张夫人预计的差不多,现在王子腾还没有反水之功,皇帝对他的忌惮比贾赦还大,所以贾赦顶着个乌眼青去见皇帝,被皇帝好一顿同情,直接让人宣王子腾见驾。
  王子腾听到皇帝召见,就知道是贾赦真去告自己的状了。他想不通最忌讳这些的皇帝,为什么还要见贾赦——昨日贾母请忠靖侯出面劝说老御医,他在王夫人那里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忠靖侯是站在贾母这一边的,不会替贾赦上奏请见,那是谁替贾赦向皇帝上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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