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蛊后——天日月
时间:2021-01-15 09:53:22

  这父子之间的斗法暂且不论,他做为内务府总管,圣上的私库里有多少东西,他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别看圣上坐拥天下,但私库里的大多是东西,什么上等的布匹、玩物、件件不少,但最实用的金银之物并不多,那怕抄了安、甄两家,寻回了部份当年拨去赈灾的银钱,也没有贴补到多少。
  这北戎、治水的大头还是得来自于国库之中,而如今国库被人借空了,这北戎、治水还怎么个搞法?
  无奈之下,夏德全只有把这事向平康帝一五一十的报告了。
  一听到这事,平康帝难得的动怒了,“好个妖艳贱货,什么时候不借银子,偏在这时候借,坏朕大事!”
  明知道他急需用银子,还特特跑到国库借银,不是故意的才怪。
  夏德全沉默片刻,说实话,这也是圣上自找的,要不是圣上对那些大臣太过优渥,也不会养大了那些人的心,就像河道之事一般,说句不好听的,全都是平康帝自找的。
  虽是暗暗吐槽着平康帝,夏德全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道:“圣上,私库里东西虽然不少,但银子却没有多少,就靠着私库里的一点银子,只怕是不成。”
  平康帝闻言忍不住露出几分讶异之色,“朕有穷到这种地步!?”
  这不可能啊!他可是大晋朝的皇帝啊!
  夏德全低声道:“回圣上,圣上的私库里尽是各地进上的贡品,大多是实物,这……”
  凭心而论,圣上自然是有钱的,光是圣上私库里的云锦便不知道有几百匹,云锦号称寸锦寸金,可见其珍贵了,不过有些事也是挺现实的,很多东西买的时候,值钱;卖的时候却全然值不上那价了。
  东西虽好,但也无法变成现银啊。再则,即使他们去卖了,谁敢买圣上专用的云锦?那些可是绣龙刺凤的,常人别说穿穿了,那怕是收得一匹、两匹是僭越,足以诛九族。
  夏德全略说了说,就连平康帝也都沉默了,没想到,他也算是另一类的穷人了,什么都有,就是没钱!
  他干着嗓子道:“如此说来,还是只能从国库中想办法了。”
  夏德全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按老奴计算,今天的夏税与秋税和起来,莫约有一百万两白银,也尽够支应了。”
  光今年的便有这么多,要是再加上前些年的,那更是不计其数了,偏生这么大的一笔银子竟然都被借光了,一想此处,夏德全便忍不住捶心肝啊。
  平康帝越想越怒,“来人,让人去那些借了税银的人家里,叫他们把钱吐出来。”
  别当他不知道,大部份的臣子借银子都是为了花天酒地,可不是当真日子过不下去了来借银子。他眼下正为了军费与治水银子而烦心着,那些人凭什么拿着国库的银子花天酒地!?
  平康帝头一会妒嫉了起来,也不管什么老臣不老臣了,一律还银!
  夏德全虽是应了声是,但不知怎么的,却没有行动。
  平康帝不悦道:“怎么,朕没银钱打赏,就连传个旨都不会了?”
  夏德全连忙喊冤道:“哎啊,圣上啊,老奴那敢呢。”
  他顿了顿道:“老奴传旨还不简单,只是怕那银子都落到人家的肚子里了,那有那么容易再吐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逼人还银子这种事情,他不过是个老太监,这脸面怕是不够啊。
  平康帝微微皱眉,夏德全这话在理,这么大的事儿,的确是没有让一个太监出来的理。
  许久后,平康帝才沉吟道:“老四不是说要为朕分忧吗?这收债之事便交给他了。”
  他倒要瞧瞧,老四这孩子是真听话还是假听话。
  夏德全默默地为新太子点蜡,他知道,这是圣上给新太子的最后一个机会了,要再错过,只怕……
 
 
第65章 北戎祭司
  平康帝是真恼了,他生性仁善,又好名声,要不也不会允着众大臣往国库里借银子,不过他万没想到,他给众大臣方便,既然被人当成了随便!
  特特挑着在他让人清点国库前去借银子,还把国库给借光了,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当他不知道吗?还不是怕他把国库里的银子全拿去赈灾,便趁在他清点之前先悄悄借了去。
  要是那些借钱的大臣当真是生活不继,非得举债渡日的话也就罢了,但一瞧来借银的人家,不只是京里出了名有钱的王公之家,甚至还有好些朝中一品大臣也来借银。
  当他不知道吗?这些人家有得是灰色收入,那有可能会缺银子,况且他们平时收到的炭敬与冰敬也是一等一的,只怕人人都比他还有钱呢,那会穷到来借银子?
  以往平康帝无用银之处,也就罢了,但如今无论是打仗还是赈灾都是用银子的时候,那能眼睁睁的见着旁人把他的赈灾银子拿去花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平康帝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事抄了大臣的家,不过也在朝会上重重批评了此事,同时也下了讨债的命令,更甚者,还直接点明让新太子主导此事。
  当徒明煜接旨之时,他整个人都快不好了,要是旁的事儿,他说不定会高高兴兴的接下,不过收债,而且还是跟全大晋的大臣们收债!这事儿可不是件好办的差事啊。
  徒明煜一回府,便急忙和幕僚们讨论着这事,几个幕僚面面相觑,都有着几分惊讶之色。
  一个幕僚硬着头皮道:“要不,咱报个病休?先推了去?”
  那怕是在平常人家,要债都不是件容易事了,更别提现在是要跟全大晋朝里大半的官员讨债,要是一个不好,只怕新太子便会成了众失之地,到了那时,说不定圣上还会把新太子抛出来平一平众怒,趁机把废太子拉起也不定。
  幕僚所说,正好也是徒明煜心中最担心的一点,他在处理政事上或有不行,但对父皇的性子倒是掌握住了三分。
  他先前表现不好,已经让父皇动了几分废立之心,况且他看得出来,父皇对二哥所生的那个小崽子满意的很,再加上又知道二哥是冤枉的,爱屋及屋之下,说不得当真会趁机把他拉下,换了二哥上去也不定。
  不过,他要是不做,只怕父皇更是有理由把他给废了也不定。
  正当徒明煜犹豫之间,高明大着胆子劝道:“这事虽然不好办,不过也是太子的一个机会。”
  不做是不可能的,重点还是该怎么把危机化为转机。
  “哦!”徒明煜不置可否,“此话何解?”
  高明笑道:“回太子,这京中借了国库银钱的人家着实不少,其中更有好些废太子的死忠支持者,太子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整一整那些人家?”
  横竖都是讨债,讨那一家不是讨,讨讨和废太子交好的人家,一方面帮着圣上把银钱给追回来,另外一方面,也是时候让那些人知道一些规矩了。
  再念着废太子也没用,眼下是新太子的天下,也是时候让那些人知道废太子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则……
  高明又道:“按老奴看,圣上也只是为了军费与赈灾之事而头痛起来,只要咱们把钱要的能支应过去这两件大事,想来圣上那儿也就可以交差了”
  要跟全京的官员讨债也着实太难,只要讨个大半,银钱勉强够支应了,想来也就够了。
  高明这般一说,也让徒明煜心中一动,说实话,他做太子这些年来没少被人拿去跟废太子比较,这些年来一直被废太子给踩在脚底下,他也着实忍够了,不过……
  他微微犹豫,担心道:“就怕有人会说孤以权谋私。”
  幕僚笑道:“这也无妨。”
  他瞧了一眼那些欠钱的名单,低声道:“要是太子连四皇子妃的娘家也一起讨债了,料想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欠钱的大户之中,除了废太子的旧人脉之外,也有新太子的妻妾娘家,要是他们先向四皇子妃的娘家开刀,想来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虽说四皇子妃的娘家人不过是小小的四品官,借的银子还不如陈侧妃的娘家人多呢,不过借多借少,这钱总是要还的,他们先拿四皇子妃的娘家开刀,不信旁人还能说他们什么以权谋私。
  徒明煜瞧了一眼,“如此甚好!”
  虽是有一些对不住娘子,不过谁叫娘子娘家自己不仔细,偏偏生父皇清点国库之前借了银子呢。
  就在徒明煜带着人亲去王妃娘家,强迫岳父岳母还银之际,王子腾带着一小队家丁大大方方的在北戎地界走着。
  自他收到废太子的消息之后,他做的最多的,便是偷偷的来北戎打草谷,一方面反抢一把北戎人,另外一方面也斩杀北戎边界的北戎人,好做出北戎有意入侵大晋的假像。
  大晋与北戎接壤,平时冲突便就不少,而且北戎不似大晋,讲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北戎军人素无补给,平时全靠自己自给自足,好些北戎军人见年景不好了,偷溜到大晋地界来打草谷,掳杀大晋子民,再顺便抢上一把回去。
  像这样的零星烧杀抢掳不计其数,以往大晋也大多是默默的忍着,得了消息之后,派人前去烧毁的村落帮衬着收尸,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到了王子腾这,反而反其道而行,北戎人来打草谷!成,他们大晋也反打草谷回去。
  北戎抢他们大晋一村,王子腾就算不能十倍回之,但至少也要三倍回之,屠其三村。
  王子腾本就是一员悍将,下手又狠又辣,他说屠村是真屠村,半点活人都不给北戎人留下来的,大晋人多,北戎人少,时日一长,北戎也支撑不住,这打草谷之事便渐渐少了。
  不过以往大多是北戎来大晋打草谷,王子腾才会报复一二,但像王子腾这次这般主动去北戎打草谷的,还真是这些年来的头一回。
  而且这半个月来,王子腾打了至少不下十次的草谷,少说也砍了近百个人头,尽数都以北戎探子的名义送回京去,见了这么多北戎人头,据闻京城也不敢小看这事,早早让人备下了粮草要一探究竟。
  虽是宰杀了上百北戎人,但王子腾仍犹嫌不足,干脆雇了北戎当地人,让他直接指出边界的村落,一村一村的抢过去便是。
  一些不明究理的心腹,还道王子腾是奉了废太子之命搞事,唯有王子腾自个明白,他是借着这事,好狠狠的发泄一番心中的怨气。
  他这辈子也算顺心如意,出生世家,衣食无缺,娶的也是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心上人。
  在仕途上更是顺利,因着自家妹子嫁入荣国府之故,他一入东北军中便受到贾代善的特别培养,没几年便做到了将军之位,更在贾代善过了身之后,顺利的接掌了东北军。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他和何氏成亲多年,一直膝下空虚,膝下只有一个病弱的幼女,并无儿子,他原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杀孽过重之故,也绝了子嗣之念,养着兄弟的儿子为嗣子,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人为的!而且还是他的好妹妹断了他的子嗣!
  他自问自己待自家的两个妹妹极好,这些年来,不但每年的年礼没少送过,更没少帮着两个妹妹擦屁股。
  要不是有他给两个妹妹撑腰,薛姨妈怎么能膝下无子,但仍坐稳着薛家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还能压着其夫薛逸这些年来半个庶子、庶女都不敢有?
  要不是有他,当年周姨娘给贾存周生的庶子突然被人拐卖,怎么没人敢去问王夫人一字半句?
  这一椿椿、一件件的遭心事,还不全都是靠着他的脸面给解决的。
  结果他那两个好妹妹做了些什么?王夫人竟然敢对何氏下药,害得他至今无子,要不是他身负皇命,不得随意离开辽阳府,说不定早就冲到京城里直接砍了王夫人。
  王子腾悲愤之下,那一股子气便全都出在北戎人的身上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没少假着废太子让其搞事的名义,屠杀北戎人,北戎与大晋接壤的村落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之后,他便干脆雇了一个北戎当地人带路,直接一村一村的杀过去。
  王子腾看似无聊的随手拉着弓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箭失次次都指向引路人的要害而去,真吓的那引路人直发抖。他随口问道:“你不是说这附近有着北戎村落吗?怎么走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那引路人混身一颤,连忙回道:“快了!快了!就在前头。”
  那人虽穿着一袭北戎老百姓的衣裳,但容貌间倒有几分长的似汉人,一望便知是汉人与北戎人的混血,嘴里更是说的是一口流俐的汉语,还隐隐有着几分江南苏州一带的口音。
  这东北为流放之地,从大晋朝各地流放到东北的人着实不少,各地都有,来几个从江南流放过来的,也算不得什么奇事,更别提那人一眼便瞧出是胡汉混血。
  像这样的北戎人,在北戎与大晋交界一捉便是一大把,算不得奇怪,只不过不知怎么的,那引路人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违和感,真要说的话,好似一个汉人故意穿了北戎人的衣裳,又好似一个读书人故意扮成乞丐般的违和感。
  “好!很好!非常好!”王子腾一连说了三个好,突然一抬手,一箭直接把那引路人给射死了。
  王子腾那一箭气力极大,利箭直穿那人头颅,只见那人眉心之间只留一点子箭尾,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连惨叫都来不及惨叫,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爷!”一旁的家丁──王大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老爷这是……”
  怎么好端端的把引路人给宰了?
  王子腾冷笑,“你瞧瞧这附近,有半点像是有村落的地方吗?”
  北戎人人人都以畜养牛羊为业,平时以逐水草而居,这养的牛羊一多,平时那一点子牧草那够牛羊吃的,所经之处别说草了,好些地方甚至连草根都被挖出来了,当真是吃到没东西可吃了,才会换块地方探生活,而此地杂草丛生,要是真有村落,这草怎么可能会这么长。
  况且他们走了许久,也不见炊烟,亦不闻鸡鸣狗吠之声,莫非那一村落的人都不用吃饭的吗?
  王大尴尬的揉揉头,讪讪道:“还是老爷细心。”
  王二有些紧张的瞧了一下左右,连忙道:“老爷,这北戎人把咱们引到此处,必有所图,安全起见,还请老爷尽快离开此地才是。”
  “怕什么。”王子腾淡淡道:“去瞧瞧北戎人在搞些什么也好。”
  王子腾残忍一笑,舔去了箭上的血痕,“这才有点意思。”
  故布疑阵弄出来的假消息怎么及得上真大事呢,说起来,他这官位也很久没有往长动上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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