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孙家败落至少也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大魏是如何抚恤安民的,他们不会看不到,想要分土而治,孙家里,没有孙权那样的人物。而且,掌控水军的人是夏侯氏与项氏。项氏自项龙开始就为大魏练水兵,项龙将军当年在鄱阳湖一战中为救母皇而死,这么多年过去了,项龙将军的儿子都是好样的,就像项龙将军一样,为大魏尽心尽力,如果连这两氏的人朕都信不过,觉得他们都制不住孙氏,还有谁能与孙氏抗衡?”
水军是如何安排的,曹情恒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夏侯惇那样的人物,早就知道大魏不仅有陆战,更有水战,所以早就已经安排家中的子弟学习。
曹盼一向对好学者不吝啬,夏侯氏想学的,她就给安排最好的老师,扬州之地,凡有水军所驻之地,曹盼是放开了让他们去玩。
曹氏里头当年派了跟着曹恒一道去幽州的人,后来随曹永一道回扬州的人并不在少数,扬州之地,水军将令,并不是孙氏一家独大。
凤鸠与曹恒作一揖,“陛下心里有数,臣就放心了。”
为臣提醒君或有所不及之事,那是为臣的本份,曹恒并无怪罪凤鸠的意思。
“没有旁的事了,诸公都散了吧。”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曹恒也有些累了,挺着个大肚子,颇是不易!
众人都看出了曹慢的疲惫,与曹恒作一揖,赶紧的退下了。
曹恒见他们都离开了,干脆坐在榻上,好好地歇会儿,这时候,听到一阵小动静,曹恒看了过去,只见小小的曹衍立在柱子后面,见到曹恒看了过去,露齿一笑,唤了一声母皇。
曹恒与他招招手,曹衍走了过去,曹恒问道:“来了多久了?”
“好久了!”曹衍轻声地回答,胡本道:“二皇子来了半刻钟了,奴还生怕二皇子吵闹,却是白担心了。”
曹衍虽然进来了,小人儿站在柱子后来,探头探脑的听曹恒与诸公们说话,却不作声。
曹恒伸手摸了摸曹衍的头,“真乖。”
“母皇累。”曹衍只会说三个字,曹恒道:“还好,你看母皇不是在休息了。”
点点头,曹衍好奇地看着曹恒已经凸起的小腹,曹恒道:“这是妹妹,衍儿的妹妹。”
“妹妹好!”曹衍眼睛发亮地吐字,曹恒露出了一抹笑容,“对,妹妹好!”
曹衍伸出了小手,好奇地摸了摸,突然被踢了一下,曹衍惊奇地道:“她动了!”
“是啊,她动了,许是累了,动一动。”曹恒这般地回答曹衍,曹衍又好奇地将手放了过去,结果又被踢个正着,曹衍再次伸出手,又放在曹恒的肚皮上,又被踢了一下,曹衍似是被逗乐了,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屋里都是曹衍的笑容,难得的温馨,但是燕舞急急地走了进来,“陛下,扬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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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你们都想看番外,但真不擅长,也觉得其他真不好写了,所以番外到此结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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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刚刚还说着扬州的事, 一个转身就出事了!
曹恒拍拍曹衍的发项, 曹衍已经站了起来, 都无须曹恒开口就已经退到了一边,曹恒道:“拿来。”
既然说是出事, 一定是有消息传来了,曹恒伸手,燕舞立刻将东西递了上来, 曹恒打开一看,目光微沉, “不错,好胆识。”
燕舞道:“扬州有水军驻守,海贼大举来犯,陛下, 有一就有二。”
“知道朕在想什么吗?”曹恒反问了燕舞一句, 燕舞一顿,曹恒道:“大魏水军一直拿海贼练手, 练了那么多年,还有这样一批能攻入扬州境内的海贼, 说明了什么?”
燕舞也不是傻的,曹恒的话音刚落下, 燕舞的脸色已经变了, “要么就是海贼藏得太好, 要么就是扬州出了问题。”
曹恒道:“朕最不希望的是第二种, 第一种, 这群海贼会是极好的对手。”
听着曹恒那么一说,燕舞也是正色以待,曹恒道:“让朕好好地看看,大魏的水军,是不是像他们自己跟朕说的那么厉害。”
显然对于扬州出事曹恒并没有过多的焦急,这些事,急也急不来。
水军,那是大魏并不能说有多强悍的一项,总要经过一些沉淀,才能慢慢地长成。
只是第二日早朝,扬州发生海贼入侵一事,朝中的臣子都已知晓,知晓都纷纷各抒己见,更多的竟然是在指责扬州的水军,练了那么多年,为何却叫海贼轻易地攻破了?
曹恒面对那些人想要问罪扬州将领的架式,曹恒问道:“朕在这个时候撤了扬州的的将领,你们上?”
面对一个个迫不及待,非要曹恒松口的架式,曹恒这么问了他们,本来说得义愤填膺的主儿立刻消声了。
“看着你们呐,朕只想到四个字,纸上谈兵。听你们说来大魏打仗就不该有败。”曹恒把他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吐露出来,这下头刚刚说得最兴的人,更是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胜败乃兵家常事,古往今来,谁都没胆子说自己一生不败的,谁都做不到的事,你们却要求旁人做得完美,在朕看来,要么你们上,你们能做到你们对别人要求的,再来跟朕说旁人的不是。”曹恒十分不善地说来,一个个更是缩了缩脖子。
“比起你们想着如何问罪扬州的官吏,朕更希望你们给朕出谋划策,告诉朕,扬州这事,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帮到扬州的官民。”曹恒转了一个话题,直指他们与其挖空了心思想把人拉下来,不如趁机表现,多立战功,有了战功,大魏不会薄待他们,岂不是比取而代之更好?
……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做人呐,不能只看眼前的事,应该看得远一点。
曹恒话音落下,曹永出列道:“陛下,扬州之事,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臣相信区区的海贼入侵之事,扬州的将士能够处理好的。”
“依你所见,需要多少时日?”曹恒顺着曹永问,毕竟曹永驻守扬州多年,扬州的事曹永相对很了解。
“半个月。”曹永吐露了她认为比较可能解决问题时间,曹恒思量了半响,半个月算不得多,从洛阳往扬州一个来回也要半个月。
“好,朕和众卿都安安生生等上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再议。”曹恒还是愿意相信扬州的官吏们,除非发生接二连三的事证明他们没有能力处理好现在扬州的情况,否则曹恒是不会立刻就派人前往扬州。
墨问等人都没意见,扬州的官吏都是朝中选拔放下去的,多年考核来看,都不是白吃饭不做事的。所以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去处置也是必须的。
虽说把事情全权交给扬州官吏处置,曹恒还是让燕舞密切注意扬州的动静,一但扬州的官员没办法处理好这些事,那就立刻应急处理。
燕舞明白,多一句话都没有,只管密切地注意扬州的动向。
扬州啊,对于摸上岸来的海贼,扬州的官员都是愤怒的,见到那被烧了的房屋,一群守将都气得咬牙切齿。
“他奶奶的,咱们大魏自建国以来,什么时候吃过那么大的亏,这些海贼,我们杀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没杀完,更叫他们摸清了我们的防守,趁着我们散兵的时候杀上岸来,烧了那么多百姓的房屋,还有抢了百姓的东西,你们说,这口气能咽得下吗?”
“不能!将军,我们要捣海贼的老窝,把他们都一锅端了。”
“对,将军,请带领我们把海贼一网打尽,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咱们大魏的百姓。”
为将为兵,皆为驻守家园,护卫百姓,百姓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叫人欺负了,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不报他们还是军人,还敢穿着大魏的军装,着这一身铠甲,说自己是当兵的?
“海贼是要歼的,但事情不简单,你们想,我们的防守海贼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巧,他们趁着我们换防的时候进来了,杀了咱们的百姓,烧了百姓的房子。”
打仗,不是一味去打就成,必须也得动脑的,曹盼一手训练出来的将士,更是得会动脑,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自己将士伤亡就能打赢一场仗,这才是王道。
“将军的意思是,咱们扬州出了内贼?”
话到这个份上了,必须都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种事情,咱们去跟扬州刺使提起,打仗的事我们做,找内贼这样的事,就让他操心去。”
术业有专攻,有问题,发现问题了,更得想着该怎么的解决问题,所以必须一股作气,两下合作,一起把内贼给清理出来,之后再要怎么样,费心也不用他们费心,他们只管等内贼被了捉了出来,再一股作气,把海贼一网打尽。
“朝廷那里,陛下……”
有人提了那么一句,那位将军道:“怎么,你们是怕被罚啊,咱们没能守护住扬州,就算被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就算挨罚,也得等扬州的事情解决之后。”
为将者守不住百姓,让海贼杀上了岸,这是他们的失职,既是失职,朝廷如何处置他们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那也是事后的事,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想的是怎么样将海贼还有内贼一网打尽。
扬州出了这样的事,县令问责,刺使也是必须慎重的,内政归刺使管,将士对外,一向分工明细,至于私底下他们怎么合作处理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曹恒不慌不忙地等着扬州消息后,半个月后,不出曹永所料,消息传回来了,海贼三千人,尽被扬州将士所歼,他们不仅杀光了海贼,更连他们的老窝都给端了,把他们从百姓手里抢的东西,全都给拿了回来。
事情办妥了,同样由他们查实的内贼还有请罪的折子也挂附上来,曹恒看了一眼,“你们怎么说?”
“扬州太平,百姓安乐,自是一切都好。内贼处置自有律定,至于将士们,功过相抵,以斥责便罢了。”秦无最先开口表的态,荀覬是持不同意见的,与曹恒作一揖。
“陛下,虽说功过相抵没有错,但是其过当罚,其功当赏,若是皆道功过相抵,往后守城之将皆以思量,无需守卫,只要事出之后能够平息,长此以往,将士还会尽职尽责卫国守民?”
荀顗说得倒在理,曹恒沉思着,杨修也道:“陛下,荀中书令说得在理。”
墨问也在这个时候表态地道:“陛下,功而赏,过而罚,不可功过相抵,此风不可长。”
显然他考虑的问题是跟荀顗一样,曹恒道:“不错,此风不可长,功归功,过归过,不能混为一谈。”
秦无还想说几句的,凤鸠在一旁也道:“将士守城,守住了不算功,守不住却是大过。”
这一句秦无是同意的,为将士者,国家养了他们那么多年,就是想让他们保家卫国,守城是他们应尽之责,守不到,就是他们的过错。
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显得有功而不论过了。
意识到这一点,秦无立刻止声了,曹恒道:“如此,扬州的所有官将,皆罚两年的俸禄,罚下他们的俸禄,全都给受海贼之乱的百姓。”
听到曹恒这一操作,所有人都表示没问题,这挺好的,非常的好!
事情便定下了,杨修连忙将诏书拟下,送到曹恒的手上,叫曹恒过一过目,曹恒看完之后,即刻盖下了玉玺,将诏书立刻的发出。
诏书中将为何罚人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至于后来诛杀了海贼,这个功,随后才发下来。
一功一过的,叫人听得心里那是止不住的儿嘀咕,功过相抵不就好了,偏偏弄了两份诏书来,还一前一后的发下来了,真是怪!
但是被罚的人,无论是刺使还是将士心中都没有半点的不满,恭敬地接下了一罚一赏。
扬州这点动静是谁都瞒不过,曹恒那桌案后面是一副大图,一副大魏国土与各国相连的图,更有那江水河流,全都标得一清二楚,曹恒此前点在扬州之地,海贼,这应该不会是第一批,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
就是不知道,在大魏这样接二连三的除海贼之下,这样的一批海贼与扬州内部合作,一同谋扬州之利,这些人,只是捉出来的几个而已?
曹恒心里存疑,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曹恒伸手抚过小腹,孩子再次跳动也动,曹恒道:“你将来是想当个将军,还是想要文武并兼?”
尚未出生的孩子,是给不了曹恒想要的回应的,不过也没关系,曹恒并没有一定要得到回应的意思,此时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海贼上岸,会不会仅仅只是开始?
不出曹恒所料,一个月后,大魏出海的船只被人袭击了,船人皆下落不明!
消息再次传回了洛阳,叫一群刚刚安定下来的朝臣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曹恒道:“逃回来的人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说是突然叫人袭击,因是夜黑雾重,都看不清谁是谁,接着被人用迷烟攻击,再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崔申将扬州递上来的奏折那是好好地研究了几回,最后得出结论,事情呐,扑朔迷离!
曹恒道:“那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恰好那小兵躲在厨下,外面的人放迷烟攻进来的时候他用湿布捂了口鼻,随后装昏,在被人搬上甲板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水中,才逃回扬州报信的。”崔申还算是比较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这般曹恒回答,曹恒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小兵只是小兵,懂得不多,依他所言,偷袭他们的人,应该是哪一国的水军假扮的海贼。”崔申继续地说。
曹恒听着继续道:“你们现在怎么想?”
这么转头的一问,问得下头的人都对视了一眼,半天没回答,曹恒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想说,还是什么都没想?”
“陛下,若真是他国的水军假扮的,他们图的是什么?”有人尖锐地问了这个问题,曹恒反问道:“你说呢?”
想让曹恒回答他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更应该由他们自己想好了告诉曹恒?